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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战族传说-第164部分

小说: 战族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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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辰跃入水中之后,感到海水有些冰凉,但还不至于不可忍受。顺着自上而下的冲劲,
    白辰静静向海水的深处下滑了十数尺,立即向绝壁那边靠近,他自幼生长在江南,水性本就
    颇为不错,在水中游速甚快,很快他的手就触到了石壁上,当下他便紧挨着石壁全力下潜,
    他心知速度的快慢直接关系着自己的生命,自不会有丝毫懈怠,此时阳光尚能透过海水,进
    入他的视野,但已有些黯淡,海面以下的水并不像海面上那般起伏不定,而是很平稳,一些
    不知名的小鱼在白辰身边游来游去,不时与他的身子轻轻碰撞,感觉很是新奇,只是此刻白
    辰已无心去留意这些了。
    自从服下了“不眠草”之后,白辰在水中已是游刃有余,他此时的感觉,在水中除了视
    线有些模糊而手足无惜力之处外,与外界并无太多的不同,他虽然不能张口吸气,但鱼双泪
    历时数年配制的奇药在他身上起了怍用,这使他在水中并无窒息之感。白辰不知是否因为药
    已改受了他的身体机能机构,已与常人迥异。
    光线越来越暗了,耳中听不到海浪翻卷的声音,这时,他感到下潜开始有些困难,而且
    身躯所承受的压力也开始渐渐明显地能感受到,水中偶尔有奇怪的鸣叫声响起,白辰心道:
    “原来水中也如陆上一般,有着千奇百怪的声音,可惜水中光线太暗,无法将水中情景一一
    看清,想必水中的景致必定是绚丽多姿的。”
    正思忖间,忽觉手头一空,触手之处已没有了岩壁,白辰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已到
    达了洞口?”
    他本已做好了与水族中人—战的准备,因此反倒有些意外。
    略一沉吟,白辰双手向前—探,奋力一划,人已朝前滑翔般游出——没有撞到岩壁,这
    儿果然是一个洞穴。
    虽然在海中本已一片昏黑,但当白辰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处洞穴之时,顿觉得周遭
    更为黑暗。
第二章 与世隔绝
    第二章与世隔绝当一个人置身于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而且这个环境空无一人时,紧张之感就会油然而生。
    所有外界的声音已完全消失,白辰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海水相撞时发出的“哗哗”
    声,过度的静寂使得这种“哗哗”水声似乎也有些不同寻常,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无边无际的
    水以及白辰一人,似乎此刻的白辰将在这种黑暗以及水的包围下,永无休止地前进,直到进
    入一个不可知的世界中、或是——进入死亡之境!
    若非亲身经历,任谁也无法想象出此时白辰心中的感觉。
    他试着向两侧上下两个方向移动了一些距离,由水与洞壁碰触的细微声音,他估测出此
    洞大概有二丈宽,一丈高,并且是倾斜着向上延伸,惟有如此,最后方能出现一段未被水淹
    的洞穴。
    白辰全力提防的攻袭并未出观,在水中亦难分清自己究竟游了多少距离,顺着洞穴而上
    浮游,水压越来越小,不知过了多久,白辰忽觉浑身一轻,“哗”地一声,已经冲出了水面。
    他已顺利到达隐藏惊心诀和冷心诀的洞穴之中。
    在白辰浮出水面的一刹间,竟有恍如隔世之感,也许,人的水性即使再好,也只是人,
    在水中永远还有不协调、不适应的感觉。
    脚踏实地后,白辰长长吁出一口气,没想到吁气之声竟回荡不绝。原来此刻他已到了洞
    穴之中,白辰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迅速解下藏在胸前的密封火石、火绒、火烛,将它们
    取出,在最短暂的时间内,将火烛点燃。
    洞内无风,火苗垂直而上,毫不摇曳,当火光闪现的那一刹间,白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
    的欢欣之情,惟有经历黑暗,方会明白若无阳光,生机盎然的世间将会变成怎样一种情况。
    当他的双眼适应了光亮,可以观察周遭事物时,他骇然发观在离他脚边不过三尺远的地
    方,有一具森森尸骨。
    最初的震骇过后,白辰很快冷静下来,心中飞速转念。
    他料定这具尸骨是墨门高手留下的,除此之外,再不会有外人进入洞穴之中,想到这一
    点,他赶紧再向那尸骨望去。这一回他看清楚了,那尸骨的右腿骨竟荡然无存。
    白辰不由大为不解,忖道:“难道此人本就是右腿残废?若是如此,又怎会被墨门派入
    洞穴中寻找冷心诀与惊心诀?假如是入洞后被利刃所致,那断腿腐烂后,腿骨应仍在洞中才
    对。难道,此人右腿被利刃砍下之后,就坠入了水中?”
    疑虑重重,一时如何想得明白?
    ※※※
    长江边上一个繁华的重镇,镇上有一酒楼名为“双鸭楼”,久负盛名,因楼内厨子擅于
    香酥鸭与叉烤鸭而得此名,双鸭楼的香酥鸭皮色玉白油润,鸭肉微红鲜嫩,肉肥骨香;而叉
    烤鸭在烤之前,又有炒盐腌、清卤渍,微火焖等工序,别具一格,故双鸭楼的食客络绎不绝,
    生意兴隆。
    今天中午,双鸭楼照样是人满为患,酒至半酣时,双鸭楼内一片高谈阔论。
    靠西窗的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人是公差模样打扮,另一人则衣着华贵,年约四旬,
    像是富贵人家,但见此人一脸谄笑,不时对那两名公差殷勤劝酒,听他称呼,那矮胖的公差
    应是姓麻,而另一脸色微泛青色的官差则姓黄。
    姓黄的官差小酌小饮,笑意盎然,而那姓麻的早已半醉,双眼朦胧,他拉了拉袖子,粗
    声道:“刘兄放心,有我们兄弟两人在,你儿子在里面不会受一丁点儿气。”
    华贵中年人便道:“如此就多谢二位了,二位义薄云天,小弟没齿不忘。”说着,他已
    自怀中取出两个小裢褡,放在桌上,分别推向黄、麻二人,低声道:“二位爷在官府中当差,
    颇为不易,区区薄礼,权作二位茶资,还请笑纳。”
    黄、麻二人相视一眼,就将链褡接过,只一掂,就知其中数目绝非“茶资”那么简单,
    当下脸放红光。
    那姓黄的官差慢声慢气道:“令郎犯的是花案,这类犯人被囚于牢中,最容易被同囚欺
    压,倒是那些犯红案的人,在里面颇有地位,寻常人不敢得罪。刘兄不愧是方圆百里出名的
    人中俊杰,办事毫不含糊,既然刘兄够意思,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不够意思,小弟只说一句
    话:若是令郎出来少了一根毛发,刘兄只管向我问罪!”
    那姓刘的知道银两已起到了作用,脸上卑微的笑意退去不少,他打了个哈哈,道:“有
    二位这句话,刘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姓麻的官差道:“前些日子,来了一个糟老头,说是个大盗,身上却毫无分文,也没
    有人来为他打点打点,这糟老头却不知趣,整日乱嚷嚷,说什么……说什么他是水族中人,
    日后必让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这等人,活该被人揍个七荤八素!”
    那姓刘的富人笑道:“多半他是被诸位大爷的虎威吓疯了,世间又哪有什么水中族类?”
    姓黄的官差叹了口气,道:“碰上这种人就算是倒霉了,整日吵得烦心,那一把老骨头
    又挨不了几拳几脚,照我说,最好犯事栽在我们手中的,都是那些……那些……哈哈,娘们
    儿。”
    他本待说最好栽在他们手中的都是有钱人,却立即想到与自己同桌而坐的就是个富人,
    立时改了口。
    那姓刘的富人也不以为意,又为那两个官差添了酒,你来我往,又喝了半个时辰,方摇
    摇晃晃离开双鸭楼。
    两个官差到了街上,与姓刘的作别后,向西而去,他们当差的地方是在城中,离此镇尚
    有十来里路。
    两人走到镇外,两脚飘浮,想到怀中银两可以喝若干美酒玩不少女人,顿时浑身毛孔无
    一处不是通畅舒泰,兴之所致,二人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挨着靠看云窗而坐,偎着抱着月枕枕乐,听着数着响着早四更过,四更过,情未
    足,情未足,夜如梭……”
    正当两人哼得曲不成调之时,那姓黄的歌声忽地戛然而止,呆呆站立原地,仿若被施了
    定身法一般。
    他的伙伴正待拉他,却听得他失魂落魄地道:“那……那边……”
    那姓麻的官差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也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但见前面十丈远
    处有一黄花女子亭亭玉立,宽宽丝绒带系着细腰肢,楚楚动人,迷人至极。
    两人的酒意已被这绝世佳人的美艳惊走,双眼却更为朦胧,恍恍惚惚不知今朝今夕。
    甚至,他们心中竟无法升起一丝邪念。
    正怔神间,忽地眼前—花,那女子突然已近在咫尺,那如兰如麝的幽幽香气让麻、黄二
    人心神一荡,以至于不会思索她是如何自十丈开外掠到他们身前的。
    “你们的银子挣得倒是轻松得紧。”声音如莺燕,几近天籁。
    麻官差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方回过神来,他生平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慌
    乱地道:“什么?银两?这个……”说了半天,方略略清醒了些,心中飞速转念:“她为何
    提到银两?莫非她有什么人也在牢中?”
    想到这一点,顿时眉飞色舞,大觉有机可趁,又忖道:“只要她求我,哪怕就是将我的
    银两全给了她,我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让我亲上一口……不,摸上一摸……”
    “啪”地一声脆响,麻官差心念未了,脸上已重重挨了一个巴掌,嘴中顿时有了咸味,
    麻官差“啊哎”一声,吐出两颗牙齿。
    那女子冷冷地道:“竟敢对本姑娘挤眉弄眼?说!那自称是水族中人的老头是什么模
    样?”
    那姓黄的官差怒道:“娘们儿,你敢……”
    只吐出了五个字,姓黄的官差忽然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呼声,仰身便倒,喉间出现
    了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身子抽搐了几下,很快毙命。
    那姓麻的官差脸色顿时苍白如纸,身子亦如筛糠般哆嗦起来。
    那女子冷声道:“我就是水族中人!”
    麻官差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不关小的事,那老头……不……那位大爷并
    非小的直接看管,小的……”
    “你只须告诉我那老头的模样。”那女子打断了他的话,她的目光很冷,彻骨的冷。
    “是,是,那位大爷颇有些年岁了,模样有些奇特……”
    “不用说了,一定是他。”那女子道。
    “一说便知,小姐果然绝顶聪明……”麻官差还待再说下去,那女子已冷哼一声,纤手
    微扬,一缕劲风倏然划空而出,麻官差连哼都未哼出一声,立时气绝身亡,他与其同伴一样,
    喉间血流如注。
    ※※※
    鱼双泪已瘦得不成人形,不过二个多月,他仿若已苍老了二十年,此时,他如一只奄奄
    一息的老猫般,蜷缩于一个角落中,身上的多处伤势已开始糜烂。
    “妈的,这老头怎么还不死,现在老子揍他,连拳头都被他的骨头硌得生痛!”一个粗
    哑的声音道。
    “大概他还在等着水族中人前来救他吧。”一人话刚说完,立时引来一阵疯狂的大笑。
    忽听得铁门一阵咣当乱响,“哗”地一声被推开了,一名狱卒出观在门前——是送饭的
    时间到了。还没等他开口喊话,突然听到身后有人的躯体重重倒地之声,一惊之下,他猛然
    回头,只见眼前一个人影一晃,他的胸口一痛,哼都没哼一声,就已如稻草般倒下了。
    碗筷坠地的声音让牢中囚犯齐齐一惊,目光全投向这边——鱼双泪是惟一的例外!
    他们看到门前出现了一个美丽的身影,美丽如梦的女人的身影。
    所有的人全静了下来,怔怔地望着她,在这阴森、污秽,泛着腐朽气息的地方。本不应
    该有这样的身影出现。
    “鱼双泪!”
    一个动听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牢中回荡开来。
    一直在半昏半睡中的鱼双泪不知从什么地方来了一股力量,突然一蹦而起,仿佛他根本
    没有受伤,当他看到门前那美丽的女人时,一种狂喜之情立时掠过他的心头,他在心中狂呼:
    “天不绝我!天不绝我!”
    “扑通”一声,鱼双泪已然跪下,颤声道:“笑姑娘,你……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干
    涩嘶哑,不堪入耳。
    那女人正是被水依衣称作“笑姐”的女子,她与水依衣一样,也是以“水”为姓,名为
    莜笑。
    水筱笑淡淡地道:“你起来吧,自己走出去。”
    鱼双泪依言起身,向外走去,他知道虽然这是监牢重地,但水筱笑让他走出去,就绝不
    会办不到。
    水筱笑转而对狱中其他人道:“你们全都得死!”她说得很慢很轻,却仍是极为冷酷,
    让人无法怀疑她所说的一切即将成为现实。
    一刻钟后!
    一刻钟后,城中一片大乱,无数兵卒在街上飞驰而行,惊心动魄的号角声,尖锐的传警
    笛声响彻上空,很快众店家已纷纷打烊,闭门不出,街上顿显空荡,只有急促的马蹄声在四
    空回响,所有的重要路,皆有兵卒把守,刀出鞘,箭在弦,如临大故。
    因为,有人强闯狱牢,杀狱吏三名,狱卒十余名,犯人七名,救出一名在押大盗。
    而此时,鱼双泪与水筱笑已在城郊外一个土岗上。
    鱼双泪将白辰如何被救,自己又如何被人押入牢中,一一诉说出来。听罢,水莜笑脸上
    更显凝重,她沉声道:“你如何知道求死谷中有你需要的‘不眠草’?”
    “老朽遍寻深山幽谷,从未见过‘不眠草’,正因为如此,老朽方迟迟不能成功,二个
    多月前,老朽在采药时偶遇一位老药农,老朽看他药篓中的药皆非寻常之药,心想也许此人
    深谙药道,便与他攀谈,一番交谈,果然如此。他说他采药数十年,很少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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