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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部分

帝妃传之孝贤皇后-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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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雅婷何尝不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呢,那一日听了皇后的教诲,她终于愿意侍寝了。可惜一来二去好几个月,竟然也没有半点动静,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福气。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好,都不该让娴妃在这里当成话题。

“绮珊姐姐与臣妾同一年入宫,不比娴妃娘娘陪伴圣驾良久。想来皇上心里一定是疼爱娘娘多过臣妾与姐姐的。定然更盼着娘娘能早早添上几个小阿哥。”魏雅婷扑闪的眨了眨眼睛,甜美一笑。她哪里知道,这话触及了娴妃的底线。

嘴角有些抽搐,盼语是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若不先说起这样的话头,怎么会有机会让魏常在笑话自己不能生育。月事布里有麝香的这件事,到现在都没有头绪,盼语不想去怀疑皇后,可这时候她心里唯一恨恼的,也就只有皇后了。“本宫福薄,怕是没有这么好的福气了。不比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第五百五十九章 ……曲啼乌心绪乱

“时候也不早了,臣妾不耽误皇上与绮珊姐姐说话,先行告退了。”魏雅婷说完自己要说的话,自然是不理会娴妃,兀自起身福了福:“晚些时候,姐姐精神好一点儿,臣妾再来瞧您。”

绮珊含笑:“妹妹慢走。”

弘历看着机灵可爱的魏雅婷,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浓了些。

盼语自觉再不走是要遭人嫌恶了,也少不得起身:“那臣妾就跟魏常在同路回去了,皇上好好陪一陪舒嫔妹妹吧。”

“朕得空去瞧你。”弘历总算是温和一笑,说了句稍微让人宽心的话。

只是这话并不足以抵偿盼语心中的苦闷,从前,那个伏在他胸前抽泣的人是自己。那个被他唤做“傻丫头”的人也是自己,如今,这一切仿佛一场梦境,早已经不复从前的样子了。

“你站住。”才走出永和宫宫门,盼语就冷声唤住了魏雅婷。“本宫与魏常在投契,还有好些话想说一说呢。”

魏雅婷有些疑惑,眉心不禁揪成一团:“娴妃娘娘这话臣妾可不敢苟同。”慢慢的旋过身子,抚了抚自己袖口上的海棠花,魏雅婷澹然一笑:“娘娘您眼明心亮,连这么一小簇金黄色都一清二楚的看在眼底了,臣妾心知你对后宫诸事依然如此。

只不过臣妾卑微,只是个小小的常在,实在是不配和娘娘您交心。您若是有什么吩咐,雅婷能办到的,尽量去办,实在不必躲着人说,此刻此地又如何不能说明白了?”

盼语被魏雅婷好一阵呛,脸颊生出不自然的潮红色来:“魏常在何必句句话都如细针一般,密密麻麻的往本宫身上扎?莫不是你也以为,在雪梨汁里下毒的人是本宫吧?”

魏雅婷的确是这么怀疑的,所以对上娴妃的目光里满是审慎之意。只不过她很聪明,也很沉得住气,不该说的话,一个字儿都不能从嘴里蹦出来。

“若是本宫说与我无关,你信么?”盼语不是放低姿态,她只是不想接受皇上关怀的同时,也接受了这欲加之罪。“本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正如你所言,你我之间实在没有什么过场,不必交心。既然如此,好端端的本宫为何要毒害你?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得蒙圣宠么?

六宫里的尽是女子,得蒙圣宠的从来不是哪一个人。从前有樱格格,有本宫,有慧贵妃,有纯妃,如今有舒嫔,有你,将来还会有更多更多,若是每一个本宫都要去算计,岂非要生出三头六臂,一个个轮流着对付了?实在犯不上。”

看见面前的娴妃,双颊绯红,目光锐利,举手投足间虽然散发着贵气,可到底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这火候不是说她不聪明,也不是说她没有自己的心思,而是说,她总是把事情想得很极端。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一次辜负,也许就是永远的不对,生硬的有些可怕。

魏雅婷不敢与这样的人交心,更不敢与这样的人亲近。“怀安嬷嬷的事情,皇上决计不追究,死了个侍婢也就过去了。臣妾是皇上的常在,皇上的心意便是臣妾的心意。”

盼语冷哼了一声,挑眉冷笑:“果然是皇后调教出来的,这般玲珑回环的心思,快要赶上纯妃了。话已至此,我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信不信却在你了。你若偏要以为我是此地无银,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叮嘱你一句,性命也好,前程也好,甚至情分、恩宠都好,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别不经心。

和你走的近的人,对你好的人,冷不防咬你一口,才最可怕。到时候,怕你连哭都没有力气。”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盼语转过身的时候,眼底的泪水顺着脸颊请缓缓的滚下来。曾几何时,她真的很庆幸福晋这般大度,以至于她能肆无忌惮的去爱四爷,能成日里陪伴在他左右,无所不能的侍奉在他身侧。

她一次一次的为福晋办事,听从福晋的吩咐,即便是杀人这种,她也毫不犹豫。到头来,除了断送了自己的恩宠,便是从福晋那里得到了些小恩小惠,再没有旁的了。再没有了。

夏澜扶着魏雅婷慢慢的往回走,诧异之色难掩。才走两步,她已经回头了无数次。

“你是怎么了?宫里的规矩是不许回头看的,难道你不知道么?”魏雅婷的口吻很平静,并不是责备的语气。

“奴婢心想,若是娴妃娘娘的话没有错,那小主您不能不防着些……啊。”夏澜自然是不敢讲出皇后两个字。

“娴妃怎么同呢,曾几何时,她是宝亲王府最受宠爱的女子。而我,不过是紫禁城里区区的常在罢了。从来就没有她那样无二的恩宠,亦不会懂得什么是登高跌重。”魏雅婷仰起头,忽然瞧见朦胧的月亮:“已经这么晚了,难怪肚子咕咕叫,觉得饿了呢。”

“奴婢该死,这就陪小主回宫用晚膳。”夏澜从不多口多舌,点到即止的说话,才会讨主子的喜欢。

索澜听着角门处没有动静了,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四下里看过,那值夜的小康子果然偷偷溜出去玩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她得赶紧出去才行。

螳螂捕蝉黄雀必然在后,兰昕一早已经吩咐了薛贵宁偷偷遣人跟着,而自己则领着锦澜,平心静气的候着。

“这茶有些清苦,不如奴婢给您换一盏吧?”锦澜站在皇后身侧,只浅浅的嗅了一下,便能感觉到苦丁茶浓郁的苦味儿,胃里有些翻滚。加之事情又关系到索澜,她真的不知道忐忑不安的心该摆在哪里才合适了。

“也好。”兰昕将手里的茶盏搁下:“换一盏铁观音罢。”

“奴婢这就去。”锦澜端起茶盏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她是真的害怕索澜偷偷去见萧风了。原本想在事情还未败露之前,给她提个醒。可皇后娘娘下了严旨,不许自己透漏半个字。索澜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不至于这么糊涂吧?

六神无主之时,锦澜一个不小心,绊在门槛儿上,手里的茶盏嘭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瓣儿。苦涩的热茶水竟然飞溅到她眼仁里,疼的锦澜猛然闭上双眼。手一下子扎在碎片上,顿时鲜血直流。

“你是怎么回事儿,没伤着吧?”兰昕匆忙的走过来瞧她,一眼就瞧见那猩红的血水:“薛贵宁,快去请御医过来。”

“皇后娘娘,奴婢不要紧。”锦澜嘤嘤的哭了起来:“求您饶了索澜吧!皇后娘娘,奴婢知道索澜的事情可大可小,请皇后娘娘看在奴婢侍奉您多年的份儿上,饶了奴婢的妹妹吧。奴婢求求您了,皇后娘娘。索澜只是一时糊涂,她对娘娘并没有二心,求娘娘饶了她这一回吧!”

这些话憋在锦澜心里好久,借着这当口说出来,总算让她心里也舒畅了不少。“若是,若是此事一定要交一个人出去,皇后娘娘,奴婢愿意替索澜顶罪,求求您就饶了她吧。皇后娘娘……”

兰昕握着锦澜的手,瞧见那碎瓷片扎的很深,想要拔出来却也不容易。“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担心索澜做什么?”

“娘娘,奴婢只有这一个妹妹了。”锦澜泪落如雨:“断然不能看着她步乐澜的后尘啊。”

眉头微微蹙紧,兰昕沉吟片刻,方问道:“那你何不去告诉她本宫的疑心?这样一来,你便可以阻拦她的去路,这会子,也不用小侯子跟着瞧了。”

“奴婢从娘娘还是福晋的时候就在娘娘身边伺候,自知没有芷澜伶俐,不会替娘娘分忧。可奴婢没有一天不是尽心的,奴婢只晓得对娘娘尽忠,不敢有二心。纵然要救索澜,奴婢也只能求情皇后娘娘开恩,不敢有半分自己的主意。”锦澜哭的可怜,丝毫感觉不到手上的疼。

兰昕慢慢的扶了她起来,随后叫了几个小侍婢,将一地的碎片收拾干净。又亲自取了白绵帛,拉锦澜坐下,小心给她止血。“你这样忠心于本宫,焉知你妹妹不会呢。”

“娘娘的意思是……”锦澜眼前一亮:“此事另有内情?”

“本宫想,她接近萧风,必然是有目的的。”兰昕轻轻叹了口气:“萧风或许知道许多本宫不知道的事情。否则,本宫传他如长春宫,他怎敢推三阻四迟迟不来。”

锦澜闭上双眼,却止不住热泪涌出紧闭的眼眶。“如此便太好了,奴婢多怕索澜一时糊涂。”

“皇后娘娘,不好了……”

锦澜的话音儿才落,门外便是小侯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索澜姑姑出事了,皇后娘娘……”

兰昕眉头一拧,当即起身往外奔。还未走到门边,就见小侯子怀抱着昏迷的索澜,急匆匆的往里奔。

“这是怎么了?”锦澜唬得脸色发青,匆匆忙忙的奔过去:“怎么了这是,妹妹,你醒醒啊……妹妹……”手触及的地方,温温发热,粘哒哒的。锦澜以为是自己手上的血水,却不想,那嫣红已经打湿了索澜的衣裳。

第五百六十章 掩翻歌扇珠成串

兰昕看着满身是血的索澜,整颗心都抽搐起来,那种畏惧夹杂着深深的愤怒,让她心乱如麻。但终究,她还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皇后,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薛贵宁,着人立即锁闭宫门,无令牌者,谁也不许擅自步出紫禁城半步。

请戍守在长春宫的侍卫入内护驾,将长春宫闯进刺客的消息张扬出去,增派御前侍卫保护皇上的安危。另外,你亲自去请皇上过来,只说有刺客入长春宫行刺,伤了本宫的侍婢。”

这话让薛贵宁摸不着头脑,索澜偷偷溜出宫去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倘若这样对皇上说,岂非成了欺君。但稍微看一眼皇后的清冷的脸色,薛贵宁就知道皇后的心意已定。“,奴才这就去。”

曹旭延跟着薛贵宁来的及时,原是听说锦澜伤了手,不想看见的则是血流如注的索澜。“让臣看看。”

锦澜俨然哭成泪人了,只晓得握着索澜的手泪落如雨,旁的什么也顾不上,一颗心被绞成了不知多少块儿。“曹大人,求求您,一定要救救索澜。”

“下官定然尽力,请大姑姑放心。”曹旭延替索澜把脉,感觉到的只有微弱的脉息:“要快些替索澜姑姑止血,若是再这样流下去,怕性命堪虞。只是下官……”

知道曹旭延要说什么,兰昕有些窝火:“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去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救活索澜比什么都要紧。”

闻听此言,曹旭延只好硬着头皮吱了一声,随后以医药箱里呆着的剪子绞开了索澜的衣裳,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皮肉翻开血迹斑斑的伤口。“这是最好的止血散,劳烦姑姑帮我涂抹在索澜姑姑身上。”

将药瓶递给锦澜的时候,曹旭延才发现她的手也伤着了,且还扎着瓷片。“姑姑的手……”

“我没事儿的,救索澜要紧。”锦澜咬着牙,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药粉均匀倒在伤口处。“妹妹,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我该怎么办?”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也不是怕的时候。”兰昕悬着一口气,眉目间恨意四起:“你们都听好了,今儿晚上是有人偷偷潜入长春宫行刺本宫,索澜是为了保护本宫,才受了伤。”

在场的宫人唯唯诺诺的应声,小侯子自然也不例外。

待到皇后说完了要说的话,戍守的侍卫首领得了薛总管的通传匆忙进来:“奴才该死,让皇后娘娘受惊了。未能保护好皇后娘娘的安危,是奴才失职,请皇后娘娘责罚。”

兰昕见他一脸的惶恐,略微叹了口气才道:“本宫无碍,不过是有人趁着夜色偷偷潜入长春宫,意图对本宫不利,如今本宫毫发不伤,也算是皇上洪福庇佑。只是那刺客或许还在长春宫内,又或许还未曾逃出紫禁城。余下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们好生来办了。”

“奴才明白,奴才定然将此刺客擒获。”侍卫首领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随即跪安雷厉风行的指挥手底下的人按吩咐办事。

只在厢房边上的耳房里,兰昕就听见侍卫们奔走搜查的声音。虽然明知道是多此一举,可事情不得不这样做。或许唯有先发制人,才能擒住萧风的把柄。

“怎么样?”回头看了一眼曹旭延,兰昕忧心忡忡道:“索澜的伤要紧么?”

“再偏一些,怕就伤及肾脏了,现下流血已经止住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曹旭延原本以为情况不是很乐观,但是流血止住了,便是已经能够稳定住伤情。“臣会开些方子,加以参片提气,熬过今晚,想来明日姑姑便会苏醒。”

“如此就好。”兰昕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才觉得双膝酸软:“方子开好了,本宫自会让人去取药,未免有什么意外,曹御医还是留在这耳房里照顾着为好。”

“臣遵旨。”曹旭延也没想过要离开长春宫,皇后身边的侍婢遭刺,必然与皇后有关系。他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帮衬上什么,但留在这里,看着皇后平安,他心里才能好过一些。这样的想法一起,曹旭延的心当即乱了,慌忙的垂下头去。

所幸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定了定心,曹旭延才对锦澜道:“大姑姑的伤也不轻,不如让下官替你包扎一下。”

锦澜得知索澜平安,才觉得手上伤口很疼,咬着唇瓣艰难的点了点头。

尽管曹旭延的动作很轻,可依旧扯痛了锦澜的神经,她简直觉得那瓷片是从骨缝里拔出来的,疼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但终究,锦澜还是没吭一声,她知道在后宫里生存从来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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