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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顺治王朝之静妃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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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政,她是铭记在心的。诚然养心殿是皇帝起居之处,却也是其除乾清宫外时常政务之地。
款款踏入殿中,孟古青脸色依旧是有些煞白,屈膝道:“臣妾叩见皇上。”
皇帝抬眸盯着孟古青,淡淡道:“起来罢!怎的来了。”
女子低眸片刻,脸色煞白,沉吟不决。皇帝心下觉有些奇怪,便道:“静儿怎么了?”
“巴尔达氏,自尽了,自尽在翊坤宫。言是她毒害了父王!毒害了珠玑!”女子低眸,声音有些沉重道。
皇帝眼中一惊,当下便明白了女子脸色这般难看的缘故,只怕这宫中又得谣言四起了,指不定要将眼前的女子污蔑成哪般恶毒之人,纵然他是皇帝也不能堵住众口。心觉此事甚为棘手了些,也不知朝野内外会传些风言风语,宠幸妖女,危及皇位,只怕旁人会借此煽风点火的。
然他却也有些高兴,至少她如今的信任他的,她遇事之时,会想到他,她的夫君。
神色平静道:“静儿,究竟是怎的一回事,你不必害怕,有什么便于朕说了来。”
孟古青沉眸片刻,便将乌尤所言一一道来,皇帝更是震惊不已,万万不曾想到那巴尔达氏竟是为了报仇,如此便是千般万般算计于孟古青。
孟古青眉目微凝,似是疑惑道:“乌尤虽是说出了真相,可臣妾却觉心中有疑,总觉她是有意隐瞒些什么,她已有心寻死,用死的代价,只得是换得谣言毁臣妾名声。”
孟古青只觉奇怪,若是她要算计自己,只将自己同辛子衿的当年之事说了来,纵然皇帝不会多言什么,心中也必定也会犯疑,如此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三哥更是可能受牵连。
皇帝也生觉奇怪,以死的代价就只得是这样的算计,实在让人生疑。
剑眉下一双桃花眼沉沉,思衬片刻后道:“也不知她是玩的什么手段,如今莫说是紫禁城了,就是朝野内外亦会谣言四起,老四和老六必定借此生事。”
孟古青点了点头道:“臣妾明白的,如今紫禁城谣言四起,皆是对臣妾不利的,为了江山社稷,臣妾受点委屈无碍的。”
福临微微叹息:“静儿,委屈你了。不过不打紧,待这阵子风声过去了,一切皆会安好的。”
孟古青笑点点头道:“臣妾都听皇上的。”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只道是情意深深。
已是夜色朦胧之际,却闻得翊坤宫传来喧嚣之声,啪!脆生生的巴掌不偏不倚的落在静妃那粉嫩的桃腮之上。皇帝勃然大怒:“静妃!你真真是愈发的没有规矩了!是朕太宠你了么!把你宠的这样无法无天,朕宠谁是朕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
落在正殿中的一干奴才吓得是颤颤发抖,只见一袭明黄怒容满面的从内殿出来,气冲冲的便出了翊坤宫。
殿中女子亦是怒容满面,原是清冷的声音厉色道:“你若是要宠着旁人,就莫要到我这里来!我才不稀罕!”
言罢,便气呼呼的朝着榻上去,大被蒙过头,任谁唤也没个声响。
次日,孟古青一如寻常那般,一早的便去了坤宁宫请安,一路上闻得风言风语,皆是对她不利的。
言静妃恃宠而骄,甚是狠辣,就连疯癫的巴福晋也不放过,生生的将其逼死在翊坤宫中,论起狠辣,不比昔日的淑惠妃差。昨夜更是惹怒了皇上,俨然是失宠了。
宫巷中偶有路过的宫人,见着孟古青轿辇,皆是即刻跪地,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没了性命。
孟古青微微扫过,瞧的宫人惧色,只淡淡一笑,并不以为然。
至坤宁宫之时,众妃嫔已然踏入,就连娜仁也来了,皆是面面相觑,见着孟古青,皆露出惧色。
孟古青款款踏入,屈膝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宝音一如素日,温和端庄道:“免礼罢。”
“这宫中啊,前些时日不知是吹了什么邪风,所幸邪不胜正,如今又偏生回来了。”这厢说话的是图娅,言语间瞥了瞥孟古青。
落座在一旁的清霜眉目一凝,正欲开口,便让琼羽抢了去道:“玉福晋这一大早的,怎的说起这样不吉祥的话来了。”
“哼!这宫中有这样的灾星,能吉祥么?”图娅素来擅打圆场的,如今却说起这样的话来了,不免让人有些吃惊。
皇后脸色铁青,怒道:“玉福晋!一大早的,胡说八道些什么!罢了罢了,你们都先告退罢,本宫身子不舒服。”
“臣妾/妾身告退。”见皇后脸色不好,一干妃嫔便是识趣儿屈膝行礼,话毕便各自告退。
然将将起身,便闻得皇后沉声:“玉福晋留下。”
踏出坤宁宫外,各宫妃嫔皆是窃窃私语,目光时时落在孟古青身上,全然不似前些时日那般恭敬。孟古青倒也不在意,这宫中的人情冷暖,她也不是这一两日才知晓的,不管奴才还是主子多是趋炎附势的。
“静妃娘娘万福金安。”孟古青将将上轿辇,前头便有人挡了来。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娜仁。

第十九章 以讹传讹
孟古青心下疑惑,娜仁这又是想作甚,如今这般世风日下,旁人皆避着她,言她是煞星,娜仁怎的还主动问安,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不对啊?娜仁并非心机深沉之人,如今没了巴尔达氏,没了宁福晋在身边,她是做不出些什么来的。
眉目悠悠道:“起来罢!娜仁格格是有什么事么?”
娜仁眉目微凝道:“姑姑,如今你是这样见外了,想你我当初情意深重,如今却是成了这般,真真是叫人难受。”
“谁和你情意深重了!亏你还知静妃姐姐是你姑姑!害人的时候怎的没想到,如今落魄了便巴巴的贴上来。”娜仁话还未落,不远处正欲上轿辇的佟妃怒色道。
孟古青心觉奇怪,冷幽幽道:“格格与本宫何来情意,今儿个是怎么了,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反倒是来了。”
娜仁声音不似往日,甚是柔和,似是带着歉意道:“是我对不住姑姑,还请的姑姑原谅。”
“原谅!唉!这些年来你害了姐姐多少回,你还……你……”孟古青还未开口,那厢清霜便走了来,一脸怒气道。
孟古青抬袖将其拦住,四下扫了扫,冷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娜仁声音不紧不慢道:“可否请姑姑移驾清宁轩。”
清霜鹅蛋脸气鼓鼓,指着娜仁道:“你你又想做什么!你又想害静儿姐姐是不是!”
见得清霜如此,与孟古青一道儿往隆福门的琼羽赶忙下了轿辇,上前拉住清霜道:“你瞧瞧你,人无完人,谁无过错的,你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你瞧瞧你这,同那些个市井刁妇有何分别,且先回去。”
说着,琼羽便是连拉带推的将清霜送上轿辇,一挥手,一干太监便抬着其匆匆离去。约莫是怕清霜招惹了祸端,他们也会招祸罢,也不管其如何怒骂,一会子便出了景和门。
到底是在皇后门前,这般闹下去只怕宫中流言蜚语更是恼人。琼羽微微踏上轿辇,朝孟古青柔声道:“你可要小心些,如今这宫中是怎的讹传的,想你也是知晓的。”
孟古青回以微笑道:“琼姐姐放心,且先回去罢。”
言罢便瞥了娜仁一眼,悠悠自轿辇上踏下,和声道:“你们都回去罢,本宫想走走,灵犀和雁歌陪着便是了。”
闻言,一干太监皆是面面相觑,但也只得退去。雁歌警惕了瞥了娜仁一眼,赶忙上前扶着自家主子。灵犀则是冷幽幽的跟在身后,眸中平静如水。
辗转之间便到了清宁轩,一如上回一般,农家小院的模样,踏进里头,甚是寂寥。从前明珠格格居此还会栽种些花花草草的,娜仁不擅打理,花草皆枯萎,院落中凄凉无比,空空如也。伺候的宫人也只得是娜仁的贴身宫女朱格一人。
一进院中,娜仁噗通便跪在那冰凉凉的地上,似是当真悔过般道:“娜仁求姑姑原谅,从前的事都是娜仁的错,娜仁不该冤枉了姑姑的。”
孟古青心中一惊,但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如今这宫中之人都对本宫敬而远之,避着都来不及,怎的你还要贴了上来。”
闻言,娜仁紧咬着唇,顿了良久,才颤声道:“我一直以为,是你害死他,可是,可是昨日我才知,原来我一直都报错了仇,一直都做错了事。”
孟古青眉目微凝,心觉她莫不是知晓了宋徽当年心仪之人并非她,而是她姐姐宝音罢。本担心着,但转念一想,宋徽如今已不在人世,她就是知晓了也无妨。
闭了闭眼,冷声道:“你都知晓了!可是即使是如此,你也不该害了我的孩子!同巴尔达氏一起害了我的孩子。”女子声音中隐隐恨意,她的孩子,还未出生的孩子,那是个已成了型的男胎。
娜仁摇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巴尔达氏。她说那药不会要了孩子的命的,至多让你日后的身子愈发的虚弱。”
“那棉儿呢!是旁人唆使了你么?诚然我没有要了你的性命,可也不会原谅你!”孟古青原不想这般的,然如今闻得娜仁如此,心中怨恨便一道儿说了来。
闻言,娜仁一怔,却不再言语。棉儿,却是她亲手杀死的,珠玑的死,她也脱不了干系,虽不是她亲自所害。说来害死珠玑的动机十分可笑,不过是见不得她那般日日无忧无虑的模样,见不得她对着一个长得同宋徽像的男子撒娇的模样。再来,她那是恨透了孟古青,见着孟古青那般宠爱珠玑,便想了法子害她性命。
自然,她是不敢说了来,她怕宋衍会恨她,怕孟古青会因此要了她的性命。
见得娜仁如此,孟古青冷声道:“还有事么?若是无事,本宫就先走了。”
“姑姑!你恨我不打紧,可宋徽并没有害过你,临死之时还将家传玉佩交给你,不过是希望宋衍能帮你罢了。宋衍入宫是为了什么!我想你是知晓的。”娜仁一番话出口,将将迈步的孟古青又收回了步子。
回眸看着她道:“宋衍,同你说了。”
娜仁点点头道:“宋太医知晓了我曾与宋徽之事,且同我说宋徽不是你害死的,若是如此,他必定不会将那家传玉佩交予你的。”
说来,娜仁的确是不聪明,只因着旁人一番言语,带着块玉佩便相信了。孟古青心中冷笑,若是她聪明,那当年宝音和宋徽之事便是瞒不住的。
到底宋徽于自己有恩,当年自己落魄之时,险些病得没了性命,原也是宋徽持着医者父母心,悬壶济世之心救回了自己一条命。如今眼瞧着娜仁这厢,是知晓了什么?
孟古青眉目一凝道:“宋徽到底救过我一命,我自然不会让他枉死的。”言语间,便步步朝着娜仁道:“你先起来罢,你有什么发现?”
若是并无发现,想来娜仁也不会如此。宋衍会将此事同娜仁说,再言让娜仁转告,恐也是怕引得谣言,到底她是皇帝的妃子,同一个太医走得太近,必定是要遭人口舌,引得不必要的麻烦。正瞧着如今的娜仁落魄,这清宁轩素日里皆是无人前来,也不怕那些个多嘴之人瞧了去,便没日没夜的讹传。
娜仁自知孟古青是决然不会原谅她的,此番如此,原也是因着宋徽的缘故,便也不再求得原谅,只道:“前些时日,宋太医前来,言宋徽之死,恐是与那寒毒脱不了干系。我听得不明白,他便让我来同你说。”
闻言,孟古青一惊,宋衍所言之意,是说宋徽的死,同宝音脱不了干系么?定了定神,悠悠道:“我知晓了。”
言罢,便踏出了清宁轩,娥眉紧蹙,宋衍所言乃是何意?改日须得问个明白。她素来不曾怀疑过宝音,自然也未曾同宋衍提起过宝音,现下他却言此事同宝音脱不了干系。
初初她以为宋徽的死,许是因着他察觉到她父王死的蹊跷,因而遭人灭口,如今瞧来却不是这般的,如此,事情是愈发的复杂了,恐乌尤害死父王的缘由不是那样简单。
若是如此,那么背后的人是谁?如此想着,孟古青便是一脸的忧心忡忡,满怀心事。
不知不觉已然走至贞顺门,耳边传来凄凄悲歌,抬眸望去,只见高高角楼处一袭宫装,似是在哭喊着什么。
碰!只听得一声巨响,女子头破血流,躺在孟古青面前,原是清秀容颜,此刻却是摔得血肉模糊,丝丝血腥扑鼻而来。
雁歌吓得一声尖叫,孟古青睁大了双眼,吓得连连后退,险些跌倒。灵犀亦是一脸惧色,她手上沾满了血腥,可死的这样恐怖还是头一回见。定了定神,赶紧将孟古青扶住道:“娘娘,不要看。”
“来人啊……”雁歌见着这般境况,自然是吓得不行,慌忙便叫道。
“雁歌!”雁歌将将开口,便让孟古青打断。
沉声道:“咱们走,莫要多管闲事。”这地方本是少有人来的,如今她来了一遭,便死了人,恐流言蜚语更是讹传的厉害。
心下衬着,必定是不能多管,宫中死了个宫女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怕会有人借此大作文章。
灵犀看了那已看不清容颜的尸身一眼道:“娘娘,这要如何是好。”
孟古青原还有些惊魂未定,闭眼道:“自然会有人来管的,咱们走便是了。”
已是晌午,翊坤宫中女子呆坐在榻前,一连两日见了人死在自己眼前,孟古青如今还没缓过来,尤其是那坠角楼的女子,直至此刻,还在她眼前浮现。
芳尘听得雁歌说起此事,想来也觉那有多可怕了,煮了安神汤,端了来道:“娘娘,喝碗安神汤罢,别怕啊,奴婢在呢。”
孟古青接过瓷碗,遮面饮下。芳尘落座榻边温言道:“娘娘,喝了便好好睡上一觉罢。”
女子脸色煞白,点点头道:“恩,劳烦姑姑费心了。”
芳尘温和笑道:“原也是奴婢该做的,娘娘便好好歇息罢,莫要多想了。”
孟古青微微躺下,眉间依旧是忧忧,芳尘为其盖上被褥,轻脚踏出内殿。微微叹息道:“可怜了娘娘,受了那般多的罪,如今还要受这等惊吓,这身子可是吃不消啊。”
一夜天明,天阴沉沉,眼见着是要下雨了。翊坤宫中气氛不大好,伺候的奴才多是没精打采的,几名宫女更是出言不逊,冒犯了主子。
雁歌脸色甚是难看道:“主子,你莫要难过,这些个趋炎附势的狗奴才。”
约莫雁歌以为孟古青脸色这样不好原是因着失宠的缘故,再而是那些个奴才那般出言讥讽。
然孟古青却摇摇头道:“紫禁城的人情冷暖,本宫也不是如今才知晓,莫要去理会她们便是。本宫只觉奇怪,巴尔达氏以死算计,怎会就这样简单,灵犀的身份,她又是何从知晓的,就连那红玉蝴蝶也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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