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帆远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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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还没消，非常不好的，那姑娘瞪了她，看着就不安分，而她是个没啥同情心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的？求求你救救我女儿”，中年男子殷切地抓住楚琳的袖子，他是忍不住去赌了，本来手气还不错的，但最后一把却输去了全部家当，当时那李妈妈也在，主动借了一百两银子给他，抵押便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他原想不会这么惨的，哪知道，上天真的不眷顾他，出了赌场，那李婆子便要抓秀儿，他连带她逃走的时间都没有。
“多少银子？”看那老鸨的架势，应该不会少了。
“哟，这位小姑娘可是要给秀儿赎身？这老鬼可是当时就把女儿押给我了，现在她已经是我李妈妈的女儿了，你既是要赎身，我这女儿可还是个清倌，不多收姑娘的银子，就一千两吧”，李老鸨有些得意洋洋地伸着手，平常姑娘家上街，哪有带这么多银子的，何况看二人穿着也不像是大富之家，这一千两银子在这来山城可不是个小数，就算她们拿得出来，她转手赚九百两银子也是赚大发了的，老鸨越想越得意，这生意怎么看都不错。
“哦，这么贵啊？秀儿姑娘，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买不起啊”，楚琳站在叫秀儿的姑娘旁边，一脸真挚惋惜地摇头，她不想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们确实没有这么多银子，刚刚买的珠串花了十两银子，已经用了总数的近五分之一，何况她还给师傅和哥哥买了礼物，身上早就没多少银子，师姐那里估计也跟她差不多了。
秀儿一听，眼神更加凄楚，抬起头看向跟她差不多大的柳晨霜，期盼地看着。
“姑娘，我们确实没那么多银两”，柳晨霜解释道，扫视了一圈人，没有一个来出头，但也不再瞎指点了，本来就不敢她们的事儿！虽然，柳晨霜觉得这姑娘也挺可怜，但这可怜之人多了去了，只是但看个人机缘罢了，若今日在此处的如向大哥一般的人，或许她就得救了吧？可惜，遇到的是她，还是闯荡江湖时遇见过的情况，就因为她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她与向大哥之间的姻缘差点断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去做了。
“好了，我们走”，李老鸨不耐烦地吆喝。
秀儿一时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瞬间又张开眼大声喝道：“李妈妈，她是我亲姐姐，亲姐姐啊”，凄厉地声音直上云霄。
众人被她吓得一愣，连渐渐散去的人群也重又合拢起来。
18
本性 。。。
楚琳玩味地一笑，那丫头果真不是个安分的，哼哼，安分些的话，她救了也就罢了，这不安分救了怕也是个祸害，看她那眼里藏也藏不住的仇恨，哼哼，倒把她这路人也恨上了。
“哦，亲姐姐？”李老鸨右边眉毛一挑，当她傻子啊？不过，唔，这大姑娘长的还真不赖。
“是亲姐姐，爹，你说句话呀”，秀儿姑娘万分笃定。
秀儿爹似乎被女儿的话搞得有点懵，但也快速地点下头，一边是亲闺女，一边是个陌生人，即便是她们是无辜的，但如此一个机会他也不愿放过。
“咦，师姐，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唔，还是个不咋地的妹妹？”楚琳摇头晃脑。
“你师姐我也不清楚啊”，柳晨霜不顾形象地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李妈妈，我姐姐长的比我漂亮多了，我爹宁愿你抓取我大姐”，秀儿期盼地说道，她不愿进青楼，同是姑娘家，她凭什么就这么命苦？
李妈妈眼珠一转，立马知道了话里的意思。看对面这两姐妹竟然独自出来，虽然穿戴都不错，但大家小姐上街哪有不带随从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贵之家，再说，她的楼子可是有知县大人做靠山的，没什么事她不敢做的，若是能把这大的抓回楼里去，调教个俩月，可是立马能接客的，就是小的这个，虽说毁了容，那头发也难看，但交给她休整一番，肯定也能赚钱。这秀儿丫头倒是给了她一个好借口，唔，照刚才的话，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是可以推到那老鬼身上的，这样一看，真是万无一失，李妈妈立马拿定了主意。
“各位乡亲给妈妈我做个证，都说是父债子偿，既然这二位姑娘也是这老鬼的女儿，妈妈我如今拿去偿债，也是天经地义的”，李妈妈对着人群扫视了一圈，人群顿时后退两步，李妈妈满意的点点头。
“喂，老鸨儿，你怎地自说自话起来了，想要我们做女儿也得有那个本事啊”楚琳嘲讽一笑，这笑容出现在一个小小女娃身上着实有些诡异。
“既然你爹和你姐姐说是，那便是了，哪里有你一个黄口小儿说话的余地？”李老鸨一叉腰，眼睛一瞪，以打量货物的眼神再次扫视了楚琳一遍。
“呸，别侮辱了本姑娘”，楚琳怒极，竟然给她随便安个父亲！甩开柳晨霜要把她拉到身后的手，楚琳上前一步，今日第二次的狮子吼开锣。
“妈妈与小姑娘费什么话，办正事要紧”，秀儿搓搓刚被松开的胳膊，继续撺掇。
“姑娘，你心思忒歹毒了些”，柳晨霜柳眉倒竖，声音虽比不得自家师傅和师妹的狮子吼，但也不赖，直直把围上来的几个护院吓退了几步。
“师姐，你拦住这些大狗，那清倌琳儿来收拾就好”，楚琳学楼残夜邪邪一笑，效果想来不错，那秀儿姑娘吓得不自觉地后退，但是被一个留下来看着她的护院拦住了。
“你小心点”，柳晨霜叮嘱一声，一个姑娘家还不是她师妹的对手，她只要拦住这些护院便可。
楚琳随意地点个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才买的小巧匕首，快速后退几步，接着助跑，一直冲到秀儿旁边的一块拴马石前跃起，踩踏，躲过那个看着秀儿的护院伸过来抓她的手，那这匕首拍了下去，当然，是手柄拍了下去，七尺的汉子便扑通一下载到在了地上。
秀儿腿一软，也坐了下去，脸色煞白，木愣愣地看着拿着匕首的楚琳，她刚刚以为那个小姑娘要杀人的。
“怎么，就这点胆啊？”楚琳用匕首贴着秀儿的脸拍了拍，“可是，本姑娘接下来要做的事会令你很痛苦，怎么办？”过足了瘾，楚琳才拿下来匕首。
秀儿舒口气，“我，我也是迫不得已这么做的，而且，你们也是身怀武艺之人，不是没事吗？小妹妹，姐姐刚刚错了好不好？你，你快叫那位姐姐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要不然他们肯定会报复你们的”，秀儿急切地抓着楚琳的胳膊。
楚琳是匕首一下子又贴在了秀儿的脖子上，秀儿僵直着身子不敢动，手臂识趣地缓缓放下。
“本姑娘看着很傻很好骗吗？”楚琳眯眯眼睛，手上匕首微动，划开了秀儿身上的第一课纽扣。
“啊”，时刻关注着楚琳手上的匕首的秀儿意识到了眼前的小恶魔要做什么，立刻尖叫起来。
李妈妈、秀儿爹也要冲过来，可惜全被柳晨霜挡在了一处。
楚琳回头看看，见柳晨霜打的他们基本上都趴在了地上，只剩下两个似乎功夫还行，但可定不是她家师姐的对手，便放心的收拾眼前的小老鼠。
“啧啧，秀儿姑娘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我人小，拿不稳这把匕首”楚琳躲过秀儿要夺匕首的手，“时间也不早了，本姑娘还要赶着回家呢，没空跟你啰嗦”，说着，楚琳趁秀儿还瘫坐在地上的功夫，手上快速活动起来。
她一点也不善良，楚琳恶狠狠地下刀，竟然想把她和师姐抓到青楼去，她不报复一下怎么行？她不是不愿去青楼么？不是不惜牺牲别人也要保全自己么？她偏不如她的愿！她明知道清白对一个姑娘家来说多重要，还这样做，在楚琳眼里是绝对不可饶恕的。
秀儿尖叫着躲闪，也不顾会不会受伤，一边手忙脚乱地护着不断外露的肌肤，一边恶狠狠地要扑上去抓楚琳，奈何，楚琳习武时日不多，但身手灵活的很，无论她怎么扭动，总会让她得手，反而在扭动间暴露出更多的肌肤。
“哼哼”，楚琳冷笑着站起身，瞥一眼绝望的秀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楚琳一起身，围观的众人大哗，有人讥笑自作自受的，亦有人骂小小年纪心肠歹毒的，楚琳眼睛一瞪，围观众人立马噤声。
楚琳不屑地扫视一圈，世人永远同情弱势那一方，从来不管究竟哪方理亏。
“师姐走吧”，楚琳丢了匕首，连着剑鞘也一并弃了，抓起柳晨霜的手就要走。
“琳儿，这会不会太…太有伤风化了？”柳晨霜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没一丝动静的秀儿，只见那秀儿衣服已经被割破好多，大片大片的肌肤□在外，就算是再低等的风尘女子也没这么衣不蔽体的。
“已经很便宜她了”，刚刚师姐怕是要说她残忍的吧？她残忍吗？或许吧！只是她觉得她还不够狠，不然也不会给那叫秀儿的留那么多衣服。其实她弄破她的衣服还是比较有分寸的，只不过是弄了个小吊带形式的样式，上面露点乳沟，中间露个肚脐，裙子割成条状，隐约可以露出大腿。但楚琳也知道，秀儿这个样子，在她眼里没什么，但在这里那是大大不同的，这辈子或许也只能呆在青楼里了。楚琳嘴角一勾，这样既能狠狠报复，又能安慰一下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可惜，楚琳那笑还没勾上去，身后便传来今日已经听厌了的狮子吼。
“混账东西，哪里去”气急败坏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骂语，怎么听怎么熟悉。
楚琳二人齐齐哆嗦一下，“师姐快上马，快快”，楚琳急急催促，能躲一时是一时，就算要罚，也不能刚威风完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丢面子。
柳晨霜一慌，心里早就没了主意，在楚琳强势的催促下，也只能按她的意思做，骑上马，扬鞭打马，一溜烟便没了影，也幸亏天色见晚，没多少人了，不然必得多几声“孽障”的大吼。
罗云起看着那跑没影的姐妹俩气得跳脚，他在山里转了转便回了家，听说二人出来买东西，见天色不早，琳儿最近又不能动真气，一时有些担心便出来寻二人，没想到转遍了整个城，最后竟见到他那小徒弟侮辱了人家姑娘投谒不回地扬长而去，当下气得不顾其他，敞开了喉咙训斥起来。更让他气得冒烟的事，那俩孽徒竟然一溜烟给他跑掉了。
罗云起看看那被几个护院拉走的姑娘，还有那鼻青脸肿、骂骂咧咧老鸨式的妇人，拉住身边的人询问一下，不管谁对谁错，他总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啊，那姑娘好可怜啊”，齐诲指着披着男式长袍、脸色灰败的秀儿叫道。
“怎么啦？”齐谆意思意思一下，接着话询问。
“哼哼被那个不男不女的丑八怪把衣服给划破了，我就说嘛，那个丑八怪自己丑，也见不得别人好，哼哼，肯定因为是这样才说我是太监的”，齐诲抬头挺胸，终于找到原因了，一时很是舒畅。
“刚刚你跑出来看得就是这个？”齐谆奇怪道
“是啊，是啊”，齐诲使劲点头，他才不承认本来是想教训一下丑八怪的，没想到看她拿把匕首嗖嗖几下就割了别人的衣服，他怕他上去遭了连累，就一直躲在了人群后面，“我们要不要买下她来？很可怜的”，转移话题，他真怕一个不小心说出来真话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买回来干嘛？给你当奶娘啊？”齐谆没好气道，这小霸王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一句话把齐诲闹了个大红脸，静静听二人说话的齐瀚和楚珺嘴角也不禁上扬，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19
倔强 。。。
楚琳知道今次逃不了一罚，她那师傅尽管在残月教待了十几年，却仍不免一副侠义心肠，她今日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厚道，在师傅眼里恐怕就沦为和楼大教主一样的残忍了吧？
进了宅子，楚琳直奔静室，从武器架上拿下一直充当摆设的戒尺高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跪着面壁。
柳晨霜匆匆跟着走进来见到的就是自己师妹乖乖认错的良好态度，无奈一笑，今日她在场，由着师妹胡闹，自也是有错的，戒尺就一把，她勉强徒手跪着吧。
“师姐，你不用跟我一起受罚”，楚琳扭头睁大眼睛望着柳晨霜，她挨罚是应当的，但里面着实没师姐多少事。
“算了，师姐也有错，要认一起认吧”，总不能让她看着小孩子挨罚，她却好好站着吧？
“不对”楚琳眼睛瞪的更大，面容一下子严肃起来，“师傅要罚我是师傅的事情，但是琳儿没有错，师姐也没有错”，事情一码归一码，师傅认为她有错，要惩戒，她受着，但不说明她承认自己做错了。
“混账，你竟然还不认错？”本来看到徒弟乖乖跪下思过，罗云起的火气已经下去不少，现在又听楚琳拒不认错，一时怒火更胜。
柳晨霜、楚琳一惊，没想到师傅跑得如此快，竟不逊于那匹马！唔，罪过罪过，这比喻要不得要不得。
“师傅，您消消气，要怎么罚我们都听着”，柳晨霜跪着转身，暗暗拉扯楚琳。
楚琳不情不愿地转过来，说实话，此时她宁愿看着白花花的墙壁，也不愿对着师傅那黑沉沉的脸。
“哼，挨了罚也不会认错是不是？”罗云起瞪一眼低着头还乖乖举着戒尺的小女娃，若不是今日之事她做的太过分，他还真的要被这小徒弟的举动给逗笑。在门口便见这小东西慌慌张张地跳下马冲进府里，原以为是找个旮旯躲起来，没想到他一路追过来，竟看到她一本正经地举个戒尺面壁。
“本来就没有错”，楚琳低头小声嘟囔。
“啪”，罗云起怒气腾腾地一掌拍在了右手边的炕桌上，“霜儿你起来，今日老夫不教训教训这孽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