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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九重天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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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冷的狼眼闪烁着人地绿光,他看了看卧在房顶上喘粗气的山鸡,冷静地坐到地上,看样子是准备死守猎物。化成原形的姬仲阳也不着急,把头塞进翅膀里作势要睡。
    一场艰苦卓绝地拉锯战就此展开才怪呢。
    姬仲阳刚把脑袋塞进翅膀里尚不足半柱香,又改变了主意,在房顶上大叫,“上来呀,有本事你上来抓我呀!”大概是嫌房顶蹲着不舒服,想尽快结束战斗。
    “你在上面蹲着就出息了?”郎懿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下来让我抓!”
    “我凭什么下去,你上来!”我凭什么上去,你下来!”
    “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俩给我说清楚!”一直插不上嘴的咸池终于忍不住教训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吵吵闹闹地,也不害臊。”
    “我为什么要害臊?这家伙耍我,我可是被害者!”郎懿愤慨地对咸池表达不满。
    “干我什么事?明明是这家伙自己笨。”姬仲阳在房顶上借着月光啄了啄羽毛“我说里面有好东西,他也不看清楚就往洞里钻。别什么都怪别人!你要拉不出屎,是不是还得怨茅坑没配合你用力啊?”
    郎懿瞪了姬仲阳一会,然后毫无预兆地变回人形,以最快地速度捡起一枚石子朝姬仲阳砸去。可怜的大公鸡只咕了一声便从房顶上栽了下来,倒地不起。“咦,怎么不动了?”郎懿拿脚尖踢了姬仲阳一下,“你小子别装死,快给我起来!”
    姬仲阳艰难地抬起眼皮,扑棱着翅膀挣扎了两下,终究没有移动半分。
    郎懿一见闯祸也慌了神,他小心翼翼地托起耷拉着地鸡脑袋。“你先躺着别动,我去叫少真。”姬仲阳眨眨眼睛,露出痛苦的神色,这让郎懿更加自责。
    咸池被突如其来的伤害事件吓得不知所措,他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呢。生命呀,脆弱如此,修炼千年的妖精也不得幸免……等一下,千年道行就毁在一颗普普通通的小石子下了,也太脆弱了点吧?果不其然,郎懿刚转身,姬仲阳蒙了层死灰的眼睛立马鲜活起来。
    郎懿跑到门口,左脚刚跨过门槛,猛然觉得身后气场不对。一转身,正看到姬仲阳以闪电的速度变回人形并逃回房间。
    房门在最后关头紧紧闭住,任那大灰狼咬碎钢牙也不怕。郎懿在门外搓着手嗷嗷地打转,不时对门板送去愤恨的诅咒。咸池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一晚,花好、月圆,淡淡的依恋藏在隐蔽的角落。偷偷摸摸的快感染红了咸池寒玉般的双颊,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心脏狂跳所带来的异感强烈得让人想哭。
    即便在许多年许多年之后,那晚的月亮仍是咸池所见过的最圆的月亮,那晚的花仍是咸池所见过的最美的花。
第四十六章
    绿光莹莹的眼珠子在夜晚绽放出诱人的光彩,好像在说:小乖乖快来吧,到我嘴里做客,口气清新牙齿健康,包你满意。“你个死鸡,竟敢给我装死。”郎懿狠狠地砸着门,那架式活像不学无术的恶霸少爷来强抢民家少女。
    “瞎说,装死那是你们下等畜牲的说法。”姬仲阳坐在镜子前心花怒放地拆下发髻,欣赏着自己色彩分明的倩影。“我这叫涅盘。”
    涅盘是凤凰的说法,同样的事件发生在野鸡身上我们通常会说诈尸。郎懿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回砸门,若非忌惮人间理法又怕伤王爷的面子,他早拆房了,然后再拿拆下来的板砖砸得那死鸡诈尸不能。不过这点小事哪能难倒狼大仙呢?
    花间归来,戴月敲门,一生能得几回这样的情趣也算值了。应付完满园春色,王爷的面部神经已有些不支,整张脸似乎都笑木了,可也算有所收获。他把玩着手里精致的云纹犀角梳,眉间心上都是甜蜜。这梳子的雕工和材质都属上乘,更难得的还颇合眼缘,如果用它帮仲阳梳头,一定不错。秦少真太喜欢这梳子了,以至于文书小哥说要把梳子送他时,连客套都忘了,抢似的就拿走了。他踏着轻快的脚步回到后院,却讶异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郎懿正把一摞一摞半干不干的草往姬仲阳门前摆,嘴里还念念有词,“有本事你就别出来,看我把你熏成鸡肉干的。哼,今年冬天可不愁没的吃了。”
    “且慢!”秦少真清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劳驾问一下,两位可是打算烧了王府?”
    咸池笑眯眯地回过头。一路看中文网首发把扇子摇了两摇,“这可不关我的事。全是老狼自己的主意。你看他那凶巴巴地样子,我可不敢劝他。”
    郎懿心肠虽硬了点,例如扇咸池嘴巴、对天姚进行恐吓并用叉杆打他的头,可对柔弱的小动物向来会让着些,例如狐狸妹妹、人类小朋友等等。他一直挺喜欢秦少真地。第一眼就觉得小朋友模样怪可爱的,事实上也确实挺乖巧,在王府这几天对他们更是照顾有加。如果看在他地面子上,似乎可以考虑放姬仲阳一马。
    郎懿大爷似的往草垛上一坐,指了指造型独特的假山石,“看到了吧?半个多时辰前,我被那杀千刀姬仲阳骗到下面卡了半天,这笔帐该怎么算还请王爷说句公道话。”
    “前些天去宫里皇后赏了只玉壶给我,说是用它盛酒那让味道更加醇美。”秦少真亲切地凑到郎懿身边。“郎大哥,不如送你吧。”
    “皇后赏你的,我怎么能收呢?”郎懿起身抢过咸池的扇子猛扇了两下。“再说我又不缺这种玩意。”言外之意自然是想讨些更好地便宜。
    “皇后赏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愿意送给郎大哥是我的事。别人挑不出理来。等着。我去给你拿过来。”秦少真跑回房里,很快便捧了只青白的玉壶出来。玉壶本不稀奇。只要肯花钱,好货有的是。这只壶的玉材并不出众,特别的是它的形状,长颈圆腹,屁股后面还拖了条细尾巴,活像只鸭子。
    那鸭壶头重脚轻在石桌上有点放不稳,等半壶酒灌下去使后身加重,才稳了。郎懿见这玩意如此别致,立刻捧回房独自欣赏去了。咸池见没戏看了,也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都走了?”姬仲阳谨慎地打开窗子张望。
    “是啊,我的玉壶也跟着走了。”秦少真做出一副舍不得地表情盯着姬仲阳,“唉,你说我拿壶换你,是不是换亏了呢?”
    “不就是只壶吗?站都站不稳,乡下人家的粗瓷缸子都比那好用。”姬仲阳讨好地招呼他进来,“要不今晚让小的给王爷侍寝?”
    秦少真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说侍寝地时候,能不能稍微娇羞一下?就连外面挂牌做生意的也没你大方。”娇羞?什么叫娇羞,我听不懂。”秦少真前脚进门,姬仲阳后脚把门踹上,配合地默契十足。他紧紧把秦少真搂住,咬着他地耳朵细语,“小的愚钝,还请王爷先做个示范吧。”
    很明显,秦少真也不太明白“娇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兴许他们这辈子都参悟不透这二字地玄机了。
    第二天清晨,京城最大的漪云茶楼提前一个时辰就开门了,里面的伙计更是早早将泡好的新茶摆上了桌。咸池被引到二楼一间位置最不起眼的雅间,坐了不多久门便开了。门外的人一身玄青绸衫,这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装束在京城中是常见的,而那人的英挺却是独一无二的,但凡见过一次都不会忘记。
    “小的见过世子。”咸池站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
    “没有外人不必拘礼。”秦少邈皱了皱眉,看起来有点不太高兴。“难道平时在内院吴兄对少真也是称王爷的吗?”
    “既然您这样说了,我就斗胆叫您一声贤弟吧。”咸池笑得有点无奈,“贤弟怕是误会我和少真的关系了,我之所以住在王府,都是少真顾念旧时情谊的缘故。少真……他不是个多情的人,享不来齐人之福。”
    “这个我当然明白。”这回轮到秦少邈尴尬了,可他实在有点弄不懂为什么秦少真不喜欢咸池呢?多美的人啊,特别是那双包裹着千言万语的眼睛,看一眼似乎就会被吸进去,如果他好这口,肯定选咸池。可惜他不是,所以他都尽可能把视线集中在咸池身上,以避免那些让他浮想联翩的念头。“既然吴兄和少真是朋友,有些话就更好说了。”秦少邈从衣领里摘下一块颜色乌黯的小翡翠挂件放到桌上,“我和少真是兄弟更是朋友……”
    咸池看得出这翡翠只是个便宜货,色泽质地雕工无不透着廉价,不要说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镇国侯世子,就是一般的富家子弟也断然不会带这种东西。“吴兄一定看出来了,这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秦少邈把小挂件往咸池那边推了推,“十年前我和少真偷偷跑出来逛庙会,这是他在庙会上买给我的。”
    “然后你就一直带着?”
    秦少邈微笑着点点头,“这是我第一次摘下它。”
第四十七章
    “吴兄为何这样看我?”秦少邈被咸池盯得好不自在,脸上也隐隐热了起来。经他一说,咸池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回目光。
    咸池对着他歉然一笑,依旧不说话,只是换了种稍微不那么直勾勾的眼神。他在这片天空下生活了太久见过了太多的人,但在这么多人里这对表兄弟仍然是最有意思的。他们有太多的相似又有太多的差别,有时候细想一下竟会忍不住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人的两种人生可能呢?
    秦少邈总带着一股不自查的傲气,非但不惹人厌烦,反而会让人产生这个人可以信赖的感觉。他的骄傲缘于自信,却不全是因为父母带来的尊崇地位。这一点咸池是极喜欢的。
    咸池把玩着桌上的玉坠,那柔润的光泽正透露出主人的健康与快乐。“有个兄弟真好……”咸池喃喃细语道。
    “你说什么?”
    咸池认真地抬起眼睑,重复道,“有个兄弟真好,不管宠着别人还是被别人宠着,都是福气。”他把小翡翠重新帮秦少邈挂好,“你们兄弟俩都是有福气的人。”
    秦少邈笑容满面地将玉坠塞回贴紧胸口的位置,“那你呢?”
    “我?我什么?”
    “你可有什么兄弟姐妹?”
    咸池落寞地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什么叫六亲无依,什么叫一生漂泊?原来他就是最好的示范,原来所谓清净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话,如今这谎话终究是圆不下去了。
    秦少邈愕然,可又无法弥补。zZzcn小说网电脑站www;zZzcn.。房中的气氛登时冷得彻骨咸池收起亲善的温柔。沉下脸来。“贤弟叫我出来想必不会只是闲聊吧,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问问下月初三你们怎么准备地。我这边也有个数。”
    “下月初三?”咸池疑惑地问道,“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少真没有告诉你们?那是他的生日呀。”秦少邈叹了口气。随即把头转向窗外,“十年了,他都没好好过过生日,今年我希望他高高兴兴地。王府也该热闹一下了……”
    原本忧郁的咸池突然笑了起来,把秦少邈吓了一跳。“吴兄这是?”
    “拜世子所赐。如今王爷就是不过生日府里也热闹地很。”咸池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把昨日种种细细地讲了一遍。至此,可怜的世子终于明白父亲那欲哭无泪为哪般了。
    “不是那样的,吴兄,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秦少邈似乎也体会到欲哭无泪的真谛了,表情扭曲得和他爹如出一辙。“少真不会已经对墨君做什么了吧?墨君他不是那种人呀。”
    “那种是哪种啊?”咸池眼含风流,声音亦是软地令人心醉。秦少邈那副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样子,实在有趣。
    “那种就是……”秦少邈一跺脚。站了起来,“不行,我得把墨君带回去。”
    “那怎么行?”咸池不紧不慢地将秦少邈拦住。“少真对墨君关照得很,你这样匆匆忙忙地把人领走。叫少真怎么舍得?外人不知情的。说不定还以为少真对他不好了,到时指不定又说出什么离谱的。依我看。还是暂且留下吧。”
    秦少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点头同意。“少真没对墨君做什么吧?”
    咸池没想到秦少邈对自己那个外表斯文讨喜的表兄如此不放心,“你觉得少真是这种人吗?”
    “你以为他不是?”秦少邈不由地提高了音调,“他这个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哄别人上当,有时候你看他无心其实都是有意,有时候你听他嘴里喊不乐意其实心里高兴得很!我怕墨君和我一样上他的当……”
    咸池眼睛一亮,忙把话截住。“等一下,你说怕墨君和你一样上少真的当……”咸池感到眼前阵阵发白,有点不真实。幻觉,这都是幻觉吧?他撑着桌子,故作镇定地继续询问,“不知你上过他什么当呢?”
    “我上过地当可多了,”秦少邈垂下脸掰起了手指头,“四岁那年他父王拿了只斗鸡给我和少真玩,结果少真不小心被那鸡啄了,于是便哄着我把最漂亮的几根鸡毛给拔了,之后事情败露我便挨了父亲一顿打。五岁那年,六王爷和王妃陪皇上皇后到夏宫避暑,所以就让少真寄住在我家,我父亲也随同前往,临走时特意叮嘱我要听娘的话。娘管我们很严,不许我们自己出门,可带着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还有什么意思?”
    “所以你就偷偷溜出去了?”咸池微笑着,听得很仔细。
    秦少邈点点头,“我和少真住在一起,想不惊动他是不可能的,为了不让他给我告状,我只能把他也拉下水。“然而实际上他和你一样想出去,甚至比你更想,但还是装出一副勉为其难地样子,是吗?”
    “不错,正是这样。”秦少邈爽朗地大笑起来,“我是主犯,他是从犯而不是共犯,所以挨骂地又成我一个人了。”
    “真没想到他看起来乖乖巧巧的,还有这种心计。”
    “这回你可知道我小时候过得有多委屈了吧。”秦少邈亲切地拍了拍咸池地肩膀,“假如有一天少真对什么事表现出害怕或厌恶,你可要斟酌清楚,免得再着了他的道。”
    “我……”咸池回想起难忘的踏龙山不眠夜,心里好生悔恨,多好的一笔买卖呀,居然忘了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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