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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书中自有颜如玉-第88部分

小说: 书中自有颜如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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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棋乐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老三,静静,你可别再……爷爷已经进医院了,还在抢救,已经够乱了……”

    程书墨一怔,心中又酸又苦。他担心老人的安危,却不能不想起这是因为一个心软而造成的恶果,只觉得额角血管突突的跳得疼,就像要爆炸了一般:“爷爷,爷爷……”

    程母见他脸上病态的红一点一点的退了,皮肤变得和玉石一般,白里透着淡淡的青,毫无生气,心一慌:“嗳,小墨,小墨?”

    叫了几声,他反应过来,眼中一滴泪也没有,可是声音却比哭泣更加令人不忍心听下去:“爷爷……我,我还能说什么,我他?妈?的还能说什么啊!”他甩开程棋乐的手就往门外走。

    程母在后面哭出声来,程棋乐慌了:“刘叔,把小黄小王叫来,可别让他走了……”

    程书墨回头,嘴角一挑,神色平静如水,眉心之间隐隐的杀气却止不住的往外流露:“妈,我不是那种傻子,我得去找相关负责人问问实时情况不是?别让人挡我,真的,否则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啥事儿来。”

    程母呆住。他抿了抿嘴,声音也恢复如常:“二姐,你照顾好妈,照顾好岳父岳母……我……”

    他脸上的凌厉柔和了些许,凝视着颜父颜母,“那家伙的性子……如果真的做出啥事情,一定会让我知道的,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传来,还有希望,你们不要……”他垂下眼,声音低而有力,“我会拼劲全力……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程书墨走得很快,步履如飞,西装下摆随着动作一扬,带起一阵风。

    屋外的凉风让他发热的身体稍微冷却了一些。他上了车,飞速的往外开去,他不由得回想起年少轻狂时同人飙车的场景,那时是多么的意气风发,无所畏惧。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他同几个朋友约好在城郊的赛道比试,把学生会的一切事务都扔给颜玉。可是最后有些事必须他来办,颜玉便急匆匆的奔来,被雷绍带到赛道旁边。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把车停下,走出车门,甩了甩头发,高傲的盯着面前的那个女孩。

    这个丫头虽然胆子大,可是第一次切身见识到那样疯狂的速度和引擎的轰鸣,她那张小脸也发白了。

    他用力的拍了下方向盘,脸上浮出一个凄然的笑来。

    这就叫物是人非!

    比如他程书墨再也不会做出那样嚣张的举动,变成了兢兢业业的程市长;比如他的跑车现在也不能发挥出速度,北京拥挤的车流,变换的交通灯都让他只能忍住冲动慢慢前行。还有……颜玉不在了,生死未卜。

    开车去公安局的路漫长得不像话,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疯了,到了目的地他飞速的奔了进去,程母已经事先打了电话,倒是一路畅通无阻。

    阮世昭的父亲沉着脸坐在局长办公室,一支接一支抽着烟,见到他,眉梢一动,轻轻叹了口气:“坐下,等着。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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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继续,午餐愉快~~

正文 最遥远的距离(五)

    程书墨依言坐下,看着阮父,虽然有许多话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伤心,他着急,可是一个担心儿子安危的父亲也不会好过。

    阮父用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用力的把烟头放烟灰缸摁灭。衣衫摩擦的窸窣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显得特别清晰。懒

    “世昭上次联系你是在什么时候?”

    “他上飞机之前。”程书墨坐得端端正正,可是他紧握的双拳出卖了他平静外表之下的焦急。

    阮父拿出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他将空盒子掷入垃圾筒里,深深吸了口气,半晌才说道:“世哲也对我说了你的事……我们也有错,最近太忙,又看到文家自己乱成一团糟,以为……于是就没有那样关注文家人的行踪。”

    程书墨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他本来一直想质问的,可是面对阮父的痛楚,他只有把一口气给死死忍住,拳头握得益发紧了,关节发白,青筋毕现。

    “现在有消息没?”

    阮父道:“地毯式搜查中。”

    程书墨抹了下脸,将纷乱的思绪理了理,问道:“世昭是怎么回事?”

    阮父看着面前烟灰缸里的一堆烟头,缓缓说道:“他昨天下午到的,然后来总公司处理点事儿,下班了他也没回家,给家里打电话说想散散心去。你也知道,他爱玩儿……我们也没管他。今天早上他?妈妈想见他,给他打电话却打不通……这孩子……任何时候都不会关机……”虫

    他顿了顿,伸手往衣袋里拿烟盒,却拿了个空,他揉了揉眉心,声音开始颤抖:“我们联系了他北京所有的哥们儿,都说没见过,跟那些会所什么的打电话,也没消息。这下可急死了,立马派人去找……过了没一会儿,世哲打电话回来说了你的事儿,我们就想……应该也是姓文的……”

    程书墨咬了咬牙,遏制住砸东西的冲动,竭力用平稳的语调说道:“我二姐说……上午是文正南一个人拦住的路,他竟然用迷药……”

    阮父冷冷道:“世昭应该也是着了道儿,否则以文正南那本事……”

    程书墨问:“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阮父道:“世昭的车在北宫森林公园那儿附近找到了……那姑娘的手机在出事地点不远处的田里……”

    程书墨一怔:“世昭没事晚上跑森林公园那儿做什么?”

    阮父脸色越发沉了,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哀凉:“谁知道……这孩子就算有心事也笑着,自从那事之后他就再不跟我们说心里话了。他可能只想找个安静地方散散心……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最近遇到烦难事儿了?”

    程书墨搜寻着记忆,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什么事是值得他这样的。”

    阮父凄楚一笑:“是咱们运气太差,还是姓文的准备太好?”

    程书墨抬头凝视着阮父道:“哪儿有这么巧!赶紧调查,调查最近可能了解到我们两家人行踪的那些人!”

    阮父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程书墨嘴角淡淡往上勾起,露出一个稀薄的微笑:“文家以前也混得不错,谁知道他们和文正南是否有点私交呢?当然……也未必是多好的朋友,只是无意间透露出去……嗯,我希望只是这样,否则……”他眼中有狠绝之意闪过,屋内的空气似乎也被他的冷给感染,幽幽的发凉。

    阮父起身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去查查。”

    程书墨微微蹙眉,蓦然想起一事来:“我给雷绍打个电话。”

    雷绍也很是焦急,问了问情况,又挖空心思的劝了劝他,表示会尽快通知亲属,最近肯定会小心谨慎的出行。

    阮父打了很久电话,眉头越皱越紧,良久,挂了电话,看着程书墨已经发干的唇,有些不忍:“你要不要休息下?”

    程书墨用力的揉着太阳穴,脉搏扑扑的跳着,让他皮肉说不出的酸疼。他忍了忍,开口说道:“那家伙如果真的想让咱难受,肯定会想法子透露出来的。现在……他们两个应该还在。”

    阮父起身,走到他旁边,手掌按在他肩上:“文正南应该是先对世昭下了手,再对付的颜玉。这么短的时间,他又不可能用什么公共交通工具,不会跑太远的。咱们一定能找到他的。”

    程书墨勉强笑了笑,一言不发,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着,每一次跳动都疼得慌。闭上眼,却只看到可怕的幻象:文正南两手都是鲜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神却极为狰狞,脚下躺着他挚友和爱人的尸体,地上浸染了血红的液体……

    他急促呼吸着,努力想把脑海中的阴霾驱散出去。

    阮父接到了电话,神色越发的颓败。阮家的男人都是温柔儒雅的做派,风度翩翩,可是眼前的阮父似乎连身子都难以保持挺拔。他拿起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握了下程书墨的手:“我得去一趟医院,你秦阿姨心脏不好,有点危险……你如果不想回去,那就在沙发上休息下吧,王局正在开重要会议,应该很快会出来了,你等着,有事联系我。”

    程书墨点了点头,等阮父走出了办公室,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静了静,忽然用力的捶了下沙发垫。

    果然够狠,文正南的心机也真够绝!已经有两个人进医院了。他想给父亲打电话问问爷爷的情况,老爷子仍未脱离危险。他烦躁的挂了电话,不想和父亲多说。想起曾经自己坚持对文家狠一点,却被斥责,现在,现在……父亲的悔意和歉疚他如何听不出来,爷爷如果不是自责过度,又能进医院吗!

    毕竟是血浓于水的长辈,他再怨,也无可奈何。可是他至少现在是不想见到父亲和爷爷了,后悔?TM的后悔顶个P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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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更……颜玉和小软到底肿魔了呢?

正文 最遥远的距离(六)

    路况并不好,文正南开车又根本不顾忌,颜玉软软瘫在后座,身体随着车的拐弯或者刹车不停摇晃着,时而撞到车门,时而又往前一倾,额头碰到前座。

    她难受得要命,只能微微动下指尖,也说不出话来。文正南急急拐了个弯,她脑袋又和车窗玻璃亲密接触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颜玉迷迷糊糊的想,这样撞下去,文正南也没必要动手,她会死于头部受伤。懒

    死?

    是啊,刚才文正南说,程书墨连自己的尸首也见不到,不就是想杀了自己然后弃尸荒野吗?

    无边的恐惧慢慢席卷了颜玉的全身,虽然汽车颠簸的声音挺明显,可是她依然能听到自己身体内部发出的声响。

    心跳声,脉搏声,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想吐,可是虽然胃部本能的收缩,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她用力睁眼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后镜之中,文正南的嘴唇微微挑起,眼神里有一抹强烈的快意。他也从后镜里瞥见了她眼中的恨意,笑容更深了:“好狠的眼神,有个性,我都忍不住好奇了,你这温温柔柔的外表之下,到底藏着一个怎样的灵魂呢?”

    颜玉只能咬牙,可是连牙关都酸软不堪。

    看到她又是悲愤又是无助的模样,文正南轻轻笑着,仔细看着前面的路,嘴却不停:“恨我?其实你该恨你心爱的未婚夫,想想啊,你如果没和他扯上关系,也不会落得个如此结局对不对?”虫

    地面越来越不平整,四周也越来越荒僻,颜玉的心也越来越慌,脸色开始发青。她只觉得全身血液开始乱窜,对死亡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又是一个剧烈的颠簸,她控制不住往旁边一倒,躺倒在了座椅上,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了起来。

    怪不得刚才感觉一直不对,原来自己的第六感已经作出了预知。

    父母是否能承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颜玉的眼泪流得更快了,今后谁来照顾他们?

    程书墨呢?他刚才兴高采烈给自己打电话,热切期盼晚上能看到自己。一想到他自然上挑的唇角,墨玉一般温润的眼珠,颜玉不能自已,即使竭力忍住,喉间也有呜咽泄露出来。

    她不想就这样白白的死去,可是她现在根本没有一丝力气,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听着文正南用优美的声音缓缓说:“我也不想折磨你,给你个痛快吧……刀子很快,接触皮肤的时候会有点凉,可是你别怕,就痛那么一下,然后就永远不会痛了,身子不痛,心也不痛……哦,对了……你是个漂亮的女人,有那样的伤口也太吓人了点,我那儿也有药,你就当睡觉吧。下辈子投个好胎,可别沾上程家了。”

    颜玉想叫,想骂,可是她只能闭上眼,不停流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物?有着那样美好的外表,磁性的嗓音,可是那颗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又或者,这人根本没有心!

    又不知颠簸了多久,她躺在座位上看不清外面的状况,恐惧了许久,心渐渐的麻木起来。她凄楚的笑了笑,细细回忆着从小到大每一件能记起来的事,每一个走过她生命的人。

    小学是大队长,初中是班长,高中是班长兼学生会会长,一路顺利,是普通人家孩子的典范。高考时最疼爱自己的奶奶去世,影响了发挥,同北大失之交臂,只能报考了南方一所著名高校。大学四年,最为青春飞扬的时光,除了被程书墨欺压得憋屈,也一直顺利得不成话,直到毕业之前发生那场令人脸红的事儿……

    颜玉双眸中的痛楚更甚。如果当时她说出导师的不轨之心之后,乖乖的在宾馆睡下醒酒,现在自己又会怎样?自已应该是按照曾经的计划考了公务员,现在是一个小小的官,熬着资历。程书墨也继续当他的少爷,或者留学归来,进入中央机关,靠着家里的关系,前途无量。

    无法想象自己的回忆里没有这份爱情的痛苦,可是……至少程书墨不会伤痛欲绝,自己也不会死去……

    如此被痛楚煎熬着,许久,她酥软的身体渐渐能动一下了,可是全身的力气比一只小猫也多不了多少,只能勉强的移着身子,让自己被压得麻掉的手臂解放出来。

    衣衫摩擦真皮座椅的声音被文正南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声音再次传来:“能动了?不过药效彻底消失还得等两个小时呢,我可怜的姑娘。”

    颜玉张了张嘴,声音很微弱,有些哽咽,却包含了浓烈的讥讽:“文正南,你不愧和文雅一母同胞,都那么喜欢用药啊,可真有本事。”

    文正南淡淡笑了:“这样对你好,不给你用这个也行,你愿意被我打得动也不能动吗?”

    “呵呵……”颜玉冷笑,“你也只有对女人动手的本事而已。”

    文正南扬了扬眉,眯起眼,修长的手指稳定的伏在方向盘上,声音依然是那样平和中正:“你也挺可怜的,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我也不怪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没多少日子?

    颜玉心中一下燃起希望之火,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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