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猎手传奇-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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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半空急速下坠，方叶羽眼明手快，及时的搭住了船舷的栏杆；而郑三善反应也不慢，完好的左掌猛的一搭，搭住了甲板的边缘。
方叶羽一用力，翻入船中在甲板上站稳，而郑三善饱受重创，却是无力翻进船中，那半边身子染满鲜血，弥勒佛似的胖脸在清冷月色中瞧来凄厉如鬼。
适才月痕冒险开枪，侥幸救了方叶羽一命，而她对郑三善这个狡诈狠毒的老家伙恨之入骨，森冷的枪口已经顶住了郑三善的脑袋，正要扣动扳机，郑三善却是狂笑起来。
耳畔充斥着郑三善歇斯底里的大笑，月痕微怔，娇斥道：“你笑什么？”
“笑什么？”郑三善身受重创，早已丢了半条命，眼下感受着枪管刺骨的寒意，心头万念俱灰，望着上方的方叶羽与月痕，嘶声惨笑道，“老夫纵横江湖，无往而不利，今天居然败在你们两个小辈手中，这还不够好笑吗？”
郑三善剧烈的喘息着，喉咙旁创口的鲜血如箭一般的射出，却是强自支撑着，即便连面上的倨傲神情，也没有片刻的消逝。
望着芶延残喘的郑三善，方叶羽面上掠过一丝敬佩之色，连连咳嗽着，无力的叹道：“你很强，即便我体力充沛，也未必能胜你。眼下我能活着，实在是很侥幸。”
郑三善只以为方叶羽会尽情奚落自己，听他如此说话，不由的愣了一愣，面上倨傲之色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颓丧，苦笑着道：“罢了罢了，生死对决，本就讲究天时地利、斗智斗勇。能败在方家人手中，我也无话可说。”
郑三善颓然叹息着，面庞间阴狠之色突然暴涨，瞪着方叶羽与月痕，绿豆小眼中就像是燃起了两个小灯笼，透着妖异与阴毒的光芒，厉声喝道：“不过你们也别太得意。很快就会有人替我报仇，我在地府等着跟你们叙旧，哈哈哈…”
狂笑声中充满了不甘与诅咒。而不等月痕扣动扳机。狂风卷起滔天巨浪骤然涌上甲板。退下去地时候。将郑三善肥胖地身体卷入了汹涌地大海中。
方叶羽心神一个松懈。扑通坐倒在地。月痕登时慌了神。忙不迭地扶起他。颤声道：“你要不要紧？”
因为内心极度地紧张。月痕美眸中雾气弥漫。方叶羽心头一甜。虽说四肢百骸如碎裂一般。可也强忍着钻心地痛楚。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有些脱力。休息一下就好了。”
月痕心中稍安。扶着方叶羽来到驾驶舱坐下休息。娇声道：“我通知了海上巡逻队。他们再有半个小时也该来了。”
方叶羽点点头。突然笑呵呵地道：“你刚才那一枪。真是准极了。如果不是你那一枪。我可是死定了。”
“你还笑。我刚才真是怕死了。想开枪。怕打不准。更怕子弹误伤你。可不开枪也没办法。”月痕得方叶羽赞誉。又是高兴。又有些后怕。抹抹额头地冷汗。望着窗外汹涌地海面。欢喜地面色却渐渐浮上了几分阴霾。正色道。“叶羽。郑三善临死前地话。就是那句‘有人为他报仇’地话。是真是假？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方叶羽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思忖着道：“如果换作旁人，死到临头，心中存着极度的不甘，胡乱出言恐吓一下、给对手留下点阴影，倒是完全有可能。不过这话出自郑三善的口中，倒是值得重视。”
月痕颇有同感的微点螓，叹道：“是啊，郑三善这人的心机与武功，万中无一。这样的人可不会那么肤浅。他说他花费十年的时间打造了一个文物走私络，那他手底下一定有不少手下，他说的会不会是这些手下？”
“未必，所谓树倒猢狲散。而且这年头，‘道义’二字压根不值钱，就好比适才幽魂窝里反，哪里顾念半点的主仆情谊。”方叶羽摇摇头，思索着整桩事的来龙去脉，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那些妓女！”
月痕闻言茫然，方叶羽解释道：“郑三善致力于文物走私，那些妓女偷渡，或许不是他一手操办的，说不定背后另有其人。”
月痕恍然：“莫非郑三善属于某个大型的走私团队，其中每个人都掌握一个走私行当？”
方叶羽耸耸肩，轻笑着道：“有这个可能。算了，这种事情多想无益，正所谓兵来将
土掩，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叶羽笑得洒脱，月痕受到感染，心头也是轻松一片，笑靥如鲜花盛开，正待开口，突见前方海面上灯光大作。
“这么快就来了？”方叶羽一愣，赶忙望向身旁的月痕，只见月痕面色也很是迷惘。
“接应郑三善的人？”二人齐齐开口，神情慎重，月痕第一时间捡起地面散乱的枪支，递给了方叶羽一把。
二人凝神戒备，只见前方灯光变成一束光柱直直的从下方照到甲板上，想来那轮船已经行驶到巨轮底部，而万吨巨轮上空也传来直升飞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在游轮甲板上来回逡巡着，照得处处纤毫毕现。
而在一片雪白的光束中，十多条金属钩索自下方高高飞起，稳稳的钩住了船舷的横栏。然后十多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人利用钩索翻身上了甲板，分散开来，迅速的朝着驾驶舱方位推进。
此时，驾驶舱的通话器中，传来一道低沉而缓和的声音：“国际刑警办事，里面的人立刻出来，举手投降！”
方叶羽与月痕对视一望，月痕忧心忡忡，想来是顾念到自己的身份，方叶羽却是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喃喃着道：“你是蓝痴苦？”
“方叶羽！？”蓝痴苦那素来平淡无奇的声音，多了几分惊讶的味道。
……
面对一堆不知道真假的国际刑警，方叶羽与月痕也没有掉以轻心，直到月痕通过驾驶舱的通讯器与海上巡逻队联系，得知国际刑警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的时候，二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走了出来。
此际直升飞机舱门开启，垂下一副软梯，然后就见到了一个人攀援而下，动作迅疾，胜过森林中攀援如飞的猱猴。
此人落地，那面容呆板如木雕，正是那木口木面的蓝痴苦。蓝痴苦望着甲板上斑驳的血迹，眸子中居然露出几分嘉许的色彩，来到在两位警察看护中的方叶羽面前，淡然道：“想不到，你我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
监视方叶羽的国际刑警望着蓝痴苦，敬礼后恭声道：“教官，甲板上没有活口。”
蓝痴苦点头，道：“这两个人我认识，刚才也是他们报的警，你们不用监视他们了，到舱底搜寻一下，要小心。”
警察点头，转身离去。
“教官？”方叶羽怔怔的望着蓝痴苦，一头雾水。
蓝痴苦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显然对能让方叶羽感到迷茫很有几分得意，轻笑着道：“这里风浪太多，咱们到驾驶舱一坐。”
……
驾驶舱中
在蓝痴苦的询问下，方叶羽将今晚的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蓝痴苦沉吟半晌，缓缓的道：“我三十多年前担任国际刑警的搏击教官，十二年前离任。不过仍然挂着荣誉教官的头衔，偶尔挥余热。十年前有兄弟探查到中国境内有人在部署大型走私络，而且组织异常周密。我们与中国警方通力合作，抓住几个小虾小蟹，可脑人物‘虎王’，却始终藏于冰山之下。哦，这里面的经过，涉及到太多内部资料，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们。
总之我找到振飞，一来因为京南市有最为著名的鬼市周家集，是文物聚集之地，二来也是要借助振飞的力量，找出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很可惜，这么多年，我们掌握了很多资料，自以为对这个走私络很是了解，却一直没有怀疑到郑三善头上。前几天我们收到线报，虎王今晚会出货，可时间地点，哼哼，现在看来，我们国际刑警被郑三善耍了好几年。幸好天恢恢疏而不漏，他最终还是落在你的手里。”
蓝痴苦语焉不详，不过方叶羽与月痕也无意细究，蓝痴苦继续询问了今晚的一些细节，当听到郑三善的武功路数，蓝痴苦木然的面色立即变了，就好像被人用烧红的铁条刺入了咽喉，非但面色变得异常难看，连声音都不自禁的有些嘶哑，闷声道，“郑三善临死之前说过什么？”
“他说有人会为他报仇。”
“报仇？”蓝痴苦面色已经很是沉重，缓缓的说道，“这件走私案子一破，你居功至伟，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也当是给你提个醒。据我们的情报，境外有一个异常神秘的组织，叫做‘大道门’。大道门有‘八老’，顾名思义，就是八个长老或是八个老的意思，在情报中，从事文物走私的‘虎王’，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篇 入世 第一百十八章 终章
八老？”方叶羽与月痕面面相觑，一个郑三善已经搞）7事，耍的众人鸡毛鸭血，如果再出七个这样的老头子，那天底下还不被他们搞乱套？何况，既然是门派，就必定有最高领袖，那这个能统辖郑三善的人物，又将会是如何的高明？
而一想到郑三善临死前那近乎诅咒的恶毒话语，非但是月痕变了脸色，即便胆色豪迈如方叶羽，也不自禁的有些挠头。
看出二人的惊疑与困惑，蓝痴苦道：“大道门很神秘，八老更是神秘中的神秘存在。而且大道门与八老，只是我的同仁在办案的过程中零星搜集起来的一点线索，要认真说起来，与这件走私案子无关，只不过我们根据一些事件，推理出代号为‘虎王’的走私大鳄可能是八老之一。这只是个可能，所以也不必过于害怕，何况你们立了大功，我们与中国警方，非但会为你们今晚的行动保密，日后必要的情况下，也会派人保护你们。”
方叶羽与月痕闻言，笑着摇头，二人适才只是为大道门真正的实力感到困惑与惊讶，要说害怕却不至于，毕竟月痕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方叶羽猎杀生涯中，也多次经历生死一线的境地，二人不缺的就是胆色。
方叶羽心头依然有些疑惑，望着蓝痴苦，和声问道：“你知道郑三善的武功门派吗？”
蓝痴苦面色微变，沉吟半晌后，缓缓开口道：“解放前，上海滩曾有一个很有名的人物，叫做郑天罗。他是一个独行大盗，专门劫掠各种金店首饰行与地下钱庄。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即便是杜月笙这种坐拥无数门徒的青帮老大，也对他很是忌惮。我当时偶然路过上海，听到很多有关郑天罗的故事，就想与这个人较量较量，唉，年轻气盛啊。”
蓝痴苦自嘲的叹口气，又道：“后来我在一家地下钱庄等到了他。我二人大打出手，他出手就是武林绝学轻烟掌，被我破解；他见势不好，立刻又使出一套刚猛的拳法，是武林中早已失传的石头拳，我以伏虎罗汉拳对决，五六十个回合后，我二人同时击中对方。我受了轻伤，他重伤吐血后逃走。我没追上他，后来就听说郑天罗半路上遇到了青帮的埋伏，浴血杀出重围后，不知所踪。”
蓝痴苦一气说完，月痕讶道：“你的意思是说，郑三善就是郑天罗了？”
蓝痴苦点头，正色道：“轻烟柔掌与石头拳，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学，我也想不到除了郑天罗外，谁还学得？只是当年的郑天罗个头瘦小，眼睛显得特别大，又留着光头，人送外号怒目罗汉，我倒是想不到他现在会这么胖。”
蓝痴苦摇头不语，方叶羽失声笑道：“有可能是他在你手底下吃了大亏，又惨遭埋伏，生怕你们会再去找他晦气，所以隐姓埋名，非但改了名字，甚至还拼命的吃胖起来，因为人一旦胖起来，面貌就会大变，尤其是胖成郑三善这个样子，本来面目估计都不好认。”
蓝痴苦点头道：“不错，他的脸就像是一个气球，加上又是一大把年纪，我也实在是认不出这个昔日的老朋友。而且他那特征最鲜明的怒目，也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瞧来也真是有些滑稽。不过不得不承认，他想出这么个离奇的法子来避难，很有效。”
众人谈论着郑三善逃避仇敌地稀奇做法。只觉得很是有趣。而月痕却也是不无惊叹地道：“想不到你地武功比郑天罗高出这么多。难怪会做国际刑警地搏击教练。”
此言一出。方叶羽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暗自一凛。直到此刻。他对蓝痴苦还是很有些戒备心理。或许是缘于爷爷对此人地恶劣评语。而他望着蓝痴苦。就像是望着一只久已绝迹人世间地妖兽。纵然它朝着你摇头摆尾表达善意。可每个人地心头却难免暗自提防。
而蓝痴苦听了月痕地夸赞。木然地神情却是陡然变了。变得异常尴尬起来。木雕似地脸上居然还有了几丝牵强之态。讪讪地道：“你过奖了。其实我地武功与郑天罗只在伯仲之间。只不过我很侥幸。我向来都有在心口放置护心镜地习惯。巧地是郑天罗那刚猛地一拳打在我地护心镜上。而郑天罗今天能同时使出轻烟掌与石头拳。刚柔并济融为一体。我已经不再是他地对手。”
蓝痴苦表现地异常磊落。更是从容示弱。即便对他有些芥蒂地方叶羽听了。也暗自赞叹。只觉得这老人很有几分宗师风度。
三人谈话之间。国际刑警已经将这艘巨轮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就有人前来报告。说船上发现偷渡地妓女。得知这轮船还涉及人口走私。蓝痴苦地眉头微微皱起。自言自语地道：“莫非这大道门。非但真地存在。而且专门从事各种走私地营生？这八老各自都负责一个赚钱地行当？”
蓝痴苦地猜测与方叶羽先前地推断不谋而合。只是眼下无凭无据。也只能等审问过后收集有用地线索才能。
此时又有人来报告：“教官，我们在船上发现巨灵跟幽魂的尸身！”
报告者兴奋的很，蓝痴苦面色勃然大变，这个冷静的人一旦动容起来，木雕似的脸庞瞧来很是诡异，就像是脸上戴着的面具突然间被人大力揉碎了似的。
蓝痴苦一把握住警察的手腕，浑然不顾对方已经痛的龇牙咧嘴，只顾着急急的道：“在哪里？”
蓝痴苦拉着警察去看巨灵跟幽魂的尸身，步履急促，更是连方叶羽与月痕都顾不上了。
月痕见状茫然，望着方叶羽讶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看起来他跟巨灵幽魂打过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