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了,出家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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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弄得我那天的心情也是灰沉沉的，主要是荔丹告诉我，熟悉的东西消失后，没有消失的人或物为什么会难过；是对他们的消失而难过，还是对以后的陌生难过。而她自己为什么要哭？

　　　　对于这些问题，我自然无法作答，只能跟着她一起难过。表示如果可以我给她买一只新的小狗，保证比以前那只可爱十倍，现在就先别哭了。

　　　　她听我这么说，哭得更厉害了，也不说话，只是哭，约莫哭了十来分钟，声音略变嘶哑了，“逸你能回来一次吗？”

　　　　“回来？现在？”我很惊讶的问道。

　　　　“恩……”

　　　　“这个，有点困难吧，这个时期学校正严打得厉害，专治私自出校的人，请假也是很困难的，家里不死人的话，是不会放行的。”

　　　　荔丹一听到“死”又开始抽噎起来，说道：“我想你。”

　　　　“我也想你。”

　　　　“那你就回来。”

　　　　“啊？真的不行……我”我急忙解释，表示我实在是想回来看她，但真的是一切不由我，回来了就别想在学校里呆了。

　　　　“只回来一会儿也不行么？”荔丹的声音略显的伤心了，似乎又要哭起来了。

　　　　“真的不行啊，不是我不想回来，是学校不放人，你不想看到我受处分吧？”我有点急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声调也变得高了，表示我的不满。

　　　　可是尽管如此，荔丹仍是在电话那头要求我回来，丝毫不为我的解释所动，她的无理要求被我一次次加调的驳回。最终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喝道：“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你怎么这么烦人了。”

　　　　话语是被我咆哮般的吼出，荔丹并没有说话接应，只是沉默着，隐约能听见她的抽噎声，我有了一丝丝的后悔，沉默几分钟后，想要道歉时，传来了荔丹的哭声，“逸，你再不回来，我……我就是别人的了。”说完挂掉了电话，传来了嘟嘟的声响，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之声。

　　　　荔丹的那句话在我脑中打着转，“你再不回来，我就是别人的了。”她怎么了？是生气了？还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荔丹离开我，在这个热恋中的时期，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和不可能。我也从没想过，荔丹会离开我，只在“荔丹和我一起后，未来的日子该怎么做”里幻想和计划。

　　　　然而，此时，荔丹亲口说出了“离开我”的话，实在是太震惊心扉了，我拿着话筒呆立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一拍头道：“我怎生这么糊涂，荔丹虽然很有爱心，怎么会为了一只狗哭得死去活来的，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一定是的。”

　　　　“我要回去”的想法在我脑中快速的形成了，一扔电话入怀，也不收拾东西，对着正玩电脑认真的老罚道：“我要回家一次，老师那边，你想办法给我应付着，我走了。”

　　　　一窜出门，耳边传来了老罚茫然的声音“你说什么呢？”那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边奔跑边计算着，现在赶回家的车，应该还来得及，如果我现在花五十块打的到车站的话。

　　　　我想也没想，在学校门口望见了出租车，立马招手大喊，开门时说道：“车站。”

　　　　司机很诧异的转头望我，“同学，从这里到车站很贵的哦。”

　　　　我当时已经是急得怒火冲心，早在肺里备着的，听得司机的罗嗦，大喝道：“妈的，叫你走就走，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我没钱给吗？”

　　　　显然，如果是平时，一向温和的我不会这么说话，自然，司机听我这么说话，不把我摔出去，也会和我对骂。可是这次情况很特殊，我很心急，听了他的罗嗦破口大骂。司机知道路程远，路费也很可观，居然没和我计较，还没转回头就踩上油门，车子在轰鸣声中发动，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不由得紧紧皱起了眉头。

　　　　到了车站的时候，我直接把今天该存起来五十元扔给了司机，一开门，就往车站里跑。

　　　　我在人群中拥挤着，试图钻到人群前早点买票，偏偏今天这个平凡的日子，居然有一堆人赶着回家，真是不知道是我凑巧还是日子凑巧，总觉得今天的一切事情都为荔丹的那句“再不回来，我就是别人的了”所存在出现着。

　　　　我想到这里，不由的再次怒火重生，前面的一个家伙不断的把我挤退，踩到我的脚也不说了，居然对我大骂：“小子推什么推？没看到前面人多吗？妈的……”

　　　　没等他说完，我的拳头就已经在他那张在我眼里恶心的脸上印出了红红的印记。那人啊的一声倒扑在前面的人堆上，换来了叫骂一片。

　　　　“妈的……”那人一摸自己挨拳的脸，站定身子就朝我扑来。我此时已经感到气闷难消到极点，自从中学打架被记过后，再也没动过了拳头，此时重操拳头，只感爽快。挥拳迎了上去，和那人扭打在一起，一人一拳，一人一脚的对打，周围的人都怕被卷进来，都互相推着让开，并发出呐喊声，大致意思是要我们当中被打死一个。

　　　　我脸上已经挨了好几下了，只感迷糊，机械般的挥拳抬脚，打没打着，打没打错可不管，也不知多久，在远处观察了良久的保安才叫喊着赶来了。

　　　　我抚摸着脸上的伤痛，坐在私人出租车上，越想越气，感觉今天倒霉到极点，赶车回家嘛，居然和人打起架来，以致被人差点扭到了派出所，在我的好说歹说下，才放了我，只好打了一辆私车用高额的车费换取回家的急切。

　　　　我对着车中的内镜照了良久，发现脸上红红的一片，仔细观察下倒没什么伤痕，不至于破相。可手上就损伤严重了，不知打到什么东西了，划了两道深深的口子，血已经用卫生纸拭擦干净，可身上却溅了许多血点，看起来让人怀疑我刚去砍了人一样，而身上被撕烂的衬衣，让人看起来能想像到我被人凑的情形。

　　　　我就带着这么一身的狼狈相回到了家中，直奔到了荔丹家附近时才想起打电话，给荔丹电话时，荔丹冷冷的道：“还打给我干什么？”

　　　　我喘着粗气道：“我……我回来了，我要见你。”

　　　　荔丹啊的叫了出来，电话也没挂好，一阵啪啪的踏步声渐渐的远去，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我慢慢的放回了电话，向她家走去，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仿佛在等待着荔丹到来时，告诉我能让我惧怕，惊吓的消息。想着想着，这脚步变得越来越慢了，到底是什么事？会把荔丹从我身边夺走吗？不会的，我不会答应的。

　　　　一看时间，快七点了，两个小时前我还在百里之外的学校，现下居然站在这里了；两小时前，我还是一身光新，站在这里后，居然狼狈不堪；两小时前，我还对未来幻想着，现下却在这里，对未来产生了怀疑。

　　　　真是难以预料啊，我们的未来也一样难以预料。
（二）
　　　　在我踌躇担心的时候，荔丹的身影在远处显现，其时正值夏初，太阳下班的时间推迟，正在西边的天空半吊着，把我俩的身影挤得又长又淡。

　　　　我小跑着过去，荔丹也小跑过来，从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她的惊喜，在我们快接近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慢慢的走进，停步，抱在了一起。很像电影中的男女主人公相遇的情形，那时候，我才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此时此景会在我的脑海中记忆犹新，随时能像电影般的在脑中闪现。

　　　　我抱了她一会儿，迫不及待的问道：“荔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说你会跟别人了？”我用手指在她的脸上拭擦着泪水，感到她的身子在颤抖。

　　　　“我……我……”荔丹望着我，说不出话来，泪水再次滑了出来，顺着我的手指滴落。

　　　　“没事的，别哭，慢慢说。”我再次把她搂在怀里，温声安慰道。

　　　　她轻轻的推开我的手，抽咽了一会儿道：“我妈妈要把我嫁给别人。”

　　　　“他不能，凭什么？就凭她是你妈？简直是胡来。你没答应她吧？”我几乎是咆哮的喊道。实在是不相信居然还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女儿。

　　　　“逸，你别激动，听我说。”荔丹安慰着我道，“我自然没答应了，可爸妈天天都在催我去见……去见……”

　　　　“见你的未婚夫？”我冷冷道。

　　　　“不是的，不是未婚夫……”荔丹猛的摇头，神情充满了紧张。

　　　　“不是未婚夫那是什么？男朋友？那我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这么说话，责怪的语气把荔丹也一起带上了。

　　　　“逸，你别这样，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到荔丹这么说，缓和了一下情绪，脸上仍是不带表情的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好怕，真的，失去你了，我不知道这以后……”说着竟又要哭了，我连忙安慰道，“别哭了，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开始要把你……嫁……就那样的催你的？”那个嫁字，我实在是说不出口，感觉好像荔丹真的会跟别人似的，心中难受。

　　　　“过年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她说……她说，我和你是没机会在一起的，因为你还在读书，等到毕业的时候，是不会要我的，我只会空等那么久，是在耽误自己。”

　　　　“你也这么想？”

　　　　荔丹摇了摇头，泪水滴洒在我的脸上。

　　　　我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相信我，我会和你一起的，我们不是说过吗？以后要在山上盖一间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一到我们有时间的时候就去那里。我可以给你唱歌，讲我们过去的故事，永远不会忘记我们是怎样走过来的，不是么，丹。”

　　　　“恩……但我真的想你，想你在我身边，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孤独……呜呜……”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在我的怀中，呜呜的哭声颤动着我的心窝，仿佛感受到了她长久以来一个人的委屈。

　　　　“荔丹，我知道你的难处，可这也是不得以啊。我不也在坚持着吗？在学校的日子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多希望你能陪我在学校的小路上走走，看看花，说说话。可……现在的我们是无法办到的。你懂吗？”

　　　　说着时，我也被感染，差点就要掉眼泪，急忙深呼吸稳了稳情绪，连声安慰荔丹。

　　　　良久，我们都这么抱着，待到心情平静的时候，觉得这么哭法，怕除了把外人招来，一点也解决的办法也没有。于是，我对荔丹说道：“只要我们坚持，是没人会把我们分开的，你一定要相信这点。”

　　　　“我知道，我只是怕，怕我们真的会分开。”

　　　　我放开了抱着荔丹的手，认真的思考办法，荔丹这才轻呼道：“你的身上怎么有血？你怎么了，脸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装作不知，微张着嘴道。

　　　　“还说没有，脸都青了。”说着要来摸我的脸，我忙用手去挡，示意她别这么做，会痛的。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叫喊道：“你的手怎么也……”

　　　　“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我把手缩到了背后，淡淡的说道，见她终于关注到了我的手时，显露出的关心，心中一暖，脸上竟然出现了见到她后的第一个笑容。

　　　　“还笑，快给我看，伤口很大，你爱说不说，但至少要把伤口给我看下吧。”她抹了抹脸，拭掉泪痕，把手伸到我背后拉出了我的手，见到上面两条三寸长的口子，心痛的直骂我怎么如此不小心。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着，脸上的笑容更上灿烂了，仿佛好久没受人关心了一般，感动得终于挤出了眼泪，生怕她看见，急忙用手擦掉。

　　　　“到底是怎么弄的，好像是被人打的吧？”荔丹把我的手用卫生纸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尽管已经风干了，擦不擦也没什么用，可我还是任她折腾。

　　　　“你不是说，不说也没什么啊？怎么又问。”我装着不满的道。

　　　　“随便你了，看你也是很久没打架了，这次过瘾吧，都挂彩了。”

　　　　“还差点破相了呢，你该不会是不要我了吧。”我开玩笑道。

　　　　“别胡说了，到我家去，上点药，感染了就不好了。”荔丹拉着我的手道。

　　　　“你家？你爸妈……”

　　　　“没人啦，他们都走了，要走好些天呢，我这都是一个人在家。”荔丹调皮的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不会吧。这么凑巧，那你妈让你和别人一起……是……”

　　　　“当然是真的了，我没事骗你干嘛？你该不会是……”

　　　　“别乱想，我可没说你骗我，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先打断她的话说道。

　　　　“随便你了，快点吧，别被人看到了，你先进屋休息，我给你拿药。”在要进屋时，荔丹边走边对我吩咐道。

　　　　荔丹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虽然在县城中，可实在和城乡没什么区别，到处是瓦房矮屋，路边也是花草田野，很有乡村的味道，表现在路上居然还有大大小小的水洼，车子飞过的时候，溅了我俩一脸的污水。

　　　　不出意外，荔丹的家也是一排不是很长的二层小楼，由于在路边的缘故，虽然不是很多的车从那里经过，可日子久了也难免显得残旧，可见她住在这里的日子已经不久了。

　　　　我随着她上到了二楼，按她的吩咐，小心的低头进了她的卧室，关门的时候，从门缝中观察了外面的情况——无人看见，才放心的请闭上了门，她则在下面一楼为我找药水。

　　　　我在她的卧室观察起来，发现里面除了几件女式衣服外，找不到能标志这是女生卧室的特征，一张可以供我和她在上面抱着打滚的大床。一边是张写字台，比较大，可以供我和她坐在床上，在上面一起写东西。

　　　　上面放了几本书和一些小玩意儿，我拿起了上面的书，全是一些女性杂志，自然是没什么兴趣了，翻了翻便放了回去。里面还有一个衣柜，里面应该是衣服了，没什么看的。

　　　　我躺上了床，紧张了这么久，能休息一下实在是件很舒服的事，呼……我呼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切之前的烦恼都在这舒服中消散，至少是现在没有了。不久我便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