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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宫·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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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目流蜜色。

簇锦想来也是闻了宫人通报,在这时也刚好行步过来。

那浅执委实清秀,又不知是不是跟着那位蓉仙子跟的久了,所以就沾染了几分主子的出尘感。我方才那话也不全是虚假。

见她面上神情一定,须臾后她又展颜莞尔:“姑娘谬赞了,我也只是奉行主子的教导,不敢逾越、谨言慎行罢了。纵有那么几分可称道的,那也是主子教导的好。”语尽又对步来的簇锦微微颔首。

她这话言的有来有去滴水不漏,一闻便知是个素性谨慎、行事周全的人。

“你别理她!”簇锦一笑,看定浅执后,且嗔了我一声,“她就是这么张开过光似的没正形的嘴!”又敛襟回了个礼,“姑娘这边来。”说话就引那浅执往苑里走。

我与她相视一笑,也跟着且一路往回走。

因为那些你知我知的前尘之故,锦銮宫的牡丹是宫里开得最繁盛的,首推其中便是慕虞苑。如此这一路走着行着,有晚风幽幽袭人,过道小阡陌间盛放的各色牡丹便合着风摇曳起了硕大的花冠,又有纷纷扬扬的瓣子顺了风的撩拨召唤而高抛肆起,自由张弛、冉冉远去,也有不曾远去的就簇簇落在我们发上、肩上,落红如雪纷纷乱、拂了一身还满。

便连空气里也濡染进了十分浓稠的牡丹香气,缭绕扑鼻,沁人心脾:“不知姑娘此番过来,是有些什么事情?”我深嗅了一口沾了花香的空气,只觉一身轻盈,边且行着路且随口问了浅执一句。

她方止住正左右顾盼流连于牡丹丛中的神光,抬眸瞧我一瞧:“是我家娘娘要我来这一趟,为湘嫔娘娘送些点心。”顿了顿,又继续道,“娘娘有心,亲自撷了将开未开的早荷骨朵揉碎了浸入蜜糖,方引为馅料做了这荷花糕,特想着给湘嫔娘娘送来。”语调含温。

其实方才一见她的时候,我便留意到她手中提着个雕芙蕖花的香木食盒。当时隐隐有些个猜度,现下一闻此言便也了然。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心知蓉妃只是让宫人来为湘嫔送些点心,其间当真是有深意,但这隐隐然有所指的深意也是善意……念及此便又安了安心,又思量着“有来有往”之道,想必倾烟不日也会派我往蓉妃那里走一遭吧!

瞧着一旁的簇锦也是了然,她没有多说什么,又行一段路后便引那浅执进去拜了倾烟。

在贴着内里进深的一道帘幕前,簇锦被一小宫女请了去帮些忙,便由我一人引着浅执进去。

倾烟正落于绣墩、身子靠在屏风上小憩,一头青丝拆了白日的繁杂发饰,半散半斜斜挽了个髻的往纤纤肩头流泻似瀑。她见我们进来做礼,便以目色并着温声将我二人告免。

☆、第十五话蓉妃显意(2)

彼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有小宫娥进来默默燃点起一盏盏暖橘色的宫烛,这成阵烛盏便自内室进深一直并连到小门墙隅,排列似如长蛇、清影恰若腾雾,明明灭灭的光斑将倾烟这有些散漫的温柔情态剪影出几许招摇,倒不凌厉。

“娘娘。”我盈然一笑,边把身子让了一让显出浅执,“这是漱庆宫蓉妃娘娘身边的姐姐,来奉了蓉主子的命,给娘娘您送糕点的。”

浅执应声又把身子欠了一欠。

倾烟了然的对我点点头,我便上前去搀扶着她站起身子走向浅执。她眉目间温婉和煦如故不减,瞧了浅执一圈:“好生俊俏的丫头,倒是有心了。”边转目示意身边的小宫女去取碎银子打赏。

她这句“有心”言的委实深意,也不知是在说浅执一路送糕点过来的有心,还是在说蓉妃娘娘的记挂委实有心……横竖这字句是看不得表面的。而背后或隐或显那些深意,在明白人那里其实也都不是深意。

浅执谢了倾烟的赏,又听倾烟命取过食盒,便又谦然将食盒递给了我。

我贴己的打开盖子,才堪堪露了个缝隙,便有满满的关不住的荷花清香味徐徐溢出来。只觉是不缓不急的,可诚然却是只在顷刻这香味就遮迷了整个内室。

取出翡翠碟子呈给倾烟,抬眸时见一段段通体莹白、切成四角椭菱形、其上平撒椰蓉又于中间点了桃红的荷花糕跃然于目。观这形态玲珑可喜,莹白的糕段子因是取材糯米的缘故而在灯下似泛透明。其形态并不繁复,却也正是这样一种简约的样貌、配上那遮不住的香气,才使这糕点脱去艳俗、显出离尘气息。

倾烟抬手自我捧去的翠玉碟里取了一枚,凑于唇边咬了一口,须臾后又起了一微笑:“这是荷花糕?”略顿,“揉碎的新鲜花瓣与花汁、花蜜混杂一处,真真是甜糯适度、清香怡人。”

“正是呢。”浅执嫣然回声,又以目光点点食盒里另一个水晶碟子,“这一碟糕点虽形状、色泽与方才那碟看来无二,其实口味不同。”

“是何口味?”我转目瞥了一眼,边抬手取出这水晶碟子,边就口问了句。

浅执便道:“是以干莲子研磨成细粉,后加入其中的。”

她且说我就且看着,在宫灯映照下果然见这水晶碟子里放着的糕点与方才那碟不相同,是双层的,中间那层夹杂着微褐色的馅料。

倾烟没有驳了这等好意,又取了这里的一枚荷花糕细细品尝,须臾颔首道:“芬芳软糯依旧,却比方才那个多了些踏实感。但都是一样的美味。”她侧眸看定浅执,温声柔柔道,“这荷花本就是一清雅之物,却也明艳清雅自身兼得,其明皎若太阳升朝霞、其媚灼若晶玉出渌波。它可开花、可结莲子,有五谷之实而不占五谷之名,集百花之长而去除其短。也怪不得这荷花糕这般得心。”须臾一转,“代本嫔谢过蓉妃娘娘。”她于此一颔首。

倾烟这话言的委实是够明白了!她看似是在夸赞荷花如何不凡如何高洁又柔媚明丽,其实分明是在暗指蓉妃娘娘、溢美蓉妃娘娘!

蓉妃之“蓉”,便是“芙蓉”。“芙蓉”,不也正是荷花么!

同理的,蓉妃要自己的贴身宫娥来锦銮宫送荷花糕,独独又是这“荷花”二字,意味不也是明白?再加之白日里长乐宫前皇后与庄妃的刁难、蓉妃关键时刻的帮助解围,那意图又怎不是明显的很了?

立足深宫,免不得拉帮结派建立共盟。蓉妃与皇后、庄妃素来不合,而湘嫔更是被这二人所深深排挤与打压的。那么蓉妃与湘嫔之间走到一处也是迟早的事儿!

再瞧瞧时今已是弘德三年了。当今皇上不曾似前一朝皇帝那样耽搁一两年的为先皇守孝,那么秀女的大选就不会推后,每四年一次,瞧着弘德四年就要来了,到时宫里新进了小主,这风气则必定又会变上几变,也难怪蓉妃要赶在这之前向倾烟表达结盟靠拢之意。不早了,也是该作打算了!

一圈圈沉水香漫溯于空,如是清雅淡泊的出世之气,倒把方才掺了蜜糖的荷花糕的气息敛住几分去。

我得了倾烟的命,将浅执送出苑门、差了小宫女送她回了漱庆宫后,又远远望了她渐趋淹没在温吞夜色中的背影一阵,后往回折步时就动了心思……

掀帘子重又回了内苑,见倾烟似乎正持着极好心情的亲自去剪一段烛蕊。

我也没拦着,径自把身子立在屏风前凝眸定格向她去:“娘娘。”启口沉声,“我们总得有个靠的。”不多,就此一句。

我是什么意思、什么心思,倾烟自然明白的很。她没有抬目:“你择个日子,帮本嫔去漱庆宫茗香苑走一遭吧!”这时才甫一抬目,向我瞥来的两道神光分明讳莫如深,她朱唇开合、一字一句,“代我,好好儿谢谢蓉妃娘娘。”

我心一凛,自然是不消多言,心思自有玲珑处,深解其意……

☆、第十六话一拍即合

我并不敢耽搁,昨一晚上都辗转反侧的左右思量着往蓉妃那里该做如何的行事、如何的言语。次日更是天刚蒙蒙亮便燥烦厌睡的起了身子来。

昨是簇锦安排人值夜,我便没去倾烟那里服侍,匆忙忙叫小宫娥去打了盆水洗漱,后着了件规整且不失活泼的缭绫软缎拼接一处的青金底子 宫裙,落座菱花前挽了个百合髻,取缀着紫粉二色的小绢花步摇往髻间固定,又施了少许脂粉后便算是完备。

我起了身子原地里转动一圈,又对镜子反复看看,见妆容与衣着并无不妥之处,又瞧了眼天色在这个时候已经大大的放了亮,寻思着各宫各苑的主子们也该起身了,这便把小襟抚弄的平整,也就出了门。

虽是去漱庆宫代湘嫔找蓉妃谢恩的,但就这么巴巴的过去也横竖不大好看。我略动心思,便在这过去的一路上信手往旁边小圃里折了几枝牡丹花。有粉红、有深紫镶白边、有溶溶浅玉并天青。这么一簇抱在怀里又好看、又芬芳。

蓉妃以荷花糕表了愿意接纳的心思,我便也以这颇具代表性的牡丹花也表一回心思。有来有去,方不负你来我往之美。

因还不到晌午,故这气温也不算很燥热的叫人难耐。一路且寻思着措辞且行着路,不一会子便至了漱庆宫、又顺纵横小廊一路往了茗香苑。

立于苑外,我抬手招了个小宫娥进去向蓉妃娘娘支会一声。一切都很顺利,这位蓉妃娘娘并不曾叫我多等,须臾便瞧见那日见过的浅执姑娘、与另一个瞧着面善却不大识得的宫娥一并出来迎我。

其实那浅执在日前我也是熟悉的,并着她身边这个瞧穿着、气度也是一等贴身宫娥的姑娘也都熟悉。毕竟两年多三年的共处深宫,多多少少也能有那么几分熟稔。但因了蓉妃深居简出、湘嫔亦是深居简出之故,我不识其名罢了。

我见她过来,远远儿便对她笑一笑。她亦在及近时颔首还了一笑,后浅浅启言:“姑娘辛苦了,蓉妃娘娘要我们来迎姑娘进去。”

“谢过二位姐姐。”我把身子欠欠,就随着她们的引领一路进了苑内去。

又这么一路直直的行进了内殿,自进深处便瞧见这内里景致委实清雅,但清而不寡、雅而不造作。

东西都是极好的东西,这一处屏风、那一架橱窗、这一盏盏烛台与那一座座熏香小炉……不同就不同在屏风用了素净而清奇的云母雕镂成扇形、上刻焀八仙过海图,橱窗并不是后宫里常见的珐琅彩绘、而是一色的整块儿白玉璞子精心磨制,一盏盏烛台倒是与我们苑里一辙的莲花形、但青铜底座之上没有蹲坐吨云吐雾的狻猊而是镇了同形的朵朵小莲花,熏香小炉也不着一色、是厚实而古朴的青铜点掐丝金箔花……

我一路瞧的仔细,不由微蹙了两道黛眉。心道这蓉妃宫里的物什虽精致上乘,但除了白、褐、铜青等等古朴沉积的色韵之外,竟是再不见一个艳丽活泼的光鲜颜色!这么一眼直勾勾的瞧过去,若说是仙山福地,倒不如比作是雪洞石窟来的恰当!

但我这心思也不敢云游的太过,到头失了礼数就委实是不美了!

☆、第十六话一拍即合(2)

又行几步便见了由一道水晶帘隔绝着的内屋小门。这小门涂成了朱红嵌黄边的颜色,是宫里一贯的配置;而那水晶帘幕还是一色的透明晶耀,有风穿堂便跟着泠淙弄响,其音很是清越入心、又很是清凉微添。

我识礼的止步,谁知内间坐着的蓉妃感知了我的前来,倒施施然就此开口:“是湘嫔屋里的执事宫娥么?不消多忌讳,进来便是了。”

这语气依稀是含笑的,听来亲昵。分明交集不多,可感觉倒像是同湘嫔熟悉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知蓉妃必然会和善,但还是心口一收。侧目瞧瞧浅执,见她含笑对我做了个“请”的礀态。我也就不敢再耽搁,径自一个人小心迈步进了里边去。

内屋里熏着冉冉檀香,微妙的气息配着这样的格调、这样安然娴雅的人,忽地就把周遭景致带入到幻似佛国净土中的错觉……

我抬目一瞧,见蓉妃落座芙蓉软椅正中,又以石青色小帘子松松的垂下来隔了一道。

因轻纱绰约飘曳,我又不敢过多盯着她瞧,这一眼过去就没能窥出她面上含着何等样的神色。只把心又收收,忙不迭欠身一拜:“奴婢妙姝给蓉妃娘娘请安。”

似有衣袂摩擦的声音漫溯起来,我悄然抬眸,见那软椅上的美人儿抬袖撩开眼前帘幕,如斯出尘的芙蓉面上点了清水涟漪般的笑:“免了吧。”和煦若夏季荷花湖的一阵悠风。

我谢了恩,直起身子时瞧真切了眼前的蓉妃。

她挽单刀半翻髻,贴面颊的地方打散流苏松松的垂了一缕下来,纤长的眉眼并着水样的清凉波光显出通体的纤纤玲珑,而那光洁额心点着的一捻朱砂泪渍则又于清凉中平添娇俏。

是的,蓉妃的气质是清凉,不是过度寡味的清冷。若说她是不着烟火气的仙子,其实沦入凡尘沾了些许尘埃碎屑、将仙家体态与软红迷醉结合的恰到好处的精灵散仙其实更恰当。

我又是颔首一礼:“蓉妃娘娘,我家主子因被禁足七日而不能前来。但其心下一直都感激着不日长乐宫一行中,蓉妃娘娘的解围;更感念蓉妃娘娘赠荷花糕之美意。故而一定要派奴婢拜会一遭,代她亲自感谢娘娘。”于此把怀中捧着的牡丹花束向前微递,又引唇一笑,“湘嫔娘娘说,宫里的牡丹开得正好,偏生天气又热的紧,想蓉妃娘娘若是出门去赏则会染了暑气,故叫奴婢为娘娘采撷了过来,方便娘娘得闲有心情的时候瞧瞧这牡丹花。”

处在一些事态上面,人往往只能装聋作哑。如是,便得叫一些原本无声的哑物来蘀代有声的口舌,把心中意图传递了清楚。

荷花、牡丹,蓉妃、湘嫔。一来一去,一个意欲展开怀抱、一个有心主动靠拢,便都以这些个花卉传了心思,自然水到渠成一拍即合!

“这样自是甚好。”蓉妃浅笑徐徐,“湘嫔有心,本宫自然会识。”听来随意的一附和,她又抬目示意我将那花送上去。

我便抬步于前,将捧了一路的花束递给了蓉妃去。

她接过在怀,颔首阖眸深深吸了一口溢出的牡丹香气,复抬首目露莹然的向内室之外立着的小宫娥一个示意。

那小宫娥会意在心,便堪堪进来又接了牡丹花,转身去寻了个如斯素雅的青花瓷绘鲤鱼荷花的长颈瓶,逐一将花插好。

蓉妃像是很喜欢这撷来的新鲜牡丹,命那宫娥将这花卉摆在临窗的小紫檀架子上,方便她每日瞧上一两眼。

她的贴身宫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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