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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凤凰飞雪雨含烟-第62部分

小说: 凤凰飞雪雨含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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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想,如若我们能够早点相遇,在我们最美好的年华里,我没有遇到过凤凰,我们的结局会不会完全不同?

那样,我就不会让他等我这么久,那样,我会每天倚在门框上等他回来。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喜欢他,可从我第一次在马场见到他开始,他的模样就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不管后来经历怎样的神伤,他在我心中的样子,美好一如当初。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喜欢看他白衣飘飘,从容若定的模样;喜欢他目若深泉,盈盈地望着我,嘴角永远浮着温和的笑意,轻柔地唤我“凌儿”;还喜欢他亲吻我时的柔情蜜意。

初过是对的,我的身体比我的心诚实。我喜欢和他亲近,喜欢静静地抱着他,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有时候兴起,拼命踮起脚尖,用脑门去蹭他的鼻子。

所有的一切,我内心深处其实都明白,只是不想去承认,因为我没办法面对凤凰,没办法面对他和凤凰之间的决战。

战乱在逐步逼近,帝王路从来都是尸骨累累,他要是想争这个天下,以他庶子的身份,这条路注定会更艰辛、更惨烈。如若他成功了,那条孤寒之路,必将血流成河,而铸就这条道路的,有我的故人,也会有他的血亲。

我要的生活,终将会成为泡影,他的双肩可以挑起这个天下,但却承载不了我的无边江海。

水乡梦软,繁花匝匝,我在这个梦里踯躅前行,小心翼翼,时光被击碎。终究,我将他的情意残忍地抛却,也将自己的心意彻底碾碎。

而他则被我伤得千疮百孔,我也被自己伤得伤痕累累。

此刻,他站在我的面前,我默默注视着他的脸容。我忽然发现,萧初过最好看的时候,竟然是被烛光照耀的时候,白皙的脸上显出明珠般明媚的光泽。我以前总是会被他这个样子蛊惑,就连现在,我看着他红烛照耀下的脸,还是会忍不住失神。

他的眉头微蹙,嘴巴紧紧抿着,我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不笑而含情”这几个字,我被自己吓了一跳,神智也恢复了些。

“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北上。”

终于,一切成了定局。

他不放我走,他要我去见证他和凤凰的决战

在刚才那么久的沉默里,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还是愣了很久。当我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了。

“初过。”我叫住他:“我不想去。”

他转身,我说:“你放心吧,我不会走的,我会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见他眉头微蹙,继续道:“就算我侥幸逃脱了,我也逃不过你飞雪公子的追杀令。”

他走回到我面前,轻声道:“你待在这里,我不放心,不是怕你逃走,是担心你的安全。我走后,花铸也要跟我走,没人保护你。”

我咬住嘴唇,让牙齿深深嵌进唇瓣里,心中似有一股温情涌上,也有些疼痛,到底是个怎样的情绪,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说的是事实。

我有时候半夜醒来,总是很疑惑,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杀我?我心思百转,在我能想到的范围内,好像就只跟萧初过结下了梁子,不过我和他的恩怨,这一时半会也算不清楚,其他人么,我都是以和为贵。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恨好笑,跟我有怨的,他时时刻刻想到我的安全,其他我从来没得罪过的,却处处想置我于死地。

他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后,刚准备离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又滞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苦涩地开口:“不管这次北上的结果如何,等到结束后,我一定会放你走的。”

他的脚步已经听不见了,但我还呆立在那。

要结束了么?

一切都要结束了么?

万里赴戎机

道元四载五月,朝廷任命萧初过为北伐大将军,挥师北上。

这一次,萧初过的追随者们几乎全上阵,靖朝全部的精兵都北伐了,我在行军途中还跟初过开玩笑:“你这时候要是来个回马枪,容氏王朝不就玩完了么?”

初过说:“他们算准了我不会回马杀回去的。”

“哦?”

他轻拍一下我的脑袋:“萧家的人全在那呢。”

我(炫)恍(书)然(网),他的根全在那呢,这怎么造反?莫说大活人在那,就算萧家的祖坟在那,萧初过也是不敢造反的。

我笑笑没说话,我对他的话持保留意见。

这次出征,有一点让人很不爽,就是,朝廷派了沈安之行使监军之职。

对于这一点,我开始一直浮现在脑海里的是:一粒耗子屎,坏了一锅汤。后来觉得这比喻甚是不妥,但又想不到其他比喻。反正我现在就是很不喜欢这个沈安之的为人,靠女人上位算什么本事?

不过我不喜欢他,可能更多因为他欺骗了我,这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识人不明啊!

我有时候想到沈安之,会想到凤凰,沈安之一介弄臣,凤凰以前不也是么?沈安之在吃软饭,凤凰以前也是。

可是,凤凰以前是隐忍,那沈安之呢?他是不是也在潜水呢?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有点心惊。

五月五日,天空万里无云,萧初过率领三十万大军横渡长江,开始了靖朝南渡以来最大规模的反击。

靖朝皇帝容休率领文武百官,将萧家军一直送到了江边,江面上劲风吹起,龙旗翻卷,飒飒作响,呼天震地中,少年皇帝肃穆而立。这一刻,我穿着男装,站在人群里,突然想到了容珏,他当初也曾经历这一庄严的时刻,看着他的军队在自己面前扬起漫漫黄沙,他当时的心境和现在的容休是一样的么?

原来人事变迁,我来到靖朝已经近十年的岁月,这么些年来,我的血肉、我的灵魂,早已融在靖朝的空气里、山水里、尘土里。

我跨上马后,又向后看了一眼,小皇帝和萧青莲都是面容沉肃。我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流云,等我们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天空是否会不一样了呢?

这么浩浩荡荡的军队,全部过江就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后来军队来到陈州扎营,包括初过在内的,那些从陈州死里逃生的人,都很有感慨。很久,初过一直静静地站在帐篷外面,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落下一个颀长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

我看着他的背影,脑海中浮现我初次见到他时的模样,好像也似今天这般落寞,但当时总觉得他,虽是一个人站在那里,但也有些许简单的快乐,还有些许年少轻狂之气。

“凌儿,直至今日,你还在后悔当初没有跟独孤楼走吗?”他的声音若这月光一般朦胧,我一阵恍惚,没想到他竟然问个问题。

我的目光定格在他的影子上,心头若风浪来袭,又若被重锤撞击。

他转身面对我,盯着我无处躲藏的眼睛,沉声道:“也就是你到现在还没想好,自己要站在哪一边。”

我静静地看着他,轻轻道:“我站在你这边。”

月光从他脸上流转下来,有一种虚幻的沉静,我盯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站在你这边。”

我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虽然我不想看到凤凰死,不想看到钟歆、容若和山衍有事,但是如若他们真有什么不测的话,那也是命,是命,就怪旁人不得。

而另一方,有事的是初过,我会陪着他,一路走到底。

郗侃说的没错,这是我的选择。最终的选择。

既然是选择,赚了赔了,也怪旁人不得。

初过的脸容还是水波不兴,静静地望着我,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将我揽在胸前。

我的脸贴在他的衣衫上,他的体温隔着布料传来,一寸一寸浸入我的肌肤,终究融在我的血里,散在我的骨里。

“初过。”我哑着嗓子低声轻唤。

“嗯。”他低声应着。

“初过。”

“嗯。”

我唤了很多声,他应了很多声。

那一夜,我躺在初过怀里,我说:“我想要一个孩子。”

沉默了很久,初过轻轻吻了吻我的发丝,道:“等这一切结束。”

我说好。

睡意袭来,他的这句话我没有深想就睡着了。后来,当一切真的结束的时候,我很多次想起这句话,我说好说得太快了。

第二天我被外面的号鸣声惊醒,一个激灵从榻上起来,然后一溜烟地跑到帐篷外面,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出发了。

我心神未定,初过坐在马上面,手伸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拉住他的手,他一把把我拎到他面前,然后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我。我愣了一下伸手接住,他的神色淡淡的。

我说:“我自己骑马就好。”

初过说:“你骑马会累。”

我咬着馒头,又开始了漫长的行军路途。

这梅雨季节的天气真是奇怪,今儿上午,天空还骄阳似火,到了下午,竟然飘起了阵阵细雨,而且雨势越来越大。不过初过好像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仅不停下,这行军的速度也没有减慢。雨水打在脸上,浸到肌肤里,丝丝凉意,我不禁打了个喷嚏。

初过愣了一下,稍微放慢了速度,然后轻轻托起我的腰,我心一惊,他已经将我掉了个方向,这样,我就面对着他,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他又让人拿了件蓑衣过来,将我裹在里面。

我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只能感受到他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和他身上淡淡的泉水的味道。后来雨势终于演变为暴雨倾盆,地上泥泞不堪,地上的污泥被马蹄溅起,落在脚上,腿上,初过终于放慢了行军的速度,一路上晃晃悠悠,我后来竟然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帐篷里了。

不过难得的是,初过竟然停下来不走了,他一直待在我身边,看了几封信后就开始坐在那里发愣。

“怎么突然不走了?”

他和煦地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还卖着关子呢。

“阿姐。”

我愣了一下,一个瘦高的少年跑了进来,身上的盔甲还没脱去。

“江乘?”

我刚从榻上滚下来,他就已经扑在我的身上了,这时,又有人从外面掀帘而入,我转头,他正冲着我腼腆地笑着,稍稍黝黑的面容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秀,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我松开江乘,走过去,想伸手抱住他,可还是先捏了捏他的脸,然后突然给他一个熊抱。

很久之后,我放开他,他羞涩地开口:“阿姐。”

我咬了咬嘴唇,轻唤道:“周冲。”

我的目光在两大帅哥脸上来回穿梭,他们还很粉嫩粉嫩的时候,被我吃尽了豆腐,一转眼,都成大小伙了,我从未想过,他们也会有今天这样满面风尘的时刻。

我还沉浸在我以蹂躏美男为乐的美好回忆里,已经有人朗笑出声,笑声里充满戏谑。我朝声音的发源地怒视,他已经掀起帘子出去了。肯定是我的色迷迷的模样出卖了我。

不过能再见到这两位小帅哥,我还是兴奋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二位见我这般模样,终于忍俊不禁地大笑起来。

我先拉着江乘从先看到后,又从后看到前,嘴上不停地问:“有没有受伤。”

当我的手还在摸江乘的脖子的时候,江乘忍不住嚷了起来:“阿姐,我没事。”

我一愣,手也就停在了他那依然顺滑的颈项那,我终于反应过来,我这样和以前吃他豆腐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分别。我心里一惊,手立马缩了回来,他看到我这样,瞬时涨红了脸。

我盯着他瘦削的脸,早就不见了当初的婴儿肥,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可爱。我愣了半响,终究没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他倒也没躲,手感是没以前好了,但视觉上,好看多了。

他嗫喏了半天,说道:“我受的伤很小,很快就好了,只是周冲受的伤很重……”

“江乘。”

江乘的话还没有说完,周冲已经厉声阻止,脸上显出一丝愠色。我心一沉,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江乘。”

“阿姐,真的已经好了。”周冲柔声道。

我转头看江乘,他的嘴紧抿着,我冷声道:“周冲,脱衣服。”

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冲站在那没有动,我伸手去脱他的盔甲,他把我的手抓住:“阿姐,真的已经好了,是在襄州的时候,与四哥哥他们产生了点摩擦,中了毒箭,本来我以为必死无疑的,可是后来容哥哥把解药送过来了,所以我现在已经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姐。”

周冲最后一句话,显出一丝悲怆,我的心沉得更深,我突然觉得帐篷里空气太稀薄,自己呼吸困难。我深深吸了口气,勉力说道:“周冲,你从来不会骗我,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周冲的脸变得惨白,我伸手去解他的盔甲,他身体僵了一下,终究没有动,让我去解。我的手颤抖得厉害,终于解开了,接着解他里面的衣服,当他的肌肤露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倒吸一口凉气,周冲伸手捂住我的眼睛,温声道:“姐,有点丑陋,但已经无碍了。”

无碍了?真的无碍了?

周冲身上,从胸膛一直到腰部,肉被剜去一大块,非常狰狞,我看到的时候,肉色还是鲜红的,触目惊心。

我忍着眼眶里泪水翻滚,将周冲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下来。

我后来又问,毒有没有浸入腑脏?得到的答复是,刚受伤没多久,容若就已经把解药送过去了。我又问,毒有没有解清,周冲平淡地说道,已经全解掉了。

“这事在信中怎么没有提?”我呢喃,周冲愣了一下,微微笑道:“现在都看到我没事了,阿姐都担心成这样了,要是提了,阿姐还不得担心死。”

“初过他知道吗?”

问完了,我自己先是一惊,我干嘛要计较这个。

“我没告诉他。”周冲愣了一下,淡淡道。

后来,我又拉着他俩说了一会话,就让他两去休息了。可是,那一夜,我失眠了,我有一个很不好的预感,但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第二天,接着日行夜宿,半月后到达梁州,军队将长期驻扎在这里,靖朝所有的粮草几乎全在这里。

到梁州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侯着了。

我怔住,以为自己看出了,闭了闭眼,又睁开,耳边传来一个爽朗的笑声,照旧震得地动山摇。

“师傅。”我飞扑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

抱完觉得不对劲,转过头,初过的表情淡然,我有一瞬有些疑惑,他知道我认识段天涯?不过,我更诧异的是,他跟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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