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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别问我是谁-第27部分

小说: 别问我是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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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严重?”李楠迟疑了一会儿,喃喃地说。
第二天早晨,洗漱声将赵灵吵醒了。她爬起来一看,只见李楠打扮一新地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赵灵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那种试图掩藏起来的幸福感还是没有逃过赵灵的眼睛。
赵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调侃说:“哟,这是为谁打扮啊?对了,老祖宗早就有话,女为悦己者容嘛!”
李楠笑骂道:“你瞎说什么啊!”
赵灵笑了:“你真是一个没有开放的小花骨朵,连这点现实都不敢承认,那还谈的什么恋爱啊?”
李楠怯怯地望着她说:“我在这方面天生胆怯,也许是小时候被我妈管怕了。她不同意。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吗?”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章(2)

赵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按照自己的性格,向来主张知难而上,一个字:冲;然而她的心里总隐隐有点不甘心,鼓励她冲向谁?那可是自己也崇拜的于家驹啊。
整个上午,她的心境一直处在矛盾状态,到了中午,她心事重重地独自来到后海边,找了个幽静而清凉的地方坐下,望着后海里清澈的水出神地想着。静寂中,时而传来百灵鸟的鸣叫声,格外悦耳。
赵灵想起了自己喜欢的《简爱》,记起里面那段罗切斯特与简爱最精彩的对白,情不自禁地小声背诵起来:“‘简,你别走开……我发誓——我信守誓言。’‘我告诉你,我非走不可……你难道认为,我会留下来甘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你以为我是一架机器?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能够容忍别人把一口面包从我嘴里抢走,把一滴生命之水从我杯子里泼掉?难道就因为我一贫如洗、默默无闻、长相平庸、个子瘦小,就没有灵魂、没有心肠了……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
身后突然响起了于家驹的赞叹声:“太棒了!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两把刷子,普通话朗诵比北京人还地道。”
赵灵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站在背后。她有点不好意思,但刹那间又产生了一种冲动,非常想向崇拜的人倾吐些深藏着的东西,便挑衅地问:“于老师,想知道我的第三把刷子吗?”
于家驹笑起来:“好啊,将我的军!什么?”
赵灵指指湖对岸。只见一个老人手里提着两只鸟笼悠悠地走着,鸟笼里的鸟发出好听的叫声。
“听见鸟笼里的鸟叫了吗?多好听啊!那就是百灵鸟,在我们大漠河很多,我就是其中的一只。”
于家驹微微一怔,立刻就恍然了:“这么说,你就是‘百灵鸟’?”
“是。那几篇署名‘百灵鸟’的文章都是我写的。”
“我曾经猜想过,可一直没敢确认。你为什么要化名呢?”
赵灵低头沉吟着:“我担心你们知道是我写的,反而不愿意给我发表了。”
于家驹理解地点点头:“小杨阳,你是个要强的女孩,可你的内心竟然那么自卑。不管怎么说,我挺喜欢‘百灵鸟’的笔风,很独特,尤其是那首城市大蒸笼的诗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把大城市的感觉写得入木三分,过目不忘。”
赵灵的情绪又兴奋起来:“让你见笑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假谦虚?小杨阳,你的才气和爽直我很欣赏,还有你的朗诵、你的歌声都让我于家驹大大的刮目相看。怪不得那么挑剔的金星,一下子就让你征服了呢!”
赵灵刚刚灿烂的脸色变得黯然起来,立刻岔开了话题:“于老师,想知道我的第四把刷子吗?”
于家驹说:“当然想知道。”
赵灵迟疑着,她非常想让于家驹知道她的价值,想告诉他那篇采访杨原平的文章是她写的,但还是忍住了。她觉得既然和李楠有约在先,那样做就太不道德了。
自从向于家驹表明了自己的“部分业绩”以后,赵灵心中的委屈感越来越强。她虽然和原来一样默默地工作着,暗中却时时事事和李楠比较着。比如看见大杨阳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再看看自己桌子上空空如也,心里便很不平衡。接着,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身先天不足,只能是个临时工,无法和正式编辑相比。这样的比较多了,压抑感也与日俱增。
为了改变命运,她决定实现夙愿:考研究生。她渴望得到于家驹的支持,于是,又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于家驹不等她通名报姓,立刻问:“喂,是大杨阳吧?”
赵灵隐隐感到心痛,一字一顿地回答:“您也太主观了吧?我是小杨阳。”
于家驹觉得有点意外:“哦,你找我?”
“是,难道只有大杨阳有权力找你?我想单独找你谈谈,行吗?”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章(3)

于家驹痛快地答应了。两人相约去了月岛酒吧,面对面坐在情侣座上。于家驹要了一扎黑啤酒,赵灵只要了咖啡。
于家驹奇怪,笑着问:“你今天为什么滴酒不沾?”
赵灵闷着头,撩起眼皮望着他说:“我今天不想喝酒,只想痛痛快快地跟你说说心里话。行吗?”
于家驹淡然一笑:“谁说不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客气话了!可你应当把心里话也告诉金星,让他更全面地理解你。”
赵灵顿时有些急了,不客气地反问:“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想听不想听?不想听算了,还找什么借口!好,我走!”
于家驹还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连忙拉住她:“好好好,我不提别人,老老实实听你讲还不行?坐下,坐下。”
赵灵坐下来,一反常态地默默无言了。于家驹便一边喝酒,一边找些话题和她聊着。眼看着两扎啤酒下肚,赵灵还是闷闷不乐。
于家驹只好追问:“你不是一肚子话吗?怎么又不愿意跟我说了?”
赵灵蓦地抬起头,眼眶里已经闪动着泪花:“于老师,我现在只把您当知己,只想把心里话说给你听。我本来想在报社的领导面前表现一下,所以拼命地干活,可我发现,即使我写得再好,干得再漂亮,仍旧只是个临时工,永远被瞧不起。想来想去,我决心要考研究生,这才是我唯一的出路。您说呢?”
于家驹沉默了,他慢慢地将杯中的啤酒喝了一口,说:“考研究生是好事,可以完善你的知识结构,增加你的文化素质和修养。可这也并非唯一出路。”
赵灵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我……我考研究生其实只是想来北京而已。”
于家驹吃惊不小:“什么?你不是已经来北京了吗?”
赵灵几乎要喊起来:“您错了,我现在只是漂在北京!”
于家驹见她如此激动,没有发表意见,只是谦和地笑笑。赵灵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珠炮一样地讲下去:“我想得很实际。于老师,我的一个朋友,研究生毕业后分配在北京一家大企业,第二年就得到了一个入京指标,手续一办,她就成了真正的北京人。不瞒您说,我也想如法炮制。在报社干了这么长时间了,我了解了其他和我一样的外地‘漂’在北京的同事,他们的待遇、他们的遭遇,和我大致相同。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在北京生活、工作的人其实是分成两种的,一种叫‘北京人’,比如说您、大杨阳,还有我那个朋友;另一种叫‘北京的人’,比如说我。你们北京人个个都是贾宝玉,一出生嘴里就含着一块通灵玉,上面刻着‘北京人’三个字,而我们这些‘北京的人’,无论怎么干,作出什么成绩也无法弥补这两者的差距,到头来,还得在‘北京人’中间加个‘的’字,不能叫‘北京人’,只能叫‘北京的人’。难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吗?”
于家驹无法回答。面前这个年轻同事所说的话有失偏颇,但又不无道理。他惊讶地望着她,觉得她和刚见到的时候已经判若两人。
赵灵越说越激动,泪水夺眶而出:“也许您不同意我的观点,但这都是环境和生活经历逼出来的。我考研确实只是想走一些捷径,得不到那块通灵玉,也要把那个‘的’字去掉。难道我的目的有问题吗?”
于家驹想安定一下她的情绪,就婉转地劝说:“依我之见,有那‘的’字又怎么样?天生我才必有用,你有这个能力,你就不会被埋没。所以,小杨阳,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悲观。考研我不反对,但目的我不敢苟同。还是再想一想吧。”
此时的赵灵已经完全陷入自我状态,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了。她失望地站起来,悲怆地说:“我今天才清楚了,原来您这个‘北京人’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算了,你不理解我,我也不说了,说了也没用……”说着,她拿起手包,赌气跑出了酒吧。
于家驹急了,连忙放下两张钞票,快步追了出去。赵灵并没有跑远,就靠在切诺基车旁,轻轻地抽泣着。夜已经很深了,连霓虹灯的光都显得清冷和灰暗起来。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章(4)

于家驹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我理解你,明白你心中的难处、心中的苦……”
他从衣兜里掏出纸巾递到赵灵面前,赵灵接过,再也忍不住,满腹委屈地扑到他的肩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于家驹兄长般拍了拍她,又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打趣说:“看看,看看,把眼泪鼻涕都抹到我的名牌西服上了!”
赵灵被逗得破涕为笑。于家驹又拿出一张纸巾,一边为她拭去泪水,一边感慨着:“你呀,和大杨阳一样,说到底还都是孩子!不过,你们女孩子真让人羡慕,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哭完笑完心里就踏实了,轻松了。我没说错吧?好了,明天还有重担子等着你挑呢,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他打开车门,正要上驾驶座,赵灵突然向他把手一伸,不容置辩地说:“给我车钥匙,我想开。”
“什么?你也要开车……”
赵灵指着前方十字路口的警车和交警:“上次,你酒后驾车,忘了交警是怎么罚你的吗?别忘了,你是名记者,社会公众人物嘛,处罚你一个可以起杀一儆千、儆万的作用。”
于家驹苦笑道:“你好像说这话的时候挺开心?”
赵灵很想撒撒娇,便蛮不讲理地夺过车钥匙:“我开心啥?是替你担心!于哥,你今天又喝了那么多酒,没看见前面的警车和交警吗?他们的眼睛可是一直盯着从这几家酒吧外面开走的车呢……”
于家驹担心地跟她要钥匙:“可你和李楠不一样,连驾照也没有呢。”
赵灵推开他的手,坐到了驾驶座上:“放心吧,我会开。而且学的就是切诺基。再说,你这老司机了还不懂?警察看见开车的是女司机,常常会忽略喝酒这个环节的。于哥,我,我早就想开这辆车了,可一直就没有机会,今天也赶上了,你就让我开这一回吧!你看,马路上的车挺少的……你要不放心,等我开过十字路口就把方向盘还给你还不行吗?”
于家驹无奈,只好由她了:“你呀,好胜心太强了!”
赵灵高兴地把车钥匙插进去:“于哥说得对,好胜没啥不好的。我只不过是想多帮助于哥分担点什么,写文章你有两个助手,开车也有两个助手不好吗?你就当大杨阳是个正规的八路军,我小杨阳是游击队,同样也能打日本鬼子。”
于家驹对付不了她的伶牙俐齿,只能苦笑。
赵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把钥匙一拧,点着火。于家驹看出她有点紧张,便悄悄地把手按在手刹上,鼓励对方:“不要紧,你一向比大杨阳勇敢。既然开了,就大胆地开,放心地开吧,有我呢!”
赵灵感激地看了于家驹一眼,车子平稳地向前开了出去。已经过了十一点,马路上的车辆不很多。赵灵两眼盯着前方,顺利地开过一个十字路口。
于家驹在旁边鼓励她:“嗯,开得不错!”
赵灵渐渐松弛起来,迅速地换挡,踩油门,车子开始加速,飞快向前驰去。于家驹连忙提醒她:“好了,过过瘾就行了……”
赵灵哪里肯听,甚至仿佛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一样竟然边开车边哼着小曲。无意间,她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排座位上放着两瓶精装的五粮液,便调皮地问:“于哥,这是谁给你进的贡?你在我的心目中可是最不屑于干这种事情的人。”
于家驹说:“你烦不烦,好好看路,别什么都打听。”
赵灵不依不饶:“就因为不符合你做人的一贯原则,我才问呢。赶快老实交代吧,或许我可以宽大处理。”
于家驹哭笑不得,只好说明了真情:“嗨,怎么说呢?大杨阳有一次无意中露了一句,说她妈妈挺好这一口的,所以……嘿嘿,破一回例,见面礼嘛。”
赵灵心里猛地一震,酸楚地想,原来他们俩的关系都发展到这等地步了!她的精神有些恍惚。就在她走神的这一刻,一辆红色夏利从她的车旁超过,贴着车身蹿到了前面。赵灵一慌,手不由得抖了一下,车子也随着晃动起来。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章(5)

于家驹连忙提醒她:“小心!”然而,赵灵已经慌得手忙脚乱,打着方向盘试图躲开已经冲到前面的夏利车,车速却怎么也降不下来。见此情景,于家驹不得不把手刹向上用力一拽,切诺基虽然减了速度,还是蹭到夏利的尾部。
赵灵吓蒙了,摇摇头,发现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故,这才下了车。开夏利车的是一位谢顶的老司机,大约有五十岁。赵灵赶紧走过去用甜甜地嗓音道歉:“哟,老大爷,对不起!”
谁知老司机不买账,横了她一眼:“姑娘,你一声对不起就完啦?”
于家驹走上前,赔着笑脸:“得,老师傅,这么大半夜的,也别麻烦人家警察了,咱们私了算了。要不,您出个价?”
老司机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这位师傅说的还算人话。”说着,他弯下腰看了看车尾被蹭破的一片漆,举起一个手指,“我也不多要,就这数。”
于家驹满脸堆笑地掏出钱包:“一百?行!”。
“谁说一百了?我这可是刚刚用进口的漆烤过,你呀,加个零吧!”
赵灵一听,急了:“什么?一千?你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讹人吗?你……”
于家驹用手势制止她说下去,认真看了看夏利车,还用手摸了摸,讥讽道:“师傅,就你这个,还是进口的漆哪?”
老司机有点脸上挂不住了,强词夺理:“谁让这姑娘开车技术不怎么样呢!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会儿出来开车,该不是把马路当练车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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