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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凤凰飞雪雨含烟-第39部分

小说: 凤凰飞雪雨含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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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生下来的时候,我喜欢抓她的长发,喜欢她的长发在手中化成绕指柔。就因为这样,父王说会伤害到她,于是把我交给了奶娘,从此直到一年后她离开人世,我都很少见过她。

医生都说孩子要爬满一年才能走路,所以尽管疯狂地想念陆地,我还是一直忍到一年后,才下地学走路,不过没几天就满地跑。那时候娘亲刚过世,父王还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无暇顾及我。等到半年后,父王从悲痛中走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把王府弄的鸡飞狗跳,父王总是很宠溺地看着我疯,他最喜欢让我骑在他的脖子上。有时候,他还会就这样带我去上朝,整个西岳的人都知道,南王有多么宠爱他的女儿,要星星绝不敢给月亮,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有一个哥哥叫慕容越,大我两岁,我管他叫越哥哥,是南王妃沈氏所生。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欺负慕容越,我喜欢捏他胖嘟嘟的脸蛋子,我怂恿他跟我一起爬树,但每次他都被我仍在树上下不来。然后,他就会在树上哇哇哭,小屁孩的中气实在是太足了,哭声响彻云霄,惊天地泣鬼神,能惊动一林子的鸟。鸟儿展翅的“扑扑”声,伴随着越哥哥的鬼哭狼嚎声,构成了那时候南王府最动人的乐章。

当南王府上上下下赶过来的时候,我站在地上拍着手,“咯咯”地笑着。这时候,父王总会伸手佯装要打我的小屁屁,我一溜烟跑得很远,身后传来父王爽朗的笑声。而南王妃总是什么话也没有,脸色是一贯的和蔼,但我见到她总有点心虚,我这样戏弄她儿子,我怕她报复我。

我三岁的时候,父王从外面带回一个小男孩,形容苍白,身体纤瘦,告诉我们是他在外面生的儿子,取名叫慕容非,今年六岁。南王妃沈氏什么也没说,叫人把他带下去,和越哥哥住一起。

王妃对非哥哥很好,视同己出,不,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我从没见过她对越哥哥嘘寒问暖的,她对越哥哥总是板着个脸,管教甚是严格,但他对非哥哥从来没有红过脸,永远是轻声细语。

我一直没弄明白,她是不是真的关心非哥哥,她不知道“慈母多败儿”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对非哥哥和越哥哥一视同仁?

从此以后,我欺负的对象变成了这个慕容非,也就是我的大哥,非哥哥。不过对非哥哥,我其实没占多少便宜,我捏他的俊脸,他总是一动不动地让我捏,从来不哭。切,小屁孩,就喜欢装酷。我带他去爬树,他爬的比我还要快,还要高。

有一次,他拉着我爬上一个耸入苍穹的参天大树,我抬头看天,原来那么高远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就在我伸手想去触摸彩云的时候,他一溜烟地滑了下去,我吓得大叫,但我的叫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害怕得紧紧地抓住树枝,手被树枝划破,鲜血直流。

我终于明白,我把越哥哥一个人仍在树上他是多么的恐惧和无助。就在我开始绝望的时候,慕容非上来了,我怒视,此仇不报非女子。他没理会我的愤怒,拉着我的手,慢慢往下爬。

这是我和慕容非的第一次交锋,我铩羽而归。多年以后,当我想起这段往事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他的狠毒早已深入骨髓,他自小就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在别人还没有出击的时候,他已经先发制人。

当我再次脚踏实地的时候,我甩开慕容非的手,发疯一样地往自己的所住的蝶恋居跑,当奶娘看到我满手的血迹的时候,吓坏了,絮絮叨叨地问我怎么了,我只是在不停地哭。

那个晚上,蝶恋居的混乱蔓延到整个南王府,当父王满怀担忧地赶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哭了,坐在床上发呆,想着我的复仇大计。父王问这是怎么了,我说摔的,说得云淡风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但又不免埋怨,仿佛我是故意让王府鸡犬不宁似的。

我第二天再见到慕容非的时候,他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不过我也不记仇,依旧笑嘻嘻地粘着他。

非哥哥很聪明,又特别爱读书,功课比越哥哥好,夫子特别喜欢他,每次在父王面前把他夸上了天,说他阅人无数,知道此人日后必成大器。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儿子,父王的脸上总是风平浪静,没有太大的波澜。

我四岁的时候,非哥哥七岁,已经有自己的书房。而我,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父王答应我跟着两个哥哥一起去上课。

其实,大多数时候,我都在那打瞌睡,要么就是做我自己的事情,画画,剪纸。我画夫子、越哥哥和非哥哥的漫画肖像,每次,我都把非哥哥画得很凶恶,不是长着猫头鹰的脸,就是长着大灰狼的脑袋。

非哥哥开始不知道我画的是他,笑得很欢,我说你别笑,画的就是你,他笑得更欢,这让我有深深的挫败感。

终于有一天,我成功地报复了慕容非,当这个坏小子在书房找文选》找得昏天黑地的时候,我一脸幸灾乐祸地在边上看着。他说你知道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你的书房没经过你允许,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是不敢进来的。

慕容非停下来,一脸铁青地看着我,我高昂地抬起头,回视他愤怒的目光。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最终是我亲爱的非哥哥败下阵来,低头接着找他的书,在桌上没找着后,抬头看书架,在书架的第二格找到了。

可惜那时候的慕容非的个子还赶不及书架高,于是战战兢兢地爬到凳子上面,踮起脚来够那本书。我必须得佩服他百折不挠的毅力,就在他快要把书抽出来的时候,一瓶墨水哗啦啦地从头淋到脚,可惜了他刚换上的新衣服和他心爱的文选》,还有他的那张俊脸。

我忍住笑,跑到院子里,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得地动山摇,花枝乱颤。下人们看了我一眼后接着做手中的事,他们已经对我的恶作剧见怪不怪了,现在都像避瘟神似的离我远远的。

当慕容非一身狼藉地走出来的时候,溶月居的嬷嬷丫头们都吓得花容失色,两腿发抖,赶紧带下去换洗。

不过这件事在南王府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只有父王把我抱在腿上,无可奈何地说了声:“夕儿还是这么调皮啊。”事情往往是这样,过程很美好,结局很索然。

我这次把南王府的小王子得罪得不轻,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板着个脸不理我。我不喜欢跟越哥哥玩,跟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以我几十年的人生经历,我总不能撅着屁股跟他玩打弹珠吧。那时候还没有信,凌玥也还在襁褓之中,要找乐子只能粘着慕容非,他是少年老成,我跟他能说上话。现在他不理我,我自娱自乐地过了几天,实在无聊。憋了半天,决定向他道歉,虽然我也知道,是他先捉弄我的,但小女子能屈能伸,总不能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于是我问父王要了本精装版文选》,战战兢兢地递到慕容非面前,然后一脸无辜地说到:“我们和好吧。”

他凝视了我很久,准确地说,是一脸冰冷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我无视他的臭脸,目光清澈地回应他注视的眼眸。他伸手把书接了过去,我呼出一口气,他笑了,笑得天真无邪,在阳光下有一种夺目的光芒。

度尽劫波兄妹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至此,慕容非和慕容凌夕成了死党,雄霸南王府,虽然没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但偶尔到父王的小金库里顺手牵羊拿点零花钱使使还是有的。慕容非是个练武的天才,十岁的时候,飞檐走壁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他要我跟他一起练武,我拒绝了,我向来崇尚和平,讨厌暴力。

他特别爱骑马,在一次皇宫举办的赛马盛事上,他一鸣惊人,拔得头筹,皇帝赏了他一匹汗血宝马。为此,我缠着父王给我也配一匹骏马,父王开始不答应,怕我摔下来。经过我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死缠烂打,父王终于缴械投降,送了我一头红色的小马驹,我高呼父王万岁。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从此,在一碧千里、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上,我和非哥哥策马狂奔,矫捷直追天上的雄鹰。

后来因为凌玥喜欢粘着非哥哥,不得已,我们只好带着她,二人转变成三个火枪手。

我七岁的时候,因为西岳皇帝一直没有女儿,我被接进宫住了半年,每天朝夕相处的就是皇后,她人很好,有着草原姑娘的豪爽。进宫的第一天,在皇后的昭仪宫外遇到一个美人,是个十来岁的少女,皎若秋月,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媚态如风,却是一身男儿打扮,柔弱中带有飒爽英姿。我当时看得眼睛都直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是玉霞郡主吧?”

“啊?是,凌夕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第一次行跪拜大礼,脑袋撞到了地上。头顶传来皇后戏谑的轻笑声:“凌夕平身,以后这些俗礼都免了吧。”

“凌夕谢娘娘。”

我站起身,眼角的余光瞟过刚才那个小美人,感觉到她炙热的目光,我的脸有些发烫,原来是个比我还要肆无忌惮的丫头。

“凌夕过来。”皇后拉着我的手在她边上坐下,我的眼光还锁定在小美人身上,甜甜地问道:“这个美人姐姐是谁啊?”皇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个是本宫的外甥,东岳国的太子楼。”

太……子?

原来我是男女不分啊!这不能怪我,谁让他长得男女莫辨!

独孤楼在西岳皇宫中待了半个月,此间,我一直粘着他,叫着美人哥哥长,美人哥哥短的。我还曾很不要脸地说了句:“美人哥哥,等我长大后,我嫁给你好吗?”美人哥哥说好。

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那一年,我七岁,凤凰九岁。窗外桃花纷飞。

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年幼时轻许的诺言逐渐被遗忘,当再次重逢的时候,我已然不记得凤凰,但我又重新爱上他。可若我再次忘记他,我是否能再次想起,再次爱上他?我好害怕把他忘记,更怕他忘了我。



梨花溶溶月

十岁的时候,东岳灭亡,东岳太子生死不明,我难过了很多天。我去问父王,在靖朝攻打东岳的时候,我们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唇亡齿寒,东岳灭亡,西岳朝不保夕。父王怔怔地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女儿家太聪明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聪明?我若聪明,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慕容非的圈套?我幸亏多活了一世,多喝了点墨水,否则,我被慕容父子卖了,我还在替他们数钱。

东岳亡国的第二年,靖朝出兵攻打西岳,朝堂一片争执,有主战的,有主和的。那几天南王府的气氛很压抑,父王总是紧皱着眉头,我去蹭他的膝盖,他都视若无睹。我在他身边坐下,冷冷地说道:“是被我说中了吧?”

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我接着说道:“现在朝堂上肯定为了是战是和的问题争论不休。”

本来就很安静的屋子变得更加的死寂,落针可闻。越哥哥张口结舌,非哥哥则形容苍白。半响,父王谨慎地开口:“现在朝堂上为了这件事都炸成一锅粥了,皇上很焦虑,本王身为臣子,却没办法为皇上解忧。”说完,深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夕儿的意思呢?”

“他现在焦虑,早干嘛了?当初靖朝打东岳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更何况,东岳还与我们同宗同源。不管从情理上还是从道义上,东岳遇难的时候,皇上就不应该见死不救。”

我义愤填膺,对面越哥哥听得完全愣住,多年以后,他告诉我,其实当时没怎么听懂。非哥哥的脸变得惨白,凤目潋滟。而父王则已经从震惊中恢复,端起茶碗喝了口早已凉掉的茶,缓缓问道:“夕儿是想我们西岳跟着陪葬么?”

我右手握住左手,右手的拇指指甲陷进左手的掌心。然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打肯定是要打的,现在就求和,靖朝的肚皮我们是永远填不满的。只是现在跟他们硬拼,我们必死无疑。”我停顿了一会儿,抬头看父王,他的脸色冷峻,黑眸深不见底,薄唇轻启:“说下去。”

我斟酌着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向玉真国求助呢?我们跟玉真国唇齿相依,送点好处给他们,他们没理由不答应。要是玉真国答应解围,我们再跟靖朝坐下来谈,那时候我们就有的谈,进贡可以,但他们不会要得太多。”

非哥哥的目光绞着我,脸色阴晴不定。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越哥哥,越哥哥温柔地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不应该那么吓他的。

最后,父王采纳了我的意见,亲自到玉真国谈判,去的时候,把我和非哥哥都带上了。这让我迷惑了很多年,他带我过去肯定是希望我能帮他拿主意,但他带上非哥哥冒的风险太大了。我们是去求助的,对于玉真国,我们根本不了解,要是他们一个不高兴把我们给毙了,我反正是个女娃,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非哥哥是他的长子,他怎么可以让非哥哥冒这么大的风险?

后面发生的事,证明我完全是杞人忧天。玉真国国王阿里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还把我们介绍给了他的家人,他有多少老婆,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很多。

不过这个国王对女人的品味,我不敢苟同,他喜欢那种腰粗臀肥的。玉真国的皇后长得人高马大,这跟她的轻声细语很不搭。我扭头跟非哥哥咬耳朵:“这个国王的口味还真是与众不同。”非哥哥笑:“因为他的子嗣太单薄了。”

要不是在国宴上,我不能丢人现眼,我肯定一口气笑背过去。娶这样的老婆就能生一窝?这皇宫之中就是再能生的女人,也不敢随便生啊,万一哪天被她老公的其他女人妒忌,连小命都得玩完。

这纯粹是慕容非个人丫丫,不代表大众观点,只图一笑。

不过非哥哥说的也没错,阿里西人到中年才有一个儿子,取名阿里朗,跟非哥哥一般大。

这次求援比预想的还要顺利,父王刚说明来意,阿里西就答应了,看他这么爽快,父王把本来预算给的东西缩减了一半,阿里西也没较真。

阿里西应该是想和靖朝有一战的,看谁的实力更强大,这次正好是个契机。不过他不够聪明,现在有求于他,他就算趁火打劫,我们也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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