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厄斯的棋局-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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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世序曲　063　好大一棵树

离巨树越近，小鬼越发的感觉到它的巨大，走进巨树的阴影里时就像走进一片独立的天地，地上是细细的茅草，一棵灌木都没有。远远的小鬼就能看到巨树那无与伦比的粗壮树干，头上就像一个枝叶纠结的世界，这里除了偶尔飞过的一些小鸟外，连只野兔也没有。

进了巨树的范围时蔓藤已经完全消失，小鬼带着满肚子的疑问向瑞特纳尔说的巨树跑了过去，也许那个没见过面的“叶族的朋友”会解答自己的疑问。

小鬼计算着自己足足跑了几里路才来到巨树的脚下，这犹如一片城墙般的巨大树干让小鬼都有些怀疑这个大家伙到底在这里生存了多少年月。盆地里二百年的树木也就长成三人合抱的树干，而眼前这个树干粗度估计要几百人才能抱得住！

抬头望上去，粗壮的树干上是一根根横长出的巨型树枝，最奇特的是这些横枝像被修剪过似的，每一平面上只长两根对称横枝而且从下到上将整个巨树分成了不少层次，仔细看巨树就好象被枝叶环绕的一座巨塔，一层层的横枝组成一节节的塔身，由大到小，巨树渐渐消失在天空的云层中……

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像一块块粗砺的褐色岩石，有些缝隙即使小鬼站进去也不会觉得狭小。小鬼考虑了一下就开始往树上爬去，如果是自己在这附近生活的话，一定是住在树上。小鬼其实也很好奇，如果爬上这棵巨树，自己能看到什么。

爬上第一根横枝时，小鬼还以为自己是爬上了一道山梁，几十米宽的树枝上居然还生长着茅草，看上去就像一片长长的草场！

小鬼坐在草地上喘息了半天，爬上盆地边的断崖他只用了半天，而爬到这巨树的第一根横枝时，他却从昨晚一直爬到第二天天亮！

兜里最后一个果子昨天夜里他就吃掉了，如果不是从树干的裂缝里发现不少可以食用的树菇，小鬼也不会这么快就爬上来了。树干上和地面一样一个长果子的植物都没有，放眼望去除了这细密的茅草外，什么吃的也没有。

小鬼无聊的在树干上走了一圈，顺着几只惊飞草鸡的居然找出隐藏在茅草中的几个草鸡窝，里面几个圆圆的草鸡蛋自然进了小鬼的肚子。原来这茅草里还是有不少生物的，只不过它们大多都是会飞的。

简单的恢复了一下体力后小鬼又抬头看看上面的树干，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又继续爬了上去。平平的树干几乎一眼就能看到头，上面根本就没有人居住的痕迹，瑞特纳尔是不会骗自己的，所以小鬼相信她说的那位帮手一定生活在更高些的树上。

生活在叶族的小鬼自然不会觉得生活在树上有什么不妥，更何况这里的树枝没根都宽得吓人，完全支撑得住一个复杂的建筑。

就这样小鬼凭着树干上的草菇及偶尔能找到的鸟蛋，用了三天时间爬到了第六层横枝上，随着高度的增加，横枝越来越细而树皮也越来越细腻起来，不但越来越难攀爬，本来在缝隙里能找到的草菇现在也越来越少了。

透过枝叶间的缝隙远远望去，整个归宿森林犹如一块平整的墨绿色草原几乎完全笼罩在眼底，目之所极的地方那一抹淡淡的蓝色应该就是法典里提到的大陆的尽头，一个全是水的世界。

当小鬼费力的爬到第八层横枝上时，树干上只剩下些狭长的缝隙，这里面根本就没有树菇，而且十几米宽的横枝上面是光溜溜的树皮，几乎没有什么茅草，更别说想找到那专门在茅草里做窝的草鸡。小鬼靠在树干上也不知道是该继续上去还是该下去。没有食物补充体力，他几乎失去了再上去的信心。

“哼，这个小鬼就知道偷懒！”瑞特纳尔收回了按在树干上的双手，按照她的推断，这小鬼至少应该再上来一两层才会犹豫，可看现在的情况，这小鬼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瑞特纳尔从树干上拎起一根绿色的蔓藤缠在了腰间，然后蹦极般从已经超过云端的树枝上纵身一跃！

下面就是白茫茫的云海，这里也不知道离地面多高，如果不会飞行，这个世界上没有生物敢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跳的，不过瑞特纳尔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她在空中腰部轻轻一拧，变成了头上脚下的姿势双手握住了蔓藤，就这样像个下降的飞鸟一样被这跟细细的蔓藤缓缓的放了下去。

穿过一段稀薄的云层后瑞特纳尔慢慢的降到小鬼所在的第六层横枝上，对于小鬼来说从天而降的瑞特纳尔并没有带来多大的惊讶，如果没有哪根绿色的蔓藤，瑞特纳尔这个怪女人突然跳下来的倒是会把小鬼吓一跳，自从见过了会抽人的蔓藤，小鬼就开始考虑这世界上是不是存在能控制植物的生物，传说中只有神能操纵各种生物和植物，但法典上也记载着能操纵水火雷电的魔法师，所以偶尔出现个能操纵植物的怪物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师！”见到瑞特纳尔站落在树枝上，小鬼马上跑到跟前低头行礼。

“你这小笨蛋啊！”瑞特纳尔上来对着小鬼的脑袋就是一个爆栗子：“呆着没事儿为什么招惹那群猴子？你怎么不早点儿摆脱它们？”

“啊？！老师你都知道啊……”小鬼捂着脑袋惊讶的问道：“我一路也没看到你啊，那俩大猴子出来时你怎么不来帮我？它们差点儿把我弄死！”

瑞特纳尔轻轻一跳对着小鬼脑袋又是一个爆栗子：“你个死小子早点摆脱那俩小的，怎么会遇到大猴子？你看你一路打打闹闹的，如果不是有人帮忙你死在森林里也没人会知道……”

小鬼晃动着脑袋依然没有闪开瑞特纳尔这个爆栗子，他两只手捂着脑袋郁闷的说道：“那俩猴崽子太狡猾，速度快，下手又黑又狠，我费劲力气也没赶走它们啊……”在林子里的小鬼可是确实想赶跑那俩讨厌的小猴子，可是那俩猴子居然跟结了仇似的，硬是不离不弃地追杀了一路。

“这俩破猴子几个醉果子或者麻椒果子就能搞定，谁教你的用几个破石头就想打跑它们？”

“醉果子？麻椒果子？”小鬼愣愣的看着瑞特纳尔，接着有些迟钝的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瑞特纳尔看着小鬼呆滞的紫眼睛一阵无语，小鬼虽然是她的弟子，可这位甩手老师却根本就没有教给小鬼什么东西，至于嘉德丽亚是如何教他的瑞特纳尔也根本就不清楚。

“草药总纲你学了么？嘉德丽亚有没有教你？”

小鬼一听说草药就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嘉德丽亚曾经说要教他叶族的草药学，可一直迷恋体术的小鬼当时没有重视，这项功课也就一直耽搁着。“老师，草药学我还没有接触，不过这次回去我会尽快找嘉亚把它补上！”

“你这小子啊，怎么像老钢头那样只知道锻炼身体，你要知道，你可是叶族的神子！”瑞特纳尔看了看茂密的巨树说道：“咱们叶族可是号称拥有丛林刺杀术、自然法术以及草药学三大自然体系的丛林死神！想当年叶族的草药同样杀死了许多强大的敌人！哦，不，不止杀死很多敌人也救过很多人！我记得当年在跟随黑斯廷大帝的叶族队伍里就有几个超级草药师……”

“是、是、是……”瑞特纳尔虽然性格古怪，喜怒无常，却是个忠实的叶族沙文主义者，这时如果小鬼敢反驳或提问的话，她足足能讲上半天来夸赞叶族的伟大。还饿着肚子的小鬼只能低声应付着，其实他最想的就是老师能给点吃的，因为不停的攀爬实在是太消耗体力了。

第一章　乱世序曲　064　神卫巨树

“哦，老师，你说的那个叶族的朋友是住在上面吗？”小鬼赶紧岔开瑞特纳尔的话题，按照小鬼的推测，如果见到这位叶族的朋友那离有食物的地方就不远了。

“嗯，咱们也上去再说吧，这下面的横枝总是感觉很阴冷。”瑞特纳尔这才想起来自己下来是接小鬼的。她把绿蔓藤扔过去让小鬼也绑在上面，然后轻轻拽了一下绿蔓藤。

在小鬼惊奇的目光中，这个两指粗的绿蔓藤不但很轻松的吊起来瑞特纳尔和他，而且这绿蔓藤居然会自动躲避着上面的横枝而慢慢的往上提，就这样将二人一层层的穿过横枝向上拉了上去。

“这大树有多少层啊？”小鬼问道，这么一会儿绿蔓藤已经穿过三层横枝了，按照攀爬的难度，这至少是小鬼要爬上一天的高度。

“这棵巨树一共有19层横枝，越往上横枝距离越近……”瑞特纳尔骄傲的看着头上说道：“这棵巨树可是咱们叶族早期的试炼场所！以前所有巡游者都要在这里进行试炼……”

“噢，是吗！那现在我怎么没听说咱们的高级战士有上这里来试炼的？”

“在参与那场统一大战之前还有很多叶族战士来这里试炼，可隐族回归时因为死伤太严重，所以这个传统就没有延续下去。我也是从法典上找到的线索……”

“看来我要再仔细看看法典和草药总纲了……”小鬼看了看脚下越来越模糊的地面，双手抓得绿藤更紧了一些。下面黑乎乎的一片都已经看不清有多高了，如果从这里掉下去，小鬼相信即使是个石头也会摔得粉碎！

穿过一片浓密的雾气，小鬼再能看见东西时自己已经被蔓藤拉到了云层的上面，天空一下子变得又蓝又清澈，阳光充足的像正午时分，毫无阻碍的照到了巨树身上。

这根细藤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就上升到足够小鬼爬上好几天的高度停在了一根三四米粗的大树枝上，小鬼计算了一下，自己好像此时正处在第十四层枝干上，抬头看上去笔直的树身就像一根插入天空的利剑，上面影影绰绰的还不知道有多高。而脚下则是翻腾的云雾，根本看不到地面在那里。

“这里是十四层了吧？”小鬼试探着向瑞特纳尔问道，他眼睛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好像依然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对，这是十四层，凭我的能力，现在只能上到这么高了……”瑞特纳尔抚摸了一下结实的树干，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不停的挑战自我极限终于上到了十四层，瑞特纳尔心中也忍不住有几分自豪，小鬼也许还不知道十五层是个什么概念，但叶族法典里记着，能达到十五层的叶族武士已经是武士中的佼佼者，即使千年前的叶族，能上到这样的高度也没有几个人。

“凭你的身手，再爬几层应该没有问题吧？”小鬼抬着头看着上面的横枝问道，算算距离好像也不太远。

瑞特纳尔却微笑着摇着头：“你还没到挑战的年龄，所以这次是我破例带你上来的，如果你真的要挑战这棵巨树进行武士试炼的话，你就会知道每上一层到底有多难了……”

爬一棵大树能有多难？小鬼心里疑惑了一下就释然了，爬上这棵树对于小鬼来说只是想看看风景顺便见见那个叶族的朋友，至于在巨树上完成什么挑战试炼，还是等回去看看法典是怎么写的再决定吧。

“老师，你说的那个叶族的朋友呢？他在哪儿？”小鬼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脑袋四处看着，其实刚才上来时小鬼就张望过了，这根横枝上除了自己和瑞特纳尔，根本没有别人。

巨树四周的树叶好像有种神奇的力量在这云顶上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小鬼虽然能感觉到远处高空不时刮过的飓风，可在巨树的身边除了微微的凉风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晃动。一群生活在巨树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不停的在枝叶间嬉闹，即使看到小鬼和瑞特纳尔也根本不怕，有些淘气的甚至会落到瑞特纳尔身上蹦达几下才飞走。而瑞特纳尔也并不在意，她像是这里的女主人，领着小鬼走到树干边上，然后像抚摸情人一般轻轻的将双手放到了树身上。

“你倒真应该认识一下他，那几只铁线猿就是他帮你解决的，你可要谢谢人家哟……”瑞特纳尔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小鬼站到她的身边。

“把手放到这上面，然后用心去体会一下……”瑞特纳尔双手放到树干上，然后面带微笑的闭上眼。

小鬼好奇的把双手放到了细腻的树干上，这树干好像一块毛绒绒的兽皮，小鬼甚至感觉它好像还有点儿弹性。把双手按住树干后小鬼也学着瑞特纳尔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的震动自己的精神力量，对于小鬼来说，感受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探测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善意或是恶意的意念，都会返回一些波动的精神信号。

“你好啊，年轻的神子！”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温柔轻缓的在小鬼内心中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感受吓得小鬼立刻睁开眼，他疑惑的睁着淡紫色的眼睛快速的将身后打量了一遍。光秃秃的树枝上只有瑞特纳尔正闭着眼双手扶着树干，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没有任何意念闯入自己的精神力中。

那个声音问候了一句就消失了，小鬼呆呆地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面前这有些细腻滑溜的树干，再看看满脸温柔的瑞特纳尔，小鬼开始确定是因为自己按到树干上才听到这个奇怪的声音么。

小鬼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波澜的心情，再次把手放到了树干上，就像第一次一样安静的闭上眼，慢慢震动自己的精神力。

“你好啊，年轻的神子！”有了心里准备后小鬼并没有吓得惊慌失措，不过这是小鬼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用这种新奇的方式和自己交流，好奇和紧张带着丝丝的刺激弄得小鬼自己都觉得有些兴奋，他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和对方交流起来。

“你好！”小鬼沉默了一下终于主动开始与对方交流：“神秘的朋友，我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哈哈……”对方发出了一阵轻笑：“你没有看过叶族的法典么？叶族一直称呼我们为神卫巨树！”

好像对方的名字在法典里很有名似的，可小鬼却微微一皱眉：“神卫巨树？法典我看过好几次了，不过从没见过这个名字啊……”

心灵上的联系要比言语更直接更快捷上无数倍，几乎是小鬼一动念头，对方就已经知道了他要表达的内容，而心灵联系却又是最难隐藏自己的想法的，在与自己建立心灵连接的生物面前，有时你连个谎都无法撒。

小鬼仅仅产生了疑惑的念头，神卫巨树就一丝不差的体会到小鬼的想法，这个活了无数年月的超级存在也想不到居然会有叶族的后辈会对自己这守护隐族无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