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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懒妃有毒-第52部分

小说: 懒妃有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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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皇上打算去何处?”德贵小心翼翼的问道,他现在听到“出宫”二字就头疼,心中不断的祈祷千万别和寒王妃扯上关系。

    “安仁。”君昊天扔下两个字转身走向寝宫去换装束,德贵却被他这两字惊得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忙不迭疾步上前跟在后面苦劝道:“皇上,那里可是瘟疫重灾区,现如今根本未找到抵抗瘟疫的方法,您可是万金之躯,得保重龙体……”

    “废话少说,朕必需去。”君昊天急行的脚步一顿,德贵差点撞上他的后辈,他心头一喜思衬着莫不是皇上改变了主意不打算去了,然下一刻他的希望便瞬间破灭,“再挑选十名医术最好的御医带上。”

    完了,肯定又和王妃有关,德贵心头一阵哀叹,只得认命的去打点一切。

    醉仙楼,三楼厢房的榻上艳红的衣袍随着榻上人侧身的动作至榻边如流水滑落垂至地面,然榻上的人却毫不在意,仅语声带着丝慵懒对不远处的男子问道:“那边情况如何?”

    “回主上,一切顺利。”

    “嗯。”他起身行至窗边挑开纱幔看着后院开得红艳如火的晚桃,指尖至半空虚虚一拈,一枝开得最好的红桃便飞至他的指尖,恰被他刚合上的指尖拈住,他妖媚的眼眸微睑轻嗅了嗅手中的红桃,唇畔浮现出抹艳过红桃却令人胆寒的笑意,“开始下一步计划。”

    “是。”

    床畔,温暖端起药碗舀了勺药吹凉后递至君熠寒的唇边喂他喝下,然药入口却直接从他唇边溢出,温暖又拭了几次却仍是如此,看着已被耗去了半碗的药,她干脆以口渡给他,亲都已经亲了好些次了,倒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君熠寒仍是没有苏醒就那样在榻上静静的躺着,若不是确认他得了瘟疫,她几乎要以为他是贪睡不愿醒来。

    温暖心头紧绷的弦越拉越紧,不断滋涨漫延的恐惧一寸一寸的侵蚀着她的心智,她既期待新的一天的到来却又害怕新的一天的到来,时时刻刻的高度精神消耗中却又必须强令自己保持着冷静。

    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已消瘦了一圈,原本就略尖的下巴更加如刀削过般,双眼因睡眠不足血丝满布,眼眶下的淤青让洛绯忍不住怀疑是自己半夜一时没忍住给了她几拳。

    外面死的人越来越多,绝望的气息笼罩着整个安仁县,幽幽咽咽的哭声散布在安仁县内每一个角落,让人时时刻刻都感受着死亡的召唤,而带来的御医最初感染的两个已病得奄奄一息,后面又接连感染了三个,如今也只剩下五名,情势十分不容乐观。

    “顾公子……”神色憔悴的李御医欲言又止。

    “李御医有话直说。”温暖收回探在君熠寒脉上的指尖,将他的手放回被中,再为他掖了掖被角,这才回身对他御医道。

    李御医长叹口气,“安仁县的百姓又起了暴动,虽已被镇压下去,但长此已往下去……”,他再一叹未再继续说下去。

    “李御医可是想到了应对计策?”温暖瞧着他眉目间神情开口问道。

    李御医瞧了眼床上躺着的君熠寒,再瞧了瞧凝视着他的温暖,狠了狠心道:“撤出安仁县。”

    “李御医的意思是任由这些灾民自生自灭?”

    温暖语声平静却让李御医没来由的感受到股凌厉的威严,他定了定神想要直视温暖,却在与她的眼神一触后立即低下头。“如今安仁县内大部分人已感染瘟疫,在没有治好的瘟疫的药方下这些剩下的未感染的少数人仍会被感染,既然最终结果都是一样,又何必再继续强撑下去增加不必要的损失,更何况王爷现如今昏迷不醒,没有主持大局之人,安仁县内不仅百姓人心慌慌,就连随同来救治的人员都开始心生忧虑。”

    “李御医说的极是。”

    李御医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温暖,他以为她会否决,却未曾想到她竟然神色平静的赞同,不知为何,她的赞同他没有半分高兴反倒有几分浓浓的失望,他多么想听到她的严厉否决,然后坚定的告诉他,她会带领他们找到克制瘟疫的方法。

    他一辈子行医,如今将希望全寄托在一个年龄不大的女娃身上,他知道这很可笑,但不知为何他自见到她的那一霎那起,就对她有十足的信心,可现在,这信心彻底崩塌。

    他朝温暖拱了拱手,沉默的转过身向外走去。

    “李御医。”温暖指间描摹着君熠寒的眉眼,疲倦的眸中是难掩的柔情,“你带领众人离去时再带上未感染的百姓,出去后先寻处偏僻处将他们集中安置派人看守不要让他们随意离开。”

    “你不离开?”李御医愕然的看着她。

    “我离开?”她笑笑,“我离开谁照顾王爷?又谁来继续寻找克制瘟疫的方法?” 



第九十二章 此生此世只此一人

    未被瘟疫感染的人由李御医带领连夜悄然撤离,原本极其隐秘进行的事却不知为何传到了被留下的众人耳中,百姓们群起激奋冲破侍卫的拦阻将君熠寒与温暖暂住的院子团团包围,纷纷嚷着要见王爷,要王爷给他们个说法,既然王爷是朝廷派来赈灾救治百姓的,为何却要置他们的性命于不顾。

    温暖面色沉凝的站在众人面前,看着眼前一张张愤怒却透着更多绝望的脸,她的声音沉着而有力,“难道你们想看到自己的亲人全部被瘟疫感染?难道你们想看到安仁县所有人都在瘟疫下垂死挣扎?”,她坚毅的目光至众人脸上扫过,“王爷奉旨来到泽州本可不必犯险入安仁县,但他却以身作责亲自督导各项事宜,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对安仁百姓的重视?”

    百姓们的愤怒之情渐渐退去但却仍不愿散开,都沉默的站在原地,此时不知是谁出声道:“话虽如此,但为何不见王爷出来,最初我们天天都能见着王爷,可最近已有好几日未曾见着王爷露面,王爷是否看这瘟疫无法阻止已提前离开,留下你来糊弄我们,昨日夜里已有人离开,是不是今日夜里你们剩下的人也会全部离开?”

    原本缓和的情势陡然生变,百姓们瞬间高涨的怒火层层炙烤着温暖,温暖向发声处望去却只能看见一张张乱发遮掩满是污垢的脸并不能确认刚刚的话是谁说的,她收回视线对着众人朗声道:“王爷并没有离开,他之所以未出来见大家是因前些时日劳累过度又受了些风寒,现下正在卧床静养,但就算在病中王爷也心中牵挂着安仁的百姓,”她目光至众人将信将疑的神情上扫过,高举君熠寒的寒王令牌道:“王爷让我告诉大家,再三日时间,三日之后必会找到克制瘟疫之法,请大家再忍耐三日。”

    众人首耳交接低声私语,最后齐齐退出百米远却仍是没有离开直接在地上盘腿坐下。

    温暖没有再理会他们转身进入院子命人将门关上,她刚走了没两步怒气冲冲的洛绯便横身挡在她身前气急败坏道:“你疯了,如此多的御医都没能想出法子,如今王爷又昏迷不醒,你胡乱说个什么三日必会找到克制之法,到时三日一到你制不好瘟疫那帮刁民可不是好打发的。”

    “你有更好的办法?”温暖冷眼扫过他气怒的脸伸手一把将他推向一边大步向室内走去,“我说能找到就一定能找到。”

    洛绯猝不急防的被她推得一趔刚要开口骂人,却在听到她后面那句坚定的话时被生生卡住,一个瘦不啦叽的女人都有这般信念,他一个男人难不成还如她?

    他嘴唇动了动终是带着丝生硬的开口道:“喂,姓顾的,有什么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每餐按时给守在院外的众人发放食物。”

    还真不客气,洛绯冷眼朝天翻了翻,虽不怎么愿意但还是招来人吩咐,其实他更想煮一大锅肉坐在房顶上吃给那些人看,气死他们!

    “爷,有急报。”君昊天一行人快马加鞭刚赶至泽州城外正准备入城,穆安驱马上前在车窗口低声对君昊天道,随即将信件递了进去。

    君昊天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看完后神色凝重,对穆安道:“立即回宫。”,短短几日内竟又有四处爆发瘟疫,他必需回去主持大局,至于荷儿,他握信的指尖微紧,有他照顾她应该不会有事。

    德贵一听要回宫喜不自胜,立即吩咐众人返行,虽不知是何原因让皇上改变了主意,但众人心头都齐齐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脸露出轻松的表情。

    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与其说是这些百姓在逼她,不如说是她在逼自己,为了那些不断在瘟疫中垂死挣扎的百姓,更为了,他!

    昏黄的灯火下,温暖不眠不休的调配着药方,但君熠寒没有再出现任何瘟疫症状却始终不曾醒来,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漏洞,她感觉答案就在眼前但那关键性的一点却让她无法抓注,紧绷的情绪神思的损耗强力压抑的担忧,让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处在崩溃的边缘。

    时间仅剩最后一天,她正在炉火前煎着新配的药,洛绯却端了碗夹好了菜的饭往她面前一递,冷眉冷眉道:“吃饭。”

    “我不饿。”她伸手将碗拨开,继续扇着炉灶内的火。

    “你两天两夜未进食,是想把自己饿死然后顺理成章的不管王爷不管外面一群人的死活?”洛绯语声冷然的讽刺,拽着她的手腕往桌边用力一扯道:“过来吃饭!”

    温暖本就是凭着意志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此时被他一拽脑子猛然一晕狼狈的倒在地上,掌心被细碎的石子划破渗出点点血珠,艳红的色泽刺激着她的神经,有什么东西破开薄雾跃然而出。

    “真没用。”洛绯嘴上冷硬眸中却闪过丝怜惜伸手去扶他。

    “出去。”温暖撑着地面起身将他推出了房外连带着落上门栓,门外的洛绯以为他是气自已让她摔倒才将他撵了出来,遂冷冷的瞪了紧闭的房门两眼后直接转身离开。

    温暖看了看手上冒出的层层血珠,再看了看那炉上熬着的药,胸口微微起伏,似压抑似激动又似难掩的紧张。

    三天的时限已到,外面传来在院子周围同样守候了三天的百姓的质问嘈杂声,温暖坐在床边骨节突出的手紧握住君熠寒骨肉均匀修长漂亮的手,深陷的眼窝中双眼血丝满布的瞧着他沉睡的容颜,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却仍未能让他醒来,难道他就要这样一直沉睡下去?

    她伸手轻抚上他的眉眼,因缺水而变得沙哑的嗓子轻而柔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商量道:“君熠寒,你别再睡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睡下后所以的责任全压在我的身上我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真的就忍心看我这么幸苦?”

    “你不是想听我剩下的两分心路剖析么?”她勾了勾唇想笑,湿热的液体却顺势滑入她极其艰难上扬的唇中,苦涩的味道瞬间漫延上她的舌尖,她伸手朝脸上抹去,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脸上已被泪水浸湿,她这一身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流泪是在三年前那栋实验大楼前,她以为她泪已干心已死此生不会再为任何人流泪,没想到,三年后这眼泪竟因一个男人滚滚而下收势不住,这心竟因一个男人抽痛不已,她有些惨然却又幸福的一笑,任由那些苦涩的滋味至舌尖漫延至心底,“君熠寒,只要你醒来,我就将剩下的两分告诉你,我知道你想知道答案,但你若不醒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

    床上的人仍是无丝毫反应,她闭了闭眼,心头有些悔恨,若不是自己的懦弱,何至于到今日她才发现他早已进一点一滴渗透了她密封的世界。

    她喜欢他唇角含笑柔声唤她“夫人”,她喜欢他偶尔只在她面前流露的孩子气,她喜欢他望着他时眸中的深情,她喜欢他在她对他漠然时却用他的柔情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温暖她枯死的心……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对他有这样多的喜欢,可她却从未正视从未纳入心底一直将它们固执的排斥在心门之外,自以为是对自己的保护,却不过是最终的失去。

    彼此,她对他无情,一心盼着他死;

    此时,她对他深情,他却在生死边缘徘徊;

    难道这是老天对她胆小懦弱的惩罚?

    温暖心头无限痛楚,连日来的过度情感压制,一旦找到宣泄的出口便如千里堤坝崩毁洪水汹涌而至,她狠狠紧咬住唇伏在君熠寒身上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身子无声的轻轻抽动着,任由滚烫的泪水浸湿他的衣襟,只为这一刻能够痛痛快快的将心底集压的情绪发泄一次。

    时间在泪水中悄然流逝,外面的争执声已越来越大,她已没有多余的时间任由感情的渲泄,但哭过之后总归郁积的心中稍稍平复,她就着他的衣襟将眼泪蹭干,起身时身子微顿再度伏下凑近他耳边唇瓣微启语声几不可闻,然他紧闭的睫毛却微颤。

    她深吸口气起身,双眸因被泪水洗过显得过分清亮,如论如何她应该对外面苦等三天的百姓有所交待,然她刚迈出脚步与君熠寒十指相扣此时本应分开的手却被他紧紧握住,她身子一僵蓦然回头。

    他眼帘微启,清冷的眸中神色复杂,有着难抑的喜悦却夹带着更多的愧疚疼惜,“夫人,为夫昏迷这些时日让你受苦了。”

    醒了?他醒了!

    漫天喜悦铺天盖地而来,温暖伸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唇,眼泪争先恐后的扑簌簌往下掉,水雾迷朦间,世界已变得模糊不清,却唯有他的容颜在眼里在心底越来越清晰。

    再也抑制不住,她猛然扑进她的怀里由最初的呜呜轻咽到后面放声大哭,似要哭尽这连日来的心酸连日来的担忧连日来的焦虑,以及,她终于不算错过的深情。

    君熠寒默默的拥着她,一遍遍的吻着她的发轻抚着她的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让她尽情的在哭声中发泄着心底堆积的情绪。

    温暖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却未意识到她的哭声虽未达到毁天灭地的效果但也足以气震山河,比如此时院外本已开始发生武力冲突的侍卫与百姓纷纷停下手中的刀枪棍棒翰面杖,呆愣的望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紧接着各自心头一震,难道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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