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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怕误倾城-第59部分

小说: 怕误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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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天的血腥气叫人作呕,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里与整个世间隔绝起来,在这里,看不到繁华的城镇,看不到闲适的乡野,看不到花草树木,也看不到湖水明月。
    只有血,只有血。
    我只记得死死地盯着决战,跟着他前进和后退,被他抓着或者被他推开,剑刃一次次滑过我,没有疼痛,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伤口都落在决战身上。
    我看着他宽阔的肩,我看着他衣袍上的血,看着他紧紧握着剑的手,看着他冷硬仿佛望不到一切的眸子。
    我觉得心疼。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坚持。
    这一刻是万劫不复。
    原来,原来他就是这样长大。我下棋,作画,看安准写字,摆弄花草,弹琴,绣荷包,看书的时候,原来,决战斗士这样过的。
    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敌人,每一把剑都对着他,每一刻他都会受伤。
    当决战用自己的身子给我挡住伤害的时候,他自己,他自己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美好的青春年华,他浸在血中渡过。
    顾青衣,那个时候,你怎么会觉得幸福?你怎么会?当你害怕血的时候,他也害怕。当你想要平安快乐的时候,他也想。当你厌恶阴谋诡计的时候,他也厌恶。当你为了伤害他人而愧疚的时候,他也会。是那个生活在血腥、危险和痛苦、阴谋诡计、愧疚中的他,护着你,宠着你,在外出的黑夜中守着你,在每一刻的不安中看着你,你才不必沾血、不必痛苦、不必肮脏、不必愧疚。
    他背着你走过山林的时候,你只看到花草,你只感到温暖的朝日。
    你不知道他的伤口,你不知道他冰凉的心。
    父亲没了,家族倒了,然后你怨恨他。你只知道自己受伤了,你只知道自己疼,却不知道他受过千万次伤,不知道他千万次疼。他从不曾有父亲,他从不曾有家族。整个世上,他只有你。只有你。
    可是,顾青衣,你只是逃出来,抛下他。
    你只是抛下他。
    我眼前猩红遍布,然后周围陡然黑下来。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梦里。
    反反复复都是同样的场景。
    决战坐在我身旁,安静的看书。夏日冰爽的风穿过窗掠过房里,我闻到花香。
    好像这是一辈子。永远都这样好,这样好。我们相恋相守,没有恩怨,没有江湖,没有血,没有泪。
    一直以来,决战和我,都是这样过的。我活在这样美好的梦里,他却付出一切。
    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让这一切停了吧,这是假的。我再也不愿做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再也不愿无忧无虑。
    我宁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换他又片刻的安宁。
    “染染。”我睁开眼,就看到四师兄温润的面容。他笑笑的,俯身看我。
    房里没有别人。
    我猛地坐起来,扯开棉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四师兄拉住我:“怎么了?慌什么——”
    我慌张解释道:“我们被围住。。。。。。决战和哥哥——”
    四师兄安抚我:“放心吧,南宫却好好的,二师兄马上便过来。”
    果然,不多时,门被推开了,外面明亮的光洒进来,决战身着红色的衣袍,眸光沉静,定定地望向我。
    我晃了晃神,决战走过来,坐在我的床榻边,四师兄安慰我道:“你受了些刺激,将养几日便好。”
    决战正想说什么,我就从床榻上爬起来,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知道感到他就在,确信这不是梦,才流出泪来。
    四师兄赶忙站起来,背过身去,往房外走,嘴里喊道:“我什么都不曾看见!”
    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决战兴许没料到我这一番动作,僵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感到他的手慢慢环住我。
    他还在。多么好。
    “你做噩梦了?”决战试探着问我。
    我哭着说:“我梦到你。我梦到我们在一起。”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喉咙有些沙哑:“那还哭什么?”
    我答他:“我害怕,那只是梦。”
    决战道:“我和南宫却都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便是。”他说完,垂眼仔细看我:“是不是吓坏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决战又问:“饿了?”
    我抬手去扒他的衣裳。决战大约没想到我会这样,先是一愣,接着利落的把我的手捉住,眉微微皱着:“怎么了?”
    “你受伤了。我知道。”我看着他袍子:“你穿红色的衣裳,根本就是怕血渗出来。”
    决战听了我的话,轻声笑了:“怎么,我脱衣裳叫你仔细看看?”
    我先前就知道,决战是不该传红袍子的。红色的衣衫容易叫他无端的多几分邪气。此刻他这样对我一笑,着实有些勾人,我马上把手从他怀里拽出来:“不看了不看了!”
    决战放开我,正经在床榻边坐下,认真看着我。
    一时间,房里静得叫人连喘气都不好意思了。我只有低下头,干咳两声,把话题转开:“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约在很久之前,决战对我还是很有耐心的。我不懂的事情,他会仔细讲与我听。但好景不常在,没过多久,决战就彻底对我地头脑感到不屑,他往往是试着跟我讲两句,见我还一脸茫然之后就道:“你不懂。”
    此次他就是这样答复我。
    所幸哥哥随后来房里看我,他把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两遍,我才理出头绪来。
    事情还是从三师兄写给我的那封信说起。
    哥哥先前跟三师兄合力彻查父亲死因,互相通信也有一段时间。他初始收到北方来信,看我之后就觉得蹊跷,猜到是有什么阴谋。但那时,哥哥原本也要带着我来广威,于是干脆将计就计,我们便上路了。到了广威,开始找不到下榻的客栈,只因为家家人满为患,后来住下的那一家,却是已经被埋伏好了的,江湖中人流出空房让我与哥哥住进去,然后利用我引出决战,再合力杀他。哥哥刚带我住下时还未觉察问题,进房之后一想,才明白过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暗中拍了姬家人给决战松了一封信,说我们住下的客栈里有圈套,嘱托他万万不能过来。哥哥原本的打算是,那些人见不到决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只等他们放松警惕时悄悄逃离客栈便是,没想到,决战收到信,反而自己送上门来。
    打斗之前,哥哥曾问决战是否收到去信,就是这个意思。
    我很是懊悔:“若我不来,昨夜那场打斗就可免。”
    哥哥昨夜那番狠厉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他笑道:“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倒是我们,趁此机会挫各门派,他们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那倒是,难倒决战昨夜故意不叫战门高手参战,独立应对,就是为了唬住仇家?
    我仔细把哥哥说的话品位一番,忽然觉得不对劲:“你刚才说。。。。。。我们?”我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时候跟决战成了一伙的了?”
    “从我借着那封假信骗你来江南见他的时候。”哥哥说。
    我咬牙。
    决战没有说话,只是在离着我顶远的窗台边坐下了。
    在场的四师兄微微斜眼看了决战一眼,笑了。
    我问:“你笑什么?”
    决战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我云里雾里的:“究竟怎么了?”
    决战顿时做得僵直,四师兄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山庄里,除了你,大家都清楚得很。”
    我更遗憾。他们有什么瞒着我的?
    “无论去哪里,二师兄总会挑一个最能保护你的位置把守。”四师兄对我解释完,脸色严肃了些,对哥哥道:“不出所料,果然有些问题。这趟没有白来。”
    这话我更不懂。
    哥哥主动对我解释:“你还记得昨日客栈里听周家门人说的话吗?”
    我问:“哪一句?”
    哥哥先扫了决战一眼,接着打趣我:“自然不是上前来同你搭讪的那一句。”
    决战听了这句话,马上站起来盯我,我也马上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
    我不是心虚,我指头痒。
    哥哥不闹了,正经对我说:“他提起周誓扬,你还记得吗?”
    我顿时记起来:“对。这件事我还疑惑呢。”
    四师兄跟决战对视一眼,接着说:“我跟二师兄来江南,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更不明白了:“为了周誓扬?”
    四师兄道:“事后再仔细对你说。擂台已经摆起来了,到了夜里,就有好戏看。你预备着好好玩儿吧。”
    我的师兄们多半都是这种德性,当真到了大事上,都是不对我说的,早晚都得爱到事后,一切风平浪静了,才肯来龙去脉的解释给我听,叫我放心。若是旁的,我都能不问,但此次我着实有些担心,就道:“昨夜。。。。。。受了伤,到了武林大会,万一。。。。。。”
    四师兄道:“他们昨夜全军覆没,没有什么能耐闹腾了。”他起身,过来拍拍我:“不必担心,我们会控制好一切。”
    他说完,就跟哥哥双双出去了。
    决战还站在窗台边,那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他说:“全军覆没,不是全死了。”
    我应了一声。
    他微微低了头,声音也低了:“你在大漠里受伤的时候,我发誓不再滥杀无辜。”
    我怔住了。
    “。。。。。。我下手有轻重,埋伏我们的人,只是受伤。”
    我无法言说自己的喜悦。
    他愿意为我学会宽恕。是不是从今而后,他心中因杀人而带来的愧疚,也会慢慢淡去?
    我走到窗边,抱了抱决战,他的呼吸声很轻——仿佛是被极力压制住了。我松开他,看到决战正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却有些红了。
    我忍不住嘲笑他一声。
    决战马上推开我,冷着脸说:“准备回住处。”
    他变脸太快,我沉浸在欣赏他脸红的美好气氛中:“嗯?”
    决战解释:“这里是客栈。你昏迷了,才在这里暂住。得回住处。”
    我顺口就问出了:“住处在哪儿?安全吗?”
    “你忘了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决战的声音不大高兴,有股子森冷的气息。
    我被他问懵了:“战门的江南分坛吗?。。。。。。有好几个分坛呢。”
    决战起身,终于离开窗边,走到我面前,仔细盯着我:“你当真敢忘了?”
    他那个“敢”字,咬得格外重,意思就是,我必须不能忘。我想了片刻,支吾,吞吐,结巴:“莫非。。。。。。莫非——”
    “别莫非了。”决战恨恨地瞅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三师兄在江南的住处。你当年的灵堂,你装鬼地房顶,你骗我地地方。忘得倒是利落。”
    他可真记仇。我装鬼骗他都过去多久了?
    我想起那段往事,不禁得意一笑:“我居然把你骗住了。哈哈。”
    决战双眸如剑,刺得我遍体鳞伤。
    我赶忙止住自己的笑声,患换一副肃穆的神情,慢腾腾地披上件外衫,见外头已经是日头西落。决战的声音变得略低了些:“有什么不适?”
    我摇摇头。一面收拾床铺。
    决战的语气很是担忧:“昨夜那一战,不该让你看到的。。。。。。你昏迷道现在,多半是吓坏了。。。。。。”
    我随口道:“哦。来时赶路急。我很困,于是睡过头了。”
    决战:“。。。。。。”
    我可能是有些眩晕,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旋转,我浑身发抖,只记得一件事:我要走到决战身边。
    不管今夜如何,他是受伤,还是死。
    我都要与他一起。一起。
    三师兄时常要来江南执行任务,以往都是住在分坛,恰好一次,分坛里整修,三师兄出发前,我们在一处吃饭,安准道:“我在广威似乎是有处落脚地的。不过时日久远,记不清了。你总是去,干脆给你。”
    后来我才知道,安准那个“似乎”是有的“落脚地”,是一处极美的园林,不知道耗了多少年,才建出那么好的一个院子来。打从三师兄住过之后,我的师兄弟们不管谁来了,几乎都是住在这里。安准迟迟也没能送我一处这样好的宅子,可叫我没少催他。
    现在住进来,仔细看这里面的山山水水,不禁叫我惦记起远在天山的安准来。他当初被决战遣回天山,可叫我心里难受不少。只是,这次决战和四师兄来南方似乎是有什么大事要办,待到回到山庄,不管是杀害父亲的真凶的事,还是安准的事,我再一并跟决战说也不迟。
    再说,今夜还有在周家的大宴。舞林大会一连十天。
    我担心决战。
    以往盼着见到他与人过招时的样子,觉得那样的决战必定英武非凡。可是,等到真的看到了,没记住他的英武,反而只会害怕。
    ——我总是忍不住想起昨夜,每个人都对着决战拔出剑。
    回到住处只后,就有婢女拿着换洗衣裳,伺候我梳洗。我问决战:“是周伯父家吗?人多吗?”
    他不理会我,只站在梳妆镜对面看着。婢女给我束头发,决战照旧说:“松一些。”
    我已经懒得跟他争辩,真不知道他如何有精力在缠身的事务里空出时间来,为了束发的事跟我争上几年还不罢休。
    婢女往我脸上抹胭脂时,我道:“别抹了。”
    决战发话:“浓妆艳抹一些。”
    婢女马上应着:“是。主上。”
    我记起上次他带我去大宴上,叫人把我弄得看不出真面目来的样子。那个时候,正是他折磨我,那么闹腾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不罢休?我争:“你为什么叫我浓妆艳抹?”
    决战说:“因为那样更难看。”
    。。。。。。
    大约过了两柱香,婢女终于弄好了。我在梳妆镜里看一眼——十分满意,只是比平日里妖艳许多便是了。我自己万万画不出这么好看的妆容来。当即,我就高兴地回头来,对决战得意地显摆:“你觉得这样更丑?你诚然是对了。”
    决战看着我过了一会儿,眼光闪烁。
    然后,他转过身去,躲我仿佛躲毒物似的,一面向外走一面吩咐我:“把脸洗干净了。老四还等在外面。”
    我咬着牙去把自己脸上的脂粉洗净,用的力道大了些,挫得脸皮都疼。
    他真不正常。这是靠武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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