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游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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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婷,不要跟我吵,我爱你,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我不能容忍也是人之常情。”他突然缓了口气。无限疲惫地跌坐回沙发,颓然地说:“我一直争强好胜。这种打击我会受不了。”
“我是无辜的。”她大叫,竟敢口口声声说爱她简直是笑话。
“我说过,不管你从前如何浪漫那都过去了。但我绝不允许你日后不忠,你若愚弄我,我会杀了你。”
“你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自信对得起自己就够了。”她竭力镇定,恢复好风度,今天是个大日子,她有太多事要做,不能浪费宝贵精力同他吵,一生气,一整天就完了。
“希望如此。”他也尽力在节制怒火,看着她收拾残局,“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在这儿?”
“没有别人。”
“连云海山庄也没通知?”
“嗯!”她点头。
“那么好!云海山庄此时正闹翻了天,你看,这是今天的早报。”
她打开了报纸,两张照片那么触目惊心地刺入眼帘,一张是云海山庄劫后余生的花房,配上记者绘声绘影的文字,另一张是整个膀臂裹满纱布的方丝莹正在含泪控诉,当依婷看见方丝莹指责她横刀夺爱时,气白了那张俏脸。
“这简直是含血喷人。”她把报纸往他怀时一摔:“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你搞的烂摊子自己收拾好,不要每次都连累我。”
“不要这亲对我好吗?”他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从没向人低过头,做得再错都不会认输。除了你。”
“那倒大可不必。”她冷笑。
“我”他又叹口气,止住不言。
怎么回事?这个无往不利的情场猎人、花花浪子竟在她面前连连叹气,是作戏?是真情?
不!她不能软化,不能相信他,,但她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整自己。
“我马上要去上班了。”她希望他能识趣些。
“您恨不得我立刻在你眼前消失,否则你会情不自禁对不对?”他仍是痴痴地望她。
他在胡说些什么?她不悦地留下他走进浴室中整装,把门锁得紧紧地。但才一对镜子,也就知道他说得没错,尽管怒气犹盛,她的双颊却嫣红如玫瑰、双眸如星如梦,少女的情怀一点也骗不了人。
这是怎么回事?她举着梳子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住了。
在客厅中的陈国伦看看表,他不能老赖在这儿,当他离开时,他顺手带走了一封未拆的信,洁白的信封上只写了三个字:给依婷。
是那个叫迪瑞的小子写的?还是?管它是谁写的,陈国伦放进口袋,反正依婷没发现落在他手上,他可要好好搞清楚他们的关系。
如果她跟他订婚后,还敢跟别的男人来往,她就要小心一点了,他把爱快。罗蜜欧停在公路的一棵树下,拆开了那封信。
果然不出他所料,是那个飞机师,他一定是有她房子的钥匙,进去后坐在灯下写的,写完后就搁在桌上;看信的内容,陈国伦能断定这个署名为迪瑞的笨蛋一定以为依婷只是不在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看看日期,正是工作室关闭的那段时间。
原来他们已经失去联络,那就好办!陈国伦的唇边掀起了一丝笑意。
可是一想到迪瑞有依婷的钥匙,一股妒火又上升了,未婚妻跟别的男人有这样亲密的关系,实在叫人难忍,更何况陈国伦的大男人主义是一等一的。
这笔账他会留着慢慢跟她算。他一咬牙,把车子驶向云海山庄,想必等候多时的记者已经散了,他要去看看劫后余生的云海山庄,毕竟祸由他起。
“没有什么损失,她除了把自己烧伤之外,山庄并未起火。”萧管家连忙出来迎接这位娇客,“但我们最担心的是小姐,她从昨夜离开医院后一点消息也没有,连安华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很好!已经去上班了,待会儿她会的打电话回来。”陈国伦走到围墙边的花房,那里有一片火炙的痕迹,在地上留下焦灼的印子,幸好没有波及花房。
“破布、汽油桶等等被警察带走做证物了。”萧管家看他一脸疑惑连忙解释。
方丝莹的确恶毒,不是吗?他心中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竟然有备无患地带了汽油!他望着云海山庄优雅的建筑,如果不是山庄有人守卫,再加上占地宽广,方丝莹恐怕早就得逞了。
他检视过之后,就离开了云海山庄,他不能久留,尽管他平日霸道骠悍,有“强人”之称,但在山庄的气氛中,他也难耐那“千目所视”的尴尬。
他们一定都看过早报了,方丝莹那片面、夸大的指控也留给人深刻、不实的印象,以为他的真面目便是如此龌龊狰狞。
她真聪明,不但尽量使自己脱罪,让陈国伦出丑,连带将倒楣的依婷拉进漩涡,还借此打知名度,真是够狠的了。
以现在才明白,当一个女人“不要脸”起来时是多么地可怕。
但是他也只能保持缄默。
依他的身份地位,他只求她“纵火风波”的新闻价值快点消失,而不能出面澄清,那反而会愈描愈黑。
早上在见依婷之前,他曾在车中苦思一夜,酌量对策,但见了依婷之后,她的沉稳使他完全放下心来,她无辜受累,却不发牢骚也不抱怨,一派大有风范,着实可敬可爱。
他发誓如果她能忠于他,他日后也会好好待她的。
陈国伦的车在如诗的山景中开得飞快,那封撕碎了的信宛若雪花般由车窗中飘了出去,漫天飞舞。
那些刻骨相思,情人间的争吵、误会。。。。。。也跟着消失在山谷中。
迪瑞绝对想不到他经过长夜挣扎好不容易重新低头的信,依婷竟会连一眼也没看见就这么给毁了;陈国伦笑了,如果方丝莹闯了祸,这就是她带来的意外收获。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古谚竟一点也不错呢! 第七章
方丝莹的确把天下搞得大乱,陈国伦才回到办公室没两分钟,闻风而记者就群集在楼下大厅里。
正怒不可遏对着方仁杰咆哮的陈国伦马上下令挡驾,有一名艺高人胆大的女记者,想抢新闻都想疯了,竟然趁守卫一时疏忽,从隔壁爬了过来,还颇为顺利地爬到陈国伦办公室的窗口,举起镁光灯。
让她登堂入室这还得了?陈国伦是运动员出身,岂是好惹,一个箭步跨过去,挥手打掉了她的摄影装备,然后象拎小鸡一样把那个自以为占尽优势的女记者拎了出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是我的原则,你懂吗?”他转过身,他忿怒的架势实在惊人,把可怜的方仁杰吓得呆若木鸡,“我给过你机会,你是本公司的资深员工,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本来有望在明年进入董事会的,可是你自己把一切搞砸了,我不便叫你滚蛋,可是两条退路由你选,一个是你想法子把方丝莹带出国,带得愈远愈好,我派你做当地分公司经理永远别给我回来;一个是你自动请辞,我会给你一笔遣散费。”
外放?方仁杰知道一外放就完了,他永远没机会再回总公司。他不是不能再找个好工作,可是这些年的苦心布置不全完了?他不甘心,实在不甘心,方丝莹胡天胡地的乱闹一场,把自己闹得身价大跌不算,还害得他永远也无法翻身。。。。。。
“你听清楚没有?”陈国伦又是一声大喝。
“是!”方仁杰战战兢兢的。
“那还不快滚?”
这是本年度企业界最大的丑闻,可是陈国伦等闹出大事后,心反而定了,由她闹去吧!这件事扪心自问,他不是过错全无,多少要负点责任。
回顾前半身,他仔细一想,忽然一阵心惊。
也许这是报应?他干了太多太多的荒唐事,一直没出过纰漏,当时他认为男人风流无可厚非,不过是交易行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了不起,但现在不同了,他爱上了云依婷。
“爱”使他知道那不叫风流,那叫下流。而专心去爱一个人,照顾她、拥有她,才是世上最珍贵的感情。
从前他败德还沾沾自喜,多么可耻的念头呵!
冷汗沿着脊背流下。
云依婷!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他爱她,一生一世。在这个世界上,她是唯一能挽救他那堕落灵魂的人。在心灵上他们一定有相契合的地方,否则他不会对她有这样深的依恋、这样强烈的感应,对不对?
可是她会不会知道他的感受?她会不会也同样地爱上他呢?
陈国伦焦躁地站起来,猛吸着烟。
他被打败了,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人。
电话铃在这时候响了,是一名在南美的大客户亚当斯,他尽力使自己恢复镇定,从容的和那名客户谈生意。这可关系着一张大订单,好容易热红电话谈完了,亚当斯先生表示下个月要来台北一趟,进行一项合作计划的磋商,放下电话,他按方仁杰的铃,预备叫他进来办。
“方仁杰!”连按几下没人应,他不耐地走过去亲自敲他的门。
门锁得好紧,怎么回事?另一名秘书助理由隔室探过头来。
“把门开开!”他命令道。
一分钟后,门开了,时而触目惊心的景象是陈国伦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方仁杰坐在血泊中,一把锋利雪亮的刀扔在地毯上,血从他腕上的动脉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苍白的面孔象纸一样,张着嘴两颗又黑又深的眼珠子瞪着他,含冤愁苦的表情如同不肯去的幽灵在人间附身。
老天!他在干什么?
陈国伦大踏步的走过去,血喷到他雪白的衬衫上他也不介意。控控方仁杰的鼻息,幸好!他还有气,心脏虽然微弱,但还维持着跳动。
有人进来,忙着拨医院电话,他放下方仁杰,由他们处理,一瞥眼看见那把浸在血中的刀子。
一股冷意冒上了脊骨,刚才如果不是方仁杰天性懦弱,这把刀可能就刺中他的心脏。
“你这个笨蛋!”他忍不住对奄奄一息的方仁杰咆哮:“大丈夫敢做敢当,这样就值得去死吗?”
咆哮,可是眼眶中却一阵无法抑制的湿热,方仁杰大学毕业服完兵役后,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
倔虽然霸气专横,但他也有人性,他刚才只是一进气疯了,才那样对他说话,却不料方仁杰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不晓得面对现实,反而在无法逃避时以一死解脱。
救护车很快地就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仍在大厦底层守候的记者们,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逮到了一条大新闻。
陈国伦对着窗口叹气,看记者们簇拥着抬进救护车的担架,摄影机此起彼落,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方仁杰当然不会爬起来倾诉自杀的因由,但他一身的血和令人猜疑的自杀动机,在这个时刻,真是再刺激也没有了。
陈国伦摇了摇头,这麻烦可惹大了,但令他惊奇的是他突然不在乎了。
由他去吧!一个男人一生中多少会惹些麻烦的,如果因此而威胁到他的企业,股票下跌,使订单取消,使同业鄙夷!。。。。。。都算他咎由自取。
他对自己只有一句话活该。
但上天保佑,他希望一时想不开的方仁杰能够活过来。方仁杰在这个世界上不过是个可怜的小人物,尽管脑筋不够用,她罪不及死。
方仁杰求死没有死成,但是这一天的夜里,医院病房中有人去逝了。
死的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方丝莹。
“我在晚上七点还去替她量过体温,她的精神好得很,一点也没有厌世迹象。”值小夜班的护士向警方报告。
她临去的模样很安详,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紧紧地合着,美丽的面孔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恐怖,裹满了纱布的手放在小腹上,象个安安静静地洋娃娃。
但是她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如花年华似水而去,令人为她止不住的叹息。
她现在什么都不用争了。美貌、财富、男友、虚荣、名分、思念情仇。。。。。。一切的一切已是过眼云烟。
方丝莹以自己的青春做为武器,拼命去打下来的天下,再也用不到她费力了。
生命就是这么一顺事,看起来牵牵绊绊,复杂不堪,其实单纯得要命。
“安眠药是谁开给她的?”戴着手套的警察在病房内搜索所有可疑的物体,包括那只印满指纹的水杯、包药的纸。
方丝莹是这两天的风头人物,绯色新闻使她的名声大噪,依常理判断,她借着这个事件制造知名度,怎会轻易言死?所以她这样地去逝,更显得可疑,警方暂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是医生开给她的!因为她的灼伤很严重,一直喊痛。”护士解释道。
“几小时服一次?”
“正常情况下,六个钟头服半片,如有特殊状况请班医生处理。”
来参与办案的江巡官是个老道的警官,他已经从几件事情看出方丝莹死因的疑点。他在簿子上迅速的记下现场记录,跟法医商量过后,暂时将方丝莹的尸体移去太平间,自己赶回弄大的检验室,化验医院安眠药的成分。
在等验尸报告之前,他有一大堆工作要做。
为了免得打草惊蛇使办案顺利,他恳请院方封锁新闻,但是消息终于外泄了,他还没找到重要关系人陈国伦时,这又变成报纸的头条新闻。
方丝莹多采多姿的、充满传奇的一生,被渲染得很厉害,方仁杰、云依婷、陈国伦这三个人的名字不断地在她名字旁边出现。
警方迫不得已,只好通知陈国伦、云依婷到案说明,但除了云依婷准时出现在警局内,陈国伦竟然踪迹杳然,派去暗中监视他的警员,连影子都没有找到。
“马上通知八号分机,全面通缉陈国伦,他的车号是061…17502。银灰色的进口车爱快。罗密欧。。。。。。”当云依婷由安华陪同一跨进刑大,他听到的是大队长亲自在发布命令。
她愣住了。
自然方丝莹所做所为十分可恶,使陈国伦丢脸,使依婷蒙羞,云海山庄还差点遭毁,更使得方仁杰因而自杀,但她的愚蠢、冲动并非罪不可赦,除了自己以外的两个人也都不该会杀了她。。。。。。
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陈国伦是谋杀方丝莹的凶手,根本没有那份必要!他是那种敢做敢当的人物,有什么事他自有解决之道,如果不能解决,他也有气度可以承当。。。。。。。
她乱糟糟地想着,心时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