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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变身女儿行-第48部分

小说: 变身女儿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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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白潇平静沉默的反应也再次出乎唐贤的意料,他只觉得,这个人越发有意思了,这个人,与他从前有过的那些女人都不同。
    “白小姐,欢迎品尝。”唐贤将酒杯端到白潇面前。
    白潇尚未经过大脑思考,手已自然地顺势将酒杯接过,然后她望着杯中动人的红色,顿住了。她不敢喝。而这色彩与芬芳,又确实很迷人。
    当然,红颜容的名字也很动人,唐贤的解释同样优美。
    “白小姐不饮,想来是因为这酒未醒之故。”唐贤微微叹息,“红酒倒出,先放置一段时间,醒酒再饮,固然是传统的饮酒之法,但唐某以为,红酒不同时段都各有风味,倒也不需要刻意醒酒。需知这红酒如美人,却并非是越陈越美,而是只在一个最佳的时段最美。美人终究也有迟暮的时候,如不能抓住最璀璨的那一刻,余下岂非只有酸涩?”
    白潇有些瞠目,这唐贤也太能绕了吧?他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在暗示什么呢?
    白潇坐不住了,她起身将酒杯放回唐贤手里,习惯性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多谢唐先生美意,白潇是个粗人,不懂这些精致的东西,品酒这么高雅的行为,还是唐先生做来比较好,别让我糟蹋了这美酒。”
    唐贤一手接过酒杯,另一只手顺势就勾住白潇的肩膀,滑到她腰上。他酒杯高举,头却凑到白潇颈前深深一嗅道:“酒香美人更香……”
    这一切都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白潇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便是条件反射地一抽腿,唐贤不备之下,立马被她绊倒在地。珍贵的“红颜容”洒在柔软的地毯上,全浪费了。
    考虑到唐贤很可能将在她面前做一回付钱的老板,白潇不愿去看他此刻的狼狈模样,当下告辞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这个房间。
    当然,她也就看不到唐贤被摔倒在地的错愕惊怒,与后来意味不明的怪异微笑。她更忘了,自己居然忘记跟唐贤商明报酬的支付方式与具体的行事步骤了。她此刻想的是,当真就此确定;与唐贤做这个交易了吗?
    可是想要放弃出演《白昙花》,不仅仅是因为安华生为了让她签约,用了非常手段。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太禁忌,能够不成为公众人物的话,她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唐贤方才的行为表现,又不得不让白潇犹豫了。 
三十八回:谁来微笑
           白潇低着头,左右衡量着前面的两条路,正苦恼着,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在此时出现在酒店顶层安静走廊上的人。
    “四……哥?”白潇惊愕抬头,心跳不知怎么,开始加速了。
    刘四粗犷的脸上看不到什么神色波动,他向白潇点点头,抬眼望了望天花板,带着特有的粗哑声音说话了:“天台的凉亭与回廊都盖得不错,我们上去坐坐?”他说着话,也不等白潇回答,转身便往走廊拐角的楼梯口走去。
    白潇默默跟上,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倒如唐贤所说,涩得很。
    刘四为何会忽然出现?他是跟随而来,还是不过是巧遇?
    白潇不做多想,总之刘四会给个答案,就在这里说开了也好。
    一路上了天台,刘四所言果然不假,这凉亭与回廊都是仿古建筑,四下里错落坐着几个人,有的安静看风景,有的小声交谈,气氛非常闲适雅致。更难得这里视野开阔,入目皆是青山云海,竟叫人仿佛置身仙家楼宇,吞吐之间都有了灵气一般。
    白潇不自主地走出凉亭,到了天台围栏边上,抬头看天。
    青天之上一片无垠的幻蓝,这蓝色附着在云雾之上,更叫天空仿佛被分割出了无数层,每一层都在不停地移动变幻,似乎那云后果然便藏着仙家的千万重天,色彩坦荡而来去神秘,或轻或重或浓或淡,总似在诉说着数不清的荡气回肠的故事。此时天光大亮,一片云薄之处浅蓝中微透紫红,色彩层层变幻辐射出来,映得整个天空纯净又瑰丽,竟是连整个空气也要映得轻灵起来。
    白潇深吸一口气,这空气全然不同城市中的浑浊,这是可以叫人感动的清新,带着微微的湿润,沁得人心肺间都像被灵泉清洗了一遍。
    再往山间看去,这山中云海比之天上轻云又是另一番不同风味。
    黄山清奇峻峭,多有怪石奇松,而千峰竞秀,山群浩荡,白潇站在翠微峰的山顶酒店之上,视野极佳,几乎满眼都见云海在群峰之间翻腾变幻,每一处皆是诡谲而雄奇。远观意态悠悠,近看波涛如怒,无论远近都是实实在在地震撼着人的心灵,涤荡着人的神魂。
    大自然之鬼斧神工,一旦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其冲击力果然直指人心,叫人顿忘凡俗,连心胸都在瞬间开阔了不少。白潇此前一直纠结的心事也终于舒展开来,脸上开始浮现恬淡雅量之色。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叫人看了之后,就觉得城市是个垃圾场?”刘四粗厚的声音响起,话语风格也是刘四式的粗鲁。
    白潇回过神来,心中沁爽熨帖,点头道:“不错。”说完又觉得不够,再补充道:“非常美,果然不愧天下第一奇山之名。”
    刘四“嘿嘿”笑道:“这么简单一看,你就看出天下第一奇山的风采来了?差得远呢。这黄山啊,是要一处一处看的,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奇松、怪石、云海、温泉,再加上黄山第五绝,冬雪,只怕是,你一辈子看,也未必能把这老天爷造出来的道道给看个全部明白。看山嘛,只看一眼,只看一面,那看的是什么?”
    白潇心中一动,琢磨起刘四的话,竟觉这话中有话,非常耐人寻味。刘四似乎在暗喻什么……这个人,看起来粗鲁,其实粗中有细。粗鲁,也许也不过是他的保护色吧。
    “四哥,虽然只看一面,难免有以偏概全之憾,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一面,有时候也恰恰影射全部。就如一池水,只需看它一角的颜色,自然就可以知道这是清水还是浊水了,不是么?”白潇一笑,心中算是确定刘四已经知道她对他们有意见了。
    也许刘四说的,事物都有多面并没有错,也许她看人不应该因为他的一面就否定他的全部,但安华生在她眼里最醒目的那一面,却恰恰是她最不能接受的。他以为,将别人逼上绝路,再给个甜枣,就等于恩赐?他安大导演最不该的,就是在骗局中玩弄他人心理,虽然最后他们一家并没有在物质上受到伤害,但那一段时间,她父母亲的心理变化想必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
    安华生这么做,就像是先扇她一巴掌,再给她买瓶药,顺便从头至尾,都不说一句道歉。
    可是刘四却绕开话题了:“白潇,有没有觉得你四哥的名字很奇怪?”
    “四哥你……”白潇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奇怪。”
    “我原来并不叫刘四。哼,又不是旧社会,有的窝在山沟疙瘩里,一辈子都不用出去的。现在这年头,哪有人大号还叫一个‘四’字的?更何况这个‘四’字,实在是不吉利。”刘四目光落到黄山云海之上,粗哑的声音渐渐有了些悠远的味道,“我也不是排行老四,我在家里,排的是老大。可是八几年的时候,这个老大从湘西老农村里出来了,却一无是处,窝囊到了底。”
    刘四缓缓讲述:“作为家里长子,弟妹还小,老人身体又不好,既然走出去了,自然就要负担起这一大家子的生计。可是这个长子很没用,他只读了一个小学,字不认识多少,投机的生意头脑也没有丁点。他在外头,除了一把力气,人肯吃苦,就再也没有半点本事。
    在那个大潮中,他什么都做过。干保镖,赚了一点钱,然后做生意,大亏。跑运输,赚了一点钱,再做生意,还是大亏。摆小摊,卖苦力,当清洁工人,他做什么,都是想多赚一点钱,可是到最后,他反而总是负债。原因嘛,就是不该总想着做生意。谁让他没生意头脑,做什么亏什么呢?
    这个人后来穷困潦倒了。那个时候,他别说负担家里,就是他自己,他都差点养不活。一个大男人,活到这分上,你说,还他妈有什么意思?”
    白潇听着,心里钝痛。一个大男人,有朝变女人了,还正做着把自己往暴露线上推的秘密事情,又他妈有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这个人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馒头。而那个时候,这个给出馒头的人,他自己一共也就只有两个馒头。食物分给一个陌生人一半,这个事情他做了,他的理由是,他要抓一个人,来不离不弃地跟在他的身边,见证他梦想的实现。
    我懂,一个男人像困兽一样没有出路的时候,一个人哪怕无路可走也还是想着要去实现一个梦想的时候,他的孤独寂寞与心慌——他会想,拉个垫背的,一起互相拖后腿,就是一起饿死了,也好过一个人沉默地走。不然有一天真死了,又他妈还有谁知道这个人做了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有一个机会来了,我做替身演员,他做灯光。我们欣喜若狂,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做。可是那个时候,内地的电影行业是艰难的。那次剧组在广东,竟然与当地一个小流氓团体起了冲突,后来两边打起来,他替我挨了一刀子,而我为了救他,丢了一根手指。”
    刘四举起左手,白潇才发现,他的左手居然是四指。
    他说:“这只手见证了我们行走的艰难,我们面对的困难很多,但是我们敢对自己狠,所以后来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放弃。而四根手指做证,从那以后,我就是刘四了。刘四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废!
    白潇,现在比当年容易太多。从宣传到投资,到配行人员,到销售,所有一切都准备得非常好。《白昙花》的故事很动人吧,黄山简直是仙山一样吧,你就不想他们完美结合起来?
    这个完美,我相信你能做到。想想你在麓山上的日子,你不觉得自己是昙花仙子吗?这个人,你舍得不去演好她?昙花一现,只是一现而已,可我觉得,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刘四将头转过来,定定的望着白潇,小眼睛里,眼白还泛着血丝,但眼瞳却是乌黑闪亮的,逼得白潇几乎不敢直视。
    他没追问白潇为什么不在房间里休息,却在顶楼做什么,他也绝口不提双方互相之间的那些猜疑,他绕了一大圈,却问白潇舍不舍得。
    恍惚间白潇曾以为过自己是昙花仙子,恍惚间她也期待过后来的故事,要问她舍不舍得,她又如何舍得?
    那么如果不曾猜疑,如果只是在昙花仙子的世界里固执地去静候轮回,没有世事纷乱,只有那颗骄傲剔透而不悔的心,她就不会沉醉?
    她已经很累了,可不可以把昙花一现当作一个假期,什么也不去想,只想着抓住心底那点温暖?
    菩提树下,佛祖拈花,迦叶微笑,一笑而轻红尘。
    她白潇虽是一介凡人,又如何不能微笑呢?可是,她固然笑了,又能不能一笑而泯恩仇? 
三十九回:谁做痴人
           不得不承认,刘四打动了白潇。
    可是光这样还不够的,白潇心中的天平,总还差着那么一点偏重,才肯彻底倾斜过来。她决定给安华生一个机会。
    也或者,她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将心沉静下来的机会。这群峰,这云海,这青空,这灵石,这剔透执着的白昙花,一旦曾经在其中徜徉过,要再舍下,确实是难,非常难。
    或者白潇根本就是被昙花仙子打动了,也沉在这痴人的世界里,走脱不得。人说“痴人说梦”,可不就是痴人说梦么?
    这些变化安华生并不知道,他刚主持完开机仪式,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他现在只觉浑身是劲,忙得非常满足。从这一点看,刘四实在是个好助手,平常粗鲁藏拙,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却能一力自主解决问题,还知道那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显然,白潇的情绪变化刘四悄悄观察到了,却不说于安华生知道,就是不想让他多增烦恼。
    作为这一行的老人,刘四非常清楚状态的重要,他不想安华生此刻十足的信心受到分毫打击。
    所以当白潇和刘四从天台上下来后,问安华生“你觉得《白昙花》如果拍摄成功能给你带来什么”时,安华生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答了:“我会让所有看我电影的人知道,什么是艺术!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商业电影和文艺电影根本就不需要强行分家,在艺术面前,只要融合得当,不管哪一处,都可以动人。而生活,不是本来就是一部艺术大片么,哈哈!”
    安华生非常爽朗开心地笑了,鬓角微微斑白的头发有些凌乱,但他精神很好。一行人出了酒店,向着原来计划好的拍摄点走去,安华生与白潇走在一起,他打开了话题,就按捺不住心中激荡的热情,开始高谈阔论,滔滔不绝:
    “我们中国有个词,叫情定三生,还有个典故,来自于望夫石,更有一种感情,叫做一如既往。《上邪》说,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们为什么山盟海誓,他们为什么许一世不够,还要来生?很多人以为我们的古人是含蓄的,他们根本不懂我们这个民族,血液里涌动的那一点痴傻。不论是《梁祝》,还是《孔雀东南飞》,还有许多许多,人们敢于用生命去守护一个信誓,情愿丢弃所有,也不肯失去一个相守的可能。
    是的,看起来非常的含蓄,或者他们还根本就不会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他们知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就够了。这种感情,深藏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或者一句平常的问候里,愈酿愈陈,然后不管遇到什么阻挠,义无返顾,无怨无悔!”
    安华生几乎是出口成章,可见这些言辞,这些感情,也是在他心中酝酿沉淀了不知多久的。白潇再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绝不细腻的老男人居然能对爱情做出这样的注解。有一瞬间,她居然飘过这样一个念头:“不知道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会不会与他说执子之手?”
    她没注意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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