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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秀丽江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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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他无奈的看着我笑,神情复杂,我斜飞眼波,戏谑的盯着他偷笑。
    许久,他好气又好笑的吁气:“顽劣淘气的女子,都已经身为人母,如何还这般狡黠促狭?”
    我吐了吐舌头,朝他扮个鬼脸,心中既是感动又有愧疚:“硬要你带我出来,以至于拖累了你……其实你大可不必顾虑我们母子,我们躲在城里也很安全。”
    “刀箭无眼,我也没法保证一旦开战,元氏县固若金汤,万无一失。我不能让这个万一有一丝发生的机会。”他的表情沉重而严肃,儒雅中散发出一种震撼人心的气势。
    我点点头,能领会他的一番心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无需再用任何言语来装饰,我对他的心,他懂,如同他对我的心,我亦懂。
    “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日,等你的身体再养好些。”
    “那……也不一定我们离开,大军便非得跟着撤离,任由彭宠逍遥了去。”
    “我会有所安排,你放心。”
    我迟疑了下,试探着报出一个名字:“耿弇?”
    刘秀眼眸一亮,但转眼眯了起来,笑意融融,颇有赞许之意。正欲开口,突然面色大变,他紧张的叫了起来:“不好!丽华,快来……”
    我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却见我的宝贝儿子在他老爹的怀里不安的扭动起来。下一秒,在刘秀的慌乱中,阳儿哇地放声啼哭。
    水,滴滴答答的顺着刘秀的手掌往下滴,大部分落到了衣袖上,落下好大的一滩水渍。
    呆愣片刻,我仰天大笑。
    “丽华……快帮帮我……”威风凛凛的堂堂一国之君,却彻底被一个无知小儿搞得手足无措。
    建武四年五月,刘秀命建义大将军朱祜、建威耿弇、征虏大将军祭遵、骁骑将军刘喜,率军在涿郡会合,共同讨伐张丰。祭遵军先至,一番正面交锋后,生擒张丰。随后没多久刘秀下诏,命耿弇攻打燕王彭宠。
    “耿弇怎么说?”
    “他递了奏疏,称自己不敢擅自单独领兵,恳请卸去兵权,返回雒阳。”
    看不出来,耿弇虽然年轻傲气,却还算是个识实务的家伙。我啧啧咂嘴,一面逗着儿子,一面头也不抬的直言:“那你打算怎么办?”
    “依你当如何?”他不紧不慢的说。
    闻声抬头,我傲然一笑:“陛下这是在考我?”
    他不置可否,只是面上挂着一丝笑意。我也不跟他虚伪客套,直言道:“下诏,很明确的告诉他,他的心意陛下心领,让他……大可打消疑虑。”一面说,一面又暗自偷笑,耿弇如今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可不正是应了我当日恫吓警告过头之故?
    刘秀微微一笑,当真执笔,铺开缣帛写下诏书。
    我好奇的凑近一看,只见诏书上工工整整的写着:“将军举宗为国,功效尤著,何嫌何疑,而欲求证!”
    “猜猜……这份诏书交到耿弇手里,他又会如何应对?”我展开无限遐想,一脸狡黠,“耿弇梦想当战神,又不敢步韩信后尘,陛下可要大加抚恤安慰才是。”
    “丽华。”他突然喊我的名字。
    “嗯,什么?”
    氤氲朦胧的眼眸闪动着一些我不熟悉的东西,似在赞许,似在惆怅,复杂深邃,隐晦难懂。
    “你……”他低下头,取了印玺在诏书上盖上紫泥印,“不做皇后,可惜了……”
    我心领神会,笑答:“何为可惜?阴家不需要那么多的恩宠,我兄弟的心性,你应该很明白。”
    “是,朕明白,朕……明白。”终是换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叹。
    他用的是“朕”,而非“我”,这一刻我也清醒的明白,他脑子里正在计量和盘恒的,是作为一国之君需要思索和权衡的东西。
    帝王心术!
    耿弇接到诏书未有所表示,但上谷郡太守耿况却立即作出反应——派耿弇之弟耿国,前往雒阳。
    名义上耿国到雒阳,为的是代替父亲、兄长侍奉皇帝,常伴天子,实则只是充当一枚大大的人质。耿氏一门,由耿况起便是兵权在握,耿弇若是再得重用,无论刘秀心胸如何宽广,治国统帅的手段如何温柔仁慈,也没办法消除君臣间应该遵守的游戏规则。
    耿况为表忠心,于是毅然将儿子送入京都为质。
    祭遵驻屯良乡,刘喜驻屯阳乡,燕王彭宠率匈奴汗国的援军,准备突袭祭遵与刘喜。耿况在派出耿国入京的同时,又派出耿家的另一个儿子耿舒,反袭彭宠,匈奴军团大败。耿舒阵前斩杀匈奴两位亲王,彭宠落荒退走。
    耿弇与弟弟耿舒两军汇合,追击彭宠,攻取军都……
    耿氏一族,由耿况起,再到耿弇、耿舒,逐步受到朝廷重用,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随征
           六月初二,建武帝銮驾回朝。
    刘秀只在宫里待了一个月,入秋时分,七月初八,他便又马不停蹄的匆忙赶往谯城,指挥捕虏将军马武、骑都尉王霸,与梁王刘纡之间的剿灭战。
    我原是死乞白赖的要跟着一道去的,甚至连行李包裹都打点好了,可是被他轻描淡写的来一句:“你不管儿子了?”给彻底轰了回来。
    的确,我舍不得尚需哺乳的儿子。刘阳才两个月大,带他一同从征断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撇下他一个人留在掖庭深宫,我肯定不可能安得了心。
    刘秀真是犀利,他不说我身体不好,尚需调养,承受不了长途奔波,只单单把责任都推到儿子身上,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我的纠缠,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撇下我们母子自个跑路了。
    “骗子!果然还是个大骗子!”我忿忿不平,果然还是不能轻信他的话,嘴上抹着蜜呢,笑起来温柔,满口应承,转身却又把人给哄骗得晕头转向。
    八月初十,在外奔走的刘秀又去了寿春,派扬武将军马成,率领诛虏将军刘隆等三员大将,征调会稽、丹阳、九江、六安四郡的兵力,攻打刚刚登上帝位的李宪。
    九月,汉军包围李宪王朝的都城舒城。
    刘秀一直在外督战,一直忙到入冬,十月初七,刘阳满五个月时,他才风尘仆仆的返回了雒阳。
    这期间听说他还网罗了临淮郡大尹侯霸,特别在寿春召见了他,甚至任命其做了尚书令。侯霸在王莽新朝时便是位中坚骨干,素有威名,这个时候刘秀一手创建的汉王朝还没正式的律典章程,刘秀忙着平四乱,虽然胸有丘壑,却苦于无暇分身分心来兼顾这些细琐的事务。侯霸有此才能,恰好为之重用。
    我在宫里无所事事,刘阳很听话,基本上不用我多操心。我初为人母,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最大的关注和宠爱,希望能给他最好的东西,但同时又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太乖了,加上宫里十多个仆妇乳母,根本用不着我插手。
    我嘴又馋,人还止不住偷懒,外加为了早日恢复身材,能跟着刘秀出去透透气,所以日日勤练武艺。伴随着我毫无忌口,且体力训练强度增加后,我的奶水竟然慢慢停了。六个月后,刘阳不再吃我的乳汁,喂奶的活全权包给奶妈们。
    真是欲哭无泪啊!
    好在我为人豁达,事后想想儿子是我生的,不管吃谁的奶,他开口学说话的都还得管我叫声娘,不免又喜上心头,抛却了所有烦恼和顾虑。
    那一日刘秀带我去了宣德殿,他身上仅穿了常服,头带巾帻,通身上下没有一处奢侈华丽的装饰,简单朴实得一如当年庄稼地里勤喜稼穑的青年农夫。再看我,发髻轻挽,未施胭脂,也同样一身俭朴,不似贵人,比宫娥还不如。
    他挽着我的手,在宣德殿南侧廊庑下席地而坐,细语言笑。
    不过是数月未见,却像是已经长别了数年,我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不在了,我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活下去?
    这个念头就像是条毒蛇一样,突如其来的在我心上咬了一口,我吓得变了脸色,急忙心有余悸的将这个胡思乱想扫出脑海。
    气温有些冷,我闭着眼感受着掌心的温暖,忍不住唏嘘,这样宁静安详的生活正是我所梦寐以求的,而能带给我这般感受的人,只有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打破了这方宁静,风儿沙沙的刮过树梢,几乎没剩下几片树叶的树木,纷纷哆嗦着抖掉了最后的一点残叶,光秃秃的枝杈张牙舞爪的张开着,似在发泄着不满。
    刘秀在我身边发出一声低咽般的惋叹,我扭头往脚步的来源处瞧去,只见一名中黄门领着一人匆匆而至。那人年过不惑,一身武将打扮,健步如飞,肤色晒成古铜色,颌下三绺长须,乍看清癯儒雅,细品却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张扬傲气。
    我呼吸微微一窒,不知为何,心底自然而然的生出防范之心。
    “陛下!”来人微微行礼,却并不叩首,不卑不亢间那份傲骨愈加突显。
    “坐。”刘秀指着身侧的席位,微笑以对,“卿遨游两位皇帝之间,素闻大名,今日得见,颇使朕自惭哪。”
    那人对刘秀温文的态度显然颇感惊讶与震动,堂堂一介天子,接见外臣不在却非殿高堂之上,却身穿常服随意的坐在廊庑下。别说他,换成任何一个不熟识刘秀为人的人,都会感到难以置信。
    “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臣与公孙述同县,自幼交好,然而臣前往蜀郡,公孙述高居金銮,侍卫戟立,好不威严,如今臣远道又至雒阳,陛下怎知臣非刺客奸人,如何有胆识这般简易召见?”许是刘秀给予了他太强烈的震动,这一次他没有再矜持,反而跪下磕了头,言辞感人肺腑。
    刘秀笑道:“卿非刺客……卿乃说客!”
    我猛然一震,终于想起此人为谁!
    马援——天水郡西州大将军隗嚣帐下第一谋士兼将才!
    隗嚣名义上在邓禹的说和下虽投靠了刘秀,但也只是留于形式,他掌握天水郡兵马,独霸一方,摇摆于成家帝公孙述和刘秀之间。
    马援作为他的得力臂膀,在这个月内接连出使蜀郡的成家国和雒阳汉国,其用意也无非是想进一步以马援的眼光,来确认到底哪一方才是值得投资的绩优股。
    阴兴在对于隗嚣的资料描述中,曾着重提到眼前这位马援,言词对他颇有激赏。
    我不禁倾起上身,对这个似文似武的汉子多打量了几眼,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马援似有所觉,眼波流转,也向我投来一瞥。
    我微笑颔首,并不回避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他微微一怔,神情有些尴尬。
    “妾……阴姬见过文渊君!”
    刘秀面不改色,从容浅笑。马援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连连闪烁,似惊似喜:“阴……贵人?”
    “诺,正是妾身。”我欠身而笑。
    “阴贵人识得……臣?”
    “久仰文渊君大名,今日得见,妾幸甚,陛下幸甚。”
    马援彻底蒙了,半晌激动的向刘秀叩拜:“天下反覆,欺世盗名、称王称帝者不计其数。今日得见陛下恢弘气度,仿若昔日高祖,臣乃知帝王自有真人也!”
    刘秀眼角的笑纹越深,脸微侧,看向我。我与他心意相通,相顾而笑。
    十一月,刘秀决定前往南阳郡宛城,彼时征南大将军岑彭正围攻秦丰所在的黎丘,打了三年,杀了对方九万多人马。秦丰残余的队伍,最后仅剩了一千多人。
    这一次,在同样面临选择儿子还是老公的问题上,我硬起心肠,最终决定把才刚刚半岁大的儿子留下,跟随刘秀从戎天涯。但我又实在不放心刘阳留在宫里,于是把刘阳送到了湖阳公主府,刘黄无子,身边多了刘阳作伴,倒也欢喜。
    临走我又再三叮嘱阴兴暗中保护刘阳,此时的阴兴已然成年,行了冠礼,他以一种令人心折的大人口吻,慎重的允诺:“我在,甥在!”
    十一月十九,我怀着母亲对儿子的挂念与愧疚之情,毅然跟随刘秀踏上征途。
    十二月廿十,刘秀带着我由宛城抵达黎丘,站到了烽火的最前沿。
    秀儿!从今往后,你在哪,我便也在哪,誓死相随,永不分离……
皇嗣
           成家帝公孙述,集结兵力足有数十万人,且在汉中郡大量囤积粮秣。建有十层楼船,大量刻制天下各州郡牧守印章。公孙述命手下将军李育、程焉等人,率军数万,进屯陈仓。这些兵力与据守陈仓的乱民势力吕鲔会合后,向东挺进,直取三辅长安等地。
    征西大将军冯异迎击,大破成家军队,李育、程焉撤退汉中。冯异再次大破吕鲔,各地占山为王的营寨土寇,纷纷归附。
    在雒阳的时候,刘秀接见马援不下十四次,有十次我都在场,刘秀对马援怀以仁性,展露的皆是简易朴素的一面。我不用深思也能猜到,平民化的刘秀,人格魅力有多惊人,马援被他折服,以至感佩,视为明君,这样的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马援乃是隗嚣的心腹,马援对刘秀的感官评价直接决定着隗嚣对汉的态度。果然,在这次三辅之战中,隗嚣派出军队,协助冯异,大败成家。
    隗嚣甚至亲自上书,以报军情。
    面对隗嚣的一番投诚心意,刘秀亲笔回复:“慕乐德义,思相结纳。昔文王三分,犹服事殷,但驽马、铅刀,不可强扶,数蒙伯乐一顾之价。将军南拒公孙之兵,北御羌、胡之乱,是以冯异西征,得以数千百人踯躅三辅。微将军之助,则咸阳已为它人禽矣!如令子阳到汉中,三辅愿因将军兵马,鼓旗相当。傥肯如言,即智士计功割地之秋也!管仲曰:‘生我者父母,成我者鲍子。’自今以后,手书相闻,勿用傍人间构之言。”
    文绉绉的话我不是很懂,刘秀便一字一句的译给我听。
    说到兴头上,我也曾大着胆子对眼下的局势说上几句自己的见解,每次却又不敢多说,怕说多了露出马脚。然而刘秀却似乎对我的反应毫不起疑,从不过问我从何得来那么多的信息,只是耐心极好的与我畅谈天下,分析时政,针砭利弊。
    有时候他的见解和目光足以令我汗颜,会觉得自己渺小,见识浅薄,可等不得我静下心来自卑,他便会笑着夸我:“丽华不愧为管仲后人!”
    刘秀这边和隗嚣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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