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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部分

明史-第3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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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鋐罢,帝久不置尚书,以韬掌部事。阁臣李时传旨,用鸿胪卿王道中为顺天

府丞。韬言:“辅臣承天语无可疑,然臣等犹当奏请,用杜矫伪。”因守故事,

列道中及应天府丞郭登庸二人名上。帝嘉其守法,乃用登庸,而改道中大理少卿。

久之,出韬为南京礼部尚书。

顺天府尹刘淑相坐所亲赃私被鞫,疑礼部尚书夏言姻通判费完陷之,讦言请

属事。帝怒,下淑相诏狱。淑相与韬善,言亦疑韬主之,遂讦韬扈跸谒陵,远游

银山寺大不敬。韬自诉,因论言:“请谥故少师费宏为文宪,不叙宏累被劾状,

按律,增减紧关情节者斩。且‘宪’乃纯皇帝庙号,人臣安得用?”会南京给事

中曾钧骑马,不避尚书刘龙、潘珍轿,龙与钧互讦奏。韬劾钧,且请禁小臣乘轿。

给事中李充浊、曹迈等交章,言近侍之臣不当避道,杂举公会宴次得与尚书同列

以证,语颇侵韬。韬疑充浊倚言为内主,讦充浊为奸党,复摭言他事。言益怒,

奏韬大罪十余事。且言彭时、宋濂皆于正德间谥文宪,不避庙号,韬陋不知故事。

帝方不直韬,淑相复从狱中摭言他事,帝益怒,考讯之。辞服韬主使,乃斥淑相

为民,降韬俸一级。当议乘轿时,言被劾不预,都御史王廷相会礼部侍郎黄宗明、

张璧请禁饬小臣如韬奏,而南京诸给事、御史自如。韬以为言,帝复申饬,众情

滋不悦。曹迈及同官尹相等遂与韬忿争。相劾韬迁南部怨望;擅取海子鱼,与乡

人群饮郊坛松下;侍郎袁宗儒期丧不当进表,逼使行。韬上疏自理。下廷议。帝

为停韬俸四月,相等亦停二月。韬既与言交恶,及言柄用,韬每欲因事陷之。上

言:“顷吏部选刘文光等为给事中,寻忽报罢,人皆曰阁臣抑之。给事中李鹤鸣

考察谪官,寻复故,人皆曰贿得。宜谕吏部毋受当事颐指,使天下知威福出朝廷,

而大臣有李林甫、秦桧者,不得播弄于左右。”其意为言发也。于是鹤鸣上疏自

白,并摭韬居乡不法诸事。帝两置之。无何,韬劾南京御史龚湜、郭本。湜等自

辨,亦劾韬。帝并置不问。

十八年简补宫僚,命韬以太子少保、礼部尚书协掌詹事府事。疏辞加秩,且

诋大臣受禄不让,晋秩不辞,或有狐鼠钻结,阴固宠权,怨气召灾。实有所自。

其意亦为言发。既屡击言不胜,最后见郭勋与言有隙,乃阴比勋,与共齮龁言。

时中外讹言帝复南幸,韬因显颂勋,言:“六飞南狩时,臣下多纳贿不法。文官

惟袁宗儒,武官惟郭勋不受馈。今讹言复播,宜有以禁戢之。”帝既下诏安群情,

乃诘韬曰:“朕昨南巡,卿不在行,受贿事得自何人?据实以奏。”韬对,请问

诸郭勋。帝责其支词,务令指实。韬窘,乃言:“扈从诸臣无不受馈遗、折取夫

隶直者,第问之夏言,令自述。至各官取贿实迹,勋具悉始末,当不欺。如必欲

臣言,请假臣风宪职,循途按之,当备列以奏。”章下所司。韬惧不当帝旨,寻

赴京,列所遇进鲜船内臣贪横状,帝亦不问。明年十月卒于官,年五十有四。赠

太子太保,谥文敏。

韬学博才高,量褊隘,所至与人竞。帝颇心厌之,故不大用。先后多所建白,

亦颇涉国家大计。且尝荐“大礼”大狱得罪诸臣,及废籍李梦阳、康海等。在南

都,禁丧家宴饮,绝妇女入寺观,罪娼户市良人女,毁淫祠,建社学,散僧尼,

表忠节。既去,士民思之。始与璁、萼结,既而比郭勋。举进士出毛澄门下,素

执弟子礼,议礼不合,遂不复称为座主。及总裁己丑会试,亦遂不以唐顺之等为

门生。其议礼时,诋司马光。后议薛瑄从祀,至追论光不可祀孔庙。其不顾公论

如此。

子与瑕,举进士。授慈溪知县。鄢懋卿巡盐行部,与瑕不礼,为所劾罢。起

知鄞县,终广西佥事。

熊浃,字悦之,南昌人。正德九年进士。授礼科给事中。宁王宸濠将为变,

浃与同邑御史熊兰草奏,授御史萧淮上之。濠仓卒举事,卒败,本两人早发之力。

出核松潘边饷。副总兵张杰倚江彬势,赃累巨万,诱杀熟番上功启边衅,箠死千

户以下至五百人。又尝率家众遮击副使胡澧。抚、按莫敢言。浃至,尽发其状,

杰遂褫职。

世宗践阼,廷议追崇礼未定。浃驰疏言:“陛下起自藩服,入登大宝,倘必

执为后之说,考孝宗而母慈寿,则兴献母妃当降称伯叔父母矣。不知陛下承欢内

庭时,将仍旧称乎,抑改而从今称乎?若仍旧称,而不得尊之为后,则于慈寿徒

有为后之虚文,于母妃则又缺尊崇之大典,无一而可也。臣愚谓兴献王尊以帝号,

别建一庙,以示不敢上跻于列圣。母妃则尊为皇太后,而少杀其徽称,以示不敢

上同于慈寿。此于大统固无所妨,而天性之恩亦得以兼尽。”疏至,会兴王及妃

已称为帝后,下之礼官。

嘉靖初,由右给事中出为河南参议。外艰归。六年,服阕,召修《明伦大典》。超擢右佥都御史,协理院事。明年四月迁大理寺卿,俄迁右副都御史。《大典》

成,转左。八年二月遂擢右都御史,掌院事。京师民张福诉里人张柱杀其母,东

厂以闻,刑部坐柱死。不服,福姊亦泣诉官,谓母福自杀之,其邻人之词亦然。

诏郎中魏应召覆按,改坐福。东厂奏法司妄出人罪,帝怒,下应召诏狱。浃是应

召议,执如初。帝愈怒,褫浃职。给事中陆粲、刘希简争之,帝大怒,并下两人

诏狱。侍郎许赞等遂抵柱死,应召及邻人俱充军,杖福姊百,人以为冤。当是时,

帝方深疾孝、武两后家,柱实武宗后家夏氏仆,故帝必欲杀之。

浃家居十年。至帝幸承天与近臣论旧人,乃召为南京礼部尚书,改兵部,参

赞机务。二十一年召为兵部尚书,掌都察院事。居二年,代许赞为吏部尚书。帝

于禁中筑乩仙台,间用其言决威福,浃论其妄。帝大怒,欲罪之,以前议礼故不

遽斥。二品六年满,加太子太保,坐事夺俸者再。浃知帝意终不释,遂称病乞休。

帝大怒,褫职为民。又十年卒。

浃少有志节,自守严。虽由议礼显,然不甚党比,尤爱护人才。故其去吏部

也,善类多思之。隆庆初,复官,予祭葬,谥恭肃。

黄宗明,字诚甫,鄞人。正德九年进士。除南京兵部主事,进员外郎。尝从

王守仁论学。宁王宸濠反,上江防三策。武宗南征,抗疏谏,寻请告归。嘉靖二

年,起南京刑部郎中。张璁、桂萼争“大礼”,自南京召入都,未上。三年四月,

璁、萼、黄绾及宗明联疏奏曰:“今日尊崇之议,以陛下与为人后者,礼官附和

之私也。以陛下为入继大统者,臣等考经之论也。人之言曰,两议相持,有大小

众寡不敌之势。臣等则曰,惟理而已。大哉舜之为君,视天下悦而归己,犹草芥

也,惟不顺于父母,如穷人无所归。今言者徇私植党,夺天子之父母而不顾,在

陛下可一日安其位而不之图乎?此圣谕令廷臣集议,终日相视莫敢先发者,势有

所压,理有所屈故也。臣等大惧欺蔽因循,终不能赞成大孝。陛下何不亲御朝堂,

进百官而询之曰:‘朕以宪宗皇帝之孙,孝宗皇帝之侄,兴献帝之子,遵太祖兄

终弟及之文,奉武宗伦序当立之诏,入承大统,非与为人后者也。前者未及详稽,

遽诏天下,尊孝宗皇帝为皇考,昭圣太后为圣母,而兴献帝后别加本生之称,朕

深用悔艾。今当明父子大伦,继统大义,改称孝宗为皇伯考,昭圣为皇伯母,而

去本生之称,为皇考恭穆献皇帝,圣母章圣皇太后,此万世通礼。尔文武廷臣尚

念父子之亲,君臣之义,与朕共明大伦于天下。’如此,在朝百工有不感泣而奉

诏者乎,更以此告于天下万姓,其有不感泣而奉诏者乎,此即《周礼》询群臣询

万民之意也。”奏入,帝大悦,卒如其言。宗明亦遂蒙帝眷。

明年出为吉安知府,迁福建盐运使。六年召修《明伦大典》,以母忧归。服

阕,征拜光禄卿。十一年擢兵部右侍郎。其冬,编修杨名以劾汪鋐下诏狱,词

连同官程文德,亦坐系。诏书责主谋者益急。宗明抗疏救,且曰:“连坐非善政。

今以一人妄言,必究主使,廷臣孰不惧?况名搒掠已极,当严冬或困毙,将为仁

明累。”帝大怒,谓宗明即其主使,并下诏狱,谪福建右参政。帝终念宗明议礼

功,明年召拜礼部右侍郎。辽东兵变,捶辱巡抚吕经。而帝务姑息,纳镇守中官

王纯等言,将逮经。宗明言:“前者辽阳之变,生于有激。今重赋苛徭悉已厘正,

广宁复变,又谁激之?法不宜复赦。请令新抚臣韩邦奇勒兵压境,扬声讨罪,取

其首恶,用振国威,不得专事姑息。”帝不从,经卒被逮。宗明寻转左侍郎,卒

于官。

初,议礼诸臣恃帝恩眷,驱驾气势,恣行胸臆。宗明虽由是骤显,持论颇平,

于诸人中独无畏恶之者。

黄绾,字宗贤,黄岩人,侍郎孔昭孙也。承祖荫官后府都事。尝师谢铎、王

守仁。嘉靖初,为南京都察院经历。

张璁、桂萼争“大礼”,帝心向之。三年二月,绾亦上言曰:“武宗承孝宗

之统十有六年,今复以陛下为孝宗之子,继孝宗之统,则武宗不应有庙矣。是使

孝宗不得子武宗,乃所以绝孝宗也。由是,使兴献帝不得子陛下,乃所以绝兴献

帝也。不几于三纲沦,九法棨哉!”奏入,帝大喜,下之所司。其月,再上疏申

前说。俄闻帝下诏称本生皇考,复抗疏极辨。又与璁、萼及黄宗明合疏争,“大

礼”乃定。绾自是大受帝知。及明年,何渊请建世室,绾与宗明斥其谬。寻迁南

京刑部员外郎,再谢病归。帝念其议礼功,六年六月召擢光禄少卿,预修《明伦

大典》。

王守仁中忌者,虽封伯,不给诰券岁禄;诸有功若知府邢珣、徐琏、陈槐,

御史伍希儒、谢源,多以考察黜。绾讼之于朝,且请召守仁辅政。守仁得给赐如

制,珣等亦叙录。绾寻迁大理左少卿。其年十月,璁、萼逐诸翰林于外,引己所

善者补之,遂用绾为少詹事兼侍讲学士,直经筵。以任子官翰林,前此未有也。

明年,《大典》成,进詹事。锦衣佥事聂能迁者,初附钱宁得官,用登极诏

例还为百户。后附璁、萼议“大礼”,且交关中贵崔文,得复故职。《大典》成,

诸人皆进秩,能迁独不与,大恨。嘱罢闲主事翁洪草奏,诬王守仁贿席书得召用,

词连绾及璁。绾疏辨,且乞引避。帝优旨留之,而下能迁法司,遣之戍,洪亦编

原籍为民。

绾与璁辈深相得。璁欲用为吏部侍郎,且令典试南京,并为杨一清所抑,又

以其南音不令与经筵。绾大恚,上疏丑诋一清而不斥其名。帝心知其为一清也,

以浮词责之。其年十月,出为南京礼部右侍郎,遍摄诸部印。十二年召拜礼部左

侍郎。初,绾与璁深相结。至是,夏言长礼部,帝方向用,绾乃潜附之,与璁左。

其佐南礼部也,郎中邹守益引疾,诏绾核实。久不报,而守益竟去。吏部尚书汪

鋐希璁指,疏发其事,诏夺守益官,令鋐覆核,鋐遂劾绾欺蔽。璁调旨削

三秩,出之外。会礼部请祈谷导引官,帝留绾供事。鋐于是再疏攻绾,且掇及

他事,帝复命调外。绾上疏自理,因诋鋐为璁鹰犬,乞赐罢黜以避祸。帝终念

绾议礼功,仍留任如故。绾自是显与璁贰矣。

初,大同军变,杀总兵官李瑾,据城拒守。总制侍郎刘源清、提督郤永议屠

之。城中恟惧,外勾蒙古为助,塞上大震。巡抚潘倣急请止兵,源清怒,驰

疏力诋倣。璁及廷议并右源清,绾独言非策。及源清罢,侍郎张瓒往代。未至,

而郎中詹荣等已定乱。叛卒未尽获,军民疮痍甚,代王请遣大臣绥缉之。疏下礼

部,夏言以为宜许,而极诋前用兵之谬,语侵璁。璁怒,力持不欲遣。帝委曲谕

解之,乃特以命绾,且令察军情,勘功罪,得便宜行事。绾驰至大同,宗室军民

牒诉官军暴掠者以百数,无告叛军者。绾一无所问,以安其心。有为叛军使蒙古

归者,绾执戮之,反侧者复相煽。绾大集军民,晓以祸福。罹害者陈牒,绾佯不

问,而密以牒授给振官,按里核实,一日捕首恶数十人。卒尚钦杀一家三人,惧

不免,夜鸣金倡乱,无应者,遂就擒。绾复图形购首恶数人,军民乃不复虞诖误。

遂令有司树木栅,设保甲四隅,创社学,教军民子弟,城中大安。还朝,列上文

武将吏功罪,极诋源清、永。绾以劳增俸一等,璁及兵部庇源清,阴抑绾。绾累

疏论,帝亦意向之,源清、永卒被逮。绾寻以母忧归。

十八年,礼官以恭上皇天上帝大号及皇祖谥号,请遣官诏谕朝鲜。时帝方议

讨安南,欲因以觇之,乃曰:“安南亦朝贡之国,不可以迩年叛服故,不使与闻。

其择大臣有学识者往。”廷臣屡以名上,皆不用。特起绾礼部尚书兼翰林学士为

正使,谕德张治副之。帝方幸承天,趣绾诣行在受命。绾惮往,至徐州先驰使奏

疾不能前,致失期。帝责绾不驰赴行在,而舟诣京师为大不敬,令陈状,已而释

之。绾数陈便宜,请得节制两广、云、贵重臣,遣给事御史同事,吏、礼、兵三

部择郎官二人备任使。帝悉从之。最后为其父母请赠,且援建储恩例请给诰命如

其官。帝怒,褫尚书新命,令以侍郎闲住,使事亦竟寝。久之,卒于家。

绾起家任子,致位卿贰。初附张璁,晚背璁附夏言,时皆以倾狡目之。方“

大礼”之兴也,首继璁上疏者为襄府枣阳王祐楒。其言曰:“孝庙止宜称‘皇

伯考’,圣父宜称‘皇考兴献大王’。即兴国之陵庙祀用天子礼乐,祝称孝子皇

帝某。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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