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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骠骑行--霍去病-第3部分

小说: 骠骑行--霍去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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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人是他们的防震泡沫板,在我们的殊死掩护下,这支铁骑毫无阻挡地穿到了匈奴大军的侧翼。骑兵队打仗,方向十分重要,正面迎敌所向披靡,侧面则只有挨打的份。他们现在这样穿过去充其量也不过是与匈奴人侧面对侧面,有什么杀伤力?正在此时,耳边传来“咣——”一声震断山岳的巨响。那数千铁骑在苍天漠土之间,来了一个漂亮的集体大转弯!他们一个个拉紧马头,身体侧倾出了马身,肌肉紧张地收缩,鲜血冷静地沸腾,神经绷到了顶点,数千匹战马组成浑然一体的战队,仿佛一个巨人一般,在荒原上表演着一个毫无瑕疵的马术奇迹!他们就这样,将侧面对侧面的情况一下子就转变成了正面冲撞敌军侧面的有力阵型,骑士队伍化作一只攥紧的巨拳,一拳将匈奴人又厚又长的阵型拦腰打成两截。其他骑兵立刻如同蚂蟥吸血一般切钉入那支铁骑打出的缺口之中。他们打开的缺口恰巧就在我所处的位置,强大骠劲的罡风将我一起带起,几乎甩下马去。我为了自保,只能加快速度,被卷入了这支铁骑的队伍之中。一加入进去,就感到仿佛进入了一场人力无法控制的龙卷风中。每一匹战马的速度都到了极限,所有碰触到他们的物体都被踢飞出去。我要不被他们带倒,就必须跟上他们。铁骑两边的战士不断挥动手臂砍杀敌人,中间的则闷头奔跑,一旦身边的战友战死,立刻填补上去。我很不幸地处于外围,除了猛跑狂杀,只剩下了死路一条。耳边还不断传来:“提速!提速!提速!”的催促声,我身不由己地随着他们的队伍奋力前进,西西跑得四蹄如飞,我被迎面而来的空气压迫得胸口窒息。最可怕的是前面不时有受重伤的战马嘶叫着猛然脱离高速运动,巨型炮弹一样砸在队伍中,带倒许多正在行进中的战士。战马重喘、利箭喧嚣、生命碎裂的战场上,这一支飙风突进的队伍里,凸现出相对而言不可思议的寂静。狂风在耳边呼呼而过,汉家骑士们一个个神色冷峻,坚定不拔地克服一切阻挠,以气贯长虹的威势在这个混乱的战场上保持着风一般的速度,铁一般的阵脚。突然,前边传来一声宏亮的声音:“预备——右转!”我急忙模仿刚才看到的动作,手拉缰绳,身体侧倾,头盔几乎擦在身边一名骑兵的战马上。在一声整齐到匪夷所思的巨响中,我也勉强随着他们完成了那个转弯动作,只不过差点被身边的骑兵撞翻。那个被我几乎碰到的骑兵,在高速行进中策马向我挤来,大约是要趁队形稳定的时候将我挤出铁骑。我已经跟自己的伍长什长失散了,被挤出去就成了汹涌河面上的一枚枯叶,这跟去送死有什么两样?我一边努力保持他们的速度,一边奋力挥刀砍杀匈奴人,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看,我完全有实力跟上他们的节奏。他见我能够维持,便放弃了赶我出去的想法,与我并肩齐辔向前飞奔。我松了一口气,全力对付旁边的敌人。好在骑兵的受冲击最大的是队伍的正前方,我处在整支队伍的中后段,来到我身边的匈奴人已经失去了冲倒西西的力量。突然,耳边传来:“预备——分队!”怎么分?往哪里分?我心中惊骇连连,一步走错我就会被自己人凶悍地踩在马蹄下。
第四章 残月冷刀君休管
“右转!”那骑兵对我大声道。我侧身右转,转得有点过头,甩出一个半圆,巨大的惯性让我几乎撞在匈奴人的刀上。仗着西西脚步灵活快捷,我算是又回到了队伍中间。天上的苍鹰振动瘦劲的长翅,被蓬勃喧嚣的战尘激得高飞数丈。它鸟瞰下来,这支数千汉家男儿的铁骑化作两条犀利漂亮的粗大弧线,在急速前进中用速度和力量做成巨剪,将匈奴人尚未集结好的阵营切割地支离破碎!“杀……”牛皮大鼓震天雷响,喊杀声仿佛怒涛此起彼伏。铁骑队破坏了匈奴人纠集大军的妄想,队势一变,化作下山的猛虎,冲向匈奴人的营地。我刚才所在的中军已经在铁骑队的帮助下,将匈奴人的军队分解压缩成不同的小块,进行全力的歼杀。如果,这些铁骑队的动作太早,我们中军就不能将敌人的阵势逼成可供铁骑突破的密集型;如果,这些铁骑队的动作略慢一点,我们中军就有可能在前期的消耗战中丧失关键的战斗力。毫无疑问,战场指挥者这种妙在毫巅的时间与力量的把握,这份大气开阖、果敢冷静的运筹取予,才是现在能够将敌人围剿得摧枯拉朽、势若破竹的先决条件。我跟着铁骑队一起杀向敌人,一直杀得天昏地暗,两眼血红。眼前猩红色的血光闪过,一支长矛向我的腰肋挑下,我被迫掉下了马鞍。其实我更擅长徒步的单兵作战,当下手握钢刀,踏入匈奴人密布的营地中,与他们展开了肉身近搏。我的体力一点点消耗,我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两只眼睛上。所有凶悍的男人、矮小的妇女、甚至是弱小的孩童在我眼里都是一个个提线木偶,我只需要准稳狠毒地挑中他们身体绳索的集中地,让生命从他们身上消散出去。我嗜血的钢刀瞄准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这位匈奴的老者,我横刀砍斫,准备让他一刀毙命……“住手!”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我听出是骠骑将军的声音,立刻收刀入怀,放弃一切抵抗。那匈奴老者早已被我激发出了狼族血性,手中的利刃向我刺来,“叮”的一声撞在我的刀背上,我被震得倒退一步,单膝跪跌在地上。老者团身而上,一心要取我的性命,我只是一昧招架,毫不还手,几招过后就陷入下风,空门暴露。一道银光闪过,匈奴老者瘫软在了地上。他已经刺到我肩窝的刀尖只划开了我的战甲。骠骑将军手握滴血的长刀,站在我的面前,一脸怒气:“你找死!为什么不还手?”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疑惑:“你不是让我住手吗?”他怔住,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这么服从命令?那为什么要违抗军令?”我更加疑惑,不可能!我是一个不可能违抗上司命令的人。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住手?”“知道。”“那就说出来,”他朗声道,“说大声一点,给所有人听听!”我抬起虚疲的眼睛,周围黑压压跪好无数匈奴俘虏,军士们的五色战旗飘扬,站在我前面百步开外。我面对所有的士兵和匈奴俘虏,高高抬起头,运足全身的力量,扯直了嗓子大声吼道:“将军命令我住手,是因为在将军心目中,这位老者的生命比我的生命重要,所以我不但不能杀他,还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他的性命!”作枭翼的时候,我们一旦出手决不留活口,上司用这种严厉的口气命令住手,只有这个原因。……四周一片不明状况的寂静。将军脸上的表情很特别,我看不懂,他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忽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衣甲,把我拎到队伍前面,道:“厉行校尉,告诉他我的命令是什么?”那个叫厉行的年纪也不大,看我的眼神如同看见怪胎,走出一步抱拳道:“将军曾下令,凡负隅顽抗的一律格杀勿论;求饶归顺的要放过。”原来如此。我转视一周,周围匈奴族的老弱妇孺跪好了一大片,只有我方才站着的地方附近血光四溅,尸体铺出一条血路,所有匈奴人的目光都带着切骨的仇恨盯着我。原来,大家早就停手了,就我一个劳动模范在那里埋头干活。“禀报将军,小的没有听到这个命令。”我认为这不是我的责任。“没听见?”将军问我,即使我这么麻木的人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我低头诚恳道,“小的是昨日才收入军队的。”“是你?”我感觉到他的眼睛盯着我,不敢抬头。“我刚才让人又说了一遍。”他冷冷道。我想了想,明白了原因:“小的已经体力不支了,要想多杀几个人必须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枭翼专心杀人的时候,别说眼里没有别人,连自己都不当一回事的。“体、力、不、支?”他的声音变得很奇特,大约是疑惑体力不支了,还杀得这么凶猛?老土了吧?落伍了吧?将军大人!集中了精力的枭翼,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也可以将略强于自己的敌人在瞬间杀死。这是多年杀手训练给予我们的最顽强的能力和最基本的素质。……又是一片不明状况的寂静。我身上的热汗凝结了,有丝丝寒意滚上来。我知道自己触犯了军法,大约会被斩首示众。死倒是无所谓,就是刚刚找到这么好玩的事情就要放弃,我有点不舍得。另外,我还在等着那个属于我的超脱化风的死法。不能死!我抱拳过头,大声道:“小人误犯军令,实属该杀。但是,匈奴大敌近在眼前,小人与他们有着天大的仇恨。小人的父母兄弟姐妹皆丧命于匈奴人的马蹄之下。小人生不能浴血战场、为家人报仇,虽死也难以瞑目!”我双膝跪下,悄悄在眼睛里糊上口水,霍然抬头:“小人今日之所为,并非有意违反将军的军令。恳请将军看在我一腔热血立志报国的分上,继续给我一个杀敌报仇、告慰家人的机会!”满嘴胡言外加感情泛滥,信不信只能由他。大家还是无言。空气越来越沉重,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安静的战场上,除了战马偶然的低喘声,几乎只剩下了心脏跳动的闷响。过了片刻,耳边终于传来他的声音:“归队。”宛如天籁!彻底放松!他向军队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躲在他的光辉下,我又太平地不再成为众矢之的了。我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我的游戏可以继续往下玩。我找了一圈,西西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看我好戏。我把它一把捉回来,悄悄踹它一脚以泄私愤,它立即“咴——”拉出一声长嘶。拜托!踢得又不是很痛,叫得这么夸张干什么?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都投射在我的身上,让我无处遁形!我装出大义凛然、英勇豪迈的样子回敬大家投射来的目光,寻找韩昭他们。凭我的眼睛,一定能够在数秒钟之内找到他们……半支香后,我仍旧装着大义凛然、英勇豪迈的样子继续平视前方,手心里却在暗自冒汗——我找不到自己的所属队伍了。我半痴呆地拖着步子踱到大军面前,却不知道往哪边转弯。人山人海的队伍中,我站在无数交错扫视的目光中。过不了一会儿,队伍已经开始起拔了,大队人马在我面前缓缓移动。韩昭呢?秦代山呢?由于昨天对打仗的不重视,我没有留意自己小队的旗号是什么。我撇撇嘴,无所谓,随便找个队伍跟进去再说。我来到一支队伍的边上,笑容满面地想挤进去,对方什长的冷脸外加士兵们连忙挤作一团的表现,好似我是个臭鸡蛋,我的加入会让他们降低格调、影响风格。我接连碰了七八个钉子,只好很没面子地退出了队伍。我又是一个人留在了队伍的旁边。将军正站在队伍侧面扫视军队,我们两个很凑巧地相距五十多米,一起检阅着队伍。我再次感到他威严的目光在我身上扫动。我在想,古代士兵一定不能随意忘记旗号吧?否则全军集合的时候岂不是成了一锅乱粥?看来,我又一次触犯军规了。将军向我靠过来,刀光在晨光下闪动。他一定打算把我这种人挥毙于马下,以正军容,以肃军纪。就在此时,密密麻麻的人堆里,终于伸出了一只亲切热情的手。不知为什么,朝日红光的反射下,我脑海里跳出五个字:红——烧——咸——猪——手。
第五章 向风意气天鹰翔
在密密麻麻的人堆里,终于伸出了一只亲切的手:“小子,来我们铁螭队。”我定睛一看,正是方才那位提醒我“右转”的铁骑队老兄,雪白的牙齿像阳光下的发光体。我如获大赦地向他走过去,排在他的背后。战场上减员很多,士兵们往往由各自的什长、百夫长临时调度。只要有人要我,这么一个小兵的位置,应该跟那位亲爱的骠骑将军没有任何关系吧?将军又冒出声音来:“陈天鹰,他能行吗?”陈天鹰笑着抱拳:“启禀将军,方才这小子已经跟上了羽林军的战斗队形。我正需要这样的人手。”我在马队中间走出这个战场数百米后,终于找到了韩昭和秦代山的人,他们一个平躺在远处,身上插了五六支长箭;一个歪坐在一块大石边,头和肩膀已经分离了。难怪韩老哥年纪不大,话却很多,他是想在死前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陈天鹰身材高大,笔挺的脊背端坐在马上十分威风。他是铁螭队的百夫长,根据枭翼的职业规范,从此以后我要誓死追随这个人了。听说,今日一战,我们杀尽了匈奴属下剌崮国的全部生力军六千多人。剌崮王乌察尔组织精锐亲兵试图逃脱,被骠骑将军追毙于马下。刚打完仗的我们继续急行军。马蹄沉重,骑士静默。我们的速度如利箭,我们的奔驰如飞鸟,在将军的不断催促下,我们一路乘风踏沙,破云开雾,仿佛夸父追日,仿佛彗星逐月,我们用全部热血驰骋在大漠深处,似乎要一口气直奔到天之尽头,云之彼岸。等到荒原上一片漆黑寂静,我们才得到了下马过夜的命令。此时的我们已经汗透铠甲,呵气成霜,疲惫的身体依靠年轻倔强的不屈服,在寥廓的荒原上化作乌亮蜿蜒的长河,奔腾的力量掩藏在漠漠的萧瑟冷风中,安静地守候着这片注定成为华夏民族版图的土地。露营的时候,陈天鹰告诉我,他的这支百人铁螭队属于将军亲率的羽林军。羽林军共五千人马,与我原先所在的边民招募而成的骑兵队不同,他们是骠骑将军训练了两年的职业军人。他们的政治水准和职业素养都非常高,可以说是大汉朝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可能是为了鼓励我,他还一脸自豪地告诉我:能够进入羽林军,普通士兵的级别相当于一般军队的什长,伍长相当于一般军队的百夫长。他们立军功最多,将来得到的赏赐也最多。听他花言巧语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我暗道:“死起来也是最多的吧?”就冲他们今天这么舍生忘死冲击敌军的做法,我就敢断定,这根本就是一支死士队伍。我打断他:“把你们的队形变化和信号说给我听听。”他笑了,说我用不着这么性急,吃饱了再教我。编在铁螭队,好像也没有什么粮饷上的待遇提高,他跟我一样吃着涩炒米,舔着苦盐块。我失望地看着他的晚餐,道,快点开始学习吧,我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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