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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战族传说-第110部分

小说: 战族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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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的同伴身上或漂浮的木板、尸体上一借力,即向牧野栖疾射而去,几个起落,竟有四人自
    四个不同方位,几乎不分先后的同时逼近牧野栖,凌空悍然扑下,只求合四人之全力一击,
    能让牧野栖也付出代价!
    牧野栖叹了口气,手中长剑上扬,凌空虚划出一道光弧。
    看似不经意之举,却让凌空下击的四人心惊胆寒!
    他们突然发现牧野栖在虚空中划过的那一道光弧,看似信手挥就,无章可循,事实上却
    已饱含天地至理,竟已将他们任何下落的角度完全封死,一剑之下,已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
    寻常范畴,四人尚未与牧野栖真正接实,却已感觉到了来自对方剑身上的巨大压力,一种足
    以让人心生窒息感的压力!
    他们无可避免地开始下落——既然已无法避免,四人再不犹豫,立时将自己的修为发挥
    至极限,一刀双剑一戟组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兵刃之网,向牧野栖当头罩下,劲气回荡,纵横
    交错,气势骇人!
    牧野栖的剑与对方诸般兵刃倏然相撞。
    他的剑极为自然地穿过漫天寒刃劲气,犹如鸟翔鱼落般那样自然流畅,看似没有任何回
    转顿挫,亦不会应对手招式之变而变,那道剑芒在穿掠回旋,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仿佛
    天地间惟剩下牧野栖一人一剑,对方的兵器与杀招根本不复存在!
    他的剑根本没有任何招式——他的剑只是在舞、在飘,在挥洒着剑的生命与灵性。
    目睹牧野栖的剑法,没有人会再怀疑剑是富有灵性的。
    四件兵器交织成的光网赫然土崩瓦解。
    牧野栖的剑亦轻轻地“吻”过了他们的咽喉!
    没有太多的痛苦,惟有一丝凉意,凉意由咽喉迅速扩散至全身……
    看似锐不可挡的合力一击,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四具尸体重重栽落水中。
    白辰一直在船中静立着,这一场厮杀本是因他而起,但此刻的他却最像与这事毫不相干
    的局外人。
    他亦为牧野栖的剑法所深深震撼,甚至,他觉得此等惊世剑法,与牧野静风的“平天剑
    术”相比,亦毫不逊色。
    想到牧野静风,白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
    当牧野栖以极为洒脱的姿势收剑回鞘时,白辰心中一亮,顿时明白自己异样的感觉是因何而
    生!
    他发觉眼前这位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年轻人,其容貌、神情与牧野静风竟有惊人的神似之
    处。
    “他会不会就是牧野静风一直希望能找到的儿子牧野栖?据说当年江南那一场变故之后,
    他们父子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想到江南华埠镇的那一场变故,想到白家在那一场变故中惨遭灭门之祸,白辰的心顿时
    为无边的痛苦所吞噬,眼前风宫弟子接连被杀,让白辰感受到了一种复仇的快意!
    “可惜,现在的我已不能如这位救了我的年轻人一般痛快杀敌!”白辰心中暗自感到惋
    惜。
    清风楼的三艘船只在江面上纵横来回,风宫属众已死亡大半!
    剩下之人见大势已去,其中有四五人终于抛下手中兵器,立时被船上飞来的绳索套住,
    拉上船去,几个负隅顽抗的人不消片刻,就被悉数斩杀。
    强弱悬殊之战终于结束,几十具尸体一浮一沉,向下流淌去,邑江江面复归平静。
    自始至终,都陵一直将江中情形看在眼里,但他始终没有出手。
    是否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出手,也无法挽回这一必败之局呢?
    都陵在心中思索着:“庞纪怎会死而复生?与这被他称作‘任兄弟’的人究竟有何关系?
    听他的语气,应当不是同派的人。”
    都陵知道,在目睹牧野栖的剑法武功后,即使没有牧野静风的吩咐,他也会全力查清这
    位神秘而不凡的年轻人的身分。
    “如果此子真的是牧野栖,他为何要与其父作对?”都陵一时间难以弄清头绪。
    如果向牧野静风透露白辰的行踪之人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人,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显然
    是为了引出风宫势力,从而设计将之除去。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的计划无疑已极为成功。
    眼下,都陵已无法再继续跟踪了。
    他只有希望留在城西“春晚楼”那边的三个人会有所收获。
    这时,牧野栖的船只与庞纪所驾之船缓缓靠近,庞纪揖手笑道:“任少侠的剑法,实是
    让庞某大开眼界。”
    牧野栖谦让道:“庞楼主过誉了,楼主的清风剑法,早巳享誉武林,在下久仰了。”
    庞纪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对白辰道:“这位是否就是叛出风宫的白辰白兄弟?”
    白辰知道眼前此人就是在江湖中颇具盛名的清风楼楼主,当下施礼道:“在下正是白
    辰。”
    庞纪赞叹道:“白兄弟不畏风宫横霸,叛出风宫,实是让人佩服。”
    白辰心中忖道:“我叛出风宫之事,难道已为天下人所共知?”但想到风宫与十大门派
    争斗多年,彼此间自是有相互渗透之事,庞纪身为十大名门的主人之一,知晓此事也不足为
    奇,奇怪的是风宫内部早已传言庞纪已被禹诗所杀,此刻他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地立于自己身
    前?
    只是这番疑惑,是不便明说的。
    庞纪转向牧野栖,道:“任少侠如何知道风宫中人将会在此出现?”
    白辰心道:“不错,清风楼的人在此出现,也绝不会是凑巧。为何我每次眼看难逃一劫
    时,总会有人出手相救?”想到这一点,他也觉暗自好笑。
    白辰见牧野栖白衣飘飘,倜傥神俊,而庞纪亦是洒脱不凡,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惟有
    自己衣衫褴褛,一身污垢,实不宜与他们并肩而立,当下悄悄后退了一步。
    没想到庞纪却伸手揽着他的肩,道:“白兄弟若不嫌弃,不若去清风楼盘桓一些时日,
    不知意下如何?”
    白辰见庞纪丝毫未因自己的落魄怀有讥嘲之心,顿时深为对方的胸襟所折服,但他知道
    自己已被风宫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自己一旦进入清风楼,必会为清风楼带来无数牵累,于
    是他笑了笑,道:“在下已武功尽废,怎敢再在江湖中混迹?而且我也已想好了去处,庞楼
    主的心愿,在下心领了。”
    说话间,清风楼弟子己把三条船连系一处,庞纪一边将白辰、牧野栖往自己船上迎,一
    边道:“白兄弟气宇不凡,他日必成大器,倒是庞某的清风楼,无缘成为白兄弟韬光养晦之
    地!”
    白辰忙道:“楼主说笑了。”
    这时,牧野栖插话对白辰道:“在下与白兄弟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在下眼拙,竟没能识
    出,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白辰声色平静地道:“任少侠对叫化子也能和声悦色,何来冒犯之说?”
    牧野栖道:“也许是天缘巧合,我无意中发觉这一带风宫中人出没,便暗中追踪,才知
    他们欲对白兄弟有所不利,在下自知修为有限,惟恐一人无法对付风宫属众,恰好知道庞楼
    主近些日子亦在邑城,便找上了清风楼帮忙。”
    庞纪立足船边,远远眺望江的对岸,道:“自从风宫祸乱武林以来,正邪之争,正道屡
    屡受挫,今日总算略有小胜,虽微不足道,但我却愿它能成为正道反败为胜的开始。”
    牧野栖道:“其实风宫白流的势力已至强弩之末!”
    庞纪与白辰皆是一惊,白辰不动声色,庞纪却道:“任少侠为何如此说?”
    牧野栖缓缓地道:“他们为了一个叛离者如此兴师动众,这么做非但无法证明他们的强
    大,反而暴露了他们的外强中干。风宫四老之一的寒掠莫名被杀,更说明风宫内部存在着错
    综复杂的矛盾,一旦契机达成,也许所有暂时被掩盖着的矛盾,将会全面爆发!”
    庞纪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这时,三艘船已经靠岸,庞纪道:“风宫受此挫折,必不会善罢甘休,二位也不必在邑
    城多做逗留。”
    白辰心道:“不错,我可不能将性命断送于邑城。”当下道:“在下本欲前去江北,只
    是……”下边的话尚未说完,庞纪已善解人意地一笑,道:“白兄弟既然无暇去清风楼,我
    自会将白兄弟送去江北。”
    白辰本为没有渡江船资而发愁,听庞纪如此说,也乐得顺水推舟,道:“如此就多谢庞
    楼主了。”
    庞纪道:“白兄弟有事在身,庞某不敢耽搁白兄弟行程。”当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叫四名兄弟将白兄弟送至江北!”
    清风楼众弟子押着风宫的四名属众跳上岸,惟有四名全身湿漉的清风楼弟子留在了其中
    一艘船上,庞纪向他们四人招呼道:“你们今日凿破风宫逆贼的船只,可是立了大功,送白
    兄弟过江,就由其他兄弟走一趟吧。”
    白辰这才知道是这四人凿破了风宫属众所乘的船只,暗忖四人水性好生了得,竟能在水
    中潜隐那么久,他们是何时上的船自己竟也没有留意到。
    四人中有一人大声道:“今日杀得风宫逆贼心中痛快,竟丝毫不觉得累!”
    清风楼弟子中倒有半数人失声笑了,显得兴奋而自豪。
    毕竟,武林正道的胜利,已是久违了。
    庞纪亦显得神情愉悦,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再辛苦一趟了。”转首又对白辰道:
    “白兄弟,你这就上船吧。”
    白辰跃上那四人所在的船只,道:“有劳四位大哥了。”
    那四人个个精瘦,皮肤黝黑,却又显得格外敏捷,其中年纪稍长的那人道:“这位兄弟
    可要留心点,只怕很快就有大风大浪了。”
    白辰心想你们四人水性奇佳,纵是有什么大风大浪,也不足为虑,同时也明白对方之所
    以坚持由他们送自己过江,定是因为他们看出将有风浪,惟恐他人难以担当重任。
    叮嘱过白辰,一人便在船尾摇橹,另外三人中一人站在船头,手持一根长竹篙,剩下两
    人各持一支木浆,坐于船身两侧。白辰见他们四人如临大敌的架势,心中暗自好笑,忖道:
    “世间只怕惟有他们四人,会橹、浆、篙齐用了。”
    庞纪、牧野栖站在岸上,向白辰遥遥作别,眼见那条船越行越远,方转过身来,拾阶而
    上。
    走到横街时,牧野栖冷眼瞥见路旁有一顶竹笠静卧地上,目光一跳,蓦地想起了什么,
    神情不由微微一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想到自己曾有所怀疑的那人,现在看来,对方的确是跟踪自己的人了。
    思及这一点,他的心中立时跳起两个字眼:阿雪!
    当下再也沉不住气,对庞纪道:“庞楼主,在下尚有俗事未了,就先行一步了。”
    庞纪见他一直举重若轻,从容不迫,此刻却有紧张之色,心中暗暗惊讶,口中却道:
    “任少侠请便!”
    牧野栖一拱手,道:“后会有期!”言罢,即匆匆向城西方向而去。
    行至半途,他听得天空中有“轰轰”雷声响起,一阵劲风自街那边疾卷过来,路两侧的
    树叶哗哗乱响,一时之间尘埃四起,落叶飘飞,街上行人神情顿显不安,脚步亦不期然加快
    了。
    牧野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清风楼的弟子所言果然不假,江上此刻必已起风浪,却不知
    白辰能否渡过江去……
    心中想着,脚步却丝毫没有停滞,走不多远,天上乌云竟沉沉直压而下,天色仿佛于瞬
    息暗了不少,街道两侧的屋子此时亦已显得模糊不清了。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只竹篮子,被风卷裹着向这边翻滚而来。
    一道亮得眩目的电芒蓦然划破天空。
    牧野栖心中莫名一震,竟不顾及惊世骇俗,施展惊人轻功,向城西方向疾掠而去,不过
    片刻,他已出现在与“春晚楼”相对的那个巷子口!
    这时,天地间几乎已是混沌一片,几丈之外的景物,就已模糊不清,仿佛有一种可怕的
    东西在暗暗酝酿,并随时会降临于世间。
    街上几乎已见不到一个行人,所有的门窗都已紧紧关闭,天地间仿佛惟剩牧野栖一人!
    本就狭窄阴暗的小巷,此刻更是显得阴沉可怖。
    牧野栖踏足其中,顿时感到两侧的屋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向自己倾压过来。
    倏地,他的脚步突然停住了。
    与他相距数丈远的地方,有一个人静静地站着,倚着墙,一动也不动。
    牧野栖的瞳孔慢慢收缩。
    就在这时,又一道惊电掠空而过,天地间立时变成一片惨绿色。
    借着这一闪即逝的光亮,牧野栖已看清对面的人。
    这是一个死人!
    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刀,刀已没柄。胸口处犹有鲜血在滴落——显然,此人死去并不久!
    牧野栖知道自己的预感被证实了。
    他足下一点,身如怒矢,向巷子深处疾射而去!
    “轰”地一声,巨雷炸响,天地为之震颤!
第七章 侠者魔心
    第七章侠者魔心思过寨内厮杀声与风雨声混作一处,更显凄厉!
    贪剑老的惊讶让人闻之心惊!
    这时,范离憎也已感觉到自屋顶破开处落至身上的雨,果然是湿热的,而且隐隐有丝淡
    淡的血腥之气。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了看,却并非红色。
    但心中不祥的感觉,却仍是挥之不去!
    天师和尚沉声道:“自血厄在世间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是逆天乱世之时。今日有人要血
    厄再次重现武林,自是会使天怒地怨,天显异象,以示告诫!”
    贪剑老哼了一声,状似不以为然,但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剑簧阁窗外扫视。
    窗外风雨肆虐,天地间黯然无光,仿若已坠入黑夜之中。
    天师和尚接着道:“我破开剑簧阁屋顶,本是欲借天地间的浩然正气,来平抑血厄的暴
    戾之气,没想到竟会如此。风雷雨电皆是上天怨忿之气,这样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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