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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后宫琳妃传-第100部分

小说: 后宫琳妃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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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万明昱踉跄一步,忽的一笑,那笑融入了极惨烈、极凄楚的意味,几乎是透着深沉的绝望了,“嫔妾全都明白了,是娘娘自己设好的局,就是为了除去周常在不是吗?是了,周常在是在倚梅园吹笛、力助皇后俘获圣心的人,娘娘又怎能容下她?偏偏是嫔妾自以为是,助她以笛复宠。除去周常在的同时,娘娘也要借机敲打嫔妾以示威慑,不是吗?”
  朱宜修眉心微蹙,冷冷道:“并不是本宫设的局。”
  “娘娘聪慧异常,又怎会查不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万明昱紧紧攥着袖口,袖口密密绣着的精致的迎春花扭曲地似要破裂一般,“早在周常在入宫那一日,她就注定是必死无疑的,娘娘却容忍至今日,不就是为了寻个好的由头让她身败名裂、屈辱而死吗?”
  “万明昱!”朱宜修狠狠握住万明昱的手,因为动作过急,袖口退上去一截,露出腕上碧色澄澄的镯子,她怒不可遏,厉声道,“原是本宫自作多情,以为你多少要感念本宫为你奔走维护,没料到你为了区区女婢指责本宫设局害人?泽儿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能狠下心肠拿自己的儿子做局?”
  “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娘娘连皇后都能设计谋算,遑论自己的儿子?”
  万明昱锋芒毕现,朱宜修登时勃然大怒,狠狠一掌扇在万明昱面上:“本宫知道你为何要助周常在复宠,同为母亲,你自然可怜她。可惜,可惜,慈母之心往往能蒙蔽双眼,让人失了分寸!本宫对你,虽不是推心置腹的信任,但也不曾害过你。你也知道本宫的夺夫之恨,又如何能把她朱柔则与泽儿相提并论!”
  时间似乎被寒气凝住,过得格外缓慢,殿内的安静如波澜不起的湖底,见万明昱愣愣摸着脸颊,朱宜修冷漠道:“如贵嫔,本宫不会禁足你,但你也得分清是非分寸!下次再口不择言,本宫自能让你晓得厉害!”
  万明昱微一怔忪,却是剪秋在殿外拍一拍门道:“贵妃娘娘,周常在服毒自尽了!”
  朱宜修一愣,转首之余,瞥见万明昱冰寒到极点的眸光,脱口道:“不是本宫!”
  “嫔妾明白。”万明昱极力忍住眼角的泪意,微微屈膝,一字一顿道,“周常在谋害大殿下,其罪……当诛。”
  待回了瑶光殿,朱宜修依旧有些气息不顺,剪秋忙取来一只珐琅彩的圆盒子,抹了一点薄荷油轻轻为朱宜修按着太阳穴,绘春亦取出一只玛瑙鼻烟壶递到朱宜修鼻下。
  朱宜修深深呼吸一口气,挥一挥手让绘春退下,方缓缓道:“如贵嫔方才指谪本宫设局陷害周常在。”
  剪秋大惊,手势微微一滞:“如贵嫔这样大的胆子,竟敢污蔑娘娘?”
  “本宫猜测,或许这件事情真的与如贵嫔无关,方才她那样大的反应,只是认为周常在无辜被冤罢了。也是,她虽然机敏聪睿,但从未蓄意陷害过什么人。”
  剪秋微微一哂:“若说如贵嫔跟大殿下生病一事完全无关,奴婢也颇有疑虑,焉知她会不会是了若指掌、借刀杀人呢?”
  朱宜修眸光一凝:“本宫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本宫入宫一年多来,见到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胜枚举。但不知为什么,跟如贵嫔相处,心里多少也能安静些,或许是她有本事争宠却又根本不稀罕,对本宫构不成威胁且又有些真心实意……”朱宜修幽幽一叹,“但如今,只怕本宫与她,要生出隔阂了。”
  剪秋默然片刻,方道:“如贵嫔知道娘娘很多事情,只怕生出隔阂来,对娘娘极为不利。但是话说回来,不是如贵嫔,又不是周常在,那还会是谁呢?”
  见剪秋欲言又止,朱宜修奇道:“你觉得是谁?”
  “会不会是……皇后?”
  朱宜修闻言一惊,却是绘春掀了帘子进来道:“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颐宁宫,朱成璧正端着一盏樱桃蜜露,见朱宜修入殿,淡淡道:“你来了。”
  “母后万福金安!”朱宜修稳稳行礼。
  “听闻万金阁那位在冷宫里服毒自裁了?”
  这一句话虽是平淡如闲云轻逸,朱宜修却丝毫不敢含糊,恭谨道:“儿臣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周常在胆子这样大?”朱成璧斜斜卧在织锦掐金玫瑰色贵妃长榻上,素手微扬,竹语忙跪在一旁,握着绿松玉锤为朱成璧轻轻敲着膝盖。
  “周常在是皇后的人,娴贵妃难不成半分都未曾疑心过?”
  朱宜修眸光微沉:“不会是皇后娘娘,她毕竟是儿臣的长姐,怎会忍下心来害儿臣?”
  朱成璧暗暗冷笑,面上却是平静不起波澜:“你能这样想,哀家心里自会为你们姐妹情深感动,但凡事也得多留一个心眼。妃嫔自戕乃是大罪,即便有过身孕又如何?丢去乱葬岗吧,不必费事。”
  朱宜修心里一惊,复又顺伏道:“儿臣明白。”
  待到朱宜修出殿,竹息奉上一盏雪顶含翠,低低劝道:“周氏罪有应得,太后娘娘无谓烦心。”
  朱成璧嗤的一笑,微微啜茗,方缓缓道:“周氏是陶氏的人,自然是罪有应得。周氏出了这样万死难赎其罪的事情,陶氏也不能独善其身。竹语,传旨下去,陶氏管束家婢不力,着降为正二品肃宁府夫人,让她知道,别以为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就能踩到哀家头上去,若她再生出事端,哀家便褫夺她的命妇品阶!”
  竹语的唇角浮起尖酸刻薄的笑意,微微屈膝:“奴婢省的,必定好好传达太后娘娘的旨意。”
  竹息皱一皱眉,疑惑道:“太后娘娘莫非怀疑那细绒棉一事乃是陶夫人授意?”
  “是或不是,眼下周氏已经死了,随她去吧,再查,只怕要阖宫不宁。”朱成璧一记一记摩挲着贵妃榻上繁复靡丽的凤纹,似笑非笑道,“很好,很好,如今,乾元朝也要不太平了。”
  竹息不动声色,续了一杯热茶,缓缓道:“后宫里从来都不会太平,皇上有那么多妃嫔,就像御花园的花儿一样,这一朵谢了,那一朵就又开了……”
  朱成璧怅然一叹:“是啊,后宫里头,还怕寻不到要开的花儿吗?”
  第六十一章  巫山除却不是云(1)
  第六十一章
  巫山除却不是云(1)
  周氏死后,一切名位、荣华都烟消云散,恰如一盆冰水被猛的泼入沸腾的热油中,一众争风吃醋的妃嫔都停息下来,只思索着、观望着,静静品味周氏冷清的后事所蕴含的深意。
  然而,激起新一轮争议与哗然的却是承明宫李氏的突然晋封。
  乾元二年四月初十,容华李氏晋为正三品良贵嫔,一时间风头无两、荣宠无双,连孕中的如贵嫔都却不过情面、不得不亲往承明宫道贺。
  “理顺习善曰良,小心敬事曰良。”瑶光殿内,恂贵嫔尖刻地一笑,望着安然端坐于凤座之上的朱宜修道,“皇上说得这样含蓄,只是何人不知,良贵嫔的‘良’字,不过是赞她容貌出挑罢了。”
  安小仪掩口笑道:“这几日,如贵嫔娘娘仿佛憔悴了不少,也是,良贵嫔娘娘的封号是她进宫当日,皇上亲自拟的,恂贵嫔娘娘的封号也是皇上用心择选的,只她如贵嫔的封号是太后娘娘赐下的,亲疏轻重自然有别。眼下呢,如贵嫔安胎,本想着顺利产子晋为九嫔,如今连良贵嫔都与她平起平坐,她自然忧心焦虑、忐忑不安了。”
  朱宜修低咳一声,安小仪忙道:“贵妃娘娘的身子还是不大好么?”
  朱宜修以手支颐,露出几许疲惫:“自从前头查周氏的事情开始,身子就不大爽快。”
  恂贵嫔忙道:“贵妃娘娘操持后宫琐事,也请好好保养才是。”
  朱宜修淡淡瞥了恂贵嫔一眼,徐徐道:“背地里的牢骚话说一说也就过去了,同为天子妃嫔,本宫不求你们亲如姐妹,至少也得和睦共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言语行为之间不要失了分寸。女人间容易因嫉生恨,再如何不平,也得先看一看周氏的下场。”
  恂贵嫔与安小仪忙起身道:“谨遵贵妃娘娘教诲。”
  颐宁宫,朱成璧正立于景泰蓝鱼藻纹大缸一侧,看着几只蝶尾金鱼在碧绿的水草之间嬉戏,粉白的鱼尾逶迤展开,仿若几只在绒柏枝叶间穿梭的白蝴蝶,分外有趣。
  奕渮微露得意之色,笑道:“这几只蝶尾金鱼是我方才在雅物轩看到的,就问那儿的掌柜要了来。”
  朱成璧撒入一勺七彩鱼食,闻言掌不住笑道:“也就只有你才这样霸道,别人养得好好的,偏你要硬生生夺来。”
  “这金鱼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品种,且看那鱼尾上的橙色条纹,颜色又亮,纹路又好看。”竹息笑着递过一方洁白的帕子给朱成璧揩手,扬唇笑道,“这金鱼落在雅物轩也是俗了,放到颐宁宫来才是真正的价值,摄政王用心良苦,只为博得太后娘娘一笑呢!”
  朱成璧微微发赧,半是嗔怪半是斥道:“怎么这样轻嘴薄舌的,哪里还有掌事女官的样子!”
  奕渮却抚掌大笑:“说得好!本王就喜欢这样的话!”话音未落,奕渮解下腰间佩着的一枚白玉佩抛入竹息手中,“这个就当是本王赏你的。”
  竹息屈膝笑道:“多谢摄政王!”
  待到竹息笑盈盈地出了殿,朱成璧取过一盏太平猴魁递到奕渮手里:“知道你喜欢太平猴魁,一早就泡好了。话说,察哈术与墨兰均安置在平州,察哈术也封了平州侯。按理说,应该是悠然陶然地过日子的,怎的最近哀家听到一些流言,仿佛平州侯夫妇整日的以泪洗面、惶惶不安?”
  奕渮微微啜茗,淡淡道:“雕栏画栋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亡国之君,身在异国他乡,自然日日夜夜惶恐不安了。”
  朱成璧展一盏宽广的蝶袖,在奕渮身侧坐下:“只怕是你坑杀金都四万兵卒才叫平州侯惶惶不可终日的吧?”
  奕渮撇一撇嘴道:“兵卒是兵卒,皇室是皇室,我又不是天性嗜屠戮之人,更不会引刃于平州侯之身,他们又何须惶恐?”
  “你自然不是,但是外人传起来,就认为你是。”朱成璧拢一拢发鬓的几缕碎发,温和道,“我大周是泱泱大国,不该言而无信,更应宽待降国君臣。既然他们心存疑虑担忧,那哀家就迎他们的三公主入宫,更要尊以贵嫔之位以示隆重,如此一来,他们自然能够放心。”
  奕渮沉吟片刻道:“这样也好。”须臾又道,“前些日子,常在周氏在冷宫服毒自尽了?”
  朱成璧柳眉一扬,只望着画梁下悬着的几只镀金香球,镂刻着繁丽花纹的球体金辉银烁,映着筛进殿内的和煦日光有夺目的晶莹。那香球中巧妙地嵌入圆钵与圆环,一壁喷芳吐麝,一壁缓缓平转,有袭袭香氲在堂中弥荡萦纡。
  朱成璧轻启朱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她谋害予泽,罪不可赦。”
  奕渮握着朱成璧的手,柔声劝道:“即便这样,你怎的将陶夫人降为了肃宁府夫人?难道此事与她有所联系?周氏身处深宫,本就极难与陶夫人来往,更何况你也不喜欢陶夫人入宫,只怕她们要见一面比登天还难。我听宫人们私下里议论着,说你总是不待见皇后,此番陶夫人品阶下降,也有着这样一层缘故?”
  朱成璧心里一酸,几乎要将小产的原因和盘托出,转眸却望见殿外桃李芳菲,心中的酸楚终究只化为轻轻一叹:“我是不喜欢朱柔则,看到她,总是想起舒贵妃。”
  奕渮起身将朱成璧拥入怀中,吻一吻她光洁的额头,笑道:“皇后虽然不得你心意,但也不能明着给她吃挂落,到底宫人们的眼睛雪亮着,只怕这样传出去,叫外头的以为你们婆媳不和,就不好了。”
  朱成璧斜斜靠在奕渮怀中,发鬓的一支双凤衔珠金步摇垂下的金串珠安静地卧在耳后,串珠的末尾有一颗红宝石,一开始还是冰冰凉凉的,时间久了,就温暖起来,仿佛与肌肤融为一体。
  “你今日为何要偏帮着朱柔则?”朱成璧不依不饶道。
  “也不是偏帮,只是我方才入宫,看见皇上与皇后在倚梅园里栽种梅树,春光那样好,偌大的园子里只有他们二人,皇后起身的时候,皇上见她额上有汗,握着帕子为她拭了。这样的情景,璧儿是否觉得眼熟?”
  听着奕渮温柔安详的声音,朱成璧心中一动,抬眸看去,正对上奕渮乌黑的瞳仁,心下一暖:“温和从容,岁月静好。”
  奕渮唇角轻扬,有温润的弧度,连带着青色的下巴都柔和起来:“所谓岁月静好,或许当如是作解。你就当我今日是怜惜小儿女情怀吧。”
  朱成璧莞尔一笑,紧紧靠在奕渮怀里,怀中疏落的茶香在鼻息周围萦绕,叫人心安:“我明白你的意思,陶氏……且就当惩罚她几日,等到朱柔则有孕那一日,我再复了她的品阶便是。”
  城南朱府后院,大捧大捧的梨花绽放如雪如云,临风叶动,响声悦耳,更有清甜的香气浮动,叫人身心舒然。
  朱祈祯挥笔落墨,孙传宗在一侧静静看着,那八仙石桌上的四尺丹宣纸薄如蝉翼白如初雪,留下四言绝句:“一赋梨花筑梦奇,千枝万朵满竹篱。冰心雪魄芊芊立,大美无声百态宜。”
  “‘冰心雪魄’这四个字最是绝妙。”木棉以缠臂金挽住长袖,轻轻接过狼毫毛笔,温婉笑道,“妾身不才,恐怕入不得大人的眼睛,不若让夫人先写一首。”
  邱艺澄一怔,只能依言接过毛笔道:“木棉姐姐又何须推辞?你素来精通诗文,倒是显得本夫人一窍不通了。”
  朱祈祯忙笑道:“无非是看着梨花开得好,随便吟诵几句罢了,咱们又不是文绉绉的书生,不必斟词酌句。”
  邱艺澄闻言方含了一丝笑意,沉吟片刻,挥毫书写。
  “二赋梨花淡月随,天真烂漫彩云追。小桃难比芙蓉玉,粉蝶怜香几度回。”朱祈祯抚掌一笑,“夫人写得很好。”
  木棉浅浅一笑:“粉蝶怜香几度回,粉蝶醉心于梨香,好比夫人痴情于大人,妾身也颇为动容。”
  邱艺澄微微一嗤:“木棉,到你了。”
  “三赋梨花在水湄,青芜占尽好风吹。满头银钿插香雪,却教潘妃玉面垂。”孙传宗默然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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