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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妖狐之惑-第21部分

小说: 妖狐之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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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着手掌,沉声道:“他若不来,我便听话嫁人。”   
**********   
她被爹爹关进一个漆黑窄小的房间里,简陋的房间里,只有西边的墙上开了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让她看清中庭的景色。 
为了怕她寻短见,墙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棉花,屋梁也给人拆了去,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和一张小小的简陋的床。 
她不吃不喝,望着窗外。 
中庭里那棵月桂树时而被风吹拂着摇摆身体,时而被月光笼罩。 
她这样看了不知多久,总是幻想着下一刻那个银色的身影就会出现在那里,温柔地看着她,告诉她他都安排好了,以后她就是他的人。 
她在这样想的时候,往往会独自笑出来。 
笑完之后,她就会流眼泪,因为中庭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那棵孤单的月桂树。   
她就这样看了三日,眼睛也不眨一下。 
三日,中庭半个人影也不见。 
她忽地动了动早已麻木僵硬的手,凄然一笑,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第四日,她出阁之日。一大早便有花轿队伍敲锣打鼓,喜气洋洋地来到了秦府门口。 
她捏紧了手,绝望地看着那棵孤单的月桂树,心里忽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 
他没来,他真的没来。 
他是妖,他对她不过是一时好玩。 
他或许把情爱当作虚幻的事物,陪她玩了几日。 
他却不知道,那几日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对他而言玩耍的日子,就是她最重要的回忆。 
事实很简单,她被耍了,她被骗了。 
如此,而已。   
她缓缓站了起来,眼睛里一片空洞。 
走到了梳妆台前,她拿起梳子极慢极慢地梳着头发。 
镜子里那个苍白无神的少女仿佛忽然变成了浅浅柔笑的女子,耳边簪着那朵洁白的媚丝兰,而她心底最渴望的那人,就在她身后,将那媚丝兰轻巧地摘了去,对她笑了笑,说道:“你是我的人,这珠花,便作为信物了。” 
她忽地一笑,幽幽说了一声好。 
幽暗的梳妆台上,忽然晕上了两滴水珠,许久都没有褪去。   
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贴身老仆妇,手里捧着鲜艳如血的嫁衣,后面跟着爹爹和那个叫太白的神。 
“他没来。” 
太白淡淡地说着,看着她惨白的玉容。 
她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梳头。 
秦员外急忙笑道:“那妖物定是惧怕了太白先生的神力,不敢再来!小四儿,快换上喜服!花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不许再任性!” 
他示意那个老仆妇去为她梳妆,满心欢喜,嘴都笑得合不拢。 
太白瞥了他一眼,冷道:“你好开心啊。” 
他嘻嘻笑道:“那是自然啊!太白先生你不知道,我这个小女儿一向任性,要她跟着那妖魔之物,我怎么放心?她这夫家,要家世有家世,要势力有势力,嫁过去也不辱没我们秦家的祖宗啊!” 
太白没有说话,看了一眼秦四,眼里闪过一些怜悯之色,瞬间便消失了。 
秦员外笑吟吟地把太白引出了那个小屋子,讨好道:“果然是太白之神!真是了不得啊!您是怎么让小女认为已经过了三日而非一日的?” 
太白还是没有说话,转身就走,秦员外急忙追了上去赔笑道:“是我的错!怎么可以让您泄露天机?您先别走啊!晚上请一定要参加小女的喜宴才是!那是我们秦家的光荣啊!” 
太白淡然道:“不必了,我说过你不要后悔就好。你且下去,不要再来烦我。” 
秦员外吓的急忙连声说好,倒退着走了出去招待迎亲的新郎于公子。 
太白站在中庭之中,掐指算了算,神色有些恻然。 
他在这个屋子里施了法术,好让这个女子以为已过三日而绝了念头,却没想到…… 
这是天意么?   
***************   
漆黑幽暗的房间里,只有西边的一个小窗户里透进一些早晨的阳光。 
空气阴冷,暗暗浮动着兰花的香味。 
老仆妇用牛角做的梳子沾着一个金色脸盆里的粘稠汁水,慢慢地替她梳理发髻。 
那头发,一根根,一缕缕,沾上了那褐色汁水中的沁人芬芳,在她手中如同黑色的鲜花盛开。   
“四小姐,别哭了。女人哪,还不都是这个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自己选夫婿的道理?” 
老仆妇苦口婆心地劝着她,沙哑的声音如同某种绵长的咒语,幽幽地在这个阴暗的小屋子里飘荡。 
“你等了三天他也没来,何苦为这种负心人伤透了身体?那个妖,一没地位二没钱财,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她替她盘着复杂而华丽的新娘髻,动作麻利,一双青筋暴露的干枯之手,如同在她头上轻快舞蹈,青丝飞扬。 
“你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如何过得苦日子?现在你是被他迷得三魂没了两魂,等时间久了,再回想起来,说不定你还会感谢老爷呢。你是天生的富贵命,何苦非要糟蹋自己?不是我说你呀,那个新郎官,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学有才学,要身世有身世,你却偏偏不中意他,这可不是给妖怪魇住了么?真是奇了怪了。” 
她盘好发髻,拿起新娘繁琐华丽的头饰,安在她头上,对着镜子一看,好一个天人下凡哪! 
本就千娇百媚的容颜经过胭脂粉色装扮之后,更是精雕玉琢。 
只是从她眼里不停地流出泪水,将那些娇艳的胭脂水粉又给弄花了。   
仆妇叹息着抽出柔软的手绢给她擦拭,她的神情空洞如同死人,两只眼睛眨也不眨,一个劲地掉眼泪。 
“别哭啦,你看好不容易上的妆又给你哭花了,这下可怎么出去见人哪?那新郎官可有的等了。” 
仆妇唠叨着,拿起水粉又要给她添上。 
秦四忽地惨然一笑,轻声道:“十四婆婆,从小你最疼我。你怎么也说这些话呢?” 
十四婆婆叹了一声,一边在她脸上添补水粉,一边说道:“我也是为你好,你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的。” 
秦四凄然道:“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么?我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真的有罪么?” 
十四婆婆又拿起胭脂给她涂在苍白的唇上。 
“喜欢当然是没有错啊,可是姑娘,你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再喜欢也没用的。还不如狠心断了,何况那个妖根本就没有来啊。他抛弃你在先,你若再念着他,可不是痴子么?”   
咦?这个胭脂怎么越涂越多?都溢下来了! 
十四婆婆急忙抽出手绢将那些多出来的胭脂擦了去,却骇然发觉她嘴角又有血迹缓缓淌了下来。鲜血如同红色的鲜花,映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一种惨然的美。 
秦四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可不是痴子么?若是认定了他,便是死了,我也不会放弃的。” 
鲜血滴在她身上嫣红的嫁衣上,很快晕了开来,将上面金色的凤凰刺绣也染上了血的色泽。 
十四婆婆吓得呆在了那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秦四幽幽地说道:“他若弃我,我也只能死了。他不要我,天底下就没有人要我了。十四婆婆,你不懂的。”   
*********   
黄泉满身戒备地看着站在中庭正中央的那个黑衣男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虽然为他刻意隐瞒,却依然锐利无比。 
他是神!真正的神! 
秦家连这种程度的神都可以请到么?!   
太白静静地站在中庭,轻声道:“你放弃吧,她已经嫁人了。妖就是妖,好好修炼成正道才是上策。” 
黄泉心中一凛,沉声道:“我不信!她不是那样的女子!” 
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曾经盘踞的山林里用法力堆砌成豪宅,准备过来接她了!甚至提早了一日!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突然嫁人!何况婚期是在明天! 
太白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人痴也就罢了,妖为什么也如此痴?她只有那短短十几年的青春年华,日后总会老去,死去。你为了一个女子,放弃自己的修行,实在不明智。” 
黄泉冷冷地望着他,“我就是我,我没有做什么伤人的事情。只不过和一个女子打算相守在一起罢了,十几年也好,几年也好,甚至几天也好,我愿意!关你这个神什么事?” 
太白淡然道:“可是她已经嫁人了,你的痴念就从此断了吧!我也不收你,回去山林里再好好修炼,总有正果等着你的。” 
“我不信!”黄泉吼了起来,“让我去见她!你若是执意阻拦,便是神我也要动手了!” 
他扬起宽大的袖子,银色的光芒顿时大作。 
他满脸肃杀地看着太白,却见他缓缓移了一下脚步,说道:“就这么一点功力也敢拿来威胁我,我若不让,你还真打算上来么?” 
黄泉也不说话,身影一闪,闪电一般窜了上来,劈手便是一掌,眼看就要打在他胸口。太白微微一笑,轻飘飘地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 
黄泉一惊,只觉身上忽然一点力气都没有,给他轻轻一掀,立即摔倒在地再也无力动弹。   
太白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地说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是神,神怎么可能骗你什么?她的确嫁人了,不信你自己看。” 
黄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见他伸出了手指指向一边。他忍不住顺着看了过去,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心里又酸又苦。 
窗户上,门上,门槛上,到处贴着鲜红的喜字,红色的吉祥灯笼在房檐上随风飘动着,金色的细穗摇摇摆摆,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 
 她真的嫁人了!真的嫁人了!他只是离开了两天而已!天啊! 
他竟说不出话来,只觉整个人忽然都凉了下来,脑袋里一片可怕的空白,眼里只看的到那些鲜艳的喜字。它们越来越大,凶狠地刺进了他的眼睛里,然后顺着血脉,再狠狠地扎进他心里,痛得不行。 
太白在他头顶上傲然地说着什么,他几乎都听不见,眼前一片模糊,他什么也都看不见。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他只是出来透气,来欣赏凡人如何庆祝新年而已。飞到了一个华丽院落的上空,忽然看到一个堆得胖乎乎的雪人,更奇怪的是,那雪人头上还插了一朵媚丝兰珠花。 
媚丝兰,别名刹那芳华,是谁这么聪明将这花与雪人放在一起?当真都是拥有刹那芳华的寿命呢! 
他一时好玩,便落在了那个院子里。 
那时已是过了三更,半个人影也无,院子里只有一棵孤零零的月桂树和一个孤零零的雪人。 
配着他,好象也孤独了起来。 
白雪皑皑,入目满是冰雪,天地苍茫一片。 
他一时感触,便吹起了笛子。 
他是妖,当然轻易地便施了法术在这院子里布下结界,防止有凡人不小心进来吓坏了他们。 
可是她却轻易地进来了,而且还带着一脸天真地问他是不是下人…… 
他当时很想笑,却被她认真怜悯的眼神吸引住了。 
她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他忽然对她有了兴趣,一来是因为他的结界对她没有作用,二来……她是第一个说他笛子吹得好听的人。 
他从此天天都去。 
每天晚上中庭的见面几乎成了一个固定的仪式。 
她很安静,每天只听着他吹笛子,也不问他什么。偶尔看着他的时候,也是笑吟吟地,没有戒色。 
她很温暖。 
她一直很温柔……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一阵猛烈的疼痛。 
这样的她,还是抛弃了他。 
他只是一个小妖,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惊人的钱财。 
他有的只是自己而已。 
他把自己虔诚地双手供奉给她,她却一时好玩,然后弃如敝履…… 
真的吗?她真的不要他了?   
太白在他头顶沉声道:“人乃为神之子,妖则为万物之邪恶所化。一正一邪,岂有和解之日?你说你是真心喜欢她,焉知她也如此?她若与你一般心思,为何不来见你?情爱本就是虚幻之物,迷惑你们这些愚鲁之妖罢了。也罢,我也不杀你,毕竟你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四百年的修炼也属刻苦。你就一个人安静的想上一些时日吧。等想通之日,也就是你自由之时。” 
他说不出话来。 
他这般竭斯力底,这般苦楚缠绵,却都是他口中轻飘飘的一句“虚幻之物”么?他不管什么正邪,他只是全心全意地想要这个女子罢了。他只是想呵护她,爱她,天天看着她。 
这样是虚幻的么?这样是有罪的么?   
他想不通,真想不通。 
头顶忽然传来道道金光,他只觉得身体忽然一轻,似乎给收进了什么器皿里。 
这个神还是收了他…… 
趁着最后还有一点意识,他颤抖着手将袖子里珍藏的媚丝兰珠花死死攥了住。 
最后了,他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 
那点东西,却是叫做刹那芳华的花…… 
他与她,果然只是刹那芳华而已。   
***********   
太白将收了黄泉的小瓶子从地上捡了起来。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身后一阵剧烈的喧哗,秦员外哭天喊地地跑了出来,满脸的鼻涕眼泪。 
“太白先生!太白先生!求求你去救救小女吧!她……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吞金了!” 
太白暗自叹息了一声,低声道:“那也是她的命劫,她的心里想不开,让她活着也是受罪。你节哀罢。” 
秦员外恨声道:“节哀节哀!我节什么哀?!她死得倒轻松!我就当没生过这个不孝女!可是得罪了于公子那里怎么办?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的势力啊!现在要我从哪里再变出一个小四儿给他?!这个死丫头!不识大体!真是死也死不干净!” 
太白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她毕竟是你女儿,刚刚才去世,你想的就只有你自己么?” 
秦员外甩着手,一身肥肉抖得如同波浪。 
“死都死了!我还想她做什么?!这般不肖……我……” 
他忽然拉着太白的衣服,求道:“太白先生!我知道您是神!求求您!让我女儿复活过来罢!我知道您一定可以的!求求您!您要多少钱,多少东西我都给!一定给!” 
太白摔开他的手,冷道:“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常识。你不要奢望了。” 
他怜悯地望了一眼收了黄泉的小瓶子,再抬头看看急得几乎发疯的秦员外,顿时一阵厌恶。 
“我可以让她转生!不过代价很高!” 
秦员外一时欢喜若狂,没听清他说的是“转生”而不是“复活”,忙不迭地点头,好字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太白冷冷一笑,忽地抬手,指尖顿时金光大作。几乎是瞬间,他脚下的土地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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