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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祸水(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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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这木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但司徒靳相当满意它对柳正龙所造成的效果。他重新拿起桌上的茶杯,心情愉快地轻啜一口,嘴角绽开一朵来到这里后,第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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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顿了好一会,跟着又颓然放下,连着好几次,这只手的主人始终没有勇气往紧闭的木门上敲去。

    突然,两扇门“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站在屋里伸手开门的丫鬟没料到外头会站着一个人,吓得张大嘴预备放声尖叫!

    “别嚷!是我!”站在门外的人低喝一声,即时阻止了丫头。

    “……老爷?”饱受惊吓的丫鬟用力眨眨眼,这才看清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而是这宅邸的一家之主,松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埋怨老爷,没事在夜里这么一站,吓都吓死人了。

    “小姐睡了吗?身体好些了吗?”

    “回老爷,这回大夫开的药方子挺有效的,小姐染上的风寒已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夜里都不咳了呢!”圆脸丫鬟尽责地回报小姐的情况。

    柳府上上下下每个人都明白,年仅十六岁的千金柳含烟,是老爷柳正龙心头的一块肉,恨不得能时刻捧在掌心、细心呵护的宝贝女儿。就像前几天,柳小姐不过是染了风寒,柳老爷就帮她请了至少三个以上的大夫看诊,还准备了最昂贵的药材煎煮,就怕她的身子变虚。

    “是吗?不咳了就好,不咳了就好……”柳正龙问清女儿的状况,满意地点点头,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见房里传来了轻柔的女音。

    “小梅,你在外面和谁说话?”女子嗓音虽然有些沙哑,但依旧十分甜美。

    “瞧你这鲁莽丫头,嗓门这么大把小姐都吵醒了!”听见女儿询问的声音,柳正龙不悦地瞪丫鬟一眼。

    “呃,我去帮老爷沏壶热茶。”小梅咧嘴笑,十分机敏地找借口要开溜。

    做下人的可真辛苦,明明是老爷半夜来把小姐吵醒的,干嘛怪到她头上。

    “爹?是您在外头吗?”

    “含烟,你的风寒还没好,千万别起身,爹现在就要进去了。”柳正龙怕女儿出来会吹到冷风,一边喊着、一边快步走进房间。

    当柳正龙转身、打算赶紧关上门时,看到女儿的丫鬟还站在原地,忍不住低叱道;“傻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小姐端碗银耳燕窝过来?”

    “是。”小梅吐舌,转身迅速离开了。

    “爹。”

    “哎!傻孩子,你的病还没好,别起身!”柳正龙进入内室,发现柳含烟正想下床请安,立刻向前将她轻轻压回床上,还不忘伸手拉起被子紧紧裹住她,语气不舍地抱怨道;“大夫不是说了,染上风寒的病人最忌讳吹到风,你乖乖躺着别让爹操心。”

    “爹啊!我已经躺在床上好几天、闷都闷死我了。”柳含烟嘟着嘴撒娇。即使略带病容,她白皙的肤色在烛火映照下、依旧像是能透光的上等白玉,光泽动人,眉如远山、眼灿如星,一颦一笑都让人怦然心动,因为年纪尚小,绝色容貌中还带有一丝少女特有的纯真与娇羞。

    柳正龙怔怔望着自己的女儿,脑海里依稀还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那红通通的小脸蛋,黑溜溜的眼,当奶娘将她从房里抱出来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一颗心就被这刚出生的小娃娃给掳获了。

    不知不觉十六年都过去了,当年的小娃娃如今已经变成一名绝色佳人,但在他心中,依然是最珍贵的宝贝。

    “爹啊!您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柳含烟这时候才注意到父亲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柳丞相,皇后和国丈这两个位置,这就是我的承诺,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了,我会在太子府等着,希望能尽快听到你的好消息。

    凝望着女儿美丽的脸庞,柳正龙的脑海里却闪过司徒靳离开前所说的话。

    自己错得离谱啊!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司徒靳变成一只病猫,反倒成为一只深藏不露的猛虎,当众人以为他毫无威胁的时候,他下一刻已经伸出利爪、牢牢扼住了猎物的咽喉!

    原以为司徒靳就算察觉自己和五皇爷搭上线,却也无力回天,但没想到他居然找上了水月镜花的佟老板,而且还得到了那只木盒。那木盒所隐藏的秘密,是远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秘密!现在却落入司徒靳的手里……怎么办?他该怎么办才好?

    “爹啊!您到底是怎么了?”柳含烟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伸手想握住柳正龙的手,没想到她的手才一碰到他,后者整个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

    “啊!”柳正龙猛一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爹,您生病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柳含烟美丽的小脸上凝聚着关心。“我看不太对劲,还是找大夫来!”

    “傻孩子,别找大夫,爹没事。”柳正龙勉强振作精神,对爱女露出安抚的笑容,伸手轻抚她一头漆黑的发丝,喃喃低语道;“只要我的宝贝没事,爹就什么事都没有……”

    “爹啊!”柳含烟再次嘟起嘴,不喜欢这种被敷衍的感觉,她正想开口抗议,却被柳正龙伸手压回床上。

    “乖,爹只是在烦恼朝廷里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快点躺好睡觉,只要把身体养好,其它的事情都不必你操心,明白吗?”柳正龙笑着安慰,跟着起身准备离开。

    “都到了姑娘能嫁人的岁数了,别再像孩子一样调皮,嗯?”

    “讨厌!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一辈子留在爹的身边。”柳含烟嘴里虽这么说,绝色的脸庞流露出又羞又怯的神情。

    爹今晚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又提到什么已经到了可以嫁人的岁数……莫非,那人已经向爹开口提亲了?所以爹才会突然在夜里来看自己,才会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柳含烟的双颊变得火红无比,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得艳美无双。

    柳正龙深深看了女儿一眼,最后吹熄了桌上的烛台,转身离开前,忍不住低声开口道;“含烟,你要记住,爹会这么决定,全都是为了你。”

    踩着略显沉重的脚步,柳正龙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在关上两扇木门后,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跟着唤来自己最信任的管事,从腰间取出从不离身的虎符,将它交给对方,语气沉重地吩咐道;“将这虎符送到太子府。”

    “老爷?”管事震惊地瞪大双眼。这是……

    “快去。”柳正龙低喝一声,方正的脸庞露出不容质疑的威严。

    管事离开后,柳正龙忍不住再次转头,朝女儿闺房的方向看去,许久后才叹一口气说道;“含烟,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的苦心……”

    三日后

    午时过后,一顶轿子来到京城南隅的华丽宅邸前,轿夫踏上石阶,朝门房递了一张帖子,过了好一会,两扇铜制大门从里头缓缓打开了,跟着,一名高大俊美的华衣男子从轿内走出、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五皇爷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一名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立刻走向前,对身穿华衣的男子打躬作揖。

    司徒靳跟在管事后面,先是穿过了一大片竹林,再经过一座园中岛,最后才转入长廊,正式切入主屋的方向。

    望着这一大片让人叹为观止、精雕细琢的人工美景,司徒靳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恨意……

    喂!你们听说了吗?皇上昨日替五皇子封了爵位,还赐给他京城南隅那栋最华丽的宅邸呢!

    “可不是?五皇子这次立的可是大功!听说赏赐给五皇子的奇珍异宝,要用好几辆马车才载得完哪!”

    嘘!小声点,你别嚷得这么大声,要是让太子听见了,不是存心让他心里觉得别扭、难受吗?平定番邦这等事原本该由太子领兵去做,这些赏赐原本也是属于他的呢!

    “哈!太子早就是一个残废了,要怎么领兵打仗?你们没瞧见这阵子宫里的人都不来了,我说皇上早把太子给忘了,不然你说他为什么给五皇子这么多赏赐?不就是希望拿他来顶东宫的位置吗?”

    不死不活躺在大宅院的那段日子里,这样的窃窃私语、幸灾乐祸的言语从来不曾断过。当时他在想,父皇赐给五皇弟的宅子,到底华丽精致到什么程度?能让每个见过的人都赞不绝口。而那好几车才装得满的赏赐,又是些什么宝贝?

    而站在朝堂上,接受父皇赞扬、群臣歌颂的五皇弟,又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来接受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赏赐?

    他妒忌、他怨恨……但不可否认的,他也想亲眼看见那栋豪宅、那些赏赐,究竟有多美、有多好。

    老天有眼,现在他就站在这里,站在这栋想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的地方,而那个从自己手中窃取一切的人,就在屋里面……

    “太子殿下,皇爷就在里面,请。”管事领着司徒靳来到主屋的议事厅,做出请进的手势。

    “多谢。”司徒靳轻轻颔首,举步穿过刻着精致浮雕的两扇木门,一抬眼,就看到坐在房中央,身穿华服、相貌俊雅的五皇子司徒丰。

    “皇兄,好久不见。”司徒丰咧开优雅的微笑。

    “五皇弟。”司徒靳轻轻颔首。

    “你们先退下,我和皇兄好久没见面,刚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絮一絮呢。”司徒丰挥挥手,让房里的奴仆全都退下。

    “皇兄,请坐。”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司徒丰亲自为司徒靳斟上一杯酒,神态轻松、笑容可掏。

    “三年前那场‘怪病’,所有人都认为皇兄这辈子毁了,没想到皇兄居然能健健康康地回宫,实在是运气啊!为了皇兄你的好运,我在这里先敬你一杯。”

    司徒靳没有说话,只是举起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这是西羌国今年进贡的葡萄酒,味道不错吧?”司徒丰笑着为对方再斟一杯。

    “说实在的,这几年我对招待那些蛮夷、邻邦小国早就厌烦了,不过父皇总是喜欢叫我接待他们,就当是训练自己和邦交使节应对的能力。”

    “是吗?”司徒靳语气淡淡,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

    “这话题让皇兄觉得很无聊吗?哈!说得也是,这些事情过去父皇全都是交代皇兄去做的,如果不是皇兄染上那样的怪病,说不定这样的机会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呢!”司徒丰哈哈一笑,自己举起酒杯说道;“说来我还得感谢皇兄,把机会让给我这个作弟弟的!”

    “五皇弟既然不喜欢这些繁琐的应对,以后就不用再做了,毕竟,这些事情原本就是我该尽的责任。”司徒靳举杯饮了一口,语气平静地开口。

    “哈哈!抱怨归抱怨,但这责任过去我扛得起,现在继续扛下去也无所谓。”

    司徒丰轻笑几声,意有所指地暗示道;“倒是皇兄你好不容易大病初愈,也远离朝政这么些年了,何苦再费神关心这些事,倒不如离开京城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调养休息、安心地活到七八十岁,这样的人生多逍遥自在啊!”

    “我既然身为东宫,又怎能把父皇托付给我的责任轻易抛开?”司徒靳敛下眼隐藏情绪,淡淡回答。

    “皇兄,我倒认为父皇留下的这片江山,是有能者得之。”听司徒靳始终绕着同一个话题打转,司徒丰噙在嘴角的笑痕隐去,换上了些许轻蔑。

    “你以为众大臣为何迟迟不愿表态,拥立皇兄登基继位吗?那是因为对皇兄没把握啊!”

    “五皇弟这句话什么意思?”司徒靳黑眸闪过一丝怒意。

    “皇兄该不会忘了你先前生的那场怪病吧?虽然皇兄现在看起来好好的……但说不准哪一天,又突然‘砰’的一声倒下,那该怎么办才好?”司徒丰似笑非笑地开口;“既然如此,倒不如选择一个身体健康的皇子继位,皇兄不这么认为吗?”

    “例如……五皇弟你吗?”司徒靳冷笑。

    “有何不可?”司徒丰伸手为自己再倒一杯酒,语气轻松地继续道;“你早已经不是当初的东宫太子,还不明白吗?你拥有的,只是东宫的虚名,而父皇给予我的,则是东宫的实权。”

    “父皇从无废除东宫的打算。”司徒靳冷冷提醒。

    司徒丰抬眼,以一种好笑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道;“先帝已经驾崩了,谁能清楚他心里真正的打算?莫非皇兄你有通灵的本事,能把父皇唤起来?让我们兄弟一起问问他到底想把皇位传给谁?”

    “大胆!”司徒靳低喝一声。

    “嘿!皇兄,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徒具虚名的东宫,想在我面前逞威风、耍威严,是不是太早了点?”司徒丰撇嘴,完全没把司徒靳的怒气看在眼里。“看在我还肯喊你一声皇兄的份上,你最好清楚知道自己的轻重,听我的劝,辞去东宫的位置,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后半生,作弟弟的,不会过分为难你的。”

    “哼!我终于逼出你的真心话了,你真想夺宫?”司徒靳怒瞪着他。

    “夺宫?哈哈哈!有这个必要吗?”司徒丰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对付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兵力在手的空壳太子,我还需要夺宫吗?皇兄,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见司徒靳被自己逼得无话可说,司徒丰得意的笑了,以一种胜利者面对失败者的同情、语气哀怜说道;“要怪,就怪你生的那场怪病吧!过去属于你的,现在都变成我的了。毕竟兄弟一场,我也不想逼你走绝路,离开东宫的位置到一个我再也看不到你的地方,我对你这个前任太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你想要成为新帝,也得看群臣服不服!”司徒靳抬头,不服气地提醒。

    “喔!皇兄现在想和我比较手上的筹码是吗?没问题。”司徒丰的嘴角勾起冷笑,正想得意说出自己背后靠山时,他突然看到司徒靳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十分眼熟的虎符,握在手上把玩着。“那……那是?”

    司徒靳顺着司徒丰的目光移动,知道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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