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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橙红年代-第285部分

小说: 橙红年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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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子光一路尾随,就见臧主任走到煎饼果子小推车旁边,从口袋里抠出几枚硬币,买了一个煎饼果子,蹲在路边就狼吞虎咽起来,三两口吃完,拿油手擦擦嘴,又在路边电线杆子上蹭了两下,这才哼唱着智取威虎山,一路远去了,他根本也没察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臧主任溜溜达达,上了一辆开往大兴的郊县长途汽车,破破烂烂的汽车晃悠了个把钟头终于到了地方,臧主任随着人群走下汽车,白衬衣已经从裤子里拉出来了,裤脚也高高卷起,看起来和当地环境已经融为一体了,他走到一处露天西瓜摊边,熟稔的和瓜农打着招呼,挑了一个大小适中的西瓜,丢下两块钱就走了,路过亮着红灯的洗头房时,还充满向往的往里面瞄了几眼。
    终于,臧主任走到一处出租屋旁,掏出钥匙拧开挂锁,哼着小调进了屋,刚要脱衬衣呢,忽见发觉身后多了一人,他也没当回事,把汗臭哄哄的衬衣扒下来扔到床上说:“房租缓缓再交,这礼拜哥手头紧。”
    身后那人很客气的答道:“没关系臧主任,回头您打个电话让国务院办公厅的同志送几百块钱还不是小事一桩。”
    臧主任一愣,脱口而出:“你认错人了吧。”
    “不能吧,我可是一路跟着您到大兴来的,对了,一个煎饼果子管饱么?”
    臧主任有些尴尬,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叹口气说:“既然被你发现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公安部正厅级侦察员,正在执行秘密使命,希望你能配合我。”
    刘子光冷笑:“巧了,咱还是一个系统的呢。”说着抖出警徽在他面前晃了一下,臧主任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小眼睛眨巴了几下,又慢慢恢复过来,笑呵呵的说:“兄弟,别闹,自己人。”
    “谁和你自己人,暂住证拿出来!”刘子光忽然变了脸色,指着墙角喝令臧主任蹲下,又掏出手铐晃着,臧主任无比熟练的抱头蹲下,老老实实的说:“身份证在西装口袋皮夹里,暂住证过期了还没办,这些事儿都是老陈张罗的,我啥也没干啊。”
    刘子光把臧主任的西装挑了起来,这是一件新买的雅戈尔套装上衣,薄型纯毛料,看新旧程度应该是没穿过几水,并且刚刚熨烫过,与之相比,臧主任的皮夹子就寒酸了许多,是个地摊上买的山寨人造革货,里面装着身份证、月票卡,一张青年的照片,看模样分明是臧春生年轻时候的翻版,还有几张零钱,总额不超过一百,看来臧主任手头紧倒也不是虚张声势。
    抽出身份证一看,原来这位所为的臧主任大号叫做臧春生,是河北省保定市高碑店的农民,今年四十九岁,身份证上的藏春生一脸憨厚,看起来就像是个朴实的农民,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和眼前这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干部怎么也不像是一个人。
    “暂住证都没有,你丫就敢招摇撞骗啊,跟我走吧,到分局把这事儿彻底说清楚。”刘子光把手铐的齿轮摆弄的哗啦哗啦直响,吓得臧春生赶紧求饶:“兄弟,真没我什么事,我啥也不知道啊。”
    刘子光不为所动,让藏春生穿上衬衣之后,动作麻利的将他拷了起来,正要拉他出去,臧春生扑通一声跪下了,说求求你警官,能不能等我把儿子的学费交了再抓我。
    刘子光阅人无数,这点真假还是能分辨出来的,虽然臧春生好歹也算半个职业演员了,但是如果能把亲情演绎到这份上,估计拿个金鸡奖不成问题了。
    “为了孩子,更不能招摇撞骗。”刘子光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表情,拉着臧春生出了出租屋,无视他的哀求,一路拉着他出了街口,却没有上停在路边的警车,而是进了旁边的二荤铺。
    “老板,来盘花生米,拍个黄瓜,炒个羊肚,再来个软溜肉片。”刘子光示意臧春生坐下,又给他打开手铐,点着一支烟沉思了片刻,说:“谈谈你儿子。”
7…51 学校窃案
    二荤铺,顾名思义经营的菜式相当稀少,主要以猪肉和下水为主,再搭配点黄瓜拉皮花生米之类的简单凉菜,所以上菜特别快,不大工夫,围着油腻腻围裙的小伙计就把菜给上齐了,又开了两瓶燕京啤酒,一次性杯子盖在瓶口往桌子上一放,吆喝一声:“菜齐了。”
    臧春生抱着头不说话,闷了半天才说:“我儿子打小儿聪明,那年高考,是乡里的第三名,为了给他凑学费,我把牛卖了,地也转了,就这还欠了一屁股债,没办法只好到首都来打工,挣钱供养儿子读书,今年他上大三了,学习不错,还交了个女朋友。”
    “上大学花钱是挺厉害的,尤其是交了女朋友,那花起钱来真是没边啊。”刘子光似乎是深有感触的附和了一句,还掏出烟来递给臧春生一根,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他乡遇故知的老朋友一般,而并非警察和犯人的关系。
    这句话说到臧春生的心里去了,他接过烟,先殷勤的帮刘警官点燃,自己才点上,叹口气说:“孩子要买纽巴伦的鞋,要买杰克琼斯的褂子,还有什么张牌还是李牌的裤子,哪一样不是几百上千的牌子货,可是要没这些,在学校里就抬不起头啊,大人吃点苦没关系,就怕孩子受委屈啊。”
    “孩子花销这么大,你一个人打工压力挺大的吧?”刘子光拿筷子拌着没调开的黄瓜,拉家常一般问道。
    “唉,本来我在我们乡剧团也是个台柱子,后来和班主有点矛盾,就跑了,进京三年,当过送水工,卖过煎饼果子,卖过报纸,还在北影厂当过群众演员,一场戏五十块,我有底子,他们都喜欢用我,不过这一行也不是旱涝保收,有时候一个月能整好几千,有时候半个月连一个通告都没有,我就是在北影厂门口等戏的时候被老蔡挑中的,他让我去演领导,就出个席,说两句话,给五十块,我寻思这活儿不累,来钱快,就干了,我不知道他是骗人啊。”
    “干过几回?”刘子光问。
    “天地良心,就这一回!”臧春生虽然嘴里信誓旦旦,但是眼神有些闪烁,手里的啤酒杯也微微颤抖。
    “老臧,你是走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人,我既然不是在审讯室问你,而是在二荤铺和你谈这个,你心里就应该有个数了,说吧,别藏着掖着,没意思。”刘子光淡然道,夹起一块爆肚吃着,两只眼睛盯着臧春生的脸,似乎早就将他看透。
    臧春生一咬牙,说:“我和老蔡去年就认识,我帮他干这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起码十几次,都是外地当官的进京办事,我冒充国务院的主任去说两句话就得,起初我也怕,老蔡劝我,这帮当官的痰迷心窍,脑瓜子都是短路的,你架子越大,说话越拽,他们越把你当回事,我试了一下,还真是这个理,后来我胆子也大了,装起领导也象那么回事了,我的价码也从刚开始的五十涨到现在的二百了,不过这回的钱老蔡还没结给我。”
    “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那个车是老蔡联系的,听说是通过关系认识司机,那车是一个离休老干部的配车,老干部平时不大出门,车都是家属在用,具体是谁的车,给多少钱,我都不清楚。”
    “那下面的戏你们打算怎么演?”
    “就看老蔡怎么想了,我这个形象,只能演个中层,再往上就得换演员了,反正还是那一套,下套,忽悠,拖,等钱赚的差不离了,对方有所察觉了,戏就差不多演完了。”
    “老蔡不怕被发现?”
    “不怕,这帮当官的谁的屁股也不干净,老蔡有的是招对付他们。”
    “你还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我就是一外围跑龙套的,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事,别的租车租场地租行头啥的,都和我没关系。”
    “呵呵,这些事儿都知道,还说没关系。”
    “大兄弟,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儿自打民国年间就不少见,首都城里别的不多,骗子一抓一大把,老蔡这样的也就是中等偏上水平,玩的还不够狠,前些年有个老几,自个儿在郊区办了所军校,招了几千号学生,都发军装,整天操场上踢正步,还弄了一大堆肩章证件,封官许愿,光大校军官就封了三四个,听说抓他的时候,这家伙还穿着少将军装呢。”
    刘子光哑然失笑,他知道臧春生说的都是真事儿,也知道臧春生在老蔡,亦或是霍英杰整个骗局中的作用比较小,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霍英杰搞得有多大,他可不是简单骗几个跑官费那么小的胃口,他要骗的是整个江北市能调动的所有的浮财,数额高达几个亿!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刘子光也就不耽搁了,他起身道:“鉴于你态度比较端正,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别跟着人家招摇撞骗,折进去你儿子的学费就没着落了。”
    “是是是,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臧春生点头哈腰,诚惶诚恐,刘子光从撕开烟盒,在上面写了一个号码给臧春生:“老蔡再有什么安排,给我打电话。”
    “一定一定。”藏春生双手接过纸条,煞有介事的念了一遍,似乎牢记于心了,但刘子光可以肯定,自己前脚离开,臧春生后脚就会把纸条扔了溜之大吉,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儿子在哪所大学念书,这是很容易查出来的事儿,所以,别让我失望。”
    “那是那是,您放心好了,老蔡有个风吹草动,我立马通知您。”
    刘子光摸出一百块钱放在桌上,权当饭钱,想了想又拿出三百块钱给臧春生:“先把房租交了吧。”
    臧春生嘴唇有些哆嗦,眼睛里也有泪光涌现,虽说他是老戏骨了,但这里面未尝没有真实的感情存在,望着刘子光的身影消失在街头,臧春生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警察也有好人啊。”
    ……
    回到东亚大酒店已经是深夜时分,刘子光倒头就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个时间段打来电话的人一定有急事找自己,刘子光抓过手机看看号码,竟然是陌生的首都固定电话号码,满以为是臧春生有情报通报,哪知道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小雪的声音。
    “叔叔,出事了,学校宿舍被盗,生活费都丢了。”小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开学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儿,确实会让人手足无措。
    “别慌,叔叔马上就到!”刘子光一骨碌爬起来,开始穿衣服。
    等他赶到北清大学的时候,警察和学校保卫处的人已经到了现场,这是一起性质很恶劣的入室盗窃案,窃贼投开了门锁,将几位女生的钱财洗劫一空,室内凌乱不堪,连被褥都被掀开了,统一放在架子上的饭盒餐具也都扔到了地上,桌子上,抽屉里更是一片狼藉,行李箱敞着盖子,里面的东西都被扒拉出来,但奇怪的是,比较值钱的IPAD,卡片数码相机却没有被窃贼拿走。
    几个保安站在门口,和派出所警察闲聊着,这起案件性质虽然恶劣,但是涉及金额不大,没有深究的必要,当务之急是加强校园保安力量,杜绝此类事件的再次发生,警察们公事公办的找宿舍值班员、受害者谈了话,做了笔录,拍了现场照片就回去了。
    几个女生都吓坏了,窃案是早上她们洗漱的时候发生的,算起来时间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且那时候宿舍里到处都是人,窃贼居然能如此从容的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带着偷来的万把块钱从容而去,这是何等的镇定,搞不好就是宿舍里的人做的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家长们也都来到了现场,纷纷安慰自己的孩子,由于是刚开学,学生们还没开始办理饭卡,本地银行卡,所以手上的现金较多,这下全被人洗劫一空了,见到叔叔之后,小雪难过的抬不起头来,双手搅着衣服不说话。
    “丢了多少?”刘子光问。
    “两千,还有叔叔给我的那个信封。”
    “那就是三千块,没关系,叔叔这里还有,这张卡的密码是六个六,回头你在自助机器上修改一下就行。”
    小雪接了银行卡,欲言又止,刘子光追问道:“咱么了?有事别瞒着叔叔。”
    “早上我在走廊见到一个人,好像是火车上的那个。”
    “哪个?”
    “就是和我们一个车厢的旅客,那个带太阳眼镜的女人。”
    “你确定?”
    “很像……”
    “告诉警察了没有?”
    小雪摇摇头。
    刘子光明白,由于当初曾经被杨峰抓进派出所拷问,所以小雪心底对穿制服的有抵触情绪,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小雪,而是沉思了一下,思索着那天软卧包厢里的两位同行者,一个是打扮时髦不爱说话的年轻女子,一个是中年业务员大叔,怎么看都是再普通不过的老百姓,难道他们身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7…52 饭盒里的秘密
    “除了钱,还丢了什么东西,比如重要的纪念品什么的?”刘子光问着,敏锐的目光在宿舍房间里扫视着。
    “没有啊……”小雪困惑的摇摇头,她家庭困难,行李简单,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像其他同学鸡零狗碎带了无数值钱的好玩意。
    “再仔细想想,你爸爸有没有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了,爸爸给了我两个饭盒,是他以前用过的,不过我忘在夜姐姐家厨房的水槽里了。”
    刘子光的记忆迅速闪回,那天晚上小雪和自己吃完饭,因为列车停水所以没洗,就放在小桌子上,早上起来已经到站了,洗漱处人满为患,就直接放进包里带走了,等到了夜姐姐家才想起来拿出冲洗,结果还是忘记了。
    “夏夜的电话号码给我。”刘子光说。
    小雪赶紧翻开电话本,刘子光按照号码打过去,竟然没有人接。
    “夜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小雪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会,你在学校好好呆着,别到处乱走,我去去就回来。”刘子光转身就走,直奔夏夜的出租房而去。
    夏夜的家距离北清大学不算远,位于高校密集区域,人文环境相对较好,有利于艺术创作和灵感发掘,虽然只去过一次,刘子光依然清楚的记得夏夜家的具体位置,他跳上一辆出租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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