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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草样年华-第76部分

小说: 草样年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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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成,我们在投出去无数份简历仍不见回信后,便将月薪、保险、公积金等要求从简历中一一划去,只留下最后一条,管饭就行。
    当这些低得不能再低的要求仍不能把姑娘嫁出去,不能让我们先找个落脚点的时候,姑娘沦落到胡同里做了“鸡”,我们被发配到街边当了“鸭”,同命相连,这是残酷的社会将导致的最终结果。
    我在这一时期最喜欢看的一本书是毛姆的《刀锋》,极其欣赏书中的男主人公,他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家庭压力下居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为自己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非常之了不起,我很向往过他过的那种被别人称之为“晃膀子”的生活,如果有缘与他相识,我会非常乐意地与他干一杯,亲切地把他唤做“哥们儿”。
    马年在辞旧迎新的贺岁声中到来,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为了风调雨顺,事事顺心,我穿着周舟买的红内衣,红内裤,红皮带和红袜子迎来新的一年。
    大年三十的夜晚,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视机前,和家人一同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因为工作的事情没有着落,我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一次次感到失落。
    新年过后,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我消瘦了许多回到学校,想起大一那年的春节,我吃得油光满面回到学校,三年时间,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班里同学相继找到心爱的工作,经常西装革履地站在镜前照来照去,或聚集在楼道交谈彼此的薪水、前途和单位女同事,看到他们春风得意的样子,我便心情沮丧地钻进被窝,极力不去听到他们的谈话。
    早上,我随手拿了一份报纸去厕所,在阅读过程中发现一则招聘广告,是一家名为《乐器爱好者》的杂志社因扩大版面,面向社会招聘编辑记者数名。
    我掏出手机,拨通报纸上刊登的电话。
    “喂,您好,《乐器爱好者》杂志社。”一个声音妩媚的小姐向我问好,不知道这句话每天要被她重复多少遍。
    “您好,我想询问应聘记者的事宜。”
    “您稍等。”小姐甜甜地说。
    电话中隐约传出小姐的声音:“主编,有人想应聘记者。”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
    “喂!”一个男子的声音。
    “您好,我想应聘记者。”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学的是机械,在校期间搞过乐队,对乐理知识和乐器比较了解。”
    “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想正说在拉屎,但还是言不由衷地说:“我是应届毕业生,今年7月份毕业。”
    “你的专业不适合这个工作,再说了,你还没毕业怎么能叫应届毕业生!”
    “所谓应届毕业生,就是指今年7月份毕业的这批学生,你连这个概念都不清楚还能当主编,可见你们杂志社水平之低劣,傻逼!”我及时挂断电话,不愿再为此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和电话费。
    这泡屎拉得我郁闷至极,掏出手纸草草了事。
    周舟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工作,此前她一直在证券公司实习,表现尚佳,颇受老板赏识,他决定将周舟作为员工招至公司旗下。周舟和这家证券公司签订了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周舟将会在此工作至少两年。
    协议签订后,周舟就因学校的事务不多,正式去公司上班。老板省去她的试用期,直接按正式员工标准发放薪水。周舟月薪是三千五,加上各种将金、分红等其他收入,平均每月挣到了五千,此外,公司还为周舟提供一间宿舍,位置在国贸桥附近,因为同屋的那名女同事近半年将会长驻上海,为公司代理业务,所以,我索性将生活用品等物搬进周舟的宿舍。
    我们的生活非常之幸福,每天早晨七点钟,周舟在我的怀抱中醒来,穿衣打扮后于七点半钟拿着一个汉堡和一瓶“鲜橙多”出门上班,她要花10元钱打车至三公里外的证券公司,在七点五十左右走进办公室。
    周舟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待投资者,帮助他们解决投资方面的疑难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些手里有钱的人在对是否购买股票举棋不定的时候,周舟通过三言两语向他们描述一下炒股票的无限风光和其乐无穷,帮助他们做出最后决定,说白了就是拉他们下水。
    周舟下午的工作是坐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玩“扫雷”游戏,因为这是她在不旷工又无所事事时惟一可做的事情,她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在80秒内排出高级任务中的所有地雷。
    我每天在周舟开始工作两个小时后起床,不叠被子,因为晚上还要把它盖在身上,通常是先打开那个女同事留下的“建伍”音响,边听音乐边洗漱,完毕后打开电视,躺在床上看一会儿NBA,或是一部VCD,然后坐公共汽车于午饭前返回学校,在食堂吃过饭后,去系办公室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单位来学校招聘,系里又下达了什么新指令,将这些事情做完,回到宿舍,和同学抽烟、打牌、玩游戏到天黑,然后返回周舟的宿舍,准备和她共进晚餐。
    周舟的宿舍摆满我们共同购买的物品,一个很高的CD架,上面插满正版、盗版和打口CD,床头书柜上堆满各种现代、武侠、言情和恐怖小说,冰箱里塞满各种简易食品和啤酒、饮料,大衣柜里挂着一条条我们喜爱的牛仔裤和夹克衫,看到这些东西,我总会产生自卑的幸福感,因为我目前尚无经济收入,父母给我的生活费仅够满足自己的伙食需要和再多喝两瓶啤酒、多抽两盒烟,这些东西全是周舟的薪水购得,作为一个男人,我没能在此方面做出贡献,却在享受女人带来的衣食无忧,实在无法心安理得。
    周舟对此毫无怨言,依然挣来钱两个人花。
    我本人对去外企工作毫无兴趣,因为那里的刻板、教条和对外国老板的俯首贴耳让我无法接受,可周舟极力希望我到外企工作,不仅有丰厚的薪水,还有良好的工作环境,可以按时上班,准时下班,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工作,她不愿我整日游荡。
    为了顾及周舟的感受,我还是将简历投到日本某著名品牌驻中国的分公司,几天后,接到面试通知。
    周舟听说这个消息后异常高兴,非要拉我去新东安买衣服,我说没有必要,随便穿件什么东西,能遮体就行了,可她执意要为我购置一套出门的正式行头。
    最后,周舟为我购得一套1700元的“报喜鸟”西服,一条300元的“啄木鸟”领带,一根260元的“鳄鱼”皮带和一双510元的“花花公子”皮鞋,穿上这些东西,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我如约来到这家日本公司,正如郑勇在对外企所评价中所说,女职员一律穿着裙子,暴露出腿部,只是从许多条腿中却看不出任何修长匀称的曲线,裙子底下露出一截截又短又粗,同藕一般形状的肉体。我想,有如此腿部形状的女职员可能是日本老板特意招来的,这种特征在大和民族的女性中普遍存在,只有这样,老板才能在异地找到故乡的感觉。
    我隔桌端坐在日本老板面前,上面插着中国和日本国旗各一面,他“#¥%¥%%·#¥%…+#……”地向我介绍公司情况,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中国女性,把日本佬说的每句话翻译给我听,我的目光频繁转换于这两张脸上,导致了不得不将他俩以某种关系结合在一起——这名年轻的中国女翻译是否被那个日本佬糟蹋过。六十多年前,日本鬼子可没少糟蹋中华儿女,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掏出打火机把桌上的日本国旗烧掉的冲动,日本人在一个多世纪前就对我国进行政治和领土的侵略,100年过去了,他们又在对我们进行经济侵略,不仅占去我国家电、汽车行业的大部分市场,还要把我国大学毕业生招进他们公司,为他们卖命,受资本主义剥削,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而一些大学生却因为高薪抛弃了国家的利益,对外企趋之若鹜,我宁愿待业在家,也绝不给资本家任何有利可图之机,咱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要高呼:全力支持民族工业!
    爱国主义情怀一直荡漾于我心中,我和日本佬的谈话并不融洽,在结束谈话前,他问我是什么血型,我并不知道这与应聘有何关系,但还是告诉了他,我是C型血,日本佬听了为之一震。
    我还想告诉他我属马,今年是本命年,然后再把脚抬到桌子上,脱掉鞋让他看看我的红袜子,或者站到桌上先让他看看我的红腰带,再褪掉裤子,撅起屁股,让他看看我的红内裤,但鉴于他对“甲乙丙丁,子丑寅卯”的不了解,我没有这样做,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仨油那拉!”便起身离开。
    走出公司,我对着大门又说了一句:“八格压路!”
49
    “我知道他们想得到什么,我不在乎这些,反正我能从中获得我所需要的,我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每个礼拜都会新人替旧人的。”戴雪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想不到时间竟然将一个人改变得如此之大,想当初她对我是何等矜持,我可真是生不逢时。
    后来,我和戴雪又聊了一些往事,她接到一个电话,是电影制片厂叫她去给卡通片配音,我说:“这么晚了,他们还找你去。”
    “这帮人都愿意晚上干活,效率高。”
    “配一次音给你多少钱?”
    “义务的,就这我还让导演占了不少便宜呢!”戴雪临走前给我留下她的电话说,“有空儿找我玩。”
    也就是在这一天,杨阳离开酒吧,不再待在那里唱歌。这天晚上,在杨阳唱歌的时候,台下一个醉醺醺的酒客指着他大声喊道:“那孙子,你丫唱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换个歌儿!”
    杨阳瞟他一眼,没有停下。
    酒客又喊道:“**,你丫还挺牛逼!老板,过来!”
    老板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让丫唱个《心太软》!”酒客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拍在桌上说。
    老板走上台,附在杨阳耳边低语了几句,杨阳拿起麦克风说:“我不给傻逼唱歌!”然后便背着吉他离开酒吧。
50
    两个月后,我接到韩露的电话,她说老公去德国培训,已经走了半个月,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我说如果你实在待不下去的话,我过去陪陪你,她说你来吧。于是,我按韩露给的地址去了她的新家。
    在韩露装修一新的房间里,我们拥抱着上了床。此后,我便经常同韩露来往。
    一个周五的下午,我待在周舟的宿舍,收到韩露发来的一条短信:今晚过来吧,我等你。
    我给周舟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周末回家,然后匆匆出门。
    深夜,我和韩露被她的手机吵醒,她见手机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抱怨说:“谁呀这是,讨厌!”
    我拿过手机一看,顿时惊呆了,这个号码正是周舟宿舍的电话。
    就在我拿着手机束手无措的时候,韩露拿过手机挂断电话。
    完了,我心想,韩露挂断电话等于向周舟表明此时我就在她的身边。
    一分钟后,韩露的手机收到周舟发来的短信:对不起,打扰你和邱飞了!
    原来,我急于出门,将手机忘记在周舟宿舍,她看到了韩露发给我的那条短信。
    怎么办?我头脑中充满焦虑,月光透过窗口洒下来,照亮床铺,我已无心睡眠。
    第二天,我离开韩露家,临走时她问我:“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回到周舟的宿舍,门紧锁着,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收拾得很整齐,周舟不知去了哪里。我打开电视,躺在床上,发现手机就放在枕边,便给周舟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周舟没有接。我又给周舟发了一条短信,叫她快些回来,我想她。然后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
    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漆黑,我打开灯,感觉腹中一阵空虚,冰箱已没有任何食物,只好去超市买方便面。
    我从超市回来后,见周舟正坐在床边看电视,我问:“吃饭了吗?”
    周舟没理我。
    “你要是没吃我就多泡一袋。”
    “不用!”周舟盯着电视屏幕说。
    面泡好了,我端到周舟面前说:“你先尝尝。”
    周舟一扭头说:“不吃!”
    我只好端着面自己坐在椅子上吃。
    我吃完面刷了碗,周舟已关闭电视,钻进被窝,我也洗漱上床。
    这是周舟第一次背对我睡觉,而且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两个被窝,往常床上两条被子中的一条是我们在天冷的时候用来压脚的,可今天却把我和周舟分开。
    我看着周舟的后脑勺,把脚伸进她的被窝,碰到她光滑的小腿,周舟蜷起腿,将被窝裹严,把我的脚暴露在空气中。
    我又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周舟,周舟一甩肩膀,说:“拿开!”
    我没有撤回胳膊。
    周舟又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呀!”
    我无奈地收回胳膊。
    两人一夜无语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感觉一个温暖又光滑的身体睡在自己身边,一条胳膊绕过我的胳膊,搭在我的前胸,我闻到熟悉的周舟的气息。
    我搂紧周舟,她醒来,同我死死地抱在一起。
    杨阳离开酒吧后没有了经济收入,退掉了长虹桥的房子。田红走得太仓促,没有带去她放置在那座房子里的东西,杨阳把田红的衣物和化妆品统统收入纸箱,打开窗户扔下去,正好砸在门外吆喝着收废品破烂的老头面前,他打开一眼,尽是珍贵物品,以为天上掉下馅饼,欢喜不已。
    杨阳将唱歌阵地由酒吧转移到地下通道,东单、四惠、积水潭、东直门、魏公村等处的地下通道经常被他光顾。他每次席地而坐,将琴套摊在面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从不在意过往行人的目光。
    小贩的叫卖声、急匆匆的脚步声、交谈声掺杂在一起,杨阳一张口,他的声音就会在这些噪声中脱颖而出,吸引路人注意,纷纷掏出钱丢进杨阳的琴套。
    钱的数目也是因人而宜,面值不等,多到十块,少到一分,相差一千倍。有些人会留给杨阳五块钱,再从琴套中找回四块零钱,也有个别人趁杨阳不注意多拿几块,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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