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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夜色豪门:总裁,别太坏-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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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向晚彻底怒了,掬了一把水,劈头盖脸的泼过去,楚狄没有防备,被浇了一脸一头,看见男人像只落汤鸡似的狼狈样子,林向晚舒心的笑了。
  不过没等她笑太久,突然听到池子里“噗通。”一声响,原本漫过胸部的池水,因为突然增加了一个人,而漫到了脖颈。林向晚伸长了脖子,不由得把身体向池子边缘靠了靠,有些干涩的开口问道,“你……要干嘛……”
  楚狄架起双手靠在池边,他的衬衫扣子半开,露出了带着点点的伤痕胸膛,他整个人像是一只懒散悠闲的黑豹,觊觎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我帮了你的忙,你难道不应该回报我?”楚狄缓缓的开口,林向晚用双臂将自己圈得更紧,警惕地问他,“你想让我怎么回报?”
  话一出口,林向晚就后悔了。她这么反问他,就好像已经同意了他什么似的。
  他愿意找阿贡去说这些事,是他自己乐意的,也不是她求他的,凭什么让她回报?再说这事儿他干的也不漂亮,瞧他给她找的那个理由……指不定要给她惹多少麻烦。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无法再更改,林向晚除了懊恼的闭紧了嘴,再没别的办法。
  果然,听她这么一讲,楚狄眉开眼笑,他向前一步,伸了个懒腰道,“也不难为你了,你给我搓搓背吧,好久没泡澡了……”
  “拿什么搓?!”林向晚咬牙切齿,四处打量着,恨不得找到刷马的硬毛猪鬃大刷子,把楚狄里里外外都好好搓一遍!
  “啪。”楚狄把身上的衬衫一把扯下,丢到林向晚面前,“就用这个好了。”
  男人**的背,精壮有力,肌肉虽然不比欧美健美巨星那样健硕,但鼓鼓的充满了力量与性感。林向晚狠狠的搓洗着,不多时就在男人的后背上留下一条条红痕。
  楚狄不是不疼,但再疼他也能,一想到身后林向晚懊恼的样子,就让他觉得自己受的这些罪根本不算什么。
  突然间,林向晚停下了动作,她的指尖落在他的腰眼上,摩挲了很久,才问道,“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是枪伤,M500,12。7MM口径留下贯穿伤口。伤口因为过于深大,就算现在已经痊愈,依然在腰间留下一个下陷的凹洞,让林向晚一下子就可以想到当时是怎样一副惨烈的景像。
  每个医生处理伤口的手法都不同,就像是每个歌者的唱腔各有特色一般,楚狄身上的伤口,大多都是她处理的,虽然当年她只是个医学院的学生,但伤口痊愈之后,就算是最好的外科大夫,也很难挑出错处。
  而这处伤口却处理得十分潦草,完全看不出任何专业的手法,像是有人用烙铁在这边随便烫了一下止血似的,让原本已经很糟糕的伤处,变得更加惨不忍睹。
  楚狄被她突然这么一问,问得一怔,随即他笑了笑,不在意的答道,“几年前在西郊的仓库,中了别人的圈套。”
  “几年前?是不是我走的那一年?”
第67章 混蛋
     “几年前?是我走的那一年?”
  林向晚的手猛地扣住那块伤疤,楚狄不知她为何这样紧张,就拍了拍她的手背,“在你走后没几个月,本来那天是要和季茉莉去度蜜月的……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
  她只是突然想到季茉莉对她说的,楚狄得到了消息,说她在西郊出现,而他就飞快地离开,把她一个人留在飞机场,任她自生自灭。
  冷热适中的泉水,此刻变得有些刺骨,林向晚低声问道,“是谁给你处理的伤口?”
  “还能有谁,只有阿刀那家伙才能下得了这种手。”楚狄想起过往的经历,有些头疼地笑道,“当时我们被人围攻,差点被人射成筛子,等把人都清理干净之后,才发现自己受了枪伤。因为血流得太多,怎么绷也绷不住,阿刀脑子快,就烧红了枪筒烙在上面止血……”
  “别说了。”林向晚用双手堵住耳朵,她发现自己没办法听下去。在经历过那么多场手术之后,她依然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听楚狄叙述当时的场景,远比让她自己亲历还要痛苦百倍。
  她将头没在池水里,拒绝再听任何一个字。
  楚狄用手从身后将她抱住,林向晚抗拒着他,像是一只受伤的动物一样在他的怀抱挣扎着,直到他完全地将她拥入怀中。
  “你是在替我难过么?”楚狄问她,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但他的心却随着水波微微荡漾。“阿晚,如果当日的我知道你今天会因为我受伤而替我难过,我会让阿刀处理得更糟糕些,这样你会不会替我更担心一些?”
  “你这个混蛋!”让她不好受,他就痛快了么?她难过她的,跟他有半毛钱的关系?!林向晚咬牙切齿的骂道,楚狄却轻轻地笑了。
  “是,我是混蛋,我只在乎自己在你心里到底有几分重量,阿晚,我是商人,无商不奸,我付出了就一定要回报,我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可以守在你身边几年,十几年,无欲无求,我没那么伟大。我想要你,在你离开的这几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找过别的女人,像你的,不像你的,可是我发现,她们没人可以替代你,没有人可以像你一样。”
  是的,没人可以像她一样。
  可是,被他惦记着,她就应该感觉到荣幸么?
  她所经过的,她所经受的,她敢肯定,知道内情的话,一万人里没有一个愿意同样经历、坚持和承担。
  而他在意的,却不是她的伤痛,而在她卑微的心里,他到底能有几分重。他怎么有脸来问她这些事?她被他害得家破人亡,不管是看得见的,或者看不见的地方都是伤痕累累,他怎么……怎么还能开口来问她……
  这个卑鄙的,自私的,没有人性,只在乎自己而根本不管别人死活的混蛋!
  泪水从眼角一滑落,就融入泉水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向晚的身体轻颤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愤怒,皮肤上泛起一层细细的轻粟。
  “楚先生,我就这么好,让你念念不忘?可是你这么想我,这么多年你又做过些什么?你除了打着寻找我的名义睡了很多别的女人之外,你还做过些什么?当我一个人带着叶楠,在拳场为了十块钱和别人像泼妇一样大声叫骂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哪张床上逍遥快活?”林向晚低低地开口,说到一半,她突然转身,楚狄在她眼中看到绝决的光,她冷笑着将他推开,她的长发披散在身体上,黑的发,白的肤,如森林中的妖女,在月色下鬼魅妖娆,她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刺到他的灵魂之中,让他不寒而栗。
  “我……我找不到你……”
  “借口!!”林向晚大声怒斥道,“如果真的用心找,又有谁能躲过你的眼睛,如果在你心里,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重要,你怎么会等到四年后我回国才来联系我?”
  “如果不是你老婆在我的医院生产,楚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你所谓无时无刻的想念,到底有几分真心,又是几分假意?你想我什么?又念我什么?想我在你身下卑贱的求饶么?是不是没有女人像我一样这么贱?让你怎么欺负也不会反抗?”她从水中站起,全身上下如婴儿般赤/裸无物,但楚狄却觉得林向晚从来也没有像此刻一般咄咄逼人,对于她暴风骤雨似的逼问,他有口难言。
  他不是不能找她,而是担心找到她以后会怎么办,如果他能找到,那楚母也一定能找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楚母的监视下,这种以爱为名义的控制,其实是最可怕的。
  对于她来说,楚家就是灾难的代言人,他费尽心思的找到她,然后让她重新经历几年前的遭遇么?
  林向晚见楚狄不说话,便以为他是心虚,不敢面对她。和他认识这几年,她的心里从未像今天这样恨他。
  这样强烈的恨意,让她一瞬间想起了所有在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往事如刀,刀刀直刺她的心。
  叶衷的死,叶家的没落,叶楠的病情,所有的一切,都如荆棘鞭打着她的灵魂,让她自责无比,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他,那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所有的人,是不是都可以喜乐安康,平静的生活?
  林向晚一步一步地从水塘里走出来,楚狄想要拉她,却在接触到她的目光时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中的夏风吹拂在她的身上,让她觉得寒冷刺骨,林向晚从池塘边的石块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然后走进树林深处。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从来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连下一秒发生什么,我们都无法预测,如果我们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那我们还会不会有所希望?
  人是不能心软的,对别人的忍,就意味着对自己的残忍。他明明可以折断她的翅膀,像从前一样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做到,就像现在一样,他可以冲出去,抓住她,问她谁给的她这样的勇气让她如此大胆的和他说话,然后羞辱她,让她再也不敢胡乱开口。
  他是可以做到的……对别的任何人,他都是可以做到的……可是……那些人不是她……
  她不是,任何人。
  她是林向晚,叶家的大女儿,十八岁那年,她站在他的车头对他说,楚先生,请你买下我。
  他甚至记得她当时的模样,她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连衣裙,裙角边上沾了一片淡淡的污迹,她偏着头仰目他的时候,金黄的阳光穿过她如海藻般的长发,射入他的眼中……
  楚狄站在水池中,看着林向晚走远,而后他闭上眼,扣住自己的心脏,许久许久,发出一声轻笑。
  如果当时有人经过此地听到他的笑声,那他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明明是笑的,却有种比哭泣还要悲伤的感觉,就像是被撕破了的心,大风从破洞里呼啸而过一般。
  *
  一夜无梦亦无眠,林向晚起床时,只觉得头胀得快要裂开。
  她翻出几颗常吃的药,就着冷水喝下去,隔夜的白开水冲出温暖的肠胃,刺激得她全身打了个冷战,觉得身体里那点可怜的热度一下子都被带走了。
  林向晚想着自己要不要再倒下睡一个回笼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帐篷外面有人低声交谈。她拉起了帐篷,楞住了。
  帐篷外乖乖地排着一队人,带头的女人看见林向晚出来了,立刻腼腆的笑道,“林大夫,我们听阿贡的话,都来看病啦。”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林向晚看见那一队女人,立刻有种起死回生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所有的不适都烟消云散了。
  来的女人大多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们见林向晚一个个地把人叫进去,有些好奇又有些紧张不安地等在帐篷外,每每有人出来,就抓住了问个不停,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又是一番左右为难。
  林向晚知道这些女人从未瞧过妇科,心里忐忑也是正常的,于是她也不着急,耐心的等待着,等人进来了,就温言细语地向她们询问,检查手法也是细之又细,争取不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快。
  一连几天林向晚都是从早上一直忙到天擦黑,等最后一日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的时候,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瘫倒在行军床里。
  拼命的工作,就会忘记所有的苦难,这是林向晚在这几年里学会的宝贵的经验,只要投身于工作中,她就可以将自己和那些扰人心烦的事情隔离开来。
  所幸的是楚狄也没有来骚扰她,每天总会在晚饭时间出现的爱心粥便当,也随着他的消失而变为回忆,像他那样的男人,在听了自己那些话之后,没有动手已经算是极有涵养,就连林向晚自己,想到自己当天说出的话,都觉得惊讶。
  有些伤口,她以为已经痊愈的了,其实只是被岁月所掩埋,每每掀起遮盖在它上面的东西,你就会发现,它早已溃烂流脓,永远也不会好了。
第68章 放她一条生路
    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还隐隐地发冷哆嗦,林向晚把自己裹在毯子里,等贺小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条圆滚滚的绿色的虫子,横在帐篷中央。
  “咦?林阿姐,你在做什么?”小五轻轻地碰了碰绿虫子的身体。
  林向晚把脑袋从毯子里探出来,双眼迷茫地瞄了小五一眼,“小家伙,是你啊,糖果放在左边桌子的玻璃罐子里,饼干也在里面,还有巧克力,想吃就自己去拿,不要吵阿姐,让阿姐休息一下。”
  林向晚说完,又把自己缩回毯子里。贺小五蹑手蹑脚的拿了糖果之后,又乖乖地抱着糖坐回来。
  过了一会儿,林向晚感觉身边还有人,只得把头又探出来。“怎么?还有事?”
  贺小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小黑手抓了抓乱草一样的头发,然后凑近了林向晚小声地问道,“阿姐,我们这山虽然穷苦些,但是我听姆妈说山里也是有草药的,你知道哪种草药是最宝贝的?”
  林向晚头疼欲裂,听小五这么问,以为他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就伸手从床头摸索着找了本草药图鉴递给他,“你自己在上面找找看,我记得按你们这边的经纬度,应该有七叶一枝花,那种草药野生的现在没多少了,要是能在林子里找到就很珍贵。”
  小五捧着书,就像是捧着圣旨,眼睛里直冒金光,他把草药图鉴翻来复去的在手里看了好几遍,然后小心翼翼地对林向晚问,“林阿姐,这本好书可以借给我看看么?”
  林向晚摆摆手,示意他自己拿走就好,小五欢天喜地的跑出了帐篷。
  到了晚饭时间,见林向晚还没过去取饭,莫洛洛就端着饭盒来找她。
  一进帐篷,莫洛洛就看见林向晚红着脸蜷缩在被卷之中,她上去推了推林向晚,触手之处却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莫洛洛慌手慌脚地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就把沈士君拉了过来。
  “她怎么样?怎么这么烫?发烧了么?没事吧?”莫洛洛见沈士君脸色凝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士君把听诊器收起来,把自己搜罗来的几条毛毯都堆在林向晚身上,然后才开口道,“发了高烧,可能是受了凉,她身体一直不太好,这样烧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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