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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哈佛,我的似水流年-作者:苏辛-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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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哈佛,聚集了全世界学子目光的象牙塔塔尖,对17岁就从国内名牌大学毕业的毕小明而言,只是人生的起点。扑面而来的,是攻读博士学位的挑战,是异国生活的新奇与孤寂,是美国女孩爱丽丝如花般灿烂的笑脸,还有,还有一个萦回不去,时时触动少年情怀的玫瑰色的梦……

第一部 一、甜蜜的孤独(1)
研究生院的宿舍,周围都有一片平整的草坪,上面随意摆着一两张野餐桌。宿舍当中,最难看的要数R Hall和C Hall——六十年代一位著名建筑师的杰作。学校附近房租贵,宿舍稍便宜,所以穷学生喜欢。R Hall背向牛津街的一侧,二楼的一个房间,窗外恰好有棵小树,那是我刚到校时住过的地方。

我非常喜欢R Hall的这个小房间。大学时室友合买了一台计算机,晚上几个人争着玩游  
戏,很吵;如今一个人住,是一种享受。我在R Hall的房间里读书、做题,还用电饭锅煮粥。读书累了,我拉开百叶窗,看着外面的草坪和树。初秋,毛茸茸的松鼠攀在树枝上,一边不停地嚼着坚果,一边好奇地看着我。男生有时赤着上身,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炫耀结实的肌肉。冬天,冷风刮过,原先的草坪上只剩下茫茫白雪……

那年我十七岁,刚刚大学毕业。那时出国成风,我还小,想见见世面,就随了大流。经过一些考试和各种手续,我带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上了飞机,然后到了波士顿附近的哈佛大学。

住进宿舍的第一天,因为时差反应,凌晨三点我就醒了。四面安静,房里的一切都陌生、奇怪——地毯上的条纹、带铁抽屉的书桌、门边的壁橱。桌上的台灯不是我书房里的式样,住在隔壁的人们也不是爸爸妈妈。白天,坐在出租车上,看到街上的车流、红砖的人行道,波士顿似乎只是另一个城市,跟家乡大同小异。这时我才意识到,家已经离我很远了。

小学的时候,家在几百米外;中学的时候,家在几千米外;大学的时候,家在几百公里之外;今天,家在两万公里之外。我越走越远了。不可能更远了……两万公里之外,家里是下午,爸爸妈妈上班去了,空落落的房子和这里一样寂静……

我突然感到孤独。这种孤独我从没经历过——它带着甜蜜和欣喜,让人心直颤……我又打量了一下房间,穿上外衣。我想出去走走,看看周围是什么样子的。

微弱的星光下,几栋红砖的建筑依稀可见,其中一栋上爬满长春藤。我身边静立着一些不知年岁的粗硕的大树,浓密的树叶在风中轻响。草坪上传来小虫的叫声。偶尔一辆车从草坪旁边的路上经过,深夜里,车声听起来特别响。我笑着,呼吸着初秋清凉的空气。周围的一切渐渐明亮了。天边白了……地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回到房间,我读了几页书,又睡了,还做了个梦。我一个人浮在夜空中,周围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强风一阵阵涌起,吹动巨大的云朵从身边飘过。正当我想哭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姑娘飘了过来,她的小脸精致而苍白。我轻轻抱住她,亲吻了她温润的嘴唇。就这样,我们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孤独地飘着,亲吻。

醒来后,小雨正从开着的窗户里轻飘进来,打湿了我的窗台——昨天忘了关窗——门外忽然一阵喧闹。

“妈妈,别在屋里瞎收拾了——这些我一个人都能对付。”

好清脆的女孩嗓音!出门一看,是个美国小姑娘,两手各拿着一杯咖啡。她的头发金黄里带点暗褐色,鼻子直而小巧,薄薄的嘴唇稍往上翘。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裹着她纤细的身子。可能是搬东西的缘故,她脸上红扑扑的,连衣裙的吊带给汗水润湿了。看见我,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说:

“你好,我叫爱丽丝。”

“你好,我是毕小明。我们是邻居。”

她又问了一遍我的名字,然后说:“你的英语不错嘛。”

我一笑。她大概注意到我说话结结巴巴,想安慰我一句。这时爱丽丝的妈妈从房里出来。她长得和爱丽丝一个模样,笑容可掬。爱丽丝把一个咖啡杯递给她。

“我是爱丽丝的妈妈……哎呀!你年纪真小,简直就是个小男孩。”

“对呀,对呀,”爱丽丝赶紧说,“我正觉得你有点奇怪。你看上去像个中学生。”

“我今年……十八岁。”不知为什么我撒了谎。

“十八岁?读博士?你是少年大学生?”

“是的。”

“我有个朋友也是少年大学生。你们都这茨昵帷煺妗D闶茄裁吹模俊?/p》

“我在A系。”

“A系?那么你的数学一定很好。我学生物。”爱丽丝一边说,一边呷了口咖啡。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妈妈,我们去系里看看吧——我的办公室应该能放些零散东西。”

我们说了再见。爱丽丝和她妈妈一起往外走,爱丽丝昂着头,骄傲地走在前面。我回到房里躺下,继续琢磨刚才的梦。我肯定是在飞机上坐了太久,小窗外总有巨大的云朵掠过,仿佛触手可及,所以又梦见它们了。不过,爱丽丝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她笑起来真可爱。

此后我和爱丽丝有些来往。我们到校早,楼层许多房间还是空的。清晨,打开房门,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爱丽丝有时半睁着眼睛,懒洋洋地走过,我就跟她问候一声。她穿着宽松的棉浴衣,提着一个装牙膏牙刷的小塑料篮子去楼上的洗手间。半小时后,她会依旧穿着棉浴衣走下来,精神抖擞,满面红光。

有时我们靠在自己的门口聊天。爱丽丝对中国感兴趣,知道长城、黄河、兵马俑、饺子,也喜欢吃中国饭,但自己不会做。有一次她说她大学时选过一门汉语课,还和同学去过北京。我吃惊地问:
第一部 一、甜蜜的孤独(2)
“你会说汉语?”

“汉语很美,不过我只学了几句话,让你见笑,”爱丽丝低下头,吃力地改用汉语说,“您好。谢谢。对不起。爱情。再——见。”

我请爱丽丝讲讲在北京的见闻,她说她喜欢北京。北京灰蒙蒙的,但名胜古迹很多。(在  
美国可没有这样的历史古城——波士顿就算是历史古城了。)她喜欢某个老城门,也喜欢宽袍大袖的衣服,还对那种壶嘴极长的铁壶感兴趣——倒茶时添开水用的,飞机场的餐馆就有。

“你对中国人的印象怎么样?”我问。

“挺好的。我只到过北京。北京人都好客。不过他们说话太快,完全听不懂,仿佛不是汉语,倒像是别国的语言……我开玩笑,你别介意。北京的年轻人特别会骑自行车,还愿意给人指路。”

我睁大了眼睛:“原来北京人这么好。我听同学说北京人从来不给别人指路,看来同学说错了。”

“我们在北京时,一次不小心拐进一个巷子迷路了,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领我们出来。他说这巷子其实在闹市,旁边是北京大学,而他就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北京大学很有名望,对吧?”

我说:“不,北大虚有其名!”

爱丽丝轻声一笑:“你真严肃——好坚决的断语。”

我见她手里端着杯咖啡,自在地喝着,就问:“爱丽丝,你好像挺爱喝咖啡,一天几杯?”

“两三杯。”

“好家伙,一天喝这么多。”

“这算什么,”爱丽丝喝了一大口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平时所有的课都不上,每到考试前才通宵学习,一晚上要喝五六杯黑咖啡。还有,据说巴尔扎克一天要喝四十多杯,难怪他写了那么多小说。当然,这都是个别的人。意大利人才厉害,每人每天要喝八杯espresso,不喝满八杯他们晚上睡不着。”

我皱着眉问:“喝了这么多咖啡,他们反而能睡得着吗?”

“不知道。不过意大利人说话兴致勃发,激情澎湃,可能和咖啡有关……”

大概是喝了咖啡,爱丽丝越说越有精神。半小时后,我得知她家在Vermont的小镇上。那里的植被还没有被破坏,有山有湖,空气洁净,人也和气。她父亲是镇上邮局的职员,在工会很活跃,母亲是图书管理员。她还有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在一个小银行工作。接着她问我初到美国,对这里的印象怎么样。我说:

“还没什么印象。不过这里的自然环境很美,人们都见面微笑,彬彬有礼。”

说到“人们见面微笑”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在想爱丽丝。她用心听着,脸上洋溢着稚气而温和的笑。
第一部 二、爱丽丝的小甜饼(1)
一个阴天的正午,我去厨房做午饭,碰见爱丽丝。她拿圆珠笔在几张标签上写字,贴在从超市买的食品上,再放进冰箱。我问她标签是做什么用的,她说:

“写上日期和名字,贴在食品上,别人就不会拿错了。这是公用的冰箱,肯定容易弄混。”


爱丽丝说话快,但吐字尽量清晰,好让我能听明白。我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影。她的睫毛出奇的长。她穿着件白底印小蓝花的连衣裙,裙摆很长,带两层摺子。过了一会儿,她俯身蹲在烤箱前,我担心裙子会拖到地上——地板是湿的,清洁工刚来擦过,厨房门口放着一个“小心滑倒”的牌子。爱丽丝一手小心地提着裙子,一手更小心地在烤箱里折腾。

“烤箱里要烤什么?”我问。

“小甜饼。”

奇怪。想象中的美国人都不会做饭,中午随便吃点三明治、汉堡包,晚饭也是用微波炉做的。我佩服地说:“原来你会烤小甜饼。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烤?”

“当然可以。这是easy…bake,面团是现成的,把它从罐子里拿出来,分成一小团一小团贴在铝箔上,放进烤箱就行了,容易极了。”

爱丽丝说完,拿了张椅子去阳台上坐着。我吃过午饭,也走到阳台上。天上罩着墨色的云,风吹来一阵湿气,虽然是户外,还是沉闷异常。

爱丽丝问了几句我在美国感觉怎么样,我回答了,然后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盯着她裙子的下摆。

“小明,”爱丽丝笑着问,“瞧你皱着眉头在想数学问题吗?真是个小数学家。”

“没有,”我说,“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叫作什么‘小数学家’。”

“对不起。被称作‘小数学家’、‘小生物学家’的确有些烦人。”

“就是!”我有了兴致,“别人总说我小,有时真气人!每个人跟我说话都高高在上。我还记得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语文老师问我:‘你就是毕小明?听说你会读书,干吗不读一段我听听?’她问的时候一脸不相信。我读了一段,她倒不太好意思了,还说:‘你读得确实不错。不过,不但要会读书,而且要会写字!’然后她也不叫我写几个字看看,就叹了口气,摇着头走了。”

“没事。下次有人叫你‘小数学家’,你就说‘你还不如说拿破仑真是个像样的小战士!’”

“谢谢。这句话很好。爱丽丝,你真聪明。”

“可惜这句话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Keats说的……”

“Keats?我听说过。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就是写过《夜莺颂》、《秋颂》、《希腊古瓶颂》、《忧郁颂》的那位——”

我突然住了口。这些诗我根本没仔细读过,刚才只顾炫耀,多嘴了。

“对,对,”爱丽丝高兴了,“Season of mists and mellow fruitfulness; close bosom…friend of the maturing sun(轻雾的季节,甜蜜丰饶的时令;你是催熟万物的太阳的挚友)……我最喜欢Keats的诗了。你也喜欢吗?”

“嗯……我的英语不够好,而读诗只能读原文,不能读翻译的。再说汉语把Keats的名字翻译成‘济慈’,听起来象个和尚,所以不愿意读……”

爱丽丝认真听着,不再追究。我问:“Keats为什么说这句话呢?”

“Keats个子矮,年纪又小。有一次他女朋友的母亲向他的邻居打听Keats到底怎么样,邻居赞许地说:‘他真是个像样的小诗人。’Keats知道了很生气,说:‘你还不如说拿破仑真是个像样的小战士!’”

我们都笑了。我接着说起自己以前对美国的种种想象,事实证明有些是对的,有些全错了。

“曾经有人对我说,美国是个花花世界,人们穿衣服极为开放,满大街都是超短裙。到这里一看,其实大家穿着并不那么暴露。比方说,爱丽丝你就穿着长裙。对了,你的长裙非常漂亮。”

“谢谢,”爱丽丝说,“不过,你早上已经说过一遍我的裙子漂亮了……我不喜欢超短裙。实际上我并不在乎穿衣服。”

“我也不在乎穿衣服。实际上我更在乎吃东西……不过这是什么味道?”

我伸着头,左右闻了闻。从爱丽丝的方向飘来一缕甜香。

“哎呀!我的甜饼!不会烤糊了吧?”爱丽丝跳了起来,冲进屋里。

几个人围坐在lounge(前厅,休息室)吃爱丽丝的小甜饼。其中一个美国学生,叫汉克,在肯尼迪政府学院;还有一个中国学生,叫赵荣,学计算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赵荣。他中等个子,方头大耳,非常壮实,虽然没有可炫耀的疙瘩肉。汉克棕黄头发,留连腮胡子,很窄的长脸。汉克、爱丽丝和我边吃边闲聊。无非是刚到波士顿,不太适应,过些时候就好了。汉克最活跃,一直讲波士顿的天气多么不可琢磨,暴风雪多么可怕,等等。

“你们知道吗?这里的天气可真是的!我从来没见过!冬天足有八九个月,大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要多冷有多冷;夏天有两三个月;还剩几天是春秋天?”

“春天这么短?”

“是啊。一夜间花都开了,空中全是花粉,过敏的人争着打喷嚏……”

“我喜欢冬天,”爱丽丝说,“我习惯了冬天,特别喜欢雪。”
第一部 二、爱丽丝的小甜饼(2)
“对呀!对呀!这里足有九个月的冬天,雪一场接一场。但是夏天也不错。波士顿的夏天虽然有时热了点,可也经常下雨。Martha's Vineyard夏天很火爆,海滩上的人数也数不清……”

汉克一边说着,还一边加上各种手势,有时耸肩,有时眉毛往上一挑,有时猛一挥手。


“你家在波士顿吗?”我问汉克。

“不,我家在佛罗里达州。”

“离波士顿挺远的,”爱丽丝说。

“你常来波士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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