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清史情书 >

第60部分

清史情书-第60部分

小说: 清史情书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岳乐愣了一下,“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或许人家私下里有话跟你说呢。”我故作轻松的说。
岳乐哦了一声,低下头想了一下,说:“那我过去跟兰尔泰说两句,你一个人小心点儿。”
我点点头,把嘴角往上扯了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我也是,只不过岳乐很明显当真了。
一个人挺着肚子挪到书桌跟前,把放在桌面上的书挪开,底下是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是一个平安符。
我是一个俗人,丈夫出远门的时候我跟许多人一样,拦不了也不能拦,能做的就只是求一个平安。
靠着桌子,把盒子打开,看着里面的那个红色的符,脑子里一片空白。
“看什么呢?”
我转过头才发现岳乐已经过来了。
“看什么呢?回来也不知道躺到床上。”岳乐站在我的身后,用手扶住我的腰。
“没什么,俗人一个,给你求了点儿平安。”我把盒子递过去。
岳乐接过来往里面看了看,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把放在我腰上的手移开,一只手捧着盒子,一只手把平安符拿了出来,“给我戴上。”说着,把头一低,等着我给他戴。
我一边给他戴,一边嘴里叨咕着,“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也不多了。”岳乐等我戴好之后,把脖子扭了扭,用手正了一下平安符,“好了,会戴着的。”
我笑了一下,伸出手给他把衣领整了整,“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说一句,出门在外,万事小心,家里有我,你不用操心。”我把手放回到自己的腰上,端详了一下他,点点头,“嗯,好了。”我话音没落,岳乐的手就伸了过来,他把我打横抱起,往床跟前走。
靠在他怀里的时候,我有些茫然,还有些前途未卜的感觉,我的前途未卜,他的前途未卜,抑或是我们两个人的前途都未卜?
岳乐把我平放在床上,他的脸挨了过来。
“你干什么?”岳乐的这个动作让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虽然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可是大白天……
岳乐的头一偏,嘴滑落到我的耳朵边,呼出的热气一下就进了我的耳朵,“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你满脑子装的什么?”说完之后,还吭哧的笑了一声。他把我往起坐的身子按住,直起身,帮我把鞋袜脱掉,顺带把被子伸手拉开了,“脚都肿了,以后别穿这个鞋了。”岳乐停了一下,把我的脚放进被窝里,眼睛看着我,继续说,“我不在家,也就一句话,把自己照顾好,我知道你,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睡吧。”
等岳乐出去之后,我才把眼睛睁开,看着帐顶,不敢去看他的背影,害怕他牵心。
生离总是跟死别连到一块儿。
岳乐出师的那天,我去了,阿达海不放心派人跟着,一大群的男人绕着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在人群里想必也挺扎眼的。
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在堂子口看见岳乐祭祖,二十年之后,我在□前看着岳乐出征,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上次岳乐于我是陌生人,而这此他却是自己的丈夫。
看着岳乐骑着马穿着戎装绝尘而去,这几天缠绕着我的那种死亡的气息又围绕在了我周围。
那是我第一次嗅到死亡的气息,原因是一个梦,一个看上去很美的梦,但是醒来却惹的是一身冷汗的梦,梦里有冰月,还有一个冰月叫额娘的女人,她也有着身子。不知道是因为日有所思而夜有所梦还是因为夜有所梦而日有所思?
岳乐的继福晋纳喇氏是在岳乐出征的时候死的,原因是难产,时间是秋天,而现在我也有了身子,岳乐也出征了,时间也是秋天,一切看上去都是巧合,可是不知道结局是否也依然一样巧合?
现在看来,那时是有点儿杞人忧天了,可是我不是圣人,我不会未卜先知,当时的我,对于未来,心情只有一种,恐惧,对死亡的恐惧。而这种对死亡的恐惧转化到现实中就是对生活的留恋。
“灵丫儿,小厨房把塞楞额的药煎上了吗?”我背靠着被子看着灵丫儿问到。
“煎上了,主子。”
“蕴端吃的东西一定要把核去了,他不会吐核,令雅不喜欢吃甜的,令含前两天要的纸阿达海已经买回来了,你到时候给她送去。令钰……”我在这边没完没了的唠叨,灵丫儿那边就把话打断了,“主子,您怎么了?”她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担心。
我讪笑了一下,“啊?没什么呀。怎么了?”
灵丫儿走到我跟前,端了一杯水,“主子,您这两天看人的眼神都不对,还有您说话的口气。”
“我挺好的呀,是不是话多了?”我接过水,笑着说。
“不知道,反正听到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灵丫儿说的话我懂,她还有后半句不能说出口的话,“听上去就跟遗言一样。”
我扑哧的笑了一声,喝了口水,把杯子递过去,“行了,我不说了,哎,你看我这脸是不是肿的更厉害了?”这两天我都不愿意照镜子。
“给您请大夫吧?”灵丫儿弯下腰,帮我把身后的被子放平。
“不了,快生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女人。
人有时候真的是有感觉的,那天晚上,我就怎么都睡不着,灵丫儿在榻上睡着,许是白天太累了,我下床的时候她没醒来。
一个人披着衣服在院子里溜达,二十年了,也不短了,对这个院子也有了感情,不知道明天太阳起来的时候我还能看见这个院子吗?走了一会儿,想去看看孩子,可孩子们都睡了,而且除了玛尔浑之外都有奶娘给陪着,去也不方便,我也只能在玛尔浑的房间里坐了一会儿。
看着孩子,我的眼泪就冒了出来,我以前不轻易流泪,在家的时候,额娘就说我眼硬,可是进了这个安王府,我把半辈子没流的眼泪都流了,以前为了岳乐,现在为了孩子。女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被丈夫跟儿女牵绊着。
“额娘,”玛尔浑突然睁开眼睛,身子往起凑了凑,看着我叫了一声。
我把脸赶紧转过去,掏出帕子擦了擦,深吸了口气,这才转过身,笑了一下,“怎么起来了,是不是额娘吵着你了?”
玛尔浑坐了起来,我帮他把衣服披上。
“额娘,是不是阿玛又惹你了?”玛尔浑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有点儿吃惊,低下头,对上他的眼睛,“玛尔浑,你说什么?”
他的眼睛躲闪了一下,自己呵呵笑了,“啊?没什么,我还以为阿玛回来了,您想,我又没惹您生气,那我只能想着是阿玛了。”
打了个茬,我也没深问下去。
“想阿玛吗?”我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想。额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玛尔浑打了个哈欠。
“额娘睡不着,过来看看你。困了?睡吧。”
玛尔浑点点头,把衣服往旁边一放,钻到被窝里,看着我,眼睛弯了一下,跟岳乐一摸一样,“额娘,睡吧。”
我笑着嗯了一声。
我不想给玛尔浑说太多,我不能把这种恐惧传给孩子,他还小。
自己一个人又坐回到床上,看着外面的月亮,又看看床头几上放着的石头钟馗还有那个玉粽子。
尽管怀赞扎的时候很辛苦,全身浮肿,而且心里还有着恐惧,可是孩子生的时候却是很顺利,比以往都顺利,可是得到的容易,失去的也容易。

康熙十四年,初(一)

康熙十四年(1675年 乙卯)
四月 以上谕确立经筵的形式为侍臣进讲,然后皇帝复讲,互相讨论以达到对经义有所阐发。
闰五月 幸玉泉山观禾。
九月 康熙帝首谒明陵,致奠长陵,遣官分祭诸陵。
十一月 复设詹事府官。
十二月 立皇子胤礽为太子,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颁诏中外,加恩肆赦。
康熙十三年底到十九年初,岳乐不在的日子,家里就没消停过,烦得时候我就想,怎么岳乐在的时候就没事,他一走我的事就这么多呢,还是有他在的日子那些事压根就不用我操心?
一开始,就是岳乐的事。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也是赞扎满百天的日子,三哥这个做舅舅的一大早就来了,虽然是应该来的,可是我还是挺稀奇,自从额娘殁了之后,我跟娘家的来往就少了很多,而三哥,许是怕沾惹了安王府的霉气,这个做舅舅的也是很长时间不登门了。所以见他来了我就给了他一下,“呦,三哥,您今天不进宫,不忙呀?”
“哦,呵,今天大小算是个节,皇上给放了一假,再说宫里有明珠,皇上要不要我都行。”三哥话里有话的说,搁以往,三哥听见我杵他还会有点儿尴尬,可是现在,真是在朝堂上行走惯了,被我给了一棒子依旧是面不改色,还能当作没事儿人的把赞扎抱在怀里逗着玩。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虽然阿玛额娘的事三哥没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这心里还是结下了结。所以说起话来用三哥后来的话说就是有点儿阴阳怪气的。
“三哥,在皇上跟前又挨砖头了吧?”
三哥跟明珠的事闹得人人都知道,就是我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我都知道了,其实关于三哥的事是我主动问阿达海的,面虽不常见,可是终究是手足,心还是连着的,只不过不知道三哥的心里还有我这个当妹子的吗?想想这几年几乎断了的来往,我的心就疼。
“说什么呢?”三哥转过头往我这边看看,“你消息还挺灵的嘛,不过,明珠他能跟我比?”三哥往我这边走走,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把赞扎交给奶娘,然后对在屋里伺候的人摆了摆手,灵丫儿看了我一眼,我冲她点点头,她躬着身带着人出去了。
三哥这才坐在我床对面的椅子上,继续说,“别忘了,我们宫里还有太子呢。”
“还没立呢。”我知道他说的是海玉里难产生下来的皇子。
“早晚的事。”三哥一脸的得意,看得我心烦。
“得得,您别跟我说,跟我说了我也不懂。三哥,”虽然不想管,可是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三哥,就算他是太子,也别走太近了,阿玛在的时候就说,虽然赫舍里家是皇亲国戚,可是也不能跟宫里走的太近,宫里的事还是少掺和的好。”
“行行行,你怎么跟阿玛一个样。你光说我,你怎么不想想,太子在宫里的日子好过吗?不好过,没有娘的孩子,可怜呀,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你说要是没有赫舍里家在外面撑着,他在宫里还不被人欺负?”
“名分一定,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听着三哥的话,我的心也沉了一下,没错,没有娘的孩子,尤其是宫里的孩子那是最可怜的,这种情况下,也只有名分才能保住他。
“所以说,你以为你三哥真想在皇上跟前和明珠争宠?我也不想,你说,赫舍里家现在要什么没有?钱,有,名,有,爵位,有,恩宠也有。可是,想想海玉里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我就不能不去争这个宠!”三哥的话现在看来许是过了,他为了海玉里留下来的孩子,是真的,要不然他不会冒失的叫出先皇后的名讳,可是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在当时,这句话还是让我感动了一下,说的话也就温和了很多。
“三哥,话虽这么说,可是也别太掺和了。”
“我知道。对了,皇上昨天夸你们家王爷了。”三哥把腿翘起来,斜着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摇摇头,喝了一口。
“夸什么了?”我等他喝完茶,这才问。皇上对岳乐的评价我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从中可以看出皇上对岳乐的态度。
三哥把茶杯捧在手里,笑了一下,“夸?昨天裕亲王带着议政王大臣会议议事,议了半天都没个结论,皇上火了,就说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你们家王爷,说是安王去年七月到九月主持议政王大臣会议的时候,效率甚高,夸你们家王爷是个人才。”
我笑了一下,可是三哥接下去的话就让我笑不出来了。
“你们家王爷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韬光养晦,皇上是实在没人了,才让安王主持,可是他倒好,干的那么好,这让皇上能放得下心吗?这还不止~”三哥停了一下。我插了一句,“怎么了?”
“皇上让他进军湖南,他上疏说要先占江西,皇上不同意,坚持让他去湖南,可他还是要进军江西,前天,对,就是前天,安亲王,哼,又给皇上来了一封疏,江西。”
我皱皱眉,听三哥的口气,岳乐已经前前后后抗了两次旨了。
“皱眉了吧?哎,给你们家王爷去封信吧,别让他跟皇上较真了,按着圣旨办,真错了,皇上也不能把他怎么办,可是他要是按着自己的来,就算是对了,那也是抗旨!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也只是说说,不能当真。”三哥把椅子往我床前搬了搬,凑近了说。
“三哥,岳乐那么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前面跟后面想的可不一定一样。再者说,那也不叫抗旨,那只是跟皇上商量。”
“皇上的旨意能商量吗?”
三哥的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
我知道其实岳乐十四年早就学会了韬光养晦,他不是早把议政会当作茶馆了?他现在这么做,一定是前面的情况逼迫着他不得不做出违背皇上旨意的事。
“再想的不一样,也不能屡次三番的这样。三哥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皇上要撤藩,我逆着意思,明珠顺着意思,现在他不是爬上去了吗?”三哥提到明珠,脸上就一脸的鄙夷,阿玛说的没错,三哥就是傲,他根本就看不起明珠,尽管明珠娶的是太祖的孙女,可是在三哥眼里那还真不如自己,太祖的孙女没错,可那是被削了爵的阿济格的女儿。
“三哥,”我笑了一下,“岳乐的事我不管,我是他的福晋,我只能信他,至于明珠,你也别跟他怄气,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可能是我三番五次的说不管岳乐的事让三哥火了。他腾的站起来,在我跟前一边说,一边手里还比划着。
“你还真不管?你要不是我妹子,我管你这么多干什么,你要不是我妹子,安王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要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你?我为你着想,你倒好,一句一个你不管,一句一个你信他,难道我这个当哥哥的你就不信,我还能把你往坑里推?”
“三哥,我不是这意思。”我往起坐了坐,准备解释,可是三哥不听。
“我不听你的解释,反正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们家王爷,你让他少跟皇上扭着干。”三哥这句话说完,转身就往外面走,临出门的时候,转过头,看看我,过了一会儿,又走过来,叹了口气,“我不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