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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部分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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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薛贵宁不紧不慢的走进来,瞧着暴跳如雷的纯妃,抿唇一笑,哈腰道:“纯妃娘娘这话是怎么说的。皇上有旨,令娘娘在迁至慈宁宫为太后侍疾,这可是无尚荣耀啊。奴才能领着小猴崽子们伺候娘娘一回,那可是奴才们的体面。

怎的用娘娘惯来温和软糯的语调说出来,就成了奴才等人僭越了。这是何等严肃的罪名,恕奴才不敢领受。”

苏婉蓉冷哼一声,见是薛贵宁来,便知道这帮子内侍监,都是长春宫伺候的了,受皇后之命而来。指着底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苏婉蓉冷面若霜,恨亦难抒:“这便是好好伺候本宫一回么?瞧瞧,薛公公劳您这双贼目,仔细给本宫瞧瞧。连皇上赏赐本宫的花露都砸碎了,这叫做伺候本宫么?本宫看你们分明是狐假虎威,存心要给本宫好看呢。”

薛贵宁顺着纯妃的指尖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其实花露碎了,那香味儿满处皆是,根本不消去看。但他刻意的瞧了瞧。“唔,娘娘说的不错,这是皇上赏的东西。长春宫有不少,都是皇上差人亲自送到皇后娘娘面前的。”提及皇后,薛贵宁恭敬的抱拳躬身以示尊敬。

“皇上恩惠普及六宫,自然少不得娘娘您的那一份儿。可长春宫寻常可见的花露,却被娘娘您当成宝贝,也难怪这些成日里于皇后娘娘面前伺候的奴才走眼了。怨不得他们不当是宝贝。”这番揶揄之言,薛贵宁早就想说了。他是皇后的人,成日里没少见纯妃起坏心思。好容易遇着这么个机会,他又怎么舍得放过。

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稠,薛贵宁谄媚道:“不过么,到底是皇上赏赐的东西,猴崽子们砸碎了也可惜。往后啊,都给咱家仔细着些。”

手底下的小太监们连连应是,那刻意失手的奴才也道:“得咧师傅,您就请好吧,徒弟往后一定仔细些,再不敢这样冒失了。”

苏婉蓉阴沉的表情依旧没有缓和,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此时的心情。是怨怼,是酸楚,是恨意翻滚,还是满腔烈火灼热的不甘。若是没有皇后的授意,几个奴才敢这样对她造次?好一个皇后啊,佯装宽惠仁慈,骨子里竟然也这样的阴毒狭隘,巴不得落井下石砸死她才好。

薛贵宁瞧纯妃的脸色越发的青黑起来,少不得赔笑道:“娘娘恕奴才多嘴,其实吧,这花露再好,于您而言,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太后抱恙,需要安心静养,旁人不便走动打扰,您说,您喷的香喷喷又给谁闻呐。何况,太后一贯喜欢檀香,怕是受不了这花露的低俗。

未免太后厌烦,娘娘您还是不要沾染为好。既然如此,砸碎了也就砸碎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您若是非心疼不可,那这么着吧,皇后娘娘若是赏了那个奴婢这样东西,奴才就厚颜讨要过来,赔了娘娘的。可好?小侯子,师傅的话你可记住了么?师傅健忘,你得时常提醒着些才是。”

“得咧,师傅放心,奴才一准儿记着。”小侯子看懂了薛贵宁的眼色,连忙道:“猴崽子们,还有什么没给纯妃娘娘搬过来的,还不快去。耽误了慈宁宫锁闭宫门的时候,你们可吃罪不起。”

“是了。”薛贵宁看了看天色,连忙道:“呦,时候可不早了,奴才还得回长春宫伺候皇后娘娘呢,就不陪纯妃说话了。奴才告退。”

小太监们呼呼啦啦的散了,随着薛贵宁与小侯子退了出去。只剩下纯妃与一屋子的狼藉。

苏婉蓉看着满地杂乱的东西,泪水终于还是涌了出来。奴才们摔碎的不是东西,是她的心啊。主人受辱,连东西也得跟着砸碎,这便是后宫里最真实的人心。

风澜匆匆忙忙的进来,双颊绯红,满脸的水珠子,分不清楚是汗还是泪。“娘娘,奴婢无能,奴婢拦不住他们。”

苏婉蓉与风澜对视一眼,却因为泪水已经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不怨你,要怨就怨本宫自己。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本宫只怪自己心急,巴巴的让皇后抓住了痛脚,这下子可好了,这些年都不得不与皇后为敌,处处用心处处错。终究是斗不过命数罢了。”

“不客气馁啊娘娘,皇上只是将您留在慈宁宫,并没有责罚。可见只有太后安然,娘娘的苦日子就一定会熬过去的。”风澜定了定心,郑重道:“娘娘您想啊,皇上总得顾着三阿哥的颜面不是么。何况,太后只是抱恙,皇上未免太后为外界干扰,才下旨锁闭慈宁宫的。没叫旁人伺候在侧,唯独只有娘娘一人,这说明什么。还是皇上觉得娘娘稳妥。”

连连摇头,苏婉蓉不肯信这样的话:“本宫是怕,这其中另有内情。娴妃也同样侍奉太后,为何娴妃可以住在自己宫里,进出随意?难道这不是皇后的心思么?”越说越觉得心寒难耐,苏婉蓉畏惧的不行:“莫不是皇上听信了皇后的谗言,知晓如缤的事情,以至于皇上连太后也怨怼了……”

“不会的娘娘,您别自己吓唬自己。”风澜的心里十分没底:“太后是皇上嫡亲的额娘啊,皇上怎么会如此?”

“圣心难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苏婉蓉颤栗的握住风澜的手:“倘若果然如此,那慈宁宫便是一座哭坟了,皇上是要,皇上是要本宫与太后一并老死在这里。本宫该怎么办,永璋呢,永璋该怎么办?”

掩面而哭,苏婉蓉只懊悔自己当初太过草率,亦或者笨拙而没有一招必杀。皇后所恃,不过是高贵的出身,再没有别的了,再没有了。

“娘娘,凡事没有到最后一步,咱们就不能认命。”风澜知道哭也没有用,便试图开解纯妃,重塑纯妃的斗志。“娘娘您想啊,皇上是太后嫡亲骨肉,怎么会忍心看着自己的皇额娘被长久禁锢在这死寂的宫中。即便一时盛怒,也终有气消的一天。血浓于水啊。

等皇上的气消了,太后的身子也调养好了,皇上怎么会不敢念你尽心侍奉,到那个时候,皇后即便吹再多的枕头风,皇上也不然听不进去。毕竟您是真真切切的挨下了这些苦楚,皇上念旧情,必然感念娘娘您的心意。

到那个时候,娘娘您非但能走出这慈宁宫,还会成为太后与皇上最信任之人。好日子便不会远了。”

“会有这样一天么?”苏婉蓉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脑子里一乱,她的心里就只记挂着对皇后的恨。“但愿会有这样一天吧。谁欠了本宫的,本宫定要她加倍偿还。皇后……”

太后幽幽的醒转过来,唯有娴妃一人守在她身侧。“怎么是你,皇上呢?皇后呢?”

听着太后的声音嘶哑无力,盼语转身端了一碗水:“太后喝碗温水润润喉吧。”水还未送到太后唇边,盼语就停下了动作:“自然,倘若太后觉得水里有毒,亦可以不碰。”

“哼。”太后冷哼了一声,吃力的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只觉得胸口没有先前那么堵得慌了。“今时不同往日,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言罢,太后颤抖的捧起那碗,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臣妾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太后安心便是。”盼语淡然一笑:“皇上已经下旨了,让臣妾与纯妃好好侍奉太后。既然如此,臣妾必定尽心尽孝,侍奉在太后身侧。”

水喝完了,太后随手将瓷碗扔在了地上。“娴妃啊,哀家看错了你,你竟然连皇后都不想当了。那么你活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什么指望?还有什么追求?”

…,

第四百三十五章 :楼中翠黛含春怨

盼语知道太后不是真心要说这样的话,更不是要埋怨自己没有心气儿。【:而是太后自己放不下,不甘心罢了。借着说她,道明自己的心迹。于是,盼语浅浅一笑,慢慢的叹了口气。“臣妾入王府伺候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上头有一位世代簪缨出身的富察氏福晋。”

“哦?”太后轻哼,脸绷得更紧了些。“如此说来,你心甘情愿做小,永远都不想翻身了么?”

时至今日,盼语也不怕与太后撕破脸皮,看着太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得意劲儿,她也回了一个同样轻蔑的笑脸。“臣妾不是太后,臣妾没有太后这样好的出身,虽然乌拉那拉氏族也是满洲名门,可惜啊,臣妾的母家到底没有手握兵权的大将,亦没有在皇上面前得脸的大臣。所以臣妾不敢高攀,更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低下头,盼语静了静自己的心,抬起头的时候,眸子里的流光溢彩已经足以让她自信。“没有便是没有,臣妾不在乎,亦不想去在乎。臣妾只想好好的陪伴在皇上身侧,尽心的侍奉太后,为皇后效力。如此,才是后宫里最有滋味儿的日子。”

从头后阴毒的目光里,盼语瞧出了质疑之色。于是笑意更加温和,诚然道:“太后或许还不知道吧,遂皇上皇后出关的途中,臣妾当真是遇上了一条毒蛇,亦当真是拔腿就跑,扔下皇后一个人犯险。宫里的传言不是讹传,却故意歪曲了事实本质。

实话实说吧,其实是皇后让臣妾先走的。是皇后救了臣妾的性命。若非如此,臣妾早已经断气了,又怎么还能有幸在此时为太后侍疾。所以,其实不光是臣妾,就连太后也该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典。怎的还要对如缤公主下毒手呢,那可是太后的皇孙女儿啊。”

原是如此,难怪娴妃能死心塌地的跟着皇后,对自己阳奉阴违,连皇后的宝座也可以不觊觎,不奢望。“不过是皇后邀买人心的把戏而已,娴妃你许是入府较晚,不晓得皇后的一手绝活。满族的女儿,不光向汉家女那样,只懂得针织刺绣,吟诗习字,皇后自幼练得一手飞镖绝技,号称百步穿杨。莫说是一条毒蛇了,即便是一头猛虎、一只猎豹咆哮、奔驰而来,皇后也能百发百中。所以她这样做,你实在不必领情。”

盼语略微转动了眸子,慢慢一笑。“当时臣妾要皇后先走,皇后娘娘已经明确的告诉臣妾,她是有胜算的,她能化险为夷。臣妾纵然不知道皇后娘娘会练得一手的好飞镖,可臣妾却亲眼瞧见皇后娘娘肯为了我犯险。

反过来说,其实皇后知道臣妾不晓得她有什么本事,那么她大可以自行离去。何必还要拿出看家的本领,救臣妾于毒蛇之口呢。按太后所言,皇后应当恨毒了臣妾才对啊。”

手指轻轻的捻起一朵春兰,狠狠的掐断,盼语诚然而笑:“别怪臣妾多嘴,太后怕是小人之心了。”

这番话呛的太后脸色发青,呼吸也越发的不顺畅,几乎是窒息了。“枉费……哀家百般的替你着想,到头来竟然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哼,你不领受哀家的心意,哀家偏要你好看。”

盼语耸了耸肩,不置一词,却动作柔和的抚顺太后的脊背,莞尔笑道:“放眼六宫,不乏出身好又容姿清雅的女子,太后何以偏偏要高看臣妾一眼。臣妾只怕自己是扶不起的阿斗,真真儿浪费了太后的一番苦心。若此,可就真是臣妾的罪过了。”

“你已经浪费了哀家的一番苦心。”太后澹然沉面,好半天才悠悠一笑:“只不过,有一件事儿,你也帮衬了哀家的忙。”

有些不解,盼语诧异的睨了太后一眼。

“先帝的血滴子在哀家手上之事,一点不假。你不是也已经告诉了慧贵妃么?你们联手欺瞒哀家,险些就要成功了。可惜啊,哀家虽然病着,可病中一点也不糊涂。血滴子在暗中监视,发觉慧贵妃已经有所筹谋。”说到这里,太后欢欣一笑。“有所筹谋就好,哀家就是怕没有筹谋。”

心里大叫一声不好,盼语惊惶,连手上的春兰掉落也未曾发觉。“太后是利用臣妾,误传消息出去,引得和亲王不轨而动。让皇上误会皇后娘娘,甚至牵累到和亲王与裕贵太妃……”

“哀家杀人,娴妃你便是刽子手。你可别忘了,这话是你传给慧贵妃,而慧贵妃又传给了弘昼。弘昼有多冲动冒失,哀家比你清楚。倘若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皇上疑心有多重,哀家依然比你们清楚。到时候,岂会需要哀家的血滴子动手呢。皇后早已经背负上不忠不贞的罪名,被囚禁在长春宫等死了。”太后只觉得痛快至极,笑意越发的鬼祟。

盼语却脸色惨白,好似整颗心都不受控制了一样。“你……太后你怎么能……皇后与和亲王是清清白白的。太后若是不喜欢臣妾,只管惩治了便是,何故要用这样毒辣的手段,利用臣妾,利用慧贵妃。”

“手段毒辣?”太后阴戾而笑:“当年你连同莫如玉,将三阿哥永璋中毒的事情推给已经去了富察氏,使其死后还有蒙受不白之冤。然后愉嫔中毒之事,也是你随随便找人顶了,就这么应付过去的。你的手段就不算毒辣么?或者说,这后宫里有谁是没有耍过手段与心机的。”

眼角眉梢皆是喜色,太后抚弄着身上的暗赭色旗装慢慢的笑出来。“即便你与皇后真正能做到彼此互信,敞开心扉。可倘若她知晓是你引了和亲王来,是你揭穿了她昔年的丑事,试问她会信你不想取而代之,稳坐皇后的宝座么?你到底是害了她,你到底是替哀家杀了她。?皇后死了,哀家连同前朝的势力捧你为后,待你真的坐稳了皇后的位置,哀家再在这个时候让人将此事添油加醋的说给皇上听。

说你才是罪魁祸首,你为了皇后的宝座,处心积虑的陷害皇后不忠不贞,你为了皇后的宝座不惜让皇室蒙羞,你为了皇后的宝座,亲手杀死的与皇上鹣鲽情深,恩爱逾常的皇后。你猜,娴妃你快来猜一猜,皇上会怎么对待你?是亲手杀了你,还是废黜你去冷宫,让你一辈子都不见天日。”

抿唇而笑,太后早已经将娴妃算计在其中了。“哀家不是软弱无力,知会佯装笑面的慧贵妃。哀家要一个人投诚,必然要断掉她所有的后路。自然,你可以不听哀家的话,你可以大义凛然,你更可以知恩图报,可是娴妃啊,皇后或许会信你,可皇上不会。

纵然哀家的戏做的这样好,还不是遭了皇上的算计,更何况是你,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你。一边是皇后的宝座与你和皇上的情分,一边是皇后的救命之恩和死无葬身之地。怎么去选,只由你自己的心。”

盼语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有算计到太后暗杀皇后,不光是为了试探她是否忠心,反而这算计根本是**裸冲着她来的。如此,她还能怎样呢?是对皇后坦言相告,因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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