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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御夫呈祥-第30部分

小说: 御夫呈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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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满一听那两小丫鬟的话。立即转向冯喜才:“冯公公,开棺验尸!人家小姑娘都不怕,你怕什么?莫不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心虚?”

冯喜才大怒,一把抢过卫梦言里的惊堂木,拍着桌子尖着嗓子叫唤:“心虚?姓曹的老匹夫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今次是我冯喜才死了儿子,可不是你曹家绝了后,给我仔细些。什么叫心虚!我冯喜才行得端坐得正,就不怕有人说!儿子是我的,他前番惨死已是不幸,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极哀,你何苦再来逼我!我说不验就是不验!你有本事,就将这老奴才往死里打。打服了他自然会认,想要为你儿子脱罪,可别拉着我这个倒霉的垫背!如今审案的是左相大人。也由不得你我拉拉扯扯!”

曹满也火了,当即转向卫梦言求助,却见后者也是一脸怒容,指着卫嫤斥道:“爹爹我迟早让你给气死,火签这东西是随便可以乱扔的么?”说完也不看曹满与冯喜才二人的脸色。迳自对坐在下首的沈茂道,“沈大人。开棺验尸的文书本相已经拟好,只等冯公公点头,我们便可启棺,验尸!”

验尸?没听错吧?卫嫤正弯腰在地上捡签子,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便撞上了案角。

冯喜才面前的茶水没有捂上,被她震着余波荡漾,一个不留神,水就泼到了脸上。

顿时整个公堂顿时都乱了套。

“卫相你这是何意!”冯喜才腾地原地跳起,气呼呼地擦拭脸上的茶水。

“爹,你这么说,便是同意了?”卫嫤将签筒一扔。

“听见了么?验尸!”曹满顶着满头大汗暗自舒了一口气。

卫梦言将卫嫤蹩手蹩脚地拉起来,一把将她摁在方才坐过的凳子上,才得又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隐有马蹄声从远处轻快传来。

卫嫤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丝笑意。

沈茂迟疑片刻,恭声道:“卫相大人,开棺不难,但是要验尸却缺了一把好刀。冯公子之伤深及肺腑,方才听卫小姐所言情况似是相当复杂,寻常仵作怕无法胜任。”

卫嫤打断了他的话,指向门外道:“爹,你看,我借的好刀来了!”

抬眼间,一匹汗血宝马疾驰而至,马上少年白衣飞扬,薄唇含笑令人神夺。

曹游循着众人的目光望向来人,心头说不清是嫉是恨。而卫嫤却早已经离座,亲自迎上去。

“天下最好的三把快刀都在夏侯府,我能请得动其中一把,算不算大功一件?”

她上前拉住了予聆的衣袖,向着在座各人热络无比地夸耀。人群嗡地一下沸腾了。

予聆嘴角微挑,并不谦逊,甚至在曹游看来,还带着几分难言的傲慢。

他弃了缰绳,由卫嫤拽着,施施然跨门而入。待看清了堂上的情形,才略略拱手,团团作了一揖,却是江湖人的礼数。

“在下予聆,见过几位大人。”

没用公门仪节,更未报夏侯府的大名,可见此行并不代表夏侯罡。不想他小小年纪,其思虑竟能如此细腻,在座的皆感惊奇无比。

相形之下,平日以皇亲贵戚自诩的曹游未免显得有些灰扑扑。

卫梦言之前在府上与这位传闻中的予聆公子曾有一面之缘,也听说过自己女儿在外面做的荒唐事,这时候再看见,心中滋味极尽难言,他盯着女儿挽向予聆手臂的手,只恨不得把那少年的手臂给卸下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判个案子竟连“未来女婿”也都派了上用场,老脸没处搁啊……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左相府的小姐是为予聆公子着过魔发过狂的?

“冯公公,别光顾着看人,说话呀,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

曹满感动极了,卫梦言为了自家儿子的案子还真是颇费心力,居然连老不相往来的夏侯府都请动了。可见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卫老儿很少表明立场,可这一次分明是左相偏帮了右相,其用心昭然若揭。他得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才行。

冯喜才看望见予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不觉又白了卫嫤一眼,半晌才道:“既然是予聆公子亲自出面,公公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这尸检的笔录……可否劳烦左相千金代劳?”

“我?”卫嫤指着自己的鼻子,疑心是听错了。

“冯公公,小女生性莽撞。更无尸检之能事,恐难担大任,依本相之见。何不由沈大人……”这姑娘家如此彪悍,将来怎么找婆家?冯喜才这么做,分明就是有意刁难,卫嫤不过二八少女,杀鸡杀狗都没见过。何况是剖死人,看来这老不死的是豁出去了,存心想让人不痛快。要怪就怪嫤儿这死丫头,好端端地跑来替他审什么案子,如果没有她在场,这些人也不会捏着这根软肋不放。

卫梦言心里正思量着要怎么为爱女开脱。却见予聆公子淡然一笑。

“文书述诉,尤其重要,卫小姐与在下携手查案。已有默契,由她执笔,自是在合适不过。”

有默契个屁!卫嫤的脸由白转青,一副就要吐出来的模样。

冯喜才抿了抿嘴,只当时是没看见。他光顾着看卫梦言的笑话去了。

“嫤儿,你以为如何?”卫梦言看穿了冯喜才的用意。越发心疼起女儿来。

“我……”卫嫤面色发青。这验尸又不是捉泥鳅,死太监明摆就是故意给她穿小鞋。

“卫小姐可是害怕了?听说前番对着那曹家别院里狎物,卫小姐可未曾犹豫过。”冯喜才执笔的手悬而未落,一双阴沉的眼睛像沾了毒蛇的唾沫,看起来湿滑腥腻,卫嫤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又涌上来,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那双眼睛,究竟在哪里呢?

光顾着想心事,她就没怎么吭声。

这时曹满也急了:“卫小姐乃是名门闺秀,见不得血腥也属正常,冯公公是长辈,总不该以此相胁,威迫卫小姐吧?”曹满与冯喜才一个是外戚,一个是内侍,互相碍着好多年了,因势利导,为了帮儿子脱罪,曹国丈当然是帮卫嫤。

但他还长了个心眼,传说这个卫家大小姐跟他家三娃子一样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他连卫小姐是否能识文断字都不知道,遑论是让她写尸判?她若不着边际地乱写一气,曹三娃子这回不是要死定了?

冯喜才先拉拢卫梦言不成,后怀恨在心。眼见着左右丞相一个鼻孔出气,便打定了注意要撒泼,才管不上是否以大欺小。

卫梦言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怒意。都说阉人心毒,果真如蛇如蝎。

“我大梁女子应继圣武遗风,没想到不过小小尸检就让卫小姐委决不下,真是令某家失望。”

卫梦言就想说:“这案子我不审了,你们爱折腾折腾去。”可话到嘴边却被了嫤抢了先机。

“谁、谁说我害怕了?你痛痛快快地签字,我就跟着予聆公子验尸!”这孩子是倔脾气。

“嫤儿!”卫梦言叫住了女儿。他虽然与女儿多年未聚,但小丫头的本心他还是知道的,她从小见血就晕,几乎全府上下都知道。听说金平梅府上逢年过节都要躲着宰羊杀鸡。

“哈,卫小姐果当得女中豪杰,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卫小姐可不能临阵退缩。”冯喜才恶意地笑笑,将手腕压下寸许。

“行,就一言为定!你不赖我就不赖!”卫嫤在心里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死太监,烂屁股”。

想算计她,哼,没门!

以前的卫大小姐是什么德性她不知道,她却是捱过饥荒看过战乱,还在战场上刨过尸坑的。她亲眼看着夏侯卓琪一身是血地被人送回来,染红的战袍还是她为他脱下来的,她会怕死人 ?'…3uww'她会怕血腥?她在刀口舔血过日子的时候,这些个尸位素餐的还在京中看莺歌燕舞呢!

“嫤儿,不可勉强。”

“爹,你放心,就算嫤儿不行,不还有予聆公子看着吗?绝对不会丢我卫家的脸的!”

“如此,有劳冯公公。”卫梦看女儿还算镇定。只好点了头。

“好。”冯喜才大笔一挥。曹氏父子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曹游挺直了腰杆,只觉得要是能够摘去头上的罪名,这一路跪下来也算是值得了。

予聆一直不曾多言,看见冯状的尸体被抬上来,顺手便捞起个小册子往卫嫤怀里一扔,转身向其中一位公人道:“有劳这位大哥帮个忙,替在下将马背上那个小包袱拿进来。”转头见卫嫤的爪子还不依不挠地拉着他不松,不由得好笑,他暗自摇了摇头,由她去了。

予聆公子要趟这浑水。门外看热闹地越来越多,公人们体谅众人的心情,也不再竭力驱赶。反正这个予聆公子往哪里一站都是热闹,他们脱掉了公服跟这些平头百姓也是一个样子,谁也别笑话谁。大理寺门口闹喳喳地的一片,卖水果的小贩都跟着挤进来了。

卫梦言恨不得给冯喜才两巴掌才解气。

今天卫嫤穿得素净,脸上未施脂粉。失了血色就格外地白,白得跟她手里的纸面一样儿,这当爹的看得分外难受。

公人依言挤出人群又抱着包袱挤回来,走到予聆身边鼻尖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予聆公子谢过,将包袱小心打开,露出了一把小刀。一副干净的手套,还有一小块白布,白布上面竟还敷着淡淡的兰花香。倒像是女子的贴身之物。

“这是做什么用的?”卫嫤对那块白布感到好奇。

“是给你的。”予聆将白布挑起,递到她面前,“要是觉得难受,就捂上。还有,能不能把你的爪子先放下?你这样我行动不方便。要是劈岔了怎么办?”

“哦。”卫嫤乖乖地放下手,将小册子翻开。对照了一下主要的格式,又望了卫梦言一眼。父女两一对眼,一个委屈,一个愤怒,冯喜才在旁边无声地翘起了嘴角。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嫤儿,若是忍不了一定要的爹说。”卫梦言握紧了手里的笔,比曹氏父子还着急。

“爹放心,女儿说得出就做得到,绝不丢我卫家的脸。”卫嫤咬紧了牙将拳头一握,手里的白布立即被揪成了一块尿片。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儿感染了众人,曹氏兄弟感激零涕,就差去抱他的大腿了。外面更是闹哄哄地乐成了一团。

“卫小姐还真的要去剖尸体?听说她连个线头都捏不稳,能成事么?”

“怎么不能成?别忘了,她身边站着的可是予聆公子呢。”

“对呀,予聆公子,按说他不是很讨厌卫小姐么?怎么就愿意跟她站在一起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追男隔层纱,这样标致的小美人儿投怀送抱,哪有不喜的?”

“别说,还挺般配。卫小姐长得比誉妃娘娘还好看。”

“般配个屁,连绣花都不会的姑娘,能嫁得出去么?”

“叽叽呱呱……”

“说我不会绣花,我待会就把你们这些破嘴缝起来,整天予聆公子予聆公子烦不烦,吃撑了没事做,一天到晚就只(人)知道发花痴!哼!谁要跟他这流氓般配的?我不稀罕!”

卫嫤在心里骂骂咧咧,瞪向予聆的眼神何其“刻骨铭心”,就差把脸上挤出两块横肉了。

“开始吧。”予聆换上手套,蹲下身子不去看她。

卫嫤又偷偷朝着冯喜才多瞟了两眼,被予聆一声轻咳才拉回了魂。

她的脸还是很白,越看着冯喜才就越白几分,似乎并不是假装的。予聆留意到卫嫤执笔的手有些汗湿,倒不像是害怕,勉强可以称得上是激动吧。她一直就这样。

他慢慢向她靠近了一点,伸手接过那块皱巴巴的白布,小心地为她捂上。

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要说话也方便了许多。可看热闹的人们却激动起来,门外的嘘声盖过了公人们的呵斥,卫梦言看得目瞪口呆,曹游却是怒从心起。

“娘娘腔,你想干什么?”

不管以前曹游与卫嫤有过多大的过节,打她进这大理寺的门槛起,就已经成为了曹小国舅眼中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若换作平时,他早就揍得这小白脸满地找牙了。

“怎么了?”予聆的声音沉下来。潜入到喧哗的最深处,他对曹游的大叫小呼置若罔闻。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冯公公?我是说,我还‘活’着的时候。”她的意思也只有他能懂。

“先别想那么多,做事。”他的手放下来,不着痕迹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鬓。

“嗯。”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

这样的小插曲,没有人谁能真正注意到,众人光只看到两个神仙般地人儿蹲在一处,举止暧昧,当然。如果卫相的眼神不那么凶悍,如果地上的尸体不那么违和,气氛只怕会更好。

大理寺外群情激动。姑娘们的尖叫与号哭一波一波地传来,充满了不甘。

予聆与卫嫤说完话便飞快地分开了,前者面色从容地掀起了尸体上的白布,后者提笔在尸检的册子上写下了第一个字。

“卫小姐,辑录死者姓名、年龄、籍贯等事宜。”予聆虽未抬头。却可以想象在座的神情。

“已经都记好了。”卫嫤强忍着好奇,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她大声念道,“死者冯状,字尤缮,现年二十有一。扶城人……”

“好,接下来,我说你记。若是跟不上就告知一声。”予聆歪头看看卫嫤的字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她在依兰山石头上刻下的那行字,眼中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他转过了脸才继续道,“记下来。死者口眼张开,发髻松散。头部未见明显伤痕,双手拳手半握,有挣扎的痕迹,但不明显。手臂上有瘀青,应是挣扎时格挡所致。其肢并无明显伤口。”

卫嫤依他所言奋笔疾书。原本喧闹的看客突然安静了。

有人在后边看清了卫嫤的字迹,与想象中的……似乎不大一样。如果说苏子墨之手书如芝兰墨竹迎风飘摆,那卫小姐的字便翩若惊鸿畅如流云。只见佳人运笔如飞,皓腕如玉,漂亮的凤目之中隐有厉光,如此观之,竟像是一把未出鞘的绝世好剑。

这样的她,与座上威煞四方的左丞相年少之时如出一辙,一样的优雅从容,一样淡定沉敛。

予聆将冯状身上衣袍解开,接着说道:“死者血染重衣,伤口在右边第三根肋骨处。”说完又扳着尸身翻转了一圈,“可以断定是由利物穿刺要害致死。”

卫嫤依旧没有停笔,只在抬眼时,不屑地扫了贺常九一眼,眸色疾厉。

老贺被她猝然一瞪,竟有些支撑不住,陡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曹游懵懵懂懂地看着那个离自己数步开外的影子,居然感到异常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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