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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美人计:妖后十七岁-第104部分

小说: 美人计:妖后十七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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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了,饶了皇后吧。”小郭子噗通跪在冷硬的石板路上。

“主人……”灵伊也出声,却被云离落狠绝的回视,将所有的话都吓得咽了回去。

残月的身子彻底无力的软下去,软绵绵瘫在云离落冷硬大手中,那在冷风羽翼颤抖的羽箭末端,染满了残月的血。

她的脸色紫得吓人,呼吸也若有若无。

云离落忽然害怕起来,一把将残月抱在怀里,大吼一声,“去宣孙如一!”

他抱着昏死过去的残月,飞身直奔坤乾宫。他告诉自己,只是改变主意而已,只是改变。

“朕不会让你死,不要成全你们——”

残月这一胎没能保住,又失血过多,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孙如一和几位年老的太医开了很多药,一碗碗的汤药端进来,却无论如何都灌不进去。

“皇上,娘娘……再不喝药,只怕……”老太医颤声说。

云离落抢下药碗,含住一口苦涩的药汁,亲自喂到残月口中,怎奈她依旧咽不下去。即便卡住她的咽喉,还是有一大半的药汁吐出来。

一碗又一碗地灌下去,残月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看着她纤白脖颈上清晰的手指痕,云离落恼死了当时那般冲动。他紧紧攥住残月冰冷的手。

“朕命令你,快点起来!”

“背叛朕,休想就这样算了!”

“你伤了我的心,还没从你身上……讨回来。”

“你的手……总是比铁温暖,如今你的手……怎这么冷了?”

“他死了,难道……你真的也要随他而去?”

云离落在残月耳边不断自言自语,她依旧丝毫没有反应。他命人带来甜儿,让甜儿在残月床边不断说话。

“告诉她,你想她。”云离落命令甜儿这般说。

甜儿垂下长长的眼睫,跪在残月床边,“母妃……您起来好么?甜儿……甜儿想你。”

“大点声!!!”云离落霸道的命令,吓得甜儿娇小的身子一颤抖,大眼睛里噙满水雾。

云离落知道残月喜欢孩子,也喜欢云泽兴,又命人去天牢将云泽兴带过来。

云泽兴一见到残月卧床不起,当即就哭了起来,“姨娘,姨娘……你醒醒。兴儿来看姨娘了。”

“姨娘……你快醒醒啊。兴儿多日不见姨娘,好想……好想好想姨娘。”

云泽兴在残月的床边哭了许久,也没能唤醒残月丝毫意识。

彻底不知该如何做了。夜里就守在残月床边,不眠不休,也不信不住旁人伺候。

云泽兴和甜儿守在殿外。甜儿站在殿门口,看着外面飘起洋洋洒洒的细雪。

云泽兴站在甜儿身后,仰着小脑袋,看甜儿发髻上随风浮动的白色发带。

“皇姐,为何配戴白色的发带?”

甜儿没有回话。这根白色发带,还是她从一件白裙子上剪下来的。宫里不许戴孝,她便以此作为束发的带子,避人耳目。

“姨娘喜欢白色,总穿很漂亮的白衣裳。皇姐是效仿姨娘吗?”云泽兴天真地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

“我才不学她!”甜儿回头看眼内殿方向,不屑道。

“皇姐,你好像不开心。”

“你是母后在天牢关着,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甜儿低斥一声。

“我……”云泽兴低下小脑袋,“当然很担心。”

“那就少说话。”甜儿又看向外面飘扬的雪花。

“可是,可是兴儿也担心姨娘呀。”

“她对你又不好,担心她作甚。”

“姨娘待兴儿很好,比母后待兴儿还好。”云泽兴歪着小脑袋辩解。

“都是假的。在宫里,没有人是真的。”甜儿转身离去。

听说母妃被封后,她不否认很开心。趁着看守的宫人都跑出去看热闹,她也悄悄跑了出来。可惜错过了大典,便悄悄跟着队伍,想看一看母妃身穿华美堂皇的凤冠霞帔是什么样子。

没想到……亲眼看到皇伯父射杀了她的父皇。

那个男人,自从她出生便不待见她,只因母妃善待才渐渐转变对她的态度。宫门大破,他不知去向,一直与皇祖母相依为命五年。他忽然又回来了,却接走了皇祖母,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凄冷的深宫不管不问。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还不如毫无血缘的母妃,待她有那么一点点真情。

只是……母妃却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夏荷听说残月病得不轻,央求寒刃带她入宫。寒刃本不同意,深恨云离落居然伤了残月,想带走残月,现在她病重又不是时机。只能让夏荷入宫,伺候残月。

云离落知道夏荷和残月主仆情深,也不知发什么疯,一把揪住夏荷折长发拖到残月的床畔,狠声对残月说。

“你如果再不醒来,朕就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备受折磨死去!”

“啊——”疼痛害得夏荷大叫出声,摔倒在残月床边。

云离落扬起鞭子,一鞭鞭抽向夏荷,痛得夏荷连声尖叫。紧紧抓住残月的手,哭喊着呼唤着。

“公主……夏荷……夏荷回来啊……了。公主……您……醒醒啊……睁开眼……看一看奴婢……”

残月紧闭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就连呼吸也如游丝般无力。

“皇上……皇上不怪公主……是奴婢不争气……被啊……被抓了去,是云意轩要挟公主留下,公主……怜惜与奴婢多年情分不忍舍弃……才会顺了云意轩的意,留下来。”夏荷跪着向云离落磕头。

云离落疯狂落下的鞭子,猛然停下,只剩下火辣辣的刺痛还疼在夏荷身上。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他一把丢下鞭子,转身出门。

自从残月病重以来,第一次踏出这道门。

外面细雪飞扬,大地被一片素白包裹。冬天总是那么的寒冷,冷得让人骨血泛凉。

云离落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深宫。宫里的路总是那么长那么深,让人总觉得走不到头,却又觉得这样的困顿,好像一个笼子,总也没有自由。

莲波紧跟在其后,手里拿着一件狐裘大衣。

见云离落站在某处,不知看着什么,总是停下了脚步。莲波赶紧上前,给他披上狐裘,却被他又挥开。

“冷一冷,清醒。”

“夜里太冷了,皇上。”

“有的时候,总感觉脑里浑沌。”他低喃一声,忽然很想去一个地方,去解决一个人。

“皇上去哪里?”莲波又赶紧追上来,“奴婢为皇上备轿。”

“有些事,该到解决的时候了。”

云离落飞快的脚步,直奔天牢,莲波怕他出事,步步紧跟。

霉气熏鼻的天牢内,燃着烟雾缭绕的火把。不大的刑房内,刑具俱全,被火把照得通明。

楚芷儿被人押着跪在一侧,而白允则被帮在十字架上。

“与后宫女眷通奸,是诛九族的重罪。”云离落睨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白允和几度向他磕头鸣冤的楚芷儿。

“诛你们两个的九族不现实。白使臣,凌迟如何?”云离落挑眉一笑,邪魅如嗜血的魔鬼。

“皇上……不,不要。”楚芷儿已吓得面无血色。

“朕怎么会舍得割你的肉。”云离落踱步在楚芷儿面前,俯下高傲的身躯,轻轻拍打楚芷儿虽然憔悴依旧美丽的脸颊。

“皇上……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是……是弯月公主……她陷害臣妾。”

“你干那些淫俗勾当,弯月公主并不在宫中,如何说是她陷害你?”

“因为……因为……她武功很厉害,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当年林嫣若……就是被她当着众人面,灌下毒药毒死的!”

“林嫣若是被她毒死的?”云离落眉心悠然一跳。他知道林嫣若死于剧毒,却不想是被她毒死。

既然如此,那么就说明在五年前,弯月公主的确在云国的皇宫。那么……灵伊他们们,她叫残月,曾是他身边的一名影卫,受他之命入宫为云意轩的宠妃,帮他荣登大宝,都是真的?

楚芷儿发现说漏了嘴,又赶紧摇头,“皇上,良国狼子野心,她身为良国长公主,自然使尽浑身解数翩然云国和祈瑞国反目为仇,良国好趁此时机再度举兵来犯,成全一统三国的野心。皇上……您不能中计啊。”

这番说辞,这几天在狱中,楚芷儿不知练习了多少遍。作为一位帝王,最关心的就是国事。她知道,想保住性命,就得将自己的性命牵第到国事上,让他难以举棋,难以定夺。

云离落盯着皇后,忽而勾起唇角,邪冷一笑。

“你的命,朕暂时还不想要。”楚芷儿所说,也正是他心底之疑虑。有些事,在还没搞清楚之前,不得不防范。

楚芷儿的牙齿隐隐打颤,“凌……凌迟之刑?”

“爱妃,与朕一同欣赏,如何?”他一把揪住楚芷儿的长发,迫使她不得不端看向架子上的白允。

行刑的太监拿了小刀,一把扒下白允的囚服,割向白允细白的肌肤。白允痛得面色微颤,却吭也不吭一声。

“啊……”楚芷儿吓得闭紧眼,颤抖大叫。

“心疼了?不然换你来?”云离落更紧揪住楚芷儿的长发,迫使楚芷儿不得不睁开婆娑的泪眼。

“不要——”白允心痛地大吼起来,“不关她的事!要罚就罚我!都是我的错!”

云离落冷笑起来,这两天,尽看到这些情深意浓的痴男怨女,不惜为对方舍身。

楚芷儿吓得浑身哆嗦,颤抖着声音说,“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第二刀下去,白允白嫩的肌肤上,已淌下殷红的血来。

楚芷儿吓得眼中眼泪如决提的河流,死死咬住嘴唇,硬是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所谓凌迟,也是“千刀万剐”。一刀一刀割下去,直到人活活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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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云离落发疯

行刑太监早对这样残酷残忍血淋淋的场面司空见惯。但当一个活生生的人,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几乎辨不清模样,心里还是一阵阵发寒。

楚芷儿早已泣不成声,听着白允口齿模糊,强忍着剧痛,一声声的说着。

“罪臣……罪该万死,不该对……皇后娘娘心生邪念……是罪臣迷晕了娘娘……娘娘无辜,望皇上……饶了……饶了娘娘。”

“罪臣死……死不足惜。罪臣……罪臣罪孽滔天。娘娘对皇上……对皇上真心一片……真心一片……”

“皇上……您在看在……看在娘娘……真心爱你的份上……宽恕娘娘……”

“都是罪臣……罪臣的错……痴心……痴心妄想……”

那日,他在府中忽然收到楚芷儿的亲笔书信。只因见是楚芷儿的笔迹,便未深究为何是个脸生的前来送信。

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亥时三刻,等你。”

虽然只有这么几个字,却让白允欢喜不已。她想他了?只因一个“等”字,他便高兴得放松了警惕。时辰一到,趁夜潜入了栖凤宫,与她相会。

那一夜,楚芷儿正惊悸有猫叫扰得她不得安宁。命毽子和芸茉出去抓猫,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许是巧合?也或许是人为算计,当她看白允忽然出现在身边,满怀恐惧的她,想都没想就扑到白允的怀抱。

寻找,那一份旁人给不了的安全感。

楚芷儿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在云离落的眼皮底下,哭得双肩颤颤,却始终不敢看向满身是血已辨不清模样的白允。

她想为他求饶,也想说是她一直在强迫白允与她云雨之欢。那一夜亦是她主动献出自己的身子,只为寻求一份男人给的温暖,暖她寒冷的心。

可是……她不敢说,她害怕这样的酷刑加诸在自己身上。

她好怕疼,好怕引以为傲的脸蛋,被刀片割得人鬼难辨。她只能哭,用眼泪宣泄她的无奈与愧疚,无助与懦弱。

云离落欣赏着真人出演的血腥好戏,见她不敢看白允,再一次用力扯她的头皮,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不得不睁开眼。

行刑的太监也不知道最后到底割了多少刀,直到受刑的白允体无完肤,咽下最后一口残气时,他瞪着的血红的眼,还始终盯着皇后。

不怨不恨,除了怜惜便只有心疼和无法保护她的极度无奈。

最后,白允的头彻底无力耷拉下去,一对眼睛还睁着。

行刑太监验过白允的鼻息,见死透了,阖上他的眼睛,才恭敬回报云离落。

夜已过三更。

牢狱里或呻吟或鸣冤的犯人也渐渐没了生息,都沉入熟睡之中。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样一个安静的夜晚,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残酷的酷刑下结束了鲜活的生命。

楚芷儿被送回牢房时,已再没眼泪落下来,瞪着的眼一直死死盯着已没了气息,满身血肉淋漓的白允。耳边总觉得还回荡着白允呼唤她的声音。

“只要公主喜欢,属下愿为公主寻来这天下最好的,逗公主开心。”她十岁生日时,他送给她一对东海明珠为寿礼,她喜欢极了。

“公主,别怕,别松手,抓紧……抓紧属下。”十三岁时,她出去游玩,不慎失足掉下山崖,是他舍命跳下山崖紧紧抱住了她。他被毒蛇咬伤,险些丢了性命。

“公主……您即将远嫁云国,属下……若可以,属下愿意如影随形。”十六岁时,出嫁前,他潜入她的寝殿,跪在地上,声音很沉,却无比郑重。

后来,她的贴身侍卫白允,成了祈瑞国使臣,随嫁到云国,成为长驻云国的使臣。

她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她。

坐在牢房冷硬又潮湿的席子上,本来满心满脑都是云离落,如今满心满脑都是白允。

红肿的眼再流不下来一滴眼泪,只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自从六岁开始,她从奴隶里选了白允后,他便一直跟在她身边。父皇命他习武学文,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她的轻功和一些武功,都是白允白允教的。

白允曾建议她努力学武,她却以身边有他为借口,偷懒不肯学。常常仗着自己的公主的身份,刁难白允为她做很多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每次,白允都会出乎她的意料,即便满身伤痕也要完成。

她不懂得什么是感动,只觉得一来二去反而索然无趣,也便少了刁难他。

十五年了,她从没试过身边没有白允的日子。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在祈瑞国时还是在云国,只要白允在身边,不管是打骂他一顿还是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什么烦恼都会变得微不足道。

因为,身边有他。他会帮她做好一切。

如今……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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