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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部分

鬼喘气-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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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到真不瞒我们,用他的话说:陈家传到这一辈,就剩他和他儿子了,而他自己也是一把老骨头,快要死的人,守再多的东西也没用。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老式桌案上放着的一本残书,说:“那本书上面写过一段话:历史总会淘汰一些东西。我们这个行当,留不了多久了,不守便不守吧。”
紧接着,他跟我们讲起了关于‘护命尸’的事。
在离这个村不远的一个镇上,有一所学校,而安放护命尸的地方,就在学校的操场下面。以前那地方是一个山岭,护命尸的掩藏只地不算深,估计也就是在陈家祖上的宅子底下。时代变迁,陈家消散,但护命尸没有移动。而那座山岭,又在现代人类的手中被机械铲平在上面修建了学校,因此陈老爷子虽然知道地点,但却从来没去过。
护命尸炼养在地底,不知有多少具,没有陈家人的操控不会起尸,但安放护命尸的地方,为了防止外人闯入,里面有一些简易的机关,以毒居多,更甚至还有守护在其中的炼尸。我们若想偷出其中的千年尸王,不仅得想办法进去,还得面对接下来的风险。
偷出尸王后,接下来的事便有陈老爷子出面,需要用到一些秘术,我们这些外行就管不着了。
说完,他道:“能不能弄出千年尸王,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就看你们自己了。”
我和吕肃以及文敏三人商议起来。
吕肃说:“这到不是难事,只是要费一些时间,我们探查一下地形,可以迂回下盗洞。”说白了,就跟我第一次下斗倒回涌河的斗一样,得在远处的无人处开盗洞,在地下迂回过去,工程比较大,得耗费一些时间。
至于里面的毒雾机关以及守护炼尸到不是难事,陈家祖上再旺也旺不到哪里去,因此不会有什么太过高明的大型机关,一些普通的毒雾,放毒面具完全可以阻隔,再加上有吕肃的鬼哭刀在手,普通的炼尸也成不了气候。
于是我和吕肃便定下方案,准备夺尸。
在这过程中,我忽然发现文敏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我心下一动,立刻明白过来。她本就是一个正直的警察,为了我,连斗都下了,这便也罢,现如今倒斗倒到了学校下面,这一点,我都觉得不是滋味。




☆、第九十章中毒

想到此处,我于是对她说:“文敏,这事儿至少要耽误半个月,你上次已经请了半个多月的假,不便再久留了。你先回北京,这边的事,我和吕肃处理。”
她脸色不太好看,这一次没有反驳,抿了抿唇,轻轻点头。当天晚上我们三人在陈老爷子家借宿了一晚。村里夜晚格外安静,我看着文敏倚着栏杆沉默不语,心里挺难受,不由走到她身后,两人一时无言。
须臾,她率先开口,道:“抱歉。”
我忍不住笑了笑,道:“该说抱歉的是我,咱们两个的身份……你还帮我这么多,是我该对你说抱歉。文敏,我了解你,这一次,你真的不用再帮我了。”
她笑了笑,漆黑的目光静静的看着我,说:“我负责文物案件已经好几年了,最痛恨盗墓贼和倒卖文物的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喜欢上一个倒斗的,你魅力很大。”
我将她揽入怀着,觉得心底一阵柔软,道:“我该自豪吗?”
“当然。”她笑了笑,抬头问我:“你喜欢我哪一点?”
我说:“全部。”
她道:“那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我道:“因为我很优秀。”
她扑哧一笑,伸手捏住我两边脸,笑道:“和姑娘独处说甜言蜜语的时候,表情能不能可爱一点儿?这么严肃,好像我在逼你一样。”我觉得这有点儿冤枉我,其实我感觉我在笑……
紧接着,她道:“我最开始喜欢你,是因为在危险的时候,是你帮我挡下了一切,通俗来说,就是英雄救美。”乡村的夜色是宁静的,黑暗中,远远静静亮着几家灯火,此刻就我们两人,什么尸仙,什么地图,在这一刻被清出了脑海,让人觉得心底一片平静。一直以来,为了追查诅咒的线索,我俩是聚少离多,聚集在一处时,也大多是在险境之中。这一年多,我心里明白文敏为我的付出,她是一个正义感和责任心很重的人,最后却和我一起下斗,甚至对很多死亡视而不见,我相信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这一刻,我觉得有些疲惫,经历过这么许多,我只希望未来能和自己珍视的人安安静静过日子,但一想到诅咒,便如同一把刀悬在头顶。要想拥有未来,我必须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这种感觉让人疲惫,我叹了口气,道:“那后来呢?”
她笑了笑,道:“后来……后来相处久了,我觉得你很善良,很温柔。”
我不由得嘶了一声,摸了摸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啊?你确定你嘴里形容的那个人是我?”
她一本正经道:“就是你。”
我不由得苦笑,道:“你是第一个,用这两个词形容我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货色,大概是个情感淡薄,心狠手黑,冷漠寡言的人,反正不会跟这两个词搭上边,她这么形容我到让我有些发懵。
见我一脸不信的摸样,她笑了笑,说:“一个人真正是什么样子,得用心才能发现。一开始,我也觉得你不像好人,但我后来发现,至少你不是个坏人;虽然对别人冷冰冰的,但对自己的朋友很好。”顿了顿,她眯了眯眼,眼中透着一丝狡黠,悄声道:“所以,你的温柔和善良只有我发现了,你是我的。”
我觉得身上的血液热了起来,不由低下头说道:“我是你的。等我,解决完这一切,我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我相信你。”
第二天,文敏回了北京,我和吕肃开始专心按照计划行事,各分两头,我去寻找合适的地点,吕肃去置办装备。三天后,我们租了一个民房,开始打盗洞。中间的过程不需赘述,按照陈老爷子给出的方位,我们一连干了八天。从长度来说,本是要不了这么长时间的,主要是因为还要‘做土’,因此进展缓慢。
在第十二天,我们猛然挖到了一层硬泥,一看就是人工夯筑过的。我能心下一喜,小心翼翼破开硬土层,后面露出了青色的方砖,方砖上还有些菱形花纹,看样式,约莫是宋元时期的风格,和陈老爷子描述给我的时间上差不多,这后面,应该就是存放护命尸的地方了。现在正是白天,而我们上方就是学校的操场,此刻是下午,学校还有人,不宜动手,于是我退了出去,和吕肃随意吃了些东西,两人上床休息,准备到了晚上再继续。
由于是所小学,学校里没有寄宿学生,因此到了晚上便是空空无人,即便闹出什么大的动静,也不会被发现。
这十多天,我和吕肃相处的不错,至少是表面上的不错。在共同的利益面前,该维持的还是得维持。
这一觉便睡到了晚上的12点,镇是个小镇,没什么夜生活,一道了晚上万籁俱静,只有镇里唯一一条公路牙子的路灯还亮着,瓦数也小,起夜一看,幽幽静静的,只偶尔闻得一两声犬吠,四下里仿佛就我们两个活人似的。
我和吕肃起身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一些,便拧上家伙,顺着挖出的盗洞到了墙砖外。吕肃示意我先不要轻举妄动,他用探铲梆梆梆大力敲打了几下,压低声音对我说:“如果里面有炼尸一类的东西守护,这东西足以把它们吸引过来了。”紧接着,我俩贴着耳朵在砖墙上听,猛地,便听见石墙后面,响起了有节奏的踏踏声,像一个没穿鞋的人在走路似的。
我心说:这运气不算好,里面还真有炼尸。不过这炼尸的等级肯定比不上天兵,倒也不足畏惧。当即二人带上放毒面具,便开始用凿子拆砖。这古人虽然劳动力低下,但却十分务实,拿这种修建地窖的方砖来说,硬度惊人,十分厚重,不像现在修房子的砖,一榔头下去就碎了。这砖还不止一层,一共叠了三层,我们才刚拆出一个小洞,一只紫红色的手猛然从洞离伸了出来。
我真趴在地上拆砖,若非早有准备,只怕这手一伸出来,就得在我脖子上捅几个窟窿了。这只干紫的手上,有一层浅浅的紫毛,正常的粽子分类里是没有紫毛粽子的,只有人为炼出的粽子才有紫毛。
这只长紫毛的手上,五跟手指上冒着乌青色的长指甲,根根硬如钢筋,扭动着想要抓住我们。好在有着层砖墙阻挡,它自然是抓不到,而趁着这时机,我给吕肃使了个颜色,他鬼哭刀历时朝着当空劈下,便见银光一闪,这只刚刚伸出来的粽子手霎时被砍断在地。
这一手实在漂亮,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还没进去,就先削了粽子一只手,让人鼓劲儿不少。谁知我和吕肃还没来得及高兴,却见那只掉在地上被砍断的手,竟然还在动。
吕肃猛地叫道:“小心!”
他这话说的有些晚,由于我离的最近,这只手猛的弹起来,五指成爪当着我心口处抓来。这变故来的有些突然,情急之下我整个人顺势往后一倒,那手抓擦着我胸口而过,霎时间,我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赫然露出三道爪印。
我不是没被粽子抓过,但却没有被这样的粽子抓过,伤口一冒出来,便是流着黑血,我心下一跳,暗道不好:合着这居然是个毒粽子。炼尸之所以称之为炼,正是因为其多变性,毒尸不过是其中一种,没什么大的本事,但浑身是毒。
霎时间,我只觉得浑身跟烧起来似的,而那只贴着我擦过去的断手,这一击之后却再无动静。我捂着伤口想动,整个人却已经浑身酥软,吕肃面露骇然,道:“不好,这毒好像很厉害。”紧接着二话不说,拖着我便出了盗洞。
吕肃说:“这尸毒我不会弄,得去找陈老爷子。”但这会儿镇里没车,情急之下,他将我往身上一背,便朝着陈老爷子所在的村里狂奔而去,一路上只打了个手电筒。
我感到有些意外,说:“你这么救我,有什么用意?”
吕肃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道:“如果是为了对付尸仙,现在有了陈老爷子的应允,你一个人也可以成事。咳咳……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吕肃气喘吁吁,浑身大汗,道:“在我眼里,从来没有敌人,在不挡我路的前提下,就是朋友。”
我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不算那个挡你路的人。”
他道:“对。”
我此刻意识已经有些混沌,却任然忍不住大笑:“……吕肃,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你不是窦兄弟,所以你不会相信。”
“你没有资格提他……”
“这个你说了不算。”
…………




☆、第九十一章下油

我没能再跟吕肃多争论几句,在中途便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隐约间听见陈老爷子和吕肃在讲话。
陈老爷子说:“是被毒尸所伤,索性来的及时,不要紧。”
吕肃道:“那我就放心了,还请您快点儿救他。”
紧接着周围便安静下来,须臾,我强自睁开了眼,便瞧见陈老爷子手里端着一个大土碗,右手提着一个布袋子坐到了床边上。我一看,发现那土碗里装的是一碗白糊糊的米汤一样的东西。
“祖传治毒尸的秘方,喝吧。”这一碗汤灌下去,不消片刻便如同给体内沸腾的毒液泼了一盆凉水,我整个人霎时间清醒了许多。这时,便见陈老爷子从布袋里拿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陶罐子,示意吕肃将我上衣脱下来,估计是要处理外伤。
只见那陶罐子打开后,里面赫然还装着水,而水中则是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仔细一瞅,赫然是一条条挨挨挤挤的黑色蚂蝗。这蚂蝗和我平时见的不太一样,平常见的多为灰黑色,间或有花纹,但这些蚂蝗却是漆黑如墨,身体细长,在水里游动。
我知道民间有用蚂蝗吸脓血毒疮制伤的,心知这陈老爷子是要用蚂蝗给我吸毒,但看着这玩意儿也不禁一阵头皮发麻。陈老爷子和善的笑了笑,说:”别害怕,这蚂蝗和外面的不一样,我们自家驯养的,其它蚂蝗根本不吸尸毒血。”一边儿说,一边儿捏着蚂蝗往我胸口上放,一阵冰凉滑腻的感觉。
我不由想到,这要是豆腐,只怕得吓尿了。
那蚂蝗在伤口上爬了一会儿,很快各自找了个满意的位置开始吸血,到没有别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身体觉得轻松了一些。这一头,吕肃希望能让陈老爷子出山亲自收拾那些炼尸,倒不用耍刀弄棍,炼尸一脉自有秘术,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却听陈老爷子说:“毒尸对你们来说比较麻烦,它浑身是毒,皮肉都不能触碰,不过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不便远行。”顿了顿,他浑浊的眼里闪过一抹光彩,说:“不如我教你们一个方法,御使炼尸。”
吕肃大喜,说:“如果如此,感激不尽。”
陈老爷子摆摆手,说:“不过炼尸一术,都是一脉亲传,要想学着法门,就得拜在我门下。”这话一出,我和吕肃窦愣了,面面相觑,一时无法言语。
陈老爷子见状,叹了口气,说:“我那儿子太过老实了,我炼尸一脉,传到他手里恐怕就要衰败,让我无颜面对先祖。你们二人若有一人愿意拜我门下,传承衣钵,我这次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助你们达成目的。”
我心下唏嘘,但说实话,在外人看起来,学习炼尸之术大约是很了不起或者神秘的,但我们也算半个行内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门道,炼尸一脉讲求与人为善,再加之炼尸之术损天德,因此难以大富大贵,稍有不慎,便会死于横货,而且,又有谁愿意终日里与尸体打交道?
谁知我还没开口,吕肃便道:“您要是不嫌弃,我愿意拜您为师。”
陈老爷子却并不见喜色,摇了摇头,叹气说:“年轻人呐,我不骗你们。若拜入我炼尸一脉,要过三关。”紧接着,他讲起这三关的来历,这三关中其余两关也罢,难就难在第三关。
这第三关,也是炼尸的基本功,须得‘下重油’。
这下重油是个什么说法?
所谓的油,指的便是尸油,炼尸之人与尸体打交道,需服食传辈的老尸油,此后,人身上便会透出尸气,如此才不会冲尸。一但服下老尸油,人便会逐渐产生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有些是比较轻微的身体变化,比如会变得干瘦发黑,有些会立刻显出老态,有些则是性情上的变化,具体根据各人的体质皆有不同。
那老尸油,是传辈的老尸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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