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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天涯客-第42部分

小说: 天涯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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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客行先不知他要干什么,好奇地站在一边伸着脖子看着,越看脸色越古怪,越看眉毛挑得越高,最后简直要从脸上飞出去一般,他好像第一天认识周子舒这个人一样,感觉自己实在是叹而观止,不知如何表述,只得一脸凝重地束手站在周子舒身边。

    约莫过了一炷香功夫,周子舒已经快刀斩乱麻地用完了十多张纸,大功告成,便将笔丢在一边,拿起最后一张,轻轻地吹干,然后将第一张拈起来,就着掌力往墙上一拍,那细软宣纸便陷在了墙里,他手动作不停,片刻间将十几张宣纸按着顺序一字排开,全部拍到了墙上。

    蝎子脸色已经青了——只见那十来张宣纸上,线条十分简单,画得乃是……春宫图。

    十分简易春宫图,只有两个小人,一个圆圈代表头,伸出去寥寥几笔勾出身体和四肢……咳,五肢,虽然画得简单,但人物动作倒还栩栩如生,从如何解衣到最后,一点不差地画出了整个过程,叫人一张一张地看下去,竟还真有种画上人是动起来错觉。

    温客行憋了半天,尽量中肯地评价道:“阿絮,看不出你还有这样本事。”

    周子舒忙客气道:“雕虫小技,惭愧惭愧。”

    温客行发现他脸皮越来越厚了,便也不知说什么好了。蝎子用力将手中茶碗扣在桌上,“腾”一声站起来,怒极反笑道:“周兄这是戏弄我么?”

    周子舒双手拢在袖子里,不慌不忙地说道:“这话又是怎么说呢?我问是谁要杀张成岭,阁下只告诉我们买家是谁,并没有说出他身后是谁在指使,这不也是钻空子么?既然如此,你只说我们俩做一场给你看看……”

    他伸手敲敲墙上画,说道:“我们俩就做一场给你看了——有画不像地方,还请阁下多多指教。”

    温客行好像唯恐蝎子看不懂,热情地解说道:“实在太对不住了,我家这位手艺不大好,来来,你要是看不懂,我可以给你说,上面那个小人呢,就是我……”

    周子舒斜着眼扫了他一眼,凉凉地打断他道:“解释就是掩饰,你何必呢?”

    蝎子拳头握紧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欺人太甚!”

    话音未落,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四面竟凭空冒出了七八只黑衣毒蝎子来,温客行和周子舒却并不显得多惊诧,温客行还笑道:“在下这点风流韵事,竟然还会被诸位围观,实在是惭愧啊。”

    毒蝎子们不准备多废话,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训练有素地集体像两人扑上来,周子舒抬手一拍,便将眼前小桌拍翻,借机飞快地向后退去,此时已是将近子夜了,他胸口开始隐隐生出一点闷痛,于是并不逞强,好汉不吃眼前亏地对温客行道:“交给你了。”

    然后虚晃一招躲过一个毒蝎,飞身跳窗跑了。

    温客行苦笑连连,有生以来第一次做替人收拾烂摊子事,见周子舒已经跑得没影了,登时手下不再留情面,一掌拍出去,他眼前一个蝎子竟然像是被他这一掌吸干精血了,电光石火间,脸上露出来部分皮肤竟然飞快地萎缩灰败下去,眼睛瞪出了眼眶,像是变成一具干尸一样,死了。

    温客行看着自己手掌,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开个小玩笑而已,蝎子兄何必动怒呢?”

    蝎子冷静下来,抬起手止住他毒蝎们,戒备地打量着温客行,问道:“你是什么人?”

    温客行挑起眼看着他道:“到现在,阁下若还不知我是什么人,毒蝎岂非也太不中用了?”

    蝎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眼角“突突”地跳了起来,温客行将声音放得更低,好像不准备让人听见似,笑道:“同为邪魔歪道,何苦互相为难呢?”

    他说完转身要走,这男人虽然满脸嬉笑,一张脸上看不出任何恶意,可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身上散发出强烈、叫人难以忽视血腥意味,在场众多毒蝎竟被他气息所迫,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

    蝎子忽然叫住他,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买了死士……”

    温客行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啦,我大致想明白了。”

    他飞身也从窗户跳了出去,追着周子舒而去,转眼便不见了人影,只有嘴里嘀咕出一句话还仿佛留在原地似:“我若是笨到老也想不明白,岂不是要让那群虎视眈眈小鬼给扒皮抽筋了?”

    风崖山,青竹岭,有恶鬼众。

    周子舒走得并不快,他一路思量着在蝎子地下室里看见那些药人,想着那传说中长舌鬼——长舌鬼明显是认出了温客行,却还是要杀他,果然这其中故事不少,那长舌鬼看来本事并不大,他身后又是什么人?

    是那红衣孙鼎在故布疑阵,还是他口中说那六根指头吊死鬼薛方搞得鬼?

    正这当,他忽然听见有一阵急促脚步声往这边来,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街上早已打更,周子舒下意识地闪进旁边一条小路,勉强运功压住七窍三秋钉不叫它发作太过剧烈,仔细听着。

    那人似乎越来越近,脚步虽然凌乱,但是能听出是有轻功人,只是不知为什么,喘息却极为粗重,似乎是……身上有伤?

    周子舒还没来得及去看是谁,便听见身后一个人靠近,他脊背一僵,猛一回头屈指做爪抓向那人咽喉,却被中途拦下来——温客行拍拍胸口,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做了个“谋杀亲夫”口型,周子舒这才将手放回来,继续放眼向那声音传来方向望过去。

    跑过来竟还是个熟人,就是那曾经因为琉璃甲而找上过他绿妖柳千巧,她这回没有易容,露出她那可怖本相,形容更是狼狈,头发散开,嘴角还带着血迹,周子舒便轻轻地皱起眉。

    不妨身后忽然伸过一条手臂,拦腰揽住他,一只手贴住他胸口,只听温客行他耳边小声道:“你别压着,省得明日发作起来更疼,我们在这里等上一会便是。”

    周子舒皱眉道:“那……”

    温客行“嘘”了他一声,只是轻轻地抱着他,一丝极细内力顺着他掌心涌过来,梳理着他经脉,却又不敢稍微用力,唯恐动作大了震动了他钉子,周子舒顿了顿,并没有拒绝,只是凝神闭目,无论是谁跑过去,都先熬过这一宿再说。

    且说他们俩这是一夜未归,张成岭自作主张地追着那群黑压压女人去了,他不敢离得太近,唯恐被人发现,又害怕有人认出他来,便在路边捡了一块泥巴,把一张脸抹得花花,又把头发扒乱,只装作一个小叫花子模样。

    追了整整一天,这群女人好像苦行僧一样,脚程极快,也并不休息,只在天已经再次黑下来时候,才停在一处小客栈里,张成岭冷眼旁观着,只觉着这高小怜实在苦不堪言,被这些女人生拖硬拽了一路,他想着,若是再走上几天,她恐怕都要剩下半条命了。

    他擅自出来是大着胆子做决定,胆子大上一回,便忍不住大第二回,于是心里计划着趁着夜里,怎么把这位高小姐救出来。

    他眼看着黑衣女人们进了客栈,便将在手上又抹了一把泥,装成乞讨模样跟了进去,晃了一圈,讨来三五个铜板,记住了高小怜被推到了哪个房里,随后一直蹲在客栈外面,像个真正小乞丐一样,低着头,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也没人理会他,虽是盛世,可这样小乞丐还是到处都有,一直等到深更半夜,他才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已经麻了手脚,准备偷偷潜入。

    他口中默念着流云九宫步口诀,好像念了就能变得厉害点似,悄无声息地在客房中间穿梭而过。

    忽然,不提防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竟是那些黑衣女人中一个,她也不出声,上来便动起手来。

    张成岭虽然没多大自信,可毕竟经过温客行和周子舒两大高手调/教了半年,再加上勤奋,早已今非昔比,游鱼一样地错身滑了出去,并不与对方硬碰硬,随后一招一式地对打起来。

    然而片刻后,那女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咦”了一声,随即她虚晃一招,竟从张成岭眼前消失了,张成岭功夫虽然长进,可毕竟经验不足,吓了一跳,四下找寻,那黑衣女人猛地从他身后蹿出,张成岭只觉得肩颈大穴一麻,随即嘴被一只手捂住,便生生地被这女人挟持走了。


第五十九章 重遇


…………
    张成岭心里只有一句话——完了!

    以往跟着周子舒,是是非非长短圆扁,都有那位天生劳心费力师父给想到了,张成岭一个笨孩子,自然不可能跟得上那两人思路,于是也就乐得偷懒,一天到晚脑子空空什么都不想,这会无所依仗,脑子却出奇灵活了起来。

    他想为什么那群女人那样憎恨高小怜,还要带着她走,不惜被她拖累行程,又要管她吃喝?显然她是对她们有用,若不然她早就死了,江湖中最不缺,就是瞪眼杀人凶悍人士,那……自己这回被她们抓起来,难不成要三堂会审?

    张成岭打定主意,就算审他,也不能供出自己真实身份,不然麻烦一定大大,他身上是非更多——可万一高小怜认出了他呢?

    他脑子里轰隆隆一阵胡思乱想,被那黑衣女人大麻袋一样地拖出了客栈,到了马棚旁边一个小角落,那女人却忽然把他放下了,张成岭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女人却挥手解开了他穴道,一把拉下脸上面具,开口问道:“你是张成岭那个小没用?”

    张成岭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简直要喜极而泣,差点便要扑上去,勉强压住颤抖声音,叫道:“顾湘姐姐!”

    他张开手臂好像想抱她一下,却被顾湘用一只手抵住,推到一边,顾湘一本正经地说道:“男女‘胖瘦’不亲,我是有家室人了,你别动手动脚。”

    张成岭眨巴着眼睛懵懵懂懂地看了她半天,忽然【炫】恍【书】然【网】大悟道:“咦?你嫁给曹大哥了吗?我明白了,你是和他……一被子了吗?”

    顾湘脸一下红了,横眉立目地瞪着张成岭道:“你胡说些什么?哪个混账教你这些乱七八糟东西?”

    少女和婆娘区别,就在于少女再彪悍,也只是说别人事时候彪悍,一到自己头上,总是脸嫩。张成岭其实脑子里很无邪,无论是在张家还是在流亡路上,都没人真正地给他讲过那些事是怎么回事。

    只能在他那两个老不正经师父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调戏里,听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然后结合自己想象,得出了“一个被子睡过,就是夫妻”这个结论,于是在少年纯洁心里,被子,成了一个神奇、好像交杯酒一样仪式。

    他不觉得有什么不纯洁,便顺口问了出来,顾湘便炸了,抬手便要教训这出言不逊小流氓一番,张成岭忙一边念叨着口诀一边躲了开去——这简直成了他标志了,不念口诀,便使不出轻功来。

    顾湘又“咦”了一声,刚刚动手时候,她便觉得这小鬼有些功夫,若不是有几招看起来比较熟悉,黑灯瞎火地差点认不出来,便上下打量着张成岭,说道:“有日子不见,你倒是出息了些么,我家主子和你师父呢?”

    张成岭便将自己是怎么被那对狗男男无情抛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顾湘听完“呸”了一声,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呵斥道:“你翅膀硬啦?知道那些人是谁么,连我和……和曹大哥都不敢轻举妄动,你充什么英雄好汉?”

    正说着,墙头上又跳下一个人来,也是黑衣面具打扮,身上穿着女人长裙,道:“阿湘,你怎么这么久,我还以为……”

    一开口,竟是个男人,他瞧见张成岭,话音陡然顿住,摘下面罩,原来此人正是曹蔚宁。

    曹蔚宁瞪着眼睛看了半晌,才指着张成岭道:“啊……你是,张成岭那个小家伙嘛,怎么把自己弄成一个小花脸?你师父他们呢?”

    张成岭老老实实地又要把经过说一遍,顾湘忙开口打断道:“先别废话叙旧,赶紧把姓高那姑娘弄出来再说。”

    她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线条和几个谁也看不明白缺横少竖鬼画符,顾湘道:“我把这客栈有几间房都画出来了,这个有圆圈地方,就是高小怜被关着地方——见了鬼了,本来我以为她们是轮流看着她,谁知道这些女人好像戒心很重,连自己人也不肯相信,只有那婆娘几个心腹才碰得到高小怜。”

    曹蔚宁凑过来,敲打着下巴问道:“咱们怎么办?”

    张成岭跃跃欲试,好像他冒险冒上了瘾一样,于是出馊主意道:“不如我们去折腾出点动静,我去引开她们,你们去救人,然后我们会和。”

    曹蔚宁道:“好主意!”

    顾湘凉飕飕地道:“咱仨有一个有你师父或者我家主人那样能耐,可以不用想什么法子,直接冲进去打架抓人就行了——小子,你学了几天轻功,就想把别人‘引出来’了?”

    曹蔚宁立刻倒戈改口道:“是,阿湘说得有理。”

    张成岭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顾湘哪怕说是“曹蔚宁是个混蛋王八蛋”,他也会这么点头哈腰毫无节操地接一句“阿湘说得有理”。

    顾湘运筹帷幄地分析道:“那些婆娘不是一般人,为首那个,人称‘黑蛊婆婆’,传说中来自南疆,会巫蛊弄瘴之类……”

    张成岭一听“南疆”二字,便忍不住插嘴道:“怎么会,大巫是好人……”

    顾湘白了他一眼:“大巫怎么样,他管着南疆十万大山,难不成连里面住着虫虫草草也要都照顾到?再说,我都说了只是传说……”

    曹蔚宁立刻道:“就是就是,咱们中原人对南边事一直讳莫如深,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张成岭只得无言地看了曹蔚宁一眼。

    顾湘继续道:“这婆娘有多厉害,我也说不好……反正我是打不过,曹大哥么,若是普通交手,说不定有几分把握,但是跟了这一路,我冷眼旁观,觉得黑蛊婆婆肯定有别手段,这便难办了,再说她们人还多。”

    曹蔚宁建议道:“不然……咱们吹迷香?”

    顾湘道:“你觉着黑蛊婆婆是会着你道儿,还是会着我道儿?这种东西中原人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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