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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别问我是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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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阳’?”她惊得差一点叫出声,“莫非此杨阳就是彼‘李楠’?”
她不敢过多猜测,径直去了校学生处,想查查最近三年内共查处的假冒大学生的名单。谁知却碰了一鼻子灰:因为没有合法的记者身份和合法的手续,人家拒不接待。赵灵又急又气,马上打电话把于家驹叫来了。见面她就说:“在你我的身边有一个假冒大学生,还是劳您大驾亲自到学生处查一查吧。”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五章(2)

于家驹见她阴阳怪气的,也懒得和她计较,直接去了学生处。那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连嗑都没打便把材料都拿出来给他看。于家驹一页一页翻看着,也很快就看到了“杨阳”这个名字,惊得眼皮都跳了一下。会不会是搞混了?
于家驹忐忑不安地问:“如果不保密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这个叫杨阳的详细材料?”
工作人员说:“你指的是前年毕业的那个杨阳吧?她的户籍关系始终没有转走,可是真不巧,有一位姓胡的胡律师前几天借了去看,还在他手里。我们已经打去电话催他还回来,好像他过一会儿就要来。”
于家驹听到胡律师这个名字,决定等着他。果然,胡律师正是他认识的那位。不等校方介绍,他们两人的手就已经紧紧握在一起了。
于家驹说明来意,胡律师说:“我拿的是复印件。因为杨阳学籍表上的照片不很清楚,也想来学校看看原件上的照片呢。哦?您认识这个杨阳?”
于家驹掩饰地摇摇头:“哦,叫杨阳的人很多,我也不知道你我要了解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可不,这几年考上我们学校的学生中就有好几个叫杨阳的呢。”工作人员说着,从档案柜里取出一沓合订的集体户口本,翻到了其中的一页,“这是户口上的照片,应当是最标准、最清楚的了。”
于家驹迫不及待地凑过去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大杨阳啊,明明是小杨阳的标准照片,十七八岁的样子,梳着短短的运动员发型,样子还有些边远地区人的朴实气。
胡律师见他发呆,就问:“于记者,您想了解的就是她吧?”
于家驹还缓不过劲来,茫然地点着头:“等等,等等,我有点发蒙……”
工作人员的样子显得很沉痛:“这个杨阳同学的问题比较特殊,要不是胡律师来,我们是很难查出来的。”
胡律师觉得事情已经公开,没有必要瞒着于家驹,就挽着懵懵懂懂的他出了学生处,在楼梯口对他说:“照片上的这个杨阳也在你们报社工作,对吧?于记者,实不相瞒,我的当事人就是你一直挂在心上的杨原平。是他委托我做他的代理律师的。”
于家驹此时心乱如麻,他抱歉地说想安静地想一想,支走了胡律师,然后连车也没有开,一个人踱步回到了宿舍里。他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很想大喊几声,便走到窗前,望着这座高楼林立的雄伟城市和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北方大学校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情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一直被同事们认为是很纯真、很文静、很聪明又很有天赋、很有前途的大杨阳,居然会是……这可能吗?或许是胡律师他们的误会吧?可是,校方的材料白纸黑字……于家驹不敢想下去了。他想清理清理混沌的脑子,刚进了编辑部,就被肖主编请去了。
肖主编板着面孔看看他,示意让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将一份打印的《会议纪要》递给他:“你看吧!”
于家驹心里不由得慌起来:大杨阳的事情我才刚刚听说,报社怎么就开会讨论了呢?待他一看,才大吃一惊:“什么?要我们的《虹》停刊?”
肖主编苦笑着解释:“只是暂时停刊整顿。”
于家驹“呼”地站起来追问:“为什么?”
肖主编挥挥手让他坐下,说:“上面都写得很清楚了。主要是最近几期的《虹》栏目发表的大杨阳的文章里有些观点偏激,在读者中引起了不同说法……”
“这不是好事吗?”
肖主编摇摇头:“不一定反应强烈的文章就是好文章。我们说着痛快,可一不注意也会误导读者,尤其是青少年,他们的辨别能力还差一些。所以嘛,你最好同大杨阳好好谈谈,认真总结一下教训。当然,你和我都有责任。家驹啊,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从来就是从爱护年轻人的角度出发的。你可千万不要以为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是报社领导集体讨论决定的,领导这样做,同样也是从爱护你们的角度出发的……”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五章(3)

于家驹忍不住又愤愤然地站起来,说:“肖主编,您别说了,我明白。这次开辟的争鸣专号是我的主意,责任主要在我,不在大杨阳,也不在您,我会按照这个《纪要》里的要求做认真检查的。请问一下,停了《虹》,原来的版面做什么?”
肖主编说:“先出几期《小杨阳专访》。”
“《小杨阳专访》?”于家驹想不到报社会在这个节骨眼作出这样的决定,难道是巧合吗?对大杨阳来说,这简直是落井下石啊!
肖主编并没有注意他的情绪,还以为做了件大好事,慷慨地说:“我已经把任务给小杨阳布置下去了,必要的时候,你们尽可能给她提供方便,比如出差、采访什么的。”
于家驹淡然一笑,笑得很尴尬。看来,他也只能采取恭敬不如从命的态度了。
如果不是手机突然因为欠费被停了,赵灵还记不起自己的手机是用金星的身份证注册的,也记不起话费一直都是他抢着替她交的。
她突然担心起来:金星可是从来没有耽误过交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她连忙赶到银行交费处,交了自己的话费后,问金星名下的另一个手机费交了没有。收费小姐查了一下告诉她,那个手机号加上滞纳金欠费更多,而且已经停机一个多月了。
赵灵预感到金星遇到什么麻烦了,连忙替他也交清话费,匆匆离开了银行。一路上,她精神恍惚,一连给金星的手机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告知对方关机。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她越来越不安,终于鼓起勇气去了那座让她蒙受屈辱的别墅。那里景色如故,晨雾朦胧中一栋栋别墅傲立着,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尊贵。在这样的环境里赵灵难免有些紧张,她几乎是蹑手蹑脚地来到金星家门口的,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目瞪口呆了:所有的门上、窗户上都贴着封条,封条上写得明明白白,此栋房子已经拍卖了。
正在惊异时,背后传来金星闷闷的声音:“你来啦?”
赵灵猛一回头,见金星衣冠不整,一脸憔悴地望着她,那样子既让人可怜,又让人心疼。赵灵差一点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可冷静下来,恍然记得两人已经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夫妻了,便略带撒娇地怪嗔:“你怎么搞的?连手机都不开,人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金星没有正面回答,苦笑着反问:“是不是看我现在这样子特狼狈?如果不是现在这副样子,我肯定会和你联系的。”
赵灵也报以无可奈何的笑,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当初你既然知道我是赌气跑回我爸爸家的,为什么不去找我?”
金星叹了口气,讲了他的遭遇。原来,他是去过的,可那天刚下飞机,正准备换乘汽车去大漠河,接到公司的一个电话,说他的合伙人携款跑了,公司里一大摊子事情等着他马上处理,只好又返回北京。本打算处理完再去大漠河,没想到以后的事态发展得太快了,公司几乎在一夜之间就破产了。
金星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腼腆地说:“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还有脸再去见她心爱的人吗?所以我一直不敢再和你联系。你能原谅我吗?”
赵灵默默地点点头。金星受到了鼓舞,壮着胆子问:“杨,我不知道,你能跟我回去吗?”
赵灵毫不犹豫地摇头了:“不,我受不了你母亲的那种歧视,我的身上,我的心里都被抓得遍体鳞伤。大星,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可我还不至于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吧?”
“对不起!不过,我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赵灵蓦地抬头,意外地望着他。金星嗓子有些哽咽:“她是对不起你。可在临终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重复着一句话:‘儿啊,是妈妈害了你呀!’”
眼泪在赵灵的眼睛里打转,她拼命地克制自己,把脸偏到一边。金星一把抓住她的双肩:“杨,我知道你的心受过伤害,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原谅我……”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五章(4)

赵灵生怕自己心灵的防线会顷刻间崩溃,慌忙找了个托词,借口还有采访任务,挣脱他的手转身逃向一辆停在路旁的出租车。金星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视线被泪水模糊了。
报社的决定传达以后,赵灵替代了李楠的位置,每天处理大量的稿件,其中相当一部分是李楠报上来的。最初,赵灵还有些过意不去,唯唯诺诺的,几天过去也就习惯了。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于家驹来到赵灵的桌前看了看,发现上面放着一篇打印出来的文章:假大学生调查录之三——《移民考生:另一种偷渡者》。
他眼睛一亮,感兴趣地读起来:“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接受高等教育是抬高身份和获取各种机会的途径。高考成了许多家庭重得不能再重的话题,是一件比婚姻还要重要的人生头等大事。全国各地每个地方的高考录取分数都不一样。于是,就有许多人隔山打牛,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在移民户籍上想出了许多的怪招。甚至有人违背人性道德,不惜做一些损人利己的手脚……”
于家驹暗暗感叹文章写得好,翻到文章最后,倏地愣住了:署名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李楠”,而“李楠”的旁边还签署着赵灵的意见:“写得很好!小杨阳”。
正在诧异,赵灵走了进来,于家驹指着那篇文章问:“既然你觉得这篇文章写得好,为什么没报上去?”
赵灵微微一怔,喃喃回答:“我是替作者担心……担心文章写得太真实,会跟现在报社的形势有抵触。”
于家驹想不到她刚刚管了一点事情就会有这种顾虑,气愤地质问:“是自己不敢负责任吧?难道我们的文章不需要真实吗?”
赵灵语塞了。于家驹不甘心地继续问:“这个‘李楠’是哪里的?你这样做真的是对她负责任吗?”
赵灵无言以答。其实,李楠突然用真实姓名递来稿子时,连她也吓了一大跳。她正琢磨着怎样向于家驹讲清这事,于家驹的手机铃响了。
手机里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马儿叔叔,你快来帮帮我吧!”
于家驹一惊:“小芳?出什么事了?”
顾小芳“哇”地哭起来:“我爸和我妈因为我打起来了!”
“好好,你别急,马儿叔叔这就去!”于家驹忘记了追问稿子的事情,站起来就向外面走去。
赵灵紧赶几步跟在后面,问:“于哥,你为什么对顾牛牛一家这么好。”
于家驹头也不回,反问道:“你不也对他们挺好的吗?”
“我和牛牛师傅有一段缘分。”
“我也有。”
赵灵明眸闪了闪,半开玩笑地调侃:“我明白了,听说牛牛师傅还吃醋呢!”
于家驹一边开车门一边说:“都说你是鬼精灵,这次可猜得离谱了。告诉你,我早就认识他们,而且和你的父亲一起去过他们在林区的父母家……”
赵灵大为惊讶:“什么?和我父亲?你骗人!”
于家驹上了车,发动起来:“为什么要骗你呢?我是和你父亲一起去的他们家,就是那位令人尊敬的杨原平先生!”
赵灵还要问什么,汽车已经开走了。
于家驹赶到顾牛牛家,那里早已经风平浪静。原来两口子并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只不过是为了给小芳交入学赞助费的问题,一个要攒钱,一个说这钱收得不合理,你一言我一语就吵起来了,没想到小芳告到于家驹处,才着了慌,立刻就偃旗息鼓了。
于家驹安慰了他们一阵,又驾车返回了报社。刚停好车,小高急匆匆地跑过来递给他一封信,说:“于老师,这是大杨阳让我转交给你的。”
于家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慌忙撕开信,果然,里面装着一张李楠的辞呈。他又急又气,也顾不得小高就在面前眼睁睁地盯着他,拿出手机就打给了李楠。接通以后,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命令:“大杨阳,我不想听你什么解释,只要求你今天晚上七点去月岛酒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别问我是谁》第二十五章(5)

小高还没有见过于家驹向李楠发这么大的火,惊得目瞪口呆,直到于家驹气冲冲地进了楼里才发现自己还傻站着呢。
公平地讲,当天晚上的风特别地温柔,有那么一丝凉凉的,吹在脸上格外舒服。再加上酒吧里弥漫着柔和的灯光,情侣们都尽情地享受着梦幻般的惬意。然而于家驹的心里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当李楠如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立刻把那封辞呈丢到她面前,厉声说:“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批准!”
李楠呻吟了一下,蓦地有一块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她默默地搅着杯中的咖啡,良久才问:“你前两天去北方大学了吧?”
于家驹不置可否。李楠突然恳求地望着于家驹:“家驹,我,我想喝酒!”
于家驹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马上就同意了。他把服务小姐招呼过来,要了两杯XO,又对着服务小姐耳语了几句。服务小姐会意地看了李楠一眼,点头离开,端来两杯酒后,又转身跑出了酒吧大门。
李楠发现于家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服务小姐,就端起酒来提醒他:“来,今天我破例,舍命陪君子了!”
于家驹轻轻按住她的手:“等等!”
只见服务小姐从外面返回来,双手还捧着一盘生日蛋糕,笑盈盈地款款走到他们面前,用悦耳的声音向李楠道了声祝福:“小姐,祝您生日快乐!”
李楠如梦初醒,动情地望着于家驹,泪花在眼里打转。
蛋糕上插着两根大蜡烛和五根小蜡烛,于家驹微笑着,亲手点燃每一根蜡烛,这才举起酒杯,深情地说:“杨阳小姐,祝你二十五岁生日快乐!”
“谢谢你,家驹!”泪水从李楠的大眼睛里夺眶而出。她出神地望着一簇簇燃烧的火苗,脸色渐渐变得灰暗,“很可惜……其实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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