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心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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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是一个低矮的小山，此山有五六米高，占地百平以上。四周密布着杂草灌木，山上倒是干净得很。曾潘拨开挡住去路的一丛高大灌木，“卓主，请进！”从卓狸到来开始，曾潘对她的态度有了明显改变。
小山下原来另有洞天，卓狸举步率先进入洞穴，众人在身后跟随。
山洞里黑伸手不见五指，普通的人类进来定然会失去视觉感应。卓狸调整了眼睛的视觉敏感度，渐渐看清山洞里的一切。这个山洞并不大，将将能够容纳两人进出。除了洞穴较为平整外，与其他山洞并没有区别。
一行人继续向里走去，此洞并不深，很快就走到了尽头，面前已无路可走。这里的空间明显大了起来，几个人挤在这里，每个人都勉强可以移动。
卓狸转身看向曾潘，说：“接下来如何？”
曾潘会意，笑着快步走到一个凹进去的侧壁上，他向上攀爬一米左右，伸出右手按住洞顶一个与其他地方毫无异处的地方。被曾潘按住的地方凹下去一块。此时，卓狸脚下的地面开始发出轻微的颤动，动静越来越大。
见此情形，曾灰之等人退回到来时的通道上。卓狸与白轩闪到了边缘处贴壁而立。刚才站立的地面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块。细看之下，竟是一条向下延伸的通道。
看了看出现的地下通道，卓狸好笑地看着曾婉慧，说：“与香聚地下的格局差不多嘛。”曾婉慧保持微笑，不置可否。
曾潘不再邀请卓狸，抬起衫摆先行钻入底下通道。卓狸也不扭捏，紧随其后。
这段路要比上面的山洞复杂得多，不光是路程变得更弯折曲长，途中甚至出现了许多分岔的路口。若不是曾潘在前方领路，想要走通必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不必说入侵者要冒着还没到地下便会被鼠族的妖发现的危险。
众人脚程很快，大概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到达了鼠族的新巢穴。曾潘对卓狸说：“卓主，我们到了！”
从最后一台阶上下来，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卓狸抽了抽鼻子，问曾潘：“伤员挺多吗？”
曾潘叹了口气：“受伤得不少，还没有危害到生命。我们还能承受。”
卓狸点点头，跟着继续向里。一扇巨大的石门摆放在门口的侧面，看样子鼠妖们已经知道他们的到来，特意开门等候的。
眼前的空间算不让人豁然开朗，但比曾灰之夫妻二人在香聚底下建造的住所又大了很多。大厅中央躺着几个伤员，哎哎呀呀的呻吟声不绝于耳，一干鼠妖围着他们正在进行紧急治疗。整个底下空间被分割为许多小房间，房间没有门，只有象征意义的用来隔阻的土壁。每个房间里鼠妖三五成群，是鼠族里一个个小家庭。
见到曾潘回来了，所有鼠妖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有胆怯的、哀伤的、希望的、坚定的……
前方右侧有几名年轻力壮、等级较高的妖鼠正在进行讨论。带头的是皮肤微黑的妖鼠，他一直款款而谈，大部分话都能获得认同与支持。
他迎了过来，对曾潘说：“族长，回来了！”曾潘点点头。
又对卓狸等人投来敬意：“上次有幸见过您一次，您肯定不认识我了。”
卓狸呵呵一笑：“瞧你说的，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不用那么生疏客气。”
他伸手抓着头发揉来揉去，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对曾灰之曾婉慧大笑着点头，目光中的熟悉味道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
曾灰之忍不住问起来：“阿德，战况如何了，蛇妖有什么行动吗？”
“蛇族开始对我族进行大规模搜索行动，多处陷阱被触发，反映回来的讯息不容乐观。刚才距离这里3千米外的一个地方再一次传来信号，我当时便放出了气味通知族长。”阿德眉头紧锁，看样子事情有些棘手。
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曾潘这时也笑不出来了，他拍了拍阿德的肩，“不要一副面临大敌的表情。”收回右手，他上前几步，大声咳嗽几声，引起在场所有鼠妖的关注。
“这段时间让大家受苦了，我作为族长很是愧疚，但是，”曾潘加重“但是”二字的音量，扫视了过去，“今天我们的卓狸姑娘来了。”说完让到一侧，将卓狸呈现在大家眼前。“这位是狐族的妖者，她是来帮助我们的！”
听了此番话，众人迅速将卓狸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如此一来，卓狸也不好意思再一声不吭，她顿了顿，周围安静之极，“我不知道这群蛇妖究竟有多强，但我知道我的实力如何。为了鼠族，我会用尽全力。我卓狸绝不食言！”
“哗！”所有鼠妖精神一凛，脸上在这一刻都带上了喜气。一个年迈的老婆婆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一个中年女子抱着怀里的婴儿脸上挂着微笑泪流不止，正当壮年法术高强的妖鼠拳头紧握，充满力量……
这一刻，不仅是鼠妖心中有所触动，卓狸本人也是感受到了异于平常的感觉，被信任、被拥护，这使她的心里溢上满足。
卓狸主动对阿德说：“把蛇妖的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阿德认真回忆起来，向卓狸一一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白轩就站在卓狸的身后，一同分析目前的局势。
……
身穿紫色套衫的婀娜女子正在原本属于鼠族的洞穴里指图划策，她双肩外露，身材几近完美，一身灵气自内而外散发。她的面前是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张地图，四周围着一圈蛇妖。
“从这、这，还有这，向中间位置搜寻，定要找到他们的新居住地点……”她口若悬河，指着地图对其他蛇妖发布命令，众妖表情严肃，认真听取命令。看得出来，紫衫女子威信极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妖族都做好了准备。战争一触即发。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九十三章 山若
“报……”铿长的声音从洞穴中回荡，一名鼠妖窜了出来，奔跑到卓狸面前，“北方五千米外感受到蛇妖的气息。”
“报……西方八千米蛇妖触动了机关。”
卓狸还为来得及开口细细询问，又有两名鼠妖来到。
“东方九千多米有一队蛇妖在那里进行搜寻，他们捕杀了河中的草鱼，草鱼口中信号掉落。”
“南方三千米有一女衫女子带队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速度很快。”
洞穴中一片安静，只可听到众人轻重不一的呼吸声。
卓狸弯唇一笑：“来得好！”指着四鼠中的一个说道“带路，去你说的女衫女子那里。”鼠妖目光精锐，点头称是。
卓狸扭过头对曾潘说：“挑选几名族中精英随我出去会敌，留下一部分保护这里。”
“我随你们一起去！”曾潘额头青筋暴起，终于显示出隐藏已久的恨意。
一只细嫩的手臂搭在了曾潘的肩上，“族长，族里需要你。莫要意气用事，有我在你放心吧。”卓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曾潘转过身，目光在众鼠妖身上绕了一圈，看着族中需要自己保护的同类，怒意渐渐平息。开始为卓狸安排人手。
看向曾灰之和曾婉慧，卓狸问道：“你们二人如何，去是不去？”
两人向携向挽同时踏出一步，由此表明态度。
时间有限，一队战斗力强大的妖群迅速形成，此队一共十人，卓狸、白轩、曾灰之、曾婉慧、阿德……
鼠穴虽然只进来时走过一次，但凭卓狸等人的记忆力早已心中有数，很快回到了地面。
刺目的阳光射来，长久黑暗过后的光明总是不易接受的。
白轩泽袍一抖，双手后置，“对方是有备而来啊。”
“怎么说？”卓狸抬起头询问。
“四面八方都有蛇妖向这里探进，还好数量不多，否则还真是不太好办。”白轩神色轻松，丝毫没把这次争斗当个事。
卓狸嘴型未变，她的声音传向白轩：“我并不打算灭杀这群蛇妖。”
白轩眼中含笑，嘴巴也没有动：“这传音术练得不错了啊。不灭杀……你有什么打算？”
“收入囊中！”卓狸嘴巴大咧，笑容危险。
白轩呆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说：“肚皮够大的。”
“宰相都没法跟我比。”
在曾婉慧好奇的目光中，卓狸轻咳一声，调整表情对众鼠说：“我们的目标是距离最近的那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带头的女子应该就是蛇族族长。”
阿德说：“蛇族族长确实是名女子，受伤的几个兄弟大部分都是被她弄伤的，每次战斗都是她在旁指挥。”
卓狸白轩对视一眼，带领大家向南走去。
……
山若正带着几个蛇妖在进行搜索，她能感觉到自己判断的正确性，只是边前进边搜索，速度却慢了很多。
卓狸几人就不一样了，已经掌握了对方的位置，一路急行，几千米根本不够看。
山若正指挥着几只蛇妖在四周搜寻，突然站直身体面向北方，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全部归队！”
一声令下，刚才还在弯腰四处探查的蛇妖立马全力赶到山若的身边。
起风了，原野上可数的几棵柳树随风而动，柳枝向斜伸得笔直，像要将吹过的烈风扯回来般。
终于露出了一个，山若一愣，她第一次见到比她更美的女子。一身随意普通的黑装丝毫遮不住那女子肆意侵略的艳美气场。
在她观察卓狸的时候，卓狸也在观察着她。蛇妖族长比她想象的是不同的，她原本以为蛇蝎女子本该狠辣辛毒，可对面紫衫女子周身的灵气却不知从何而来。最终她眉心中间的一点粉红吸引了卓狸的注意。似乎是这一点红带动了紫衫女子的灵气。
双方站立，谁也没有动没有发声。任由狂傲的雄风肆意飞纵，吹乱了某人的发，吹动了某人的衫……
终于有忍不住的。“卓主，对面就是将兄弟们致伤、霸占我们洞穴的贼敌……”一名跟来的鼠妖红着眼睛瞪着对面。
卓狸眉头轻簇。了解卓狸的曾婉慧回头制止了那鼠妖的话。
“所有鼠妖留在原地。”卓狸一边抬脚向前走一边发布命令。白轩怎会不知她的心意，也留在了原地。
在离山若一百米的时候卓狸停下了脚步，目光向对方投过去。
山若拨开右手前方站立的蛇妖，缓缓向卓狸走去，身后的蛇妖也都留在了原地。
“我叫卓狸，半个狐妖。”卓狸首先开口介绍自己。
山若心中略微惊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山若，半个蛇妖。”
卓狸抬起眼皮，问道：“人类和蛇妖的女儿？”
山若摇了摇头，“你是鼠族请来的帮手？”
“我欠他们一个人情，要帮他们把家弄回来。”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山若目光如炬，透着杀气。
卓狸抬起脚后跟向远处的几只蛇妖张望，就像是在寻找美丽的风景：“他们的命你不在乎是吧？”
山若杀气更重，“鼠妖的命你铁定是不在乎的。”
卓狸站定身体，不再张望，“山若，你为什么要抢占别人的家园，这可是他们世世相传的祖业。你自己的地方……”
还没等说完，山若就打断了她的话：“我没有自己的地方。弱肉强食，这是自然法则，怨不得谁。既然有侵犯他族的打算，我就做好了被食的准备。”
“我给你地方。”
“一个族群的生存，不是简简单单一个地方就可以的。环境、气候、食物……很多都是要考虑的。适合妖类生存的地方早已经被各族占领。”卓狸的话让她觉得自己听了个单纯的笑话。
“我保证你这一族的生存。”
卓狸的每一句话都透着力量。山若问道：“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只有你相信我就可以了。”
山若刻意制造的杀气早已不再，她看着卓狸，向从卓狸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她不相信她，没错，一点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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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工作太累，还出差了，也没有勇气去看收藏量，今日特此表示深深的歉意。新人求理解。
（此外，希望大家不要总给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增添过多的压力，普华永道那位累坏的女硕士告诉了我们一件事——生活，生着才能继续活。向她致敬。）
第二卷 禁国之乱 第九十四章 不得已之战
第九十四章 不得已之战
卓狸目光清澈，任由着山若观察。她微微一笑，对山若说：“风险越大，利益越大。只要你肯相信我，投下注，你便会知道答案，会庆幸自己做的选择。”
山若犀利的目光中包含一丝苦涩：“你以为我无路可走，必须投靠你吗？”
“山若，何必呢？”卓狸突然变得温柔起来，语带疼惜。这让山若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浮躁不安的狂风渐渐小了，柳枝也柔顺了起来，随风而舞。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中竟然有逆风方向的异常波动，这一幕当然被山若捕捉到了。她迅速后退，杀气再现：“想拖住我，然后包围我们，一网打尽？”
卓狸的狐狸眼睛已经看到了草丛后的那只老鼠，她心里怒气顿生，提升法力，以肉眼不得见的速度奔向那草丛。
还未行近，那老鼠就变成了人的模样，他看着怒气冲冲的卓狸赶紧求饶：“卓主我是巡逻的鼠妖”
卓狸在鼠妖面前站定，凶狠的目光望着鼠妖，鼠妖腿脚发软，说不出话来。
她不再理会鼠妖，转头望向山若：“我说这是巧合，你信吗？”
“哈哈卓主？好一个主子啊”山若笑容里透着狠辣，巡逻鼠妖的一声卓主让她认定了卓狸是鼠妖的主子。
感受到卓狸身上散发的法力，巡逻的鼠妖佝偻着身体用小眼睛瞅来瞅去，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你去找你们族长，主动领罚吧。”卓狸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鼠妖打了个哆嗦，像是听到了特赦令而不是处罚令，如释重负般离开领命去了。
卓狸面对山若，大声道：“所有鼠妖听令，没我的命令不得参加战斗。”众鼠妖听了很是惊讶，却没有一个敢吱声反抗。曾灰之和曾婉慧似乎有些明白了卓狸的用意，也没有询问。
卓狸对山若说：“你如果赢了我，就可以随便征掠。若是输了，就要归顺于我、听命于我。如何？”
“归顺？”山若皱了眉。
“我想，你的命、你伙伴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