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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请君入阁-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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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你究竟是谁呢?”
    ***
    你究竟是谁。
    尉迟采呆愣愣地立在门边,只觉浑身冰凉刺骨。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天骄的昭仪么?从一开始,她就被如是介绍给他。
    赤英尧,他为何要这么问?
    不对,不对……她才到霜州没几日,压根就没出过驿馆的门,而她和赤英尧亦是初次相见,他不可能有任何机会得知她的身份。
    可是他问了。他好似知道,她不是长千金。
    是不是她的演技退步了?还是方才与他说话时,露出了什么破绽?
    也不会,他们二人说话就这么三四句,他能听出什么名堂来?
    “不对,不是这样……”她咬着红唇,努力回想着自己言行中可能出现的纰漏。
    “什么‘不是这样’?”
    楚逢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她倒抽一口凉气,转过身来:“……你、你回来啦。”
    相爷抱臂站在门前,凤眸内藏着深深浅浅的光晕:“怎么,不想看到本阁回来?”
    将赤英尧安顿妥当后,他才折回这里。见她呆立在门边一动不动,嘴里念念有词,便出声唤她,想不到竟是吓到她了。
    “没啊。”她低下头不看他。
    他低叹一息,伸手将她的貂裘拉起些:“冷么?”
    她摇头:“不冷。”
    “哦?那为何你在发抖?”
    “没有。”她握紧拳头,才发觉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微微放松些,竟觉得浑身如脱力一般发软,正要扶住门框,却被楚逢君抬手捉住。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只这般扣在她的腕上,便能感到令人心安的力量。
    “……多谢。”她勉强挤出个笑容。
    “我送你回房。”楚逢君不由分说地抓着她出门来,往他的卧房走去。
    他步伐很大,走路时有种雷厉风行的气息,捉着她的手丝毫不放松,一路将她拖拽着疾走,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跟上。
    武丑仍守在门前,见二人归来,正要出声问候,楚逢君斜来一眼:“退下。”
    暮舟也一道愣在门边,她听见楚相说“没有本阁的允许不准进来”。
    “……可是,昭仪也在里头啊。”她为难地望着门扇被楚相反手合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简直是给天骄帝扣绿帽子嘛。
    武丑只得撇撇嘴,“有什么法子?相爷向来说一不二。”鬼晓得他遇上尉迟家的昭仪,怎么就变得这样奇怪了呢?
    ……
    “你在怕什么”
    关上门,楚逢君松开她的手腕,问道。
    尉迟采仍是摇头:“没有,我没有害怕。”
    “没有?”他舒展了眉峰,懒洋洋倚在门边:“眼神躲躲闪闪的,莫非是本阁看花眼了?”
    尉迟采别过脸去,半敛着杏眸:“相爷定是看错了。”
    “看来本阁真是老了。”他不以为忤,反而露出闲适的笑容,凤眸中有雪白锋芒闪烁不定,“……既然如此,那昭仪对世子的印象也算是不错罢?”
    “说不上。”她撇了撇嘴角,似是有些不耐。
    楚逢君再看了半晌,抱臂笑道:
    “那可真有趣得紧了……世子方才同本阁说,要做昭仪的护花使者,和咱们一同去州城呢。”
    尉迟采倏然抬眸,眼神在与他相触时略微一顿,随即荡开:“……好。”
    她竟然说“好”。
    ……见鬼了。
    楚逢君眼底有光晕一闪而灭:“哦?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世子是惜花之人,本宫无可拒绝。”尉迟采不着痕迹地旋身,“所以,不劳相爷挂心。”
    “看来昭仪是不想搭理本阁啊……无碍。”楚逢君唇角轻牵,竟是一抹冷笑流逸而出,“不过本阁还是奉劝昭仪一句,离世子远一些,否则届时遭了什么麻烦,本阁可是不会救你的。”
    尉迟采笑得勉强:“多谢相爷提醒,请吧。”
    楚逢君亦不多留,转身便推门走人。
    “啊,相爷出来了。”
    门外的武丑暮舟望绿了眼,总算是把楚逢君给盼出来了。门扇一掩,相爷转过头来:“怎么,你们找本阁有事?”
    嗯,相爷的脸色很臭,看样子是方才和昭仪闹得不愉快了。
    于是武丑垂了眼小声应道:“没事、没事。”
    说是没事,可相爷的表情明白白地告诉诸位:事情很大条。
    晚间,暮舟亲自前去送夜宵。
    相爷的房间在二楼回廊的尽头,暮舟端了一碗莲子羹到了房门前,刚要开口,忽听屋中传来楚逢君清冷的嗓音:“……什么人?”
    “相爷,是婢子。伙房新做了莲子羹,这就给您送过来了。”
    屋中沉默片刻才起了脚步声,“吱呀”,门扇打开来,楚逢君面无表情地看着暮舟,而后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有劳了。”
    从门缝中可窥屋内,暮舟正欲转身,冷不丁瞥见一片翠色衣角露出来,又迅速缩了回去。她一愣,相爷有些不耐了:“你还有事么?”
    “啊、没事了。婢子告退。”暮舟悻悻然垂头福身。
    不料楚逢君又唤住她:“……对了,昭仪睡了么?”
    “是的,昭仪说今儿个头疼得厉害,亥时不到便就寝了。”暮舟答道。
    楚逢君抱臂思索片刻,问:“枫陵王世子可曾前来……嗯……找昭仪?”
    枫陵王世子?“不曾,昭仪随您去见了世子,回来后就没再外出了。”
    “……那就好。”楚逢君似是松了口气,“若世子来找昭仪,你告诉他,让他先来见本阁。可记下了?”
    “是,婢子记下了。”
    “如此甚好,你退下吧。”楚逢君点了点头,然后掩门回屋。
    暮舟却并未急着离开。
    世子为何要来找昭仪?内廷命妇本就该与王侯公卿划清界限,以免招人议论。且就算世子来了,为何要先行告知楚相?难道楚相并不想让昭仪见世子?
    而最让她疑惑的是——随行者中,并无人着绿衣。那么,那片翠色衣角又属于何人呢?
第三十六章 朕是来瞎搅和的(1)
    天骄命尉迟采查察丰川异象的圣旨到达之时,枫陵王世子与昭仪见面的消息也到了帝都。Www;虽说在天骄看来它并非什么要紧事,不过尉迟尚漳显然不这样认为。
    “下棋之时不可走神,错一着则满盘皆输……这可是你说的。”
    景帝的长指拈起一粒白子,轻轻落上棋盘,嗒。
    尉迟尚漳鹰眸半掩,“今儿个是你强行拉我来下棋,事先也不问我是否乐意,现下倒好,还埋怨起我来了。”说着,他撩起垂下的袍袖,将一粒黑子落入两粒白子间,阻断了白子的合围之势。
    “你的棋风还是这般强硬。”景帝微笑。
    “若等你合围,这一局我可就没有胜算了。”尉迟尚漳淡淡道,“该你了。”
    景帝慢腾腾拈了棋子,却并不急着落下,待尉迟尚漳横来一眼,才听他道:“我听说,三皇叔的那位世子来找你侄女的麻烦?”
    “麻烦倒没有。”尉迟尚漳似是不以为然,“只不过,我着实不喜欢那孩子。”
    景帝也不惊讶,笑道:“那是自然,你憎恨枫陵王妃,顺带着连她的儿子也一并恨去了,对不对?”
    说话间手起棋落,白子再堵一处缺口,封死了三粒黑子的去路。
    “……承让了。”景帝笑得十二分挑衅。
    尉迟尚漳忽然莫名地烦躁起来,索性将黑子抛回棋盒内,拍拍手就要起身。
    景帝以手支颐,“尚漳,终是舍不得那孩子罢……?就算对她的身份心存怀疑,也不愿放她去试探枫陵王妃?”
    “……我还有事,先走了。”尉迟尚漳冷冷地应了,往回燕台大门走去。
    “呐,尚漳!”景帝陡然扬声,冲着他的背影唤道:“你所作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尚澜,还是为了裕虹?”
    尉迟尚漳浑身猛地一震,却并未回头,只是脚下顿了顿,而后大步迈出门槛,消失在景帝的视野之内。
    天空灰白惨淡,独天边浸染着一线灰蓝。那是夜幕降临的征兆。
    景帝将双手缓缓缩回袖口内,暗影无声笼罩着他的侧脸。盘上棋局才走到一半,可对手业已离席,成王败寇的戏码,终究有始无终。
    “裕虹,裕虹……嗯。”他低声念道着这个名字,“……你赠他一柄惊虹剑,竟是要缚住他的一生么?”
    ***
    武丑仍旧黑着一张脸,浓眉下那双略显细小的眼眸内,好奇之色一览无余。
    今儿个早上,帝都的圣旨到了丰川。本以为是天骄帝发给楚相的,不想那两位传令的红衣宫人却是直直往昭仪的房间来。他遵照相爷的意思将二人堵在门外,谁料到他二人竟尖声叫起来,说是相爷软禁了昭仪,不准人见她……
    好吧,坏啥都不能坏了相爷的清誉,于是只得让两位宫人进屋。(=_=他真的有清誉么?)
    不过他实在想不明白,天骄帝怎会对一个女人委以重任?——而且是能让昭仪的脸色比自己更黑——的重任。
    “说什么让我查察民间异象……土偶流泪、泥土渗血,这种封建迷信的玩意能相信嘛?哼,我说么,古代的人就是没常识……”尉迟采忿忿不平地拍桌再拍桌。
    武丑咳嗽一声,提醒她不要扰民。
    她愣了愣,这才注意到武丑一直立在门口不曾离开,遂悻悻地垂下脑袋继续扮淑女。
    “咳……昭仪若是有事拿不定主意,不妨去找相爷问问。”武丑一脸肃然地道。
    找楚逢君拿主意?昨儿个还差点翻脸来着呢,现在主动去找他,还不碰一鼻子灰回来?尉迟采眨眨眼,抿唇冷道:“不必了,此事本宫自有决断,就不劳相爷他操心了。”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武丑憋了满肚子火,暗暗下结论。
    “暮舟,你来。”尉迟采唤道。
    暮舟闻声便推门进来:“是,昭仪有何吩咐?”
    “本宫问你,现下丰川县有权提调一切军政事务的人是谁?”
    “回昭仪,正是相爷。”
    暮舟答得干脆,尉迟采十分汗颜。
    “呃……那除了相爷之外,还有谁有权管辖丰川诸事?”她就不信丰川没有县令!
    “除了相爷,大概就是那位霜州军的左营将军了吧?”
    尉迟采叹息:“难道丰川没有县令之类的地方官?”
    “这个……婢子就不是很清楚了。”暮舟扭头看了一眼武丑,“您不妨问问他。”
    武丑冷哼一声,“小人去外头守着。”转身便出去了。
    “……他倒是好大的架子,连昭仪也不放在眼里。”暮舟哂笑着,手上替尉迟采整了整略微滑下的貂裘。“昭仪,您若是不喜欢他,将他赶走便是,何必忍着?”
    尉迟采甩甩脑袋:“我没有不喜欢他啊。我只是觉得,他大概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您这是来办事的,恐怕没那么多空闲来同一介下臣套近乎。”暮舟正色道,“您若是要找那位左营将军,婢子这就遣人前去通传一声?”
    “不用,我亲自去。”尉迟采撑着桌案起身,将那卷圣旨塞进袍袖。“叫人备马,我们这就去一趟左营驻地。”
    古代人,尤其是古代的军人,大多骨子里仍崇尚男尊女卑的概念。虽说自己贵为昭仪,可女子干政已坏了规矩,就算亲自前去,遭遇白眼也不是不可能的,可若要派人先去通报,则会在干政的名目上再添一条:耍大牌。
    谁知刚到门口,武丑又硬邦邦地横起手臂来,“昭仪,您若要去左营,小人陪你一同去!”
    不用说,又是楚逢君的命令。
    多一个武丑,多一份安全保障,带上他不是不可。不过……好吧,现下也不是使性子的时候,早些查明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异象,也好早些交差。
    尉迟采露出令武丑毛骨悚然的甜笑:“好啊,那武丑大哥便随本宫一道罢。”
    然而在驿馆门前,她正巧撞上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一人,赤英尧。
    这位枫陵王世子顶着一双荧荧惑人的绿眸,坐在大厅内,笑眯眯地望着她。他仍是一袭水绿锦袍,腕上的乌金镯子映着天光,泛起暗哑的色泽。
    “呀,昭仪。真是巧遇呐。”他笑着招呼道。
    尉迟采扫来一眼,而后轻轻扯动唇角:“……嗯,巧得很。”说着就往门外大步走去。
    暮舟和武丑迅速跟上,后者还考虑要不要去知会相爷一声。
    “昭仪真冷淡啊,人家大老远跑来看你,你就这么把人家晾在驿馆里?”赤英尧亦是起身跟来,只是步子轻快,就算是追赶女人也显得分外优雅。
    马匹已备在门前,若非顾忌他日后又玩什么阴招,否则她真是不想理人。
    “世子赶路赶得辛苦,自然得在驿馆内好生休息。”她觉着自己的笑容一定杀气腾腾。
    武丑拖住马缰:“请昭仪上马。”
    好得很,在针对赤英尧这一项上,众人都是难得的合拍啊。尉迟采赶紧踩了马镫,翻身上马。
    啪、啪、啪。
    赤英尧并不着急,而是微笑着抚掌三下,脸上露出痴醉迷离的神色:“昭仪果真女中豪杰,单是这上马的动作就如此潇洒,若有幸一睹昭仪驭马驰骋的英姿,那才是英尧的福分。只是不知……昭仪可愿赏这个薄面?”
    从前在学校接了不少古装戏的龙套,会骑马是其中的必备条件,所以她的骑术还算不赖,上马的姿势也非常到位。
    可是这溢美之词从赤英尧的嘴里说出来,立时就变了味。
    是了,他的目的为何,她清楚得很。
    ……若是刻意遮掩,反而会显得心虚。既然如此,不如暂且顺着他走。
    “让世子见笑了,但本宫并不是出去玩的呀……”尉迟采笑得颇为难,“世子跟着也并无不可,然本宫不善言辞,一路行来怕是会有些闷,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赤英尧眸中的碧绿噌地一闪,唇角微微翘起:“不,只要能伴在昭仪身侧,我就心满意足了。”
    ***
    重华宫,琅玉轩。
    芙姬伏在太祖妃的膝头,像只小猫儿似的蜷成一团,让太祖妃抚摸她的长发。
    一连好几日里,天骄都不曾前来问安。倒是芙姬三天两头就往这儿跑,说是住在馥宫,其实大半时间都耗在重华宫了。
    忽然发上的手掌停了下来,小姑娘仰头,望见太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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