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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鱼跃龙门记-第36部分

小说: 鱼跃龙门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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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微怕被人看到脸,因此错过了欣赏侯府新面貌的机会。六月盛夏,这么一通贴着捂着折腾,两个人都憋出一身汗。
  “先洗澡,再吃饭,好不好?嗯?”独孤铣口里问着,行动间已经抱着人进了浴房。浴房当中是个极大的浴池,水一直保持着适宜的温度。由于屋子设计得高敞,位置又比较阴凉,四面轩窗,南风穿堂而过,故而丝毫不让人觉得闷热。
  宋微听他遣走了仆婢,才抬起头来。还来不及看清周遭景象,后脑勺便被一只大巴掌强行托着往前凑,然后唇上轻轻一痛,大面积的濡湿温软裹挟上来,强烈的酥麻快感自唇舌向全身传递,再也无法自主。一时好似从脚到头陷入沼泽泥淖,越挣扎越下沉,终至气衰力竭渐渐没顶,五感闭塞七窍不通,只剩下最原始最混沌的黑。一时又好似血肉精魂都被吸进八卦丹炉,越炙热越清明,三昧真火源源不断,密密包裹细细烘烤,只看见最纯粹最灼烈的光。
  浴池一侧铺了几颗光滑而硕大的石头,供人倚靠。独孤铣坐在上边,池水刚及腰腹。他剥了宋微的衣裳,把人横放在膝盖上。因为借了水的浮力,彼此都很轻松,独孤铣甚至两只手都腾了出来,一面在他胸前摩挲搓捻,一面在后边探索开拓,同时低头含住挺立的玉笋,一口一口慢慢品尝。
  觉得宋微熬不住了,他就停下来,直起身,静静地看一会儿。看他蒙着金光珠彩一般的黑发漂浮在水面,随着清波四散荡漾。看他被欲望和热气蒸得白里透红的脸颊,如同最上等的胭脂釉下彩瓷器。看他皱着眉口申口今,张着嘴喘息,成串的水珠从急速起伏的胸膛滚落。看他急切难耐,终于忍不住伸手抚慰自己。每当这时候,独孤铣便会立刻捉住他双腕反剪到背后,继续拿口舌温柔伺候。
  如此反复几次,宋微炸毛了。他被整得浑身筋骨瘫软,水中更是无处着力,憋足了一口气,蹬腿踹人,结果也只溅起几朵水花。想要骂人,话还没出口,已然化作喉间一串呜咽。偏偏独孤铣握住要害,大拇指堵住通道,俯身亲他的脸和耳朵:“小隐,你应我一声。”
  “嗯……”宋微胡乱哼哼,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
  独孤铣手上微微施力,痛感和快感冷不防同时扩大,宋微的眼泪立刻逼了出来,转瞬消失在水里。
  独孤铣转而亲他的眼睛:“妙妙。”
  一脚踩中宋微的天雷。
  “唔唔……”他拼命摇头抗议,不料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侧头便呛了口水:“咳!咳咳……”涕泗横飞,面红耳赤,好不狼狈。
  独孤铣一把将他抱起来,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轻轻拍他后背。声音里包含恶魔蛊惑般的力量:“别急。这就让你舒服。我保证,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
  掐着他的腰提起来,再托着臀一点点往下放。依旧反剪了双手压在后背,低头张弛有度地亲吮啃咬他秀气的喉结。直等到宋微身体不由自主一阵阵打颤,嘶哑着嗓音哭骂哀求:“独……独孤铣,你个混蛋……老子,老子……非阉了你不可……”才猛地挺动腰身,激烈而专一的钻研重点。他不肯宋微自己去碰前面,甚至刻意拉开一点距离,让可怜的小东西直挺挺孤零零立在中间,独个儿默默流泪。
  宋微空白一片的脑子回了点神。
  他知道他在图谋什么,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很快,就连这点微弱的神智也维持不住了。
  再次领略那头皮都要炸开一般的快感,宋微在心中冷冷地想:“真他娘活该。”
  过一会儿,又想:“也真他娘的爽。”

  第〇四六章:醉翁之意不在酒,机心若动总关情

  翁府马球训练场提供午餐,花样不多,但很实在。想着要跟独孤铣喝酒吃饭,宋微只在出发前灌了碗面片汤垫底。却不料吃饭变成被吃,等独孤铣终于心满意足地放过他,已经因为超出负荷的饥饿与疲惫,眼前一阵阵直发黑。
  逼到极致而后换来的快感,强烈且持久。简直就像打散了七魂六魄再也无法聚合一般,只剩下零星的意识碎片四处飘荡。
  累过了头,饿过了劲,既睡不着,也吃不下。宋微整个人瘫软成一堆肉泥,任凭和弄,捏圆搓扁。
  浴池边有座屏风,屏风后设了张矮榻。独孤铣把他放在榻上,自己转出去叫人送吃的来。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等传唤。独孤铣接过托盘,挥走婢女,回到屏风后。
  主菜是一道羊羹,用了宫廷御厨发明的新式做法:把羔羊肉炖得烂熟,放入冰窖凝成水晶冻,再切薄片装盘,洒上姜醋汁。这般料理,鲜美清爽,温和不燥,最适宜夏季进食。
  独孤铣拿勺子舀了一块,送到宋微嘴边:“小隐,你尝尝。”
  宋微眼睛都懒得睁,表情恹恹,意思就是不想吃。
  “这是宫里新出的一道佳肴。我上个月偶然吃过,觉得你会喜欢,特地仔细问了做法。这边的厨子不会弄,试了好几回才像样。尝尝看,嗯?”
  宋微半睁开眼睛,瞅瞅卖相,张嘴吃了。大概觉得味道尚可,咽下去一口,也不出声,自动张嘴,无言地催促下一口。
  独孤铣瞧他那副等着伺候的大爷样,心里真是又爱又恨。在脸蛋上捏一把,果然又舀了一块喂给他。一面喂,一面胡思乱想:他肯这样乖乖缩在怀里,哪怕顿顿喂呢,也没什么不好。
  腻腻乎乎吃半道,秦显找来了。原来秦侍卫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里还捧着宋公子给小侯爷的饯别礼,不敢耽搁,第一时间送了过来,并且特地转达了此酒的独特之处。独孤铣接过那个精致的白瓷双耳瓶,拔开塞子嗅嗅,面上一派喜色。
  回到榻边,盘坐到地上,满脸温柔笑意:“小隐,我总想着你,知道你也想着我,真是什么都值了。”
  宋微心说老子想你个屁!然而酒是他自己特地讨要的,也是他亲自带来的,更是他当面扔给秦显,交待送给这混蛋饯行的,真真丁点翻案的借口也找不出。
  撇了撇嘴,躺着没动。
  独孤铣伸手去拿杯子,忽然改了主意。抬起瓶子,缓缓倾倒,一股暗红色的酒液又匀又细往下流,笔直注入宋微浑圆凹陷的肚脐里。
  这地方敏感非常,宋微只觉腹部中心一凉,不由自主抖了抖腰。
  独孤铣摁住他:“别动。这酒如此珍贵,我可一滴也不想浪费。信不信你洒到哪儿,我喝到哪儿。”
  宋微哑着嗓子咒骂:“你个变态的流氓!”然而知道他必定说到做到,当真不敢再动,连呼吸都压抑着变得轻缓。
  葡萄酒表面张力很强,随着他身体一番摇晃,居然没有溢出分毫。独孤铣动作不停,直到酒液注满了整个肚脐,并且凸出来几分,因为呼吸起伏而微微晃动。衬在雪白的肚皮中央,恍若嵌了颗殷红硕大的鸽子血宝石。定睛看了半晌,才迷恋般低下头,慢慢啜吸品尝。
  宋微什么也看不见,那画面却无比清晰呈现在脑海。这般情状,竟似比真刀真枪大干一场令人羞窘无措得多。在一片自然清甜而又醇厚悠远的酒香中,从耳朵根到脚趾尖,统统熏染成诱人的粉红色。那凹陷的小小酒盏底部,仿佛连着一根专用于操控欲望的神经,每当舌尖滑过,便拨动弦线,一下又一下,牵扯着淘气的小东西,完全不顾主人意愿与现状,一步三摇,晃晃悠悠重新站了起来。
  胳膊软绵绵挡在脸上,宋微欲哭无泪:“侯爷,你好歹……给我留一口气……我还有慈母在堂,不能……不能就这么死了……”
  独孤铣顿时破功,“噗”一声笑出来。酒液被气流冲散,开成了一朵艳丽的花。他像个真正的酒徒般扑上去舔吮,好不容易腾出空应道:“放心,死不了……晚上我送你,不会叫你娘抓到的。”
  之后便只顾着喝酒,再也顾不上说话了。
  小小一瓶“美人泪”,最多不过二两,结果喝了个把时辰才见底。
  独孤铣一瓶酒下肚,意犹未尽。宋微挖了几块羊羹果腹,合眼就睡。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反正爽到谷欠仙谷欠死,史无前例,不吃亏。
  宋微睡到半夜才醒,他这一大天都没正经吃饭,独孤铣便陪他吃了顿隆重的宵夜,边吃边说话。
  “这么晚了,不如明天早上再回去?”
  宋微摇头:“早上回去肯定让我娘知道。又不是睡妓馆,回头露馅了,更麻烦。”
  独孤铣愣一下,望着他苦笑:“小隐,你确实知道怎么让我难受。”
  宋微喝了几口燕窝粥,才神色平淡道:“侯爷,彼此。”
  独孤铣知道自己口头上历来讨不了好去,反正这一回实在的便宜已然占足,言辞方面不必计较。给他又盛了一碗粥,道:“颁圣旨那天,我跟穆七爷打了招呼。穆家断不能亏待于你。你回头找个合适的时候去见见七爷。”
  宋微低头嗯一声,一心一意吃喝。
  独孤铣忽然伸手,把他脸侧散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宋微浑然不觉,仍旧一心一意吃喝。
  “小隐,我回了京城,近期恐怕离不开,不过年前肯定会来一趟。你既喜欢击鞠,跟他们玩玩也没什么。只是到底是个争勇好胜的事,自己上心多注意点,磕着碰着伤了哪里,得不偿失。”
  宋微顿了顿,点头。
  趁他放下碗的空当,独孤铣冷不丁握住他右手,将一个象牙扳指套在拇指上。
  微微一笑:“大小居然正好,可惜你不射箭。”把他的手翻过来背过去看看,“手指生得这么秀气,也真不是开弓拉弦的手。”
  宋微使劲抽回手,拔下扳指扔还给他,不服气道:“谁规定射箭要看手?看力气准头还差不多。熟能生巧罢了,有多稀罕!”
  独孤铣笑里立即带上了诱哄:“那我下次来,教你射箭?”
  这提议当真诱惑力十足。宋微挣扎片刻,没好气道:“天底下会射箭的多的是,跟谁学不是学?偏要你教?”
  独孤铣十分得意:“天底下会射箭的人是多,可惜高下如天壤之别。昭侯府老侯爷求着我指点指点他家小孙子,我都没答应,你看你多有面子。”
  并不是每个王朝都会给皇子安排骑射课,也并不是每个皇帝都有机会练习骑射。宋微会骑马,但一直没正儿八经学过射箭。一面心痒,一面更怕麻烦,瞧着独孤铣将那象牙扳指捏在手里把玩,没有任何花纹雕饰,成色颇为陈旧,大小更是诡异,忍不住问:“这玩意儿你打哪弄来的?”
  “在这老宅里翻出来的,我小时候练习射箭时用的旧物。你瞧,上边还有我自己刻的字。”
  宋微接过去一看,扳指内壁果然刻了个歪歪扭扭的“铣”字,若非物主提前说明,还真不容易认出来。
  不由得哈哈大乐:“这你几岁刻的?”
  “七八岁吧。那时候刚开始学射箭,祖父亲自教导。弓都搬不动,定制了小号的天天练。这是第一个佩韘,用了差不多三年。”
  佩韘即扳指。这时代的扳指实用价值远大于装饰价值。宋微低头细看,果然发现表面密密麻麻数不尽的擦痕,是无数次弓弦箭杆贴身而过留下的印记。
  把东西递回去,非常有自知之明地道:“太辛苦了,估计我学不来。”
  独孤铣摸出一根皮绳,从扳指当中穿过去:“又不用你上阵射杀敌人,行猎时多个乐趣而已,怕什么。”
  顺手将皮绳挂在宋微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压着他胳膊不让往下摘,望住他眼睛,肃然道:“小隐,我知道你在这西都过得很好,根本用不着我操心。可我不能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做。这小玩意不值钱,更不起眼,不碍你什么。万一有事,拿它来独孤府找管家商伯,多少能帮上点忙。”
  身子前倾,抱住宋微,贴到他耳朵边:“小隐,你就当是可怜我,给我个留个念想,嗯?”
  那一声“嗯”,吹得宋微耳朵通红,起了满脖子鸡皮疙瘩,差点一脚踹过去。再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低声下气求人,求得恁般狂傲自大嚣张笃定。
  话是这么说,那扳指终究没能摘下来。
  独孤铣亲自送宋微回家,以他的身份,宵禁之类形同虚设。到了宋家门外,宋微凑近瞧见院门上落了锁,才想起前日跟母亲说要送朋友,可能晚归,母亲满脸娇羞暗示,也许去麦阿萨那里过夜。自己荒唐一天,竟把这茬给彻底忘了。
  怔愣片刻,听见独孤铣问:“怎么?没钥匙?咱们翻墙进去?”才小声道:“左边‘例行旌表’,‘旌’字下面的砖缝里,你看看。”
  独孤铣找到钥匙开了门,不等他迈步,抱起来就往屋里走,两个侍卫在院中守候。
  “你娘不在家?”
  宋微心头怏怏:“不在家。她说过,我忘了。”
  独孤铣把他送到床上:“那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宋微没反对。意识到母亲多半已经找到她想要的幸福,欣慰之余,莫名地无比失落。多一个人在身边,于孤单寂寞其实毫无补益,却能起到分心移情的作用。宋微闭上眼睛,没一会儿,便听见窸窸窣窣一阵响,独孤铣脱了靴子躺上来,手放在腰间轻轻摩挲,舒服得他转瞬就沉入了黑甜梦乡。

  第〇四七章:玉叶金枝成草芥,糟绵败絮裹珍珠

  宋曼姬在麦老板那里过夜,早上直接往酒肆上班,根本没回家。宋微旷了一天工,睡到傍晚,又是活蹦乱跳一条好汉。
  晚上母子相见,儿子打趣母亲:“娘,麦叔打算什么时候迎你过门?”
  宋曼姬脸色发红,却是喜气充盈所致。拍了儿子一巴掌:“一把年纪的人了,说什么迎不迎的。等你这混小子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娘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宋微笑道:“这意思是我麦叔随时恭候?儿子不能叫他比下去,我这厢随时恭送。”
  咸锡朝民风开放,虽然也鼓励守节,但并不限制寡妇再嫁。蕃坊胡俗,更加粗犷随意,宋曼姬要嫁麦阿萨,完全就是桩大伙儿喜闻乐见的好事。
  宋曼姬啐了儿子一口,忽然正经道:“娘把你养到这么大,再多的也管不着了。只盼你早些成家立业,莫要继续荒废浪荡下去。你看看自个儿,二十出头的人,成日就知道马场击鞠,青楼冶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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