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印-第9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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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声道。
望着神秘人，这一刻，他的瞳孔变了，无尽符文烙印浮现而出，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瞳孔边缘浮现出无尽血丝，两行血迹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整个人的气息顿时变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给人一种绝世危险的感觉。
神秘人身后，星空破开，血色空间显化，宛若一颗星辰。
神秘人眼中闪烁一抹精芒，苍茫大手印撤回，于间不容发间拍向身后的血色空间，哧的一声将之拍碎。
“咳！”
受此波及，姜小凡再次咳血，倒飞而出。
远处，冰心脸色焦急，化作一道雪电，快速出现在姜小凡身后，将他扶住。血水将她洁白的长裙染上了大片血红，但是她脸上却满是担忧。
“你有没有事？”
她问道。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但是声音却一点也不平静。
“没事。”
姜小凡摇头。
他嘴角溢血，脸颊上也染着丝丝血迹，艰难的立在星空上。
他轻轻推开冰心，仿佛魔怔了般，想要再次动手。
“唰！”
虚空微动，孙其居拦在了他的前方。
“满意了吧？”
他望向神秘人。
神秘人盯着姜小凡，一双深邃的眸子有了些许变化，似乎有惊讶和诧异。它没有再要求姜小凡动手，而是望向孙其居，道：“你的那株莲，什么时候归一。”
“不急。”
孙其居平静道。
“越早越好，曾经的事，终究会重演，需要用到它。”
神秘人道。
它不再说什么，径直转身，朝着远方迈去，不过，走了几步后，它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姜小凡。它扫了冰心一眼，平静问道：“她和亿万生灵，如果两者间只有其一能够存活，你选谁？”
“她。”
姜小凡道，没有一点犹豫。
“连思考都不用吗？”
神秘人沉声道。
“为什么要思考？”
姜小凡反问。
神秘人不再开口，定定的望着姜小凡。
“你变了。”
它平静道。
它第二次转身，转眼间失去了身影。
……
星空依然浩瀚，随着神秘人的离开，这个地方似乎少了某种东西，一切又回归了正常。姜小凡擦掉脸颊上的血迹，感觉快要散架了般，浑身说不出的疼痛，仿佛是经历了一次大道天劫般。
“你怎么样？”
冰心问道。
不知不觉间，她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关切的语气。
姜小凡微微一怔。
“没事。”
他咧嘴一笑。
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牵动了伤躯，疼的他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唰！”
突然，一道幽光飞来，没入他体内。他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精气神在眨眼间重回巅峰，甚至于连修为境界都隐隐有了一丝提高。
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孙其居放下右手。
“多谢了。”
他认真道。
“不客气。”
孙其居摇头。
姜小凡点了点头，半响后，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和那个神秘人到底什么来历？你们……已经超越了圣天领域？”
“不知道。”
孙其居打哈哈，显然并不想多说。
姜小凡旁边，冰心很直接，问道：“你们达到天之境了？”
她握紧了拳头，紧紧的盯着孙其居。
孙其居继续打哈哈，就要开口，不过这一次却是被姜小凡打断了。
“麻烦说实话。”
他盯着孙其居。
他知道冰心在想什么，她当初神魂九分，就是为了达到传说中的天之境后，让冰云恢复正常，她知道，传说中的天一定可以做到这种事。如今，她已经达到了帝皇尽头，但是一个神秘人出现，抬手就可镇压她，而孙其居似乎不比神秘人差多少，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她想让冰云恢复正常。
孙其居望着姜小凡，半响后嘘了一口气。
“没有。”
他平静道。
“真的没有？”
姜小凡皱眉。
孙其居无奈：“你以为天是什么，大街上的烤红薯吗，一下就跳出来两个？”
姜小凡怔了怔。
想一想，孙其居这话还真没错。
“就这样，我先走了。”
孙其居道。
他打着哈欠，似乎在小声的嘀咕又被吵醒了，转眼间失去了身影。
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九重天破封
孙其居来的突然，去的也快，让姜小凡有些恼火。就在刚才，他忽而想了起来，或许可以让孙其居帮忙寻回冰心的记忆，只是一抬头，对方却已经消失不见。
“唉。”
他叹了一口气。
冰龙跳回姜小凡头顶，一个劲的拍着胸口，哆嗦道：“吓死龙了！”
它一张龙脸都变白了，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也就这点出息。”
姜小凡鄙夷。
冰龙不屑，讽刺道：“人家站着让你打都受了伤，好意思说本龙吗？”
“……”
姜小凡顿时黑了脸。
这片星空银芒挥洒，原本很美丽，但是此刻，这里的气氛却很沉重。
冰心皱着眉头，眼神有些暗淡。
“只能靠你了。”
她望向姜小凡。
此刻，她的模样显得有些憔悴，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别担心。”
姜小凡安慰。
他知道冰心在想什么，昔年她神魂九分，想要以此成就天道，而后让冰云恢复，她原本以为自己距离天道也只有那么一小步而已，但是现在，见到神秘人和孙其居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距离天道差的太远了。
强如那两人，抬手就能镇压圣天尽头的强大存在，但是却也没有达到天之境界，而她，如今却已经将人类的修道路走到了尽头，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也就意味着，她永远也无力让冰云恢复到曾经。
“嗯。”
冰心低声道。
她低着头，看上去竟有些孤单，有些可怜。
见她如此模样，姜小凡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来，冰心都是很强势的，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古前，这种强势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现在，强势如她，居然露出了这种神情，这让他升起浓浓的怜爱。
他拉起她的手，道：“一切有我。”
他的声音很轻柔，但是却很坚定。
被他这样拉着，如果是之前，冰心虽然不会揍他，但是却也一定会把手抽回来，然而此刻她却没有，仿佛那只大手能够给她莫大的勇气一样。
“那两个家伙，真是我辈偶像，本龙什么时候能变得那么强大啊！”
冰龙嚎叫。
姜小凡一把将它从头顶抓了下来，直接丢飞。
“你也就能到这地步了。”
他说道。
冰龙长嚎，怒道：“小子，这是你第三十九次将本龙丢出去了！”
姜小凡撇嘴，懒得搭理它。
“现在去做什么？”
冰龙问道。
姜小凡望了一眼旁边情绪有些低沉的冰心一眼，道：“继续寻第六股道源。”
冰心抬头望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走吧。”
他拉着冰心，体表五色道源光闪烁，速度变得快了很多。
……
紫微星……
辰逸风等人回归，将姜小凡和冰心的消息带了回来，让叶缘雪等几个女子安心了下来，同样安心的还有荒仙宫众人。辰逸风和燕无月留在了天庭，而苍木恒则是回到了紫阳宗，见过宗主和太上长老后，于后山入定闭关。
一晃眼，十数载过去。
“那家伙和冰心姐姐在干什么呀，还不回来，都过去好久了。”
叶缘雪抱怨。
“就是！”
公主殿下憋着小嘴，显然有些不满。
雪白妖兽趴在她的脑袋上，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四方，又睡了下去。
“小凡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仙月舞小声道。
苏青青啄米一样点头，跟着仙月舞道：“很快就回来了。”
四女对视，不禁都小声叹息，各有各的风姿。
自苍木恒等人从星空中归来后，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十多年，凡尘世界几乎已经换了一个时代，但是，姜小凡依旧没有归来，这让几女觉得有些不开心。
天庭最深处，同样有一群人在感叹……
“那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秦罗道。
他早已出关，此刻和辰逸风，燕无月以及苍木恒几人一起，四周摆满了形形色色的酒坛，连秦凡，风语涵和张痕也在。这三人也都处在罗天境，尤其是张痕，如今的实力已经可怕到极点，阴阳圣域一出，几可横扫十方。
“应该有事。”
辰逸风淡笑。
苍木恒只是默默的点头，如今的他越发显得深不可测了。燕无月同样如此，一双眸子变得很平淡，开合间精芒慑人，显然也不是易于之辈。
夕阳西落，黑夜渐渐笼罩大地……
“咚！”
突然，星空震颤，宇宙动摇，一股洪荒气息流淌在整个星空中。
“怎么了？”
“这种气息……”
“是九重天。”
辰逸风等人皆望向苍穹，个个眸子中有神芒闪烁。
那些年，他们与九重天下界的修士连天大战，早已经记清楚了天族特有的气息波动，只不过，这一刻的天族气息格外的强大和可怕。
“轰！”
可怕的波动弥漫，紫微星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这一瞬间，这片大世界里，一双双深邃的眸子相继睁开。
死亡绝地内……
“期限到了。”
鬼尊睁开双眼，眼神冷漠至极，直直的盯着星空。
天庭中……
一片小世界里，四道身影对立，扫视着苍穹，半响后同时摇了摇头。
“道尊留下的封印被破开了。”
月瞳始祖道。
老骗子并不在意：“只是破开而已，就算是他们，现在也不敢乱来。”
“要不要出去走一遭，那小子还在星空中，九重天的那些老家伙出世，第一个估计就会找上他。”
天虚老人沉吟。
老骗子摇头，自顾自的摆弄着一株神药，道：“急什么，没听到你那徒孙带回来的消息吗，有那个女变态在旁边，九重天就算找上他有能如何？”
“这倒也是。”
天虚老人恍然。
苍牙不曾开口，毕竟，它原本就很沉默。
这一天，十方动荡，但凡修为有成的强者都感应到了一种慌乱的感觉，这是修士对未知危险的预感，本能的畏惧让诸多强者生出不详的感觉。
……
星空最遥远的地方，一道门户破开，从中走出了一道道高大身影。
“道尊，妖皇，修罗王……”
冷冽的声音传开。
细细数去，从门户中先后走出的人影足足有八人，个个都是圣天帝皇。他们身上的气息格外强大，连同四周的大道都受到了影响，星空显得有些扭曲。
“很久不曾下界，战前，看一看这片山河。”
其中一人道。
“尚可。”
另一人点头。
“别忘了探寻那个小畜生的踪迹。”
八人个个眸子冷淡，似乎看遍了山河沉陷，稍稍一顿后，各自分散，眨眼间消失在星空尽头。也是这一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距离此地数万里外，一个黑衣男子眸子深邃，平静的脸庞渐渐勾起一抹冷笑。
“呼！”
星风吹过，男子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不曾留下半点波动。
九重天八位天主级人物下界，他们各自分散，朝着四周而去，此时此刻，星空东南方向，一个中年男人淡漠的跨着步子，眸子扫过四方星辰，不带丝毫情绪。
他是神霄天如今的主人。
原来的神霄天主已经死去，被冰心斩杀，但是，九重天的实力远远超过了道尊等人的预料，帝皇级强者，九重天并不只是表面的那些人。之前的神霄天主被冰心斩杀，如今，有新的帝皇顶替了上来。
中年人走过一颗颗星辰，而后突然间，他停了下来。
在他前方，一个黑衣男子出现，一步一步跨来。男子手中持着一杆玄青色神戟，淡淡的混沌气和龙灵气缭绕于神戟四周，将其衬托的高不可攀。
“是你！”
中年人眸子中闪过两道冷电。
“是我。”
黑衣男子平静道。
中年人冷笑：“如同传闻那般，你很胆大。”
“你们不是一直想抓我吗？我自己送上门。”
黑衣男子淡笑。
十数载岁月可以改变很多事，但是却改变不了一个大势力对一个人的态度，或则，也改变不了一个人对一个势力的敌意。
黑衣男子，是姜小凡。
中年人眸子很冷：“欢迎你来送死。”
“你觉得你能杀我？”
姜小凡望着他。
他的神色很平静，没有半点恐慌，甚至没有感觉到压力，于是，这种神色自然让中年人很不满意，因为他是圣天帝皇，而姜小凡却还没有达到帝皇领域。
“轰！”
无声无息间，一道遮天的大手印压下，将姜小凡笼罩在了其中。帝皇强者动手，纵然只是一个意念也能调动万道之力，化道为武器。
姜小凡神色平静，不闪不避。
“吼！”
龙吟惊魂，星空本源力动荡，汇聚成一头银色神龙，于间不容发间冲天而起，狠狠一口咬住了落下的遮天大手印，吭哧一口撕咬的粉碎。
中年人脸色微沉，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精芒。
“半步圣天。”
他冷淡道。
他盯着姜小凡，眼神依旧淡漠：“帝皇之下皆蝼蚁，本皇很好奇，区区半步圣天，你就敢独自出现在本皇面前，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勇气？”
姜小凡望着他，眼神依然不变。
“只是想知道，凭我如今的实力，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