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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绣出完美人生-第7部分

小说: 绣出完美人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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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回过头,问方扬:“小方,听说你爸打算送你去当兵?”

    “嗯。爸说等我满十八岁,就送我去部队里锻炼下。”方扬稚嫩的脸庞露出坚毅的神情。

    范医师不解:“那你的手艺不就落下了。要锻炼,跟着你爸爸出去烧菜,不是更好?”他不认为吃大锅饭的部队,会有机会给方扬一展才华。就算进了炊事班,也不可能跟现在这样,可以尽情展现掌握的厨艺。熟能生巧,才是学手艺的关键所在。

    “爸说我需要磨练下。去部队是最好的选择。”方扬一脸的无所谓。在他看来,到哪烧菜都一样,反正都是给人吃。至于菜式,他向来喜欢做家常菜。给家人做饭,才是他当初学厨的目的。

    “方扬,你真的要去当兵?”余然瞪大双眼,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讯息。犹豫了一刻,她鼓足勇气透露一点未来的事:“你知不知道?当兵很苦。尤其到荒无人烟的边陲。你不怕你被分到那种地方去吗?”

    “再苦,也不会比爷爷爸爸他们那时候更苦。”方扬的语意艰涩。

    知道一些内幕的范医师长叹一口气,想起那个动乱的年代,他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少年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伤痕?大人零散的回忆,往往能带给孩子最直接的冲击,使他们幼小的心灵产生非常强烈的是非观。

    范师母抬手,揽住余然单薄的肩膀,端庄美丽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愁。

    余然注视方扬一会,垂下眼睑,盯住脚上白色的球鞋,发呆。

13 绣艺

绣花在很多现代人的眼里,属于繁琐花费时间长的事。学绣花,不但要知道最基本的针法,更需要懂得基本的画理丝理以及如何配出自然过渡的色泽。并不是说用的丝线越细,绣得东西就越好看。这都需要从实际出发,慢慢地一步步,熟能生巧地练习起来。最重要的是,作品中一定要有自己的独特理解,而非照搬照抄,依样画葫芦,人家怎么用色用线用针法,自己也怎么用?多多观察周围的事物,会令自己的审美观大大增强。

    一般,绣花初学者,首先要学会的便是打稿,也就是打样。打稿有两种方案,一种是本身画工比较好,直接拿笔在上浆真丝软缎上勾勒出花样。一种是把图稿放在丝绸下面,拿着笔细细地白描。这需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做。

    打样学好了,就可以开动。开动之前,穿针引线是必须的。绣花用的线是天然的桑蚕丝,色彩雅致,光泽感强。通常用来绣花的蚕丝线,都是并合成两股,弱捻而成。

    刚开始学绣的时候,余然被余奶奶丢在一旁学劈线。这是学绣花的基本功,需要常锻炼。余然一开始经常手脚不知轻重,弄断需要劈开的蚕丝线,到后来熟练了,她能将一根蚕丝线劈成十六分之一。用绣花的专用词汇说就是两绒。

    劈线对人双手的要求较高,不但要肌肤平滑细腻干净,小手指的指甲也需留长。因为在劈线的过程中,需要无名指和小指将线挑开。

    余然从范医师那里回家后,便回到楼上的房间里,神情专注地拿起蚕丝线练习劈线。也许是以前的底子还留有印象,她劈起线来速度快而轻柔,一点也瞧不出是初学乍练的生手。她一边劈着线,一边回想在范医师家发生的事。

    范医师希望收她为入门弟子的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性情看似和善,实则古怪。不投缘的人几乎请不动他出山。也许是精通医卦佛法的缘故,他对生死看得极淡,开药方的笺纸,亦取名为般若两字。

    般若,佛教中用来形容大智慧的术语。与一般民众认为的智慧不同,般若是通达真理的无上妙慧。通俗点,就是能够使人看破自身障碍,得到解脱的智慧。

    余然心里虽然很想拜范医师当师傅,但她与余奶奶有言在先,要跟着她学绣艺。一心不可二用,不管是绣艺还是医术,都需要人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学习。

    她轻叹口气,停下手中劈线的动作,瞅住手中比头发丝还细的蚕丝线出神。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然就要错过绝佳的学医机会了。重生一次的余然不想做半途而废,言而无信的人。她只想认认真真地办好每一件事,把以前错过的,都弥补回来。就同跟着范医师学医,跟着余奶奶学绣艺。

    “然然,你在房间里吗?”

    忽然门外传来方扬的唤声。淡漠的声线,穿过薄薄的杉木门板传递进来,余然的心微微一动,想出一个极好的法子。白天学医术,晚上去混沌空间利用里面特殊的环境学绣艺。这样就可以两不耽搁,各自欢喜。

    打定主意,余然偏过身子,回答道:“我在。方扬哥哥,你开门进来好了。”心知方扬家里严苛的家教,余然想了想,起身跑过去开门。

    门一开,她的视线很自然落到考虑要不要推门入屋的方扬脸上,对他严守不入未婚女子闺房的家教,不予置评。余然心里暗道,这孩子小时候可比长大了好玩多了。她想起最后一次见到方扬的情景。眼底不由得浮上一丝笑意。

    “你有事吗?”余然轻声问。

    见她出来,方扬犹豫不决的脸色顿时一松,眼神恢复平静,望着余然说道:“不要错过与范医师学医术的机会。”说完,他闭上嘴,不再言语。

    余然丈二摸不着头脑,从上到下打量了方扬一边,一脸奇怪地反问回去:“你是不是很想学?”稍停片刻,她抱着同情的心态,真心诚意地道:“你如果真想学,我可以跟奶奶说。让奶奶去跟你爸爸说。你爸爸他很尊重我奶奶,会听从她的意见的。我觉得你很适合学医。”

    “我爸不会同意的。就算余奶奶亲自去说,他也会一口拒绝。你管好自己就可以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方扬想也不想就驳了回去。

    话音未落,余然眸色轻变,心里涌上一阵别扭,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片真心付诸流水。当下低下头,双眼盯住脚上的布鞋,仔细研究上面的花纹起来。

    方扬见余然低垂着头,小手紧紧扣住门把手不说话,不禁反省方才说话的态度。半响,他放柔口气,道歉道:“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能伸能缩才是大丈夫,方扬不在乎向一个小女孩道歉。

    他顿了顿,脸色迟疑了好一会,才涩涩地开口:“我妈当年是被一个庸医害死的。所以我爸爸是绝对不允许我学医的。”

    余然一听,立刻瞪大双眼看向方扬,怜悯的目光与他沉重哀痛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对视一秒,相互错开,落到方扬胸前的衣扣上。黑色的塑料扣子,在楼梯间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暗淡的光泽。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事。”她鼓起勇气赔礼。

    “不知者不罪,你不用道歉。”方扬抬手揉揉余然的头发,眼底的笑意瞬间柔和了脸部的硬朗线条。他长吁一口气,怅怅地说道:“你知道我爸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当兵吗?”不等余然问出来,他就说下去:“因为我妈希望我当兵。”

    “那你想吗?”余然咬唇问。一想起方扬会待在荒无人烟的边陲岗哨十年,她的心口酸酸的。十年,一个人最黄金的时段都荒废掉了。

    “然然,在大人的眼里,我们需要有自己的想法吗?”方扬苦笑一声,自我嘲讽道:“你不知道在我们家,家规高于一切。长辈说的话,小辈一律不得还嘴。反正只要知道一件事,长辈做的事都是为小辈好。小辈不得质疑长辈做的任何决定。否则家规伺候。我小的时候,不愿意学厨。我爸就把我拖到我妈的墓前跪着……一直跪到我心甘情愿学。”

    即使曾经在余奶奶的口中不止听过一次,但当余然真正听到方扬提起时,心底的震撼远远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强。深吸几口气,勉强平复脑子里纷杂的思绪,余然语意艰涩的问:“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如此?”

    “不甘心又能如何?他是我父亲。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方扬眼眸异常清亮。

    “你可以拒绝的。”余然忍不住了。

    “你错了。”方扬冷笑:“只要我还是方家的子孙,就不可以拒绝长辈的安排。这就是命。虽然我竭力想要扭转,但老天爷总会在最后关头推翻我之前所有的努力。”

    余然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记忆中沉默寡言的年轻男子,对他完全不符合记忆中的讥诮言辞,感到茫然。

    这世界,还是她原来的世界吗?

14 上课

 隔天,余然回到学校,发现班上的气氛古古怪怪的,同学们有人兴高采烈;有人面露羡慕;有人冷眼旁观。她刚一踏进教室门,比她先到一步的余丽霞立马迎上去把她拉住,扫视了下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其他同学。拉着她到外面的走廊阳台上,说起悄悄话。

    余然听她说完,眼角轻抽,心道,真倒霉!看来当采蘑菇的小姑娘是逃不掉了。旋即,她联想到那次跳着跳着皱纹纸做的裙子掉下来的尴尬场景,脸色刷得一变。难道重生一次的她,依然逃不过成为全校“知名”人物的惨剧。一想到六一儿童节那天,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跳舞。余然弯弯的眉毛打起了结。

    “我不想跳。”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你知道这机会多难得吗?”

    余丽霞的杏仁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这种机会是赶着都轮不到的。要不是余然是班主任郑英的得力助手,否则也轮不到她去。就同上次选学校军乐队,不是三好学生,一般人想进都进不了。余丽霞很羡慕能够参加军乐队的人,倒不是羡慕他们能吹号打鼓,而是羡慕他们的服装。白色的类似军装的制服,穿在身上非常帅气。

    “我还有书画展呢。要是再跳舞,会来不及的。”余然笑眯眯地找出最恰当的理由。她打定主意,等会班主任找她商量这事的时候,她就用这理由婉拒。

    余丽霞一听,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你来不及的。还是书画展比较重要。对了!不止书画展。郑老师听说你会绣花,打算让你再交一副作品去参加手工制作的展出。”

    “不会吧!怎么什么事都轮到我去?”

    余然顿时傻眼。她什么时候变成香饽饽了?以前的她可没这么受欢迎,不管什么比赛展览都拉她去参一脚。况且小学里的手工制作展览,也没什么好东西。最多是拿易拉罐之类做个花篮、烟灰缸、西式的桌椅或是拿娃娃酸奶的瓶子做个穿裙子的娃娃,拿钩针棒针勾点打点小玩意,拿纸叠点小东西……

    “一会郑老师就会来找你的。能者多劳,你辛苦了。”余丽霞怜悯地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余然,对她频频受老师召见的待遇,颇感同情。太受老师喜欢,有时并非好事。尤其像余然那种喜欢安静做事的女孩子。

    “上早读课了,我们先回教室里去吧。”余然趴在阳台上眺望操场上的停车棚,发现班主任郑英骑着一辆自行车进校门。她连忙招呼余丽霞进教室。

    一回到座位上,坐在她前头的钱伟转过身来,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不等他开口,余然手脚飞快地从书包里掏出回家作业,双手捧到他面前,眉眼弯弯地说道:“组长,作业本,请收好。”

    钱伟斜睨了她一眼,单手接过作业本,坐回原位。一见他转身,余然揪揪鼻子,做了个鬼脸。忽然旁边噗嗤一声,她偏头一瞧,同桌席治国趴在桌子上,拿语文书挡住视线,一个人偷笑起来。他脸型比较帅气,肤色又白,成绩也好,在班上挺受其他同学喜欢的。

    不过,在班上和余然的关系一般般。两人同坐的课桌上,中间用刀刻得三八线清晰可见。余然稍微越过边境一点,他的手肘就会一击过去,往往弄得正在专心致志写作业的她措手不及,一笔划过整个作业本。

    想起旧事,余然心里顿感不悦,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话音未落,她一愣,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小题大做。居然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小事。思及此,余然面色微红,很不好意思地埋头做事。

    闻话,席治国止住笑声,咳嗽了两下,一本正经地坐正身体,双手拿住语文书,摇头晃脑地读起课文来。坐在讲台上负责监督的班长戈静雅瞧见了,面孔拉下来,拿着教鞭走过来,生气地阻止:“席治国,认真读书。摇头晃脑干什么?”

    席治国懒洋洋地抬起头,眼角的余光扫过一旁装模作样打开书本的余然,落到拿着教鞭站在眼前的戈静雅端庄文静的脸庞上,撇撇嘴角,不屑一顾地说道:“电视里的私塾都这么读的。先生在上面摇头晃脑的教,学生在下面摇晃着脑袋跟着背诵。我这是在学古人。懂不?班长大人。”

    他一向看不起班长戈静雅,认为她仗着老师的权势,喜欢狐假虎威。

    余然一听,紧紧抿住嘴巴,强忍住要破口而出的笑意。她对戈静雅没意见,认为这年纪的女孩子爱慕虚荣是正常的;喜欢给老师打小报告也是正常的;爱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说悄悄话,和男孩子不对盘,也是正常的。

    “你——”

    戈静雅当下气得脸孔微红,狠狠瞪了眼毫不在乎的席治国,转身走到讲台边,拿起粉笔盒里的粉笔,在黑板的左下角记上席治国的名字。凡是不好好上早读课的人,都会被记在黑板左下角。等老师来了,再作处置。黑板的右下角,往往记录值日生的名字。

    “喂,你名字被记上去了。认真点读书,”

    余然透过语文课本,窥看了眼黑板,低声提醒同桌。心里暗暗好笑,觉得小时候的同学们都太可爱了。长大了一派端庄文静的戈静雅小时候的气量居然如此小!转而想想,又觉得她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反而比较真实。长大了,大家都学会了戴上面具过日子。学会了大人的寒暄客套,讲的话不再真实。

    忽地,她脑子里忽然想起关于戈静雅的一件旧事。谣传她家嫌贫爱富,踹了行过聘礼的未婚夫,另攀上了家境富裕的人家。

    “随便她好了!不就被老师喊到楼下的办公室里去谈话。我就当去参观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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