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屠龙术·曳尾-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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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大笑，问：“你知道当年周南的事迹？”
段轻裳一歪头：“当然知道！我还知道祖师有个侍女叫小溪，原来是个妖怪，还有他和观音娘娘、七公主在宫廷里的故事……唉呀，令人悠然神往啊，可惜没有生在那个时代……”
被她一说，周南不由也想起自己的种种往事，心中动了一念，也不多加思量，边走向门口边道：“你先睡吧，我明早回来。”不管段轻裳在身后跺脚大叫“等等我”，径自出门。也不坐电梯，从楼梯健步如飞下楼，刚到宾馆门口，衣衫不整的段轻裳就从电梯里出来了。周南快步出了门，见四下无人，在花坛旁念动土遁咒语，身子瞬间隐没入土中。
……（本卷结束） ……
第十一章：筑巢引凤
第一节
第一节
曲江池。
故地重游，周南想起去年六月，携了小溪内丹，踏月色而来时的情形。今晚，月色依然，可是，现在这个曲江池，大小装饰，已全不似当初模样。尤其是满池枯菏，更是让周南太息。周南缓缓沿着池边绕行，脚步沉重，口中喃喃道：“小溪，我不该信不过你，藏起你的内丹……你答应我永远不会作恶，就一定不会的……如今，明知这内丹就藏在池中，却无法掘出，让你重生！”
周南双手捂脸，蹲下身来。未过多久，忽觉身上燥热，汗流浃背，鼻中嗅得一阵熟悉的香气，双手离开脸——眼前的一切，让周南惊叫一声！
曲江池内，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月荷花别样红！周南揉揉眼睛，极目四望，遥遥见池对岸，一个几乎身无寸缕的少女手持一面小旗，俏生生倚柳而立。周南纵身而起，足尖在荷叶上轻点一下，滚落几点露珠，人已到了少女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小旗，少女嗔道：“怎么，姑奶奶我居然不如一面破旗子好看？”周南恍惚了一下，转过头：“段轻裳，原来万法归宗通天彻地旗在你身上，这、这满池的荷花怎么突然开了？”
段轻裳扑哧一笑：“这旗一直就藏在我胸罩里。你还不把这身冬装脱了，现在可是盛夏……有位来大兴善寺云游的大雪山高僧玄灵大师，教了我许多灵验的咒语，我影响的，不过是这一小片池塘内的景物天气，倒是你——你到底是谁？”
周南踌躇道：“我……我是周易——怪事啊，你怎么会遇到玄灵和尚的？他是跟我同时的人啊！”
“说谎！你应该是周南祖师！”段轻裳逼近一步。
对着只穿了胸罩和三角裤的段轻裳，周南一阵脸红，侧过身道：“你说是就是吧……我现在倒是怀疑，你是谁。”
段轻裳把万法归宗通天彻地旗在手中漫不经心地转着，悠然道：“我也会土遁。刚才在下面，听到你自言自语，就猜出个七七八八了，本姑娘向来聪明伶俐。当年，花妖小溪归顺你，你取了她的内丹，藏在曲江池中心的“粉千叶”荷花王茎中……”
周南悚然，握住段轻裳手腕：“你怎么知道这么细！”段轻裳挣出手，后撤一步，在碧绿的草地上盈盈跪倒，俯身叩头，口中道：“周南祖师爷爷，本……徒孙多有冒犯，您别见怪啊！”周南一时适应不过来，忙把她搀扶起来，道：“这个——不算的，你我平辈论交就好。”
段轻裳满脸喜色，乌溜溜的眼珠不断在周南脸上打转，看得周南很不自在。段轻裳道：“我在梦中应该就见过你，只是衣服不一样……祖师，你怎么会从唐朝穿越回来的？为了救妖怪小溪？不对啊，你在唐朝的曲江池找她那颗内丹更容易呀！”
周南解开呢子大衣，拎在手上，道：“我怎么回来的，一言难尽。还是先找小溪的内丹吧。”周南凭着记忆和感觉，沿着曲江池疾走。段轻裳跟在后边，待到离池中心近了，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惋惜的“唉！”
池中央，众星拱月，一株高约米的“粉千叶”荷花，只是，满池荷花竟姿斗艳，这株荷花王，却茎枯叶黄，如在严冬……周南的心也被冻住了。
段轻裳问：“祖师，既然找到这株你当年藏内丹的荷花了，只要从茎中取出内丹，不就行了？”
周南沉重地摇摇头：“我当年用咒语将那颗内丹封在荷花茎中，是因为小溪就是荷花妖，我用荷花涵养她的内丹，才能保证内丹不枯萎失灵，如果要取出，必须要等到和放入那天一样荷花开到全盛的时候，这样，内丹才能神完气足，不然就没用处！”
“嗯……可惜，我的功力，也只能让池中的小荷花们盛开，对这种荷花王无能为力。”
周南伸手，道：“把你的旗借我一用！”
段轻裳不假思索把旗递给了他。周南反而有些意外，补充了一句：“用完就还你。”
段轻裳微笑：“这旗本来就是你的贴身宝物啊，为什么要还我？”周南愣了下，摇了摇头，说：“当年是我的，现在是你的。”
那旗被周南双手摩挲良久，周南*微动，念着咒语，却仿佛分手千年的情人相见的浓情低语一般。那旗在周南手中，一寸寸长大，渐有半人多高，周南双手执旗，纵身跃到池中央，在旁边一株荷花的叶上站定，将万法归宗通天彻地旗在荷花王的上面缓缓拂过。段轻裳惊异地发现，那荷花王的花茎和枝叶，迅速有了生机盎然的碧绿，周南旗反过来再一拂，茎尖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含苞欲放的花蕾，段轻裳张大了嘴，周南的旗第三次拂过——不过，花蕾却没有绽开。周南又拂了两下，跳上岸，无奈摇头。段轻裳不死心，夺过周南手中的旗，踩着荷叶，一步一步，晃晃悠悠接近了荷花王，来回拂了几次，再看那花蕾，依然是原来大小。段轻裳蹲下来，鼓起两腮，审视着花蕾，自言自语道：“好好的花，少了一瓣，怪不得开不了……”
这低低的一句话，听在周南耳中，却有如重锤，周南飞身跃到段轻裳对面，仔细看着花蕾，果然，外侧少了一片花瓣。周南手抖着，伸入衬衣口袋中，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西羽涵化成的荷花瓣，小心翼翼地，贴在荷花王花蕾外——花蕾迅速膨胀，带着轻微的响声，瞬间，怒放！半米宽的花，香气四溢，中人欲醉。周南欢叫一声，纵身跃到空中，翻了三个空翻，再落回荷叶上，双手捧住荷花，喃喃道：“小溪，小溪，你就要复活了，你这时候还不忘帮我！”
段轻裳问：“祖师，是不是现在劈开花茎，就能找到小溪的内丹，就能让小溪复活了？”
周南信心满满：“是的，劈开花茎，就能找到内丹，也就能救活小溪了。你闪得稍微远点，免得我伤到你。”段轻裳依言退后了几步。周南并食指中指，指上现出一束耀眼的白光，周南大喝一声，向荷花正中劈去，连花带茎，整整齐齐分成两半。可是，周南和段轻裳同时看到，两半花茎中间，虽然各有一个凹面半圆，却空空如也。周南一失神，忘记提气，脚一沉，已没入水中。赶紧提气，重又站稳，再看了看，皱眉道：“不可能啊……明明放在这了！”
段轻裳忽然把耳朵贴在旗上，倾听了一会儿，一脸疑惑地把旗递给周南，说：“祖师你听，这里面好像有谁在说话。”
此时，两人已经可以同时清楚地听到旗内一声刺耳的大笑：“周南啊周南，你这个傻瓜，再次误杀了小溪，天意啊！”
周南冷冷道：“巴蛇，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我自然有办法救小溪。倒是你，一千多年没吃到大象了，居然没饿死，奇迹啊。”
旗内一声嘶吼：“周南，老仙我都皮包骨头了，你当年捉我时不是说，只要我痛改前非，百年之后你就放我回巴山！”
周南哼道：“我听你说话还中气十足，而且并没有悔改的意思，我凭什么放你。”
巴蛇声调软下来：“唉呀周大护法，我被关了千年，没吃没喝，能不有点气么？我要是不想帮你，就不说话了。你救小溪的法子错了，我提醒你一声而已，绝对是好意。”
第二节
第二节
“好意？你巴蛇老兄的好意，一般人也不敢拜领。直说吧，小溪应该怎么救？”
“这个嘛……”巴蛇的声调又油滑起来：“周护法，我巴蛇几万年来，从不做赔本买卖，上次栽在你这道教天尊手里，我也认了，如果我教会你怎么救小溪，你放我回巴山，怎么样？”
周南断然道：“休想！放你归山，不知要荼毒多少清平世界的生灵。”
巴蛇赶紧道：“有您老在，我怎么敢作恶，以前我喜欢吃人吞象，现在我回巴山以蚊蝇为食，如何？被困在旗里，蛇不蛇鬼不鬼的，太难熬了。周大仙您发发慈悲吧。”
周南不为所动。
巴蛇改为语重心长：“周护法，那小溪也是妖怪，凭什么她就做了你的贴身侍女，我们这些个妖怪，就不能做你的家丁呢？大家都是妖，要一视同妖嘛……就算不是为了你，小溪是我的同道中妖，我也不忍看她香消玉殒，如果半个时辰内，不用正确的方法施为，叶萎花枯，你就是把太上老君和观音娘娘同时请来，也救不活你的小溪妹妹了……”
周南心中一动，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如何救小溪，现在一筹莫展，实在不能让小溪冒险。沉吟半晌，道：“谅你在本护法面前，也不敢玩什么花样。你出来说话吧。”段轻裳只见周南手腕翻转，凌空画符，将万法归宗通天彻地旗绣凤的一面一展，一条拇指粗细，半米多长，身上青、黄、赤、黑五彩斑斓，背生长毛的小蛇滑到荷叶上，见风就长，瞬间已有水桶粗细，眼若红灯，利齿森然，段轻裳吓得大叫一声，连退几步。周南斥道：“还不缩身，找打！”巴蛇赶紧依言又变回拇指粗细，人立于荷叶上，张口吐信道：“周护法，只要你应允放我回巴山，我立刻就说出如何救活小溪。”
周南闻言，追问道：“‘说出’？你只是说，至于救不救得活，你也不敢保证对不对？”
巴蛇尖声笑道：“妖怪们都说周护法是出了名的精明，骗不了逃不掉，果然……这样吧，我好妖做到底，如果救不活小溪，我就继续回旗里捱日子！”
周南深吸一口气，道：“一言为定。”
巴蛇一弹身，腾空而起，贴着水面，在被劈开的荷花王旁边绕圈，圈越绕越小，荷花王的两半逐渐合到一起，巴蛇缠绕茎上，从口中突出白色黏液，从下而上，涂于花茎断裂处，又游身而上，在裂开的荷花上，吐出红色黏液，不一时，那株粉千叶荷花王，便又生机盎然了。巴蛇盘踞在荷花上，疲惫地稍稍昂起头道：“周护法，能不能救活小溪，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要想办法把天上地下，所有的雄凤都引来，雌凰不要。运气好，小溪就有复活的机会，如果半个时辰内你做不到——这株荷花王再度枯萎，我就自动回你旗里去了。”
周南大急：“雄凤？这种神鸟，绝迹久矣！在唐时也仅在玄宗皇帝在位时于雍城出现过一次，我学的道法中，并无引凤凰之法啊！”
巴蛇愤愤道：“老夫当年凤凰见得多了，漫山遍野跟野鸡似的飞来飞去。不过自从龙、凤凰、麒麟、龟被封为兽中四灵后，这些鸟东西就端起架子来了，‘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我看飞个十天八天不给吃喝，它们还有这么些穷讲究不！好在，老仙我知道怎么糊弄它们，跟我走！”说罢身子一摇，粗了几倍，周南和段轻裳骑在它的背上，巴蛇腹下，烟云蒸腾，倏然飞升，段轻裳尖叫一声，双手揽住周南的腰，紧紧闭上眼睛。约摸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段轻裳觉得脚又接触到了地面，试着睁开眼，却见周遭尽是粗大的梧桐树。
周南却负手踱步，吟咏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巴蛇嘿嘿道：“《诗经？大雅？卷阿》中这几句诗，还真是天机尽泄。”段轻裳也下来，有些迷糊地问：“这是哪里啊？海外仙山么？”
巴蛇道：“这里是陕西岐山县凤鸣镇的凤凰山啊。这里当年可是凤凰的老窝。”段轻裳恍然道：“‘栽好梧桐树，引得凤凰来’，看来这里招凤轻而易举。”巴蛇愁眉苦脸道：“小姑奶奶，我跟你的时间比跟周护法在一起的时间都长，您就没觉得什么事困难过……引凤啊，不是打野鸡……”
段轻裳眼睛一翻：“早知道旗里面藏你这么条丑蛇，我就不天天带在身上了！那你说怎么引？”巴蛇摇头晃脑道：“‘梧桐生矣，于彼朝阳’。梧桐不能是现在这样枯槁，还要是朝阳初升，所谓‘丹凤朝阳’——”段轻裳道：“让这片梧桐恢复生机，我是手到擒来，只是，如果等到有朝阳时，救小溪还来得及么？”
巴蛇道：“当然来不及，所以，还要弄个朝阳出来……”周南道：“却也不难。有这两样，你就能引来雄凤？”
巴蛇摇头叹息：“这帮傻鸟现在架子大得很，处处摆谱，除了梧桐树和朝阳，还要有‘练实’和‘醴泉’才有可能。”
段轻裳茫然问：“‘练实’是什么？‘醴泉’又是哪里的泉水？”
巴蛇鄙夷道：“你要是少打两天网游，就知道了。所谓‘练实’是指竹子的果实；‘醴泉’倒不一定是特指哪里的泉水，只要甘甜可口都算。”
段轻裳恨恨瞪了它一眼，四下转头，发现南边角落里，有一从枯竹，道：“‘练实’好办，‘醴泉’呢？”
巴蛇把头转向周南：“周护法，刚才飞过来时，估计你也看到西南山脚有一条小溪……”
周南道：“好，我这就去把溪水引到山顶。”说罢飞身上树，踩着树枝一路下山去了。
巴蛇把身体舒服地蜷做一团，道：“段小姐，梧桐和‘练实’就看你的了。”
段轻裳在树下五心朝天坐好，闭目凝神，身上渐渐生出一轮光晕，随着她*轻动，那轮光晕渐渐扩散开来，所到之处，见草则绿，见树则青，只半盏茶的工夫，方圆数丈，已如盛夏，芳草萋萋，绿树成荫，连南边角落的枯竹，都鲜活了起来，随风摇曳。巴蛇叹道：“妙法啊，可惜玄灵那小和尚传你口诀时，老仙我正好困倦，打了个盹，否则也学了来，用处无穷！”
段轻裳按着青草站起，忽听轰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