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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夜来妍女-第14部分

小说: 夜来妍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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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说着,接过三七手里红包,塞到细细母亲手里。这个妇人推辞了一番,也就收了。

    突地传来一声脆响:“妈,你别收他的!彩电可以留下。你把红包还给他!”原来,那细细早就潜下了楼,悄悄地在隔壁听着呢。只是不肯出来见人。

    一句话把这妇人难住了。一边是女儿在喊话,一边是兰朝歌和三七早把彩电抬入客厅里来。两个男人也不留恋,客客气气作辞。老妇人苦留不住,看着二人离了陈家。红包还拿在手里。瞪着眼,半天不明白怎么回事。细细瘫软地靠在隔间房里,握着嘴,眼泪哗哗地流着。
第三十四章 臭男人
    菊三七绝早地起来,插足到人高的玉米地里,提着个箩筐摘玉米。那熟透的玉米棒黄橙橙的,那粗大、结实,握在手里心情舒畅。玉米叶子都湿着露水,沾到身上,凉丝丝的。这玉米落后都要磨成粉,喂鸽子。兰场主在农场四周,开垦着大片沃土,都种着高粱、豌豆、薯藤和大菜。中央打着几口深井,备着抽水机,用带着个洒水嘴的水管浇灌庄稼。看那庄稼,都长得极好。猛地想起细细来。这里一定留下细细无穷足迹和汗水吧?只是如今,伊人不再。农场三不知就丢了许多生气。

    别看那些鸽子活蹦乱跳的,却是十分地难侍候。三七看见那兰叔滚陀螺样,成天地忙个不停。绝多心思都花在鸽房里了。每天上午九点上下,拌了水里泡软的饲料,让所有的鸽子吃饱喝足后,还须得酌量让鸽子吃一顿保健砂。保健砂有专门的配方,配起来麻烦。若是出生才几天十来天的乳鸽,须得特特去牛奶场里购进新鲜的消毒牛奶,加料配成人工的鸽乳。安着专用的吊桶式灌喂器。

    鸽子雌雄配对时,偏偏那鸽子又像人一样是讲感情的。须得花心思培养感情,才好产蛋孵仔。那鸽子是公是母,又难于分辨。非行家里手难于做好这月下佬。若有不慎,将两只同性鸽配到一个笼里,那是要闹同性恋的。一旦同性恋起来,养鸽的人当然就不会有收获了。两只鸽子一旦做了夫妻,就会非常地恩爱,至死不渝。如无人为地拆散,绝不会有外遇。

    每晚,那鸽房里都开着灯。那鸽子夜里有光照,会长得更好更快。

    那兰叔早是熟门熟路的养鸽行家了。他的鸽房里,那些鸽子贼性,一只耳朵只听兰叔的话。每天喂料时,那兰叔嘴里打个呼哨,真个一呼百应,跟大将元帅一般。见了菊三七,却都躲得远远的,拿一只眼瞪着他看。他学着兰场主的样儿,把指头放到嘴里打呼哨,没一只鸽子听他的。这三七也懊恼了不少日。

    由于秋十一嫣指派三七这个外行打理信鸽。兰叔特意挑了一对刚开始孵蛋的红血蓝,归三七调遣,一五一十教他训鸽秘诀。头一步,他须得和这对鸽子拉好关系,让鸽子听他的话。这鸽子说来也怪,鸽夫妻轮流孵仔。兰叔告诉他,每天上午九点去巢里接班的,一定是鸽丈夫。替换下鸽太太出来觅食、喝水,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到下午五时,那鸽太太一定准时地飞回巢里,替换丈夫,让丈夫休息。

    利用鸽夫妻这等雷打不动的规矩,培养成信鸽。就会变得十分省事。只是对三七而言,却要花费老大的劲呢。起初,那鸽子巢里出来。三七地下洒一片鸽佳肴,打起响亮的呼哨,指望鸽子来用餐。谁想,那鸽子通不理会,空累三七朝它挤眉弄眼,无济于事。只是远远地逡巡着,用一只眼看他,死不肯过来。气得三七面色铁青。

    跟它俩混熟之前,三七绝不能把鸽子带到几十里远的嫣园去。到时,他打个呼哨,那鸽子不理他。不把十一嫣笑掉门牙才怪呢!偏偏十一嫣急着要货。这菊三七也跟着急起来。因此分外地用心,闲下来就跟这鸽子混到一块。

    香香发来手机短信,告诉三七她离成了。从此自由了。正紧忙着分割财产。所幸前夫胖子也算通情达理,香香一样不是个锱铢必较的人。两个人不用公家出面,自己商量着解决了。极省事。别墅归胖子,胖子付香香十万元现金。她手头开的小车本是花的自己的钱,因此不会有争议。那香香原本可以要得更多。只是她不想。毕竟,香香心里对他是怀着愧疚的呢。

    打理完琐事,她还要赶回上海去。至于去上海干什么,香香只字不提。

    约好晚七点,一齐去农场外那片芦苇荡里幽会。

    盼到夜里,菊三七澡沐完毕,穿着精神。离了农场,用腿丈量着走到那茂盛的芦苇荡边来。这晚没有月亮,也不见一颗星星。大概会下雨。四周黑溜溜的,三七一回头,扔石头把跟上来的大狗赶了回去。一眼看见香香的小车早已泊在那里。三七兴奋地奔波而去。到芦苇荡边,腿还没停稳,突地是那香香扑上来,气急地抱住三七狂吻。

    两个人一句话没有,双双倒在草地上,滚做一团。爱得死去活来,大撒把地做爱。

    累了,那香香显得特别地娇弱。三七说错一句话,也能惹得她泪眼汪汪。因此这三七开口闭口也就特别地小心翼翼。此时身边晚风拂拂,四野虫声呱耳。两个人搂抱着,许久不动。

    香香猛地扯起细脖子来,去三七面上,叭地吻个响的,理一理长发,悠悠地说:“我如今就只有一个你了。你可不能亏待我!”

    三七点头地说:“香姐,你要我怎么做,都听你的。”

    问:“你最近又跑那什么嫣园了?”

    “前日,我去她那儿安装鸽笼。”

    “不许你冲那女人笑!你若是跟她有情节,饶不了你呢!”

    “真是瞎想!别说我不敢,就是人家住着豪门大户。怎会看上我一个土鳖呢?”

    “那可不一定!我看你俩个打得一片火热。”

    三七不吭声了。仿佛呆住了。心里七搭八地想事,想起明天细细就出嫁了。他替兰场主惋惜。脱口地问:“香,你大哥从前是不是有过一个女人?”

    “不许跑题!我说你跟那十一嫣打得火热。这事可当真?”

    “我跟她只是普通的朋友。”停了一下,想也没想就说:“香,有时候,我觉得你好烦。”

    听了气得女人死力一撞,三七仰八叉倒在地上。嘴里出粗气,指着鼻子,骂起来:“死鬼!臭男人!说出心里话来了!今儿我倒要讨问明白,我怎么就烦了?你说!”把手去嘴上一握,哀哀地哭起来。三七慌忙地坐起,说:“姐,我错了。不行吗?”说着揽她到怀里,女人仍旧哭,哭过了。猛地推开,跳起身子,丢下一句:“算我瞎了眼,看错了你!”回头地瞪着地下的三七。样子像是专等他回话。

    那三七若是站起来,甜言蜜语一番,兴许就原谅他了呢。可他垂头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也是一个硬骨头的人。香香看了,简直要气破肚子。胸脯起伏着,怦地一响,气恨恨地上车。那小车一滑,屁股闪着红灯,一跳一跳地开走了,一闪一闪地远去了。丢下菊三七大睁着眼,不解地注视着这茫茫夜色。
第三十五章 新娘的耳光
    半夜里,一场暴雨袭来,把人间洗过一遍。菊三七倒在床上无眠,耳畔响着哗哗的流水。伴着淙淙的流水声,那香香还在气恨恨地跺着脚,下死眼瞪得他发毛。

    这三七满脑子绕着香香转,也不思睡。想起这次,不过一句无心的话,女人便摔手而去,难不成永不回头了?从此就诀别了?

    女人的心思真是难懂呢。有时哭有时笑的,男人都三不知她为何而哭,为何而笑。怜香惜玉的心思他三七也时刻记得呀!为何行动起来总是出错!看来有些话,一辈子不让女人听见才好。多嘴的人必受多嘴的累。三七从此要闭嘴了。如此这般,一整夜他心里七搭八挂,一路想,想得太多。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唉气,一会儿自言自语。情绪多怪,生生地想到天亮。床上爬起来,只觉眼皮沉重。看见镜子里,那憔悴脸色。

    看见手机,猛地抢过来,要拨香香号码。可到底是心里硬气,拨不成,满心气恼。气得把那金属疙瘩往床上一扔。他一颗痣可是长在脊梁上的呢。记得年少时候,三七生病了,母亲浇盐水去他背上刮痧。无心地看见这颗痣,忧心忡忡地说:“三七,怕是你日后一生都穷折腾呢。菊家命定出不了贵人了。天生劳命。”竟不幸被她言中了。不过,这贵人不做也罢。人生能当一个双手勤劳的人,“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也可算得无愧于天地。

    昨夜一场喜雨,把今日铺垫得十分凉快。直到午晌二点,本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可是仰首看天,天上那太阳样子像十五的月亮,洒下淡淡的光来。一点不热,秋高气爽的日子提前下降。还刮着猎猎的季风。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日子呢。

    农场没人去美人村喝喜酒。兰叔不去,菊三七也便不好去了。不过,再过几个小时,新娘车队就会打朝歌农场的门口路过。这些日子,农场没了女人,菊三七主动挑起了农场的家务活。每天不用吩付,他会拿起斧子去劈柴,抡着快刀把割的新鲜薯藤剁得细碎;他还会把兰场主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得干净,时辰到了去喂猪,提着兰叔配好的新鲜保健砂去照顾鸽子。力所能及的活计他抢着干,兰场主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小伙子。

    菊三七是个不睡午觉的人。此时,趁着农场稍闲,三七和那红血蓝鸽厮混一起,两个引逗嬉戏。渐渐地,那对鸽夫妻跟三七一一地混熟起来。

    时光一点点地过去,菊三七竖起的双耳终于听到了唢呐声。那喜庆的唢呐激越飞扬,从远而近,自小而大。唱响了一对即将成婚而为夫妻的男女的人生序幕。他雀跃地跳起来,鸽子丢一边,掉头地朝大院门口飞奔。一瞧,兰叔竟比他先了一步,这个男人跌脚地从鸽房里趋出,指望最后一次看一眼结婚以前的细细。

    兰叔不去大门口,那块太招摇,他不想露面,转身去到墙角的柴堆上,踏上去探出一个脑袋向外看。看到了,新娘的车队陡地在农场附近减速,缓缓地行驶在碎石子路上。前头一辆豪光摩托引路,接着是一辆租来的轿车,车盖装饰着大红双喜。里面载着新娘新郎和伴娘;后面是一辆大卡车,载着新娘嫁妆和一大伙人,唢钠手也混在里头,把喇叭朝天,面包鼓起来。吹得好唢钠!那响亮悦耳,引人心中一喜。那车上的人一个个笑逐颜开。墙角里面偷偷张望的那个男人不知怎的,情绪激动,他哭了起来。

    车队越过农场门口时,突然,驶在中间的轿车嘎地停下!顿见车门大开,着一袭大红旗袍的新娘下车来了!大门口贼一样探头探脑的菊三七,倒吸一口冷气,忙忙地把头一缩。真个不得了,新娘下车来干什么?

    那新娘竟不顾车里的男人呼唤,带着从娘家上车前哭过的红肿双眸,一直地朝农场走来。两条大黑狗摇着尾巴,热烈地欢迎她。欢迎细细。她跟它们曾经那么地熟。施施然站到院子里,乌黑的长发从风中扬起,又落下了。顿时,这农场蓬荜生辉,眼前陡地一亮。把三七看呆了。唢钠手忘了自己的职业,跟车上一伙人一起,都呆了。

    细细尖着嗓子,不顾一切地喊:“兰朝歌,你这个鬼!给我滚出来!”喊着,身子摇晃了一下,原来今天她也喝了不少酒呢。看见那兰朝歌站在墙角的柴堆上,正掉转身来。半张着嘴,神思恍惚。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这新娘会在这个时候走进农场里来。难道都疯了不成?

    细细跌脚地向墙角走去,把腰肢扭着,蓦地一阵季风追上,扑向她后脑勺,把一头齐整的亮发都吹乱了。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兰朝歌跃下柴堆,迎面地对着细细。

    一步,两步,三步,近了。四目相对,诉不尽的是那爱恨情仇。伊人就在眼前,货真价实,却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车上,那个叫做林林的新郎探出头,还在呼唤,催她快点回去。

    女人却无动于衷,仰起头,大眼地盯着这个和她朝夕相伴了好些年的男人。盯盯地看,看着,突地扬起手,啪地掴了一个耳光。那脆响,听得三七身子一颤。那兰叔纹丝不动,早有准备也似,无悲无喜地望着细细。

    那细细格格大笑起来。猛地敛容,咬牙地说:“我打了你耳光,以后,不管多少年,我用不着恨你了。再也不会恨你了!”投去晶莹的目光,仍旧对着那张熟透的脸。她扑上去,在这张脸上,印了一个吻。女人唇上涂着厚厚的胭脂,把吻送上去,一个鲜红的胭脂吻印在了兰叔脸上,那么地醒目。

    这个女人醉了。她把一个厚厚的红包还到男人手里,开始退着走,决然地掉臂而去。

    这时,闷罐子说了一句人话:“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你去吧,祝你俩好过!”

    那细细听得分明,矜持一会。突地大撒把回头看。但见两眼晶亮,醉态可人,笑了一个,欢喜地问:“这么说,你这是喜欢我了?”走前几步,娇气地喊:“你说!”那兰朝歌把头一低,小声地答:“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对不?”望着那张嘴,说出后面的:“是,就点个头。”

    那兰朝歌果然郑重地点了一下头。看得女人一阵窃喜。回头看门口,看见门口挤着一大群的人。她一点也不慌,扬声说:“你喜欢我!”说着盯盯地走前去,逼得那朝歌打后退。

    吐气如兰,嘴里说:“你要有种,把我抱到你床上去!”

    听得男人陡地立住。女人却只顾走,再走就挨一块了。真个挨一块了。把脸靠到男人胸膛上,听见他心跳贼快。抬起头来,望着下巴,说:“你来呀!你不敢么?原来是个胆小鬼!”

    把男人激怒了,嘴里跑出一句:“谁说我是胆小鬼?!”猛地揽腰一抱,只见红影一闪。女人呻吟地,把玉臂去他脖上缠住,从此软软地横到怀里了。长长的乌发在风里飘荡起来。大踏步向房里走去。门口的新郎家族见有人抢新娘,喊声大事不妙了,蜂拥地冲过去。
第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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