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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生命的法则-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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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旋即否认这想法,因为无论如何“怕”我也不用讨好我,只要避开,我再厚颜也不至于无故上门寻事罢?
    房内有“咚”的声音。我轻轻敲门,探问:“真如?”里面传出慌乱的回答:“没……没事,我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但声音里却带出了哭音,我骇了一跳,哪管她说什么,推门便入,刚好看到她正扶着床边勉强从地上爬起的身影。
    听到门开声,她回头看了来,手上一松,坐倒下去。
    我脑内如有惊雷劈雳,刹时动弹不得。
    秀发散披的女孩儿身着淡青紫的旗袍,无力地偏着腿坐在地上,白嫩的双臂莲藕般轻轻拄地支撑着,俏丽的脸颊上带着无奈的委屈和惹人爱怜的痛楚神情。窗外道道日光衬在背景上,与室内的色调构成完美的搭配。
    一滴清泪正从颊侧滑到尖尖的下巴上,珍珠般莹光闪动。
    此生此世,我再不能忘记这画面。
    绝美。
第六十三章 背后隐情
    心中涌起无法抑止的惭愧。
    无论是谁的角度来讲,真如亦是无辜者,更是唯一的受害者。廖父令她失去云海晨,而我则是直接原因,不敢明言拒绝令彼此两难。我却还想把责任放到她纤弱的肩头……这还是人吗?!
    心神微微悸动,我走过去轻搂住她双肩,微一用力,她似全无重量般被提了起来坐回床上。我低声道:“怎么了?”她轻轻隔袍按着膝处,垂眸道:“刚才一下腿软,就……”
    我再忍不住,涩然打断她:“对不起!”
    廖真如受惊般看来,我却低下头去给她检查伤处,看伤口是否再次裂开,胸中气血如煮般沸腾。
    双手停在她双膝上。
    廖真如无措地缩了缩,旋即不再动弹。
    我站起身来,将她按回床上,不待她有任何反应便用被子将她严实盖住,转身垂目道:“对不起,我会让廖伯伯打消这念头的。”
    为什么要牵连无辜者?尤其是青春美丽如真如,花朵一样的年华却没有了恋爱的自由,这只会让我心痛,即管至少是半个大男子主义者。设身处地去想,若我受到如此命运,且无力反抗的话,我会受到终生难愈的伤害。
    正要迈步离开,右手忽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掌握住,同刻呼声入耳:“等等!”我回头看时,迎上廖真如莹光闪烁的眸子:“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爸不喜欢没有能力的人,他永远不会接受海晨的。”廖真如倚坐床头,幽幽道,“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另给我找一个有能力的男人。我昨晚想了很久,与其作无谓的抗争,即便这次成功也还有下次,若下次是我很讨厌的人……至少我还不讨厌你。”
    我心内一痛。只听她用“男人”这个词,就知在她心内已对父亲的行为不满至极。
    “你说得对,爸是爱我的,只是……只是用的方法不大对罢了。”廖真如语声波动微弱,与昨晚的激动万分天差地别,“所以我想,还是好好和你相处吧……反正以前他也做过很多次相似的事情,我也每次都是服从,多一次也没什么分别……”
    窗外阳光仍盛,我却感到透心寒冷。不敢想像这是廖真如说出的话,以前无论是在外时的端庄文雅还是在家时的活泼顽皮,都很难让人想到她的冢庭是传统到父令大于天的地方。我记起昨晚廖父对“大男子主义”的看法,稍微明白过来。他确是如自己所言在做,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家庭,也在用自己的威严控制家庭的方向。
    廖真如忽然语调微变,轻声道:“昨天你来前爸爸把小妍和芳姐都找了来,当着我的面讲了些话,你要知道吗?”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她接道:“他说你现在处在非常危险的三岔路口上,如果不经引导,你会走上斜路。”
    我双眉微提:“什么?”
    脑中忽然闪过他昨晚谈旧事的情景,心内剧震,刹时明白过来。
    昨晚的话绝非随意而言,他是想告诉我,我正和当年的景远天一样,在黑与白的路上徘徊。景远天有妻子作引,引向了正道,而我现在却没有。换言之,廖父对我在黑帮间的事非常清楚。
    但我却从未告诉过他,除了漆河军的事外,我甚至没有说过自己与义字门有联系。
    “他说要小妍和芳姐都放弃你,因为她们对你的选择没有任何帮助。他要……他要我来帮你……”说到这处,真如的声音低了下去。
    后面的事情不用她说我也猜得出来。廖父是想用爱女的魅力再加上自己的引导将我引向正道,于是先有到陆宅看相之事,后有当我面勒令女儿不准与云海晨来往之举,最后就是多番对我的言语诱引和对方妍与林芳的直言。不问可知两女都答应下来,否则昨天不会眼神举动都那么怪。
    原来我是错怪他了。
    这是事实,虽然决定了不牵涉黑社会,但世事总不由人意。最近一段时间,我愈来愈感到自己正向某上漩涡中落去,而无力自救,只因身周事情太多无暇细想,一时没有自省明白。廖父却用旁观者的眼睛洞察了这一切。
    连串事情想通,我怅然无语,半晌才道:“我不明白。廖伯伯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难道只因为我能力稍微有一点出众,便到了连女儿的感情都强行干涉的地步吗?
    廖真如低声道:“他说和你在一起一定能有幸福的将来,还说我跟海晨是非常不合适的一对,为了我的未来和你的未来,要我跟你好……”
    我听若未听地垂首思索,惑然不解,喃喃道:“一定还有什么……”
    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你讨厌我吗?”廖真如忽然怯怯地道,顿将我从自思中惊醒过来,微讶后露出笑容:“就算我瞎了眼睛也不会讨厌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儿,怎有人会讨厌你呢?”即管明白了一些事情真相,真如仍是受害者,我绝不该再对她有所伤害。
    她探手按着我肩借力翻下床,颊上忽然闪起两朵红云:“这身衣服是我特地为你穿的,扶我出去好吗?”
    加了外袍和披肩、裹得就算风神亦休想将之冻着的廖真如坐花园里的长椅上,精神略好了一些,至少能对我的说话报以淡淡的笑容。阳光覆在她身上,将伤后的女孩儿衬得益加动人,更令我这种至少半个大男子主义者心动。这时的她,因着高雅而古典的服饰致美丽可爱之外另有平素难见的雍容。
    就像传统的贵妇一样,令我这种粗人亦自惭形愧。
    我在阳光下半枯的林木花草间逛来逛去,指点植物,讲些趣事,藉以放松彼此心情,却不敢坐到她旁边去。
    因为一坐到她旁边,她总会有意无意地半靠到我身上,予人“恋爱中”的错觉——她在努力迁就我,而实际上首先我不想如此,其次我理解她的感受。
    虽然并非专家,但当年的我因着对古典文学的兴趣对中国传统封建时的家庭关系做过一定程度的了解,可以明白对于一个在中国传统家庭长大的女孩儿,她思想上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比较好听的说法是“四德”,较被人排斥的形式则是“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绝对服从思想。虽然身在现代文明社会,真如却仍因活动空间的局限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她的过去我曾旁侧敲击地了解过,小学阶段竟然是在家中由母亲亲自教育,然后直接升入中学——是在那种封闭式的贵族学校,平时有着相当严格的作息时间。直到升入高中,她才因和云海晨的相识稍稍多接触了一些外面的世界;然后在大学中才第一次有了较“独立”的空间。
    然而已然迟了。过去大半生的教育不但让她封闭,更令她产生了对家庭无法剔除的严重依赖心理,这个可从到现在她仍然每周末必定回家知道。被家庭控制或者是可怜的,但完全依赖就变成可悲的。
    既然明白了父命的不可违,她选择了服从;选择了服从,也就选择了要和我好好相处。换言之,她会逼着自己去爱我,而不再想抗争,正如过去千百年来封建家庭的千金大小姐一样。
    这方面她比诸方妍和林芳的“内柔”更要严重,那不是性格的问题,而是本质。
    禀性仍可移,本质一旦被腐蚀,神仙亦无法。
    这则可从虽然云海晨的失去令她稍微发泄了一下,却仍放弃反抗看出来。
    这一切的直接导致者是廖父,我无权去追究他为什么如此,也无力干涉他们的家庭,不管背后有什么隐情或缘由,都不是我的能力能触及的。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对她绝没有丝毫“爱情”方面的意思——即或被感动,也纯是身为人对美丽的尊敬和向往。
    廖真如的可爱,令我的心痛倍增。
第六十四章 重逢
    太阳渐渐升向头顶。
    我正搀扶着廖真如起身,忽有所觉,目光横移。一名中年人正垂手静立花园入口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封镇岳。他来这儿干什么?
    我心内微动,并不多看一眼地扶着真如前行。她半倚在我右臂上,低低地道:“那个人,他来找你吗?”我摇摇头以示不知。
    眼看将擦身而过时沉稳的声音传来:“如有兴趣,后天午后请到陆宅,我恭候大驾。”
    我眼睁睁看着他言毕即走的身影,大感错愕。
    这是挑衅吗?但我为何感觉不到丝毫敌意?
    廖真如轻蹙秀眉道:“他不是陆伯伯的保镖吗?为什么会来找你?”我还未回答,不远处传来廖父的声音:“如儿你猜错了,他是你陆伯伯遣来请我的,只是顺便来看看渝轩。”廖真如轻呼道:“爸!你回来了?”旋即颊带红晕,却未从我臂上移开身体。
    廖父不以为异地走近,笑道:“刚回来,你们出来很久了罢?该回去吃饭了。渝轩,我有话跟你说。”我觉察到他心情十分高兴,不由心内苦笑。
    只看我们这个造型,他定以为真如与我都有了比较好的发展,那可真是冤枉透顶。
    “封老师是应天武馆的武师之一,不过此外他还有一个身份,”在书房中廖父说道,“那就是馆主‘小北拳王’莫令柳大师的小师弟,亦即莫天德的关门弟子。”
    我错愕不已。莫天德是廖父推崇的顶级拳手,听说当年有过非常的事迹,号称“北拳之王”,其子莫令柳继任应天武馆后则连绰号也继承过去,唤作“小北拳王”——虽然后者也已是半百老头。过去只是闻名而不知其厉害,现在看到封镇岳,我不由得猜度起莫家两老的实力来。
    定是非常的高手。
    廖父轻拍我肩道:“不过你不用太在意,封老师怎也要看我的面子,他不会不留情面的。不管你们有什么误会,都会解决。”
    我淡淡道:“您似乎对我没有丝毫的信心呢。”
    廖父哑然一笑:“年轻人不知有虎之畏,不过也是正常,我当初见识到封老师的拳技前也是不甚相信,不过现在当然再不这么想。也罢,到时你就知道了,三天后我陪你一起去。”
    我微微一笑,并不分辩。
    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丝毫能胜的信心。普通人在我眼中,或者身体强壮和速度不如我,或者眼光不如我,又或冷静不如我,我总能因此而寻出种种破敌之策,以最高的效率取胜。
    但封镇岳那种似真能镇岳般的气势令我无隙可寻。
    从外形感觉他力量不会在我之下,不知道速度和技巧方面如何。
    午餐时廖父似若无意地问道:“你明天要去重庆,有事吗?”
    我答道:“有些小事情,很快就能解决的,可能后天就能回来。”心中却在想该不该趁此机会将茵茵抬出来,让他抛掉“迫婚”的念头。终于仍是忍住,有些事情不是应该让无关者知道的。至于这边,待我解决了茵茵的问题后再来想法罢。
    这两句对白却令我想起明天将要面对的现实,心下无由地一揪,再无心情。
    明天会怎样呢?究竟能否令茵茵改变想法,还是……我全无把握。唯一可供安慰的是军训时吴敬曾对我说过她心里只有我一人,但隔了这么久,事情会发展到什么样,我……真的是是全无把握。
    踏下火车的刹那,雨丝在额头印下冰冷。
    我立在车门下,仰头看看天。这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落个不停的小雨总令人有不祥的预兆,仿佛什么都已经注定了一般。我皱着眉撑开雨伞,迈步前行,月台上寥落的几人都望来,分清我不是他们等待的对象后才把目光重移回火车门处。
    虽然经过了数个小时的车程,但因着心情的原因我仍未感到丝毫疲惫。
    天色已晚,我看看手表,快七点了。目光仔细扫过月台上,确定吴敬并不在其中后我才走了上去。
    走了没几步,异样感觉生出。有人在看我。
    我再次将目光上移,恰触到一双明亮的眸子,顿时浑身触电般微颤。
    茵茵!竟是她来接我吗?
    但下刻我发现自己错了,因那女孩儿非但相貌与茵茵不像,连头发也短了许多,瘦得似排骨般,完全不如茵茵的健康丰满。
    走上月台后那女孩儿撑着把紫色的雨伞走了近来,非常有礼貌地问:“请问您是植先生吗?”听到这声音我彻底断定她非是茵茵,即便毁容后重新移皮做得出不同的相貌,但声音也该相同,可是眼前的女孩儿却有着不相称的音色,微哑且沙。
    我上下打量她一翻。唯一相近的地方只有那双眼睛和身高。
    “我是的,你认识我?”我点头回应,尽量做到礼数,但一想到即将与茵茵,还有吴敬见面,心脏便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吴先生给我看过您的相片,他让我来接您,请跟我来。”女孩儿的声音虽然有点沙哑,但说话非常清楚,是相当标准的普通话,不似周围的人般带着巴腔。我点头道:“麻烦你了。”
    刚走出站口,一辆出租车从身旁驰过,把地上的积水碾起水花,眼见将沾到我们两人身上,两人几乎同时异向跨步,一扭一移间已避了开去。我暗暗点头。
    这女孩身手很不错,敏捷的反应和速度都远在常人之上。
    她信手招来一辆出租车,说道:“请。”
    车内的世界与车外的世界恍若被隔绝在不同的层次,令人生同怪异的感觉。适才的寒冷感觉和现在的温暖比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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