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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部分

独妻策,倾城花嫁-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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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更恨,她哺育了阿九一场,阿九出阁住进公主府,她求阿九替自己寻找亲人,可阿九却无动于衷。淡淡地道:“乳娘,都十几年了,他们离开北坡县这么长的时间到哪里打听去,何况十几年前你没打听出来,我又如何替你打听,你别为难我了。”因为这句话,让她恨上了阿九,乔嬷嬷又忆起了自己早夭的女儿,便挑唆着阿九去做荒唐事。
  她一早就知道,这么做必会引起朝廷的注意,会让阿九身败名裂,会让阿九成为皇家的弃女,她不停地替阿九寻找英俊男子,供阿九宣泄,甚至还寻回一些不堪入目的画册供阿九学习……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报她十几年的悲苦,报她十几年对丈夫的思念,对儿子刻骨追忆。
  红线落漠地道:“为了报仇,你不惜把自己陷进去?”
  “男人的报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我乔梨花的报仇,就算我死也要仇人生不如死。哈哈,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慕容悰现下生不如死,阿九生不如死,哈哈……”笑着,笑着,乔嬷嬷狠狠地咬下了舌头,只听有人大喝一声“不好”,刽子手启开舌头,人已经咽气了,但按照规矩不到三天是不能咽气的,他大声道:“昏死过去了,来,继续。”
  嘴角的血丝,额的血,脸颊的血,交融一处,乔嬷嬷就是一团血淋淋的血肉。
  刽子手还想着明日再切舌头,没想乔嬷嬷就这样毙命,但他不能承认,否则就是自己执刑不利。
  人死了,刑罚还得继续。
  一些胆大的百姓看上几眼,胆小的百姓更是避而远之。
  唯有那些闻腥而至的苍蝇,在乔嬷嬷的身前嗡嗡飞舞着,三只恶犬还在望着刽子手施舍肉片。 
  
第297章 知己
  
  红线回到周府,正赶上内务府的管事太监送嫁妆。
  他看了一眼,周四爷住的小院,拧了拧眉:“这么小的院子,能搁下凉县主的嫁妆么?”
  周礼连声道:“能搁下,已经拾掇了一间空屋子出来。请公公放到那空屋子里。”
  管事太监一挥拂尘,便有宫人鱼贯而入,或抱着绸缎,或捧着瓷瓶,不多会儿,不大的空屋了就满当当地堆满了东西。
  放完嫁妆后,管事太监道:“凉县主,这是你的田庄、店铺、银票、首饰,你且收好。”
  阿九看了眼两口大箱子,里头都是她的衣袍,一些违矩的衣物已被取走,剩下的这些都是随常的衣袍犍。
  阿九将东西清点了一番,一把大铜锁挂在大木箱子上。
  红绳安尉道:“县主,田庄、店铺的几位管事还在,有他们的卖身契。”
  虽然往后的日子不如公主府,可好歹这也是他们往后生存的财物。
  周礼歪着头,被内务府收没八成多,即便剩的是一小部分在他眼里也是一笔巨财。现下瞧着不比娶五品官员嫡女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是阿九的嫁妆,但这也是他们的钱财,他虽是庶子,却是最富有的一个。
  他要给阿九一点厉害,将她调教得服服帖帖,但得一步步地来,只要阿九同意把红线给他作妾,他可以待阿九好点。
  周礼哈腰赔笑,巴结说软话地送走内务府管事。
  屋里,红线把乔嬷嬷的话转给了阿九。
  阿九如堕冰窖,她视作亲人的乳娘一直都恨她,恨冷氏、恨慕容悰,甚至恨整个冷家,她更没想到,告发她的密信是乳娘写的,这才让她跌落得如此快,乔嬷嬷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她错了!阿九想着,乔嬷嬷将她高高的抬起,却狠狠地将她踹下了云端,她真的不怨任何人,唯怨自己。为什么那么傻,以为自己是出了宫,就可以为所欲为,结果搭进去的是自己的一切。
  阿九因为身份的突变,因为乔嬷嬷的报复……沉默了好几日。
  周礼对她骂骂咧咧,她像块木头不吱一声。
  身为妻子,就算她再不喜周礼,却背叛了周礼,换作旁人家,是会拉了她去浸猪笼沉塘的。所以,她不恨也不怨,只怨自己曾经单纯,太过相信乔嬷嬷。
  周府的几位爷,清一色都是庶子,对于阿九的这份嫁妆,人人眸子透亮,都想抢占一二,有的奶奶登门,向阿九借布料,有的来借摆件瓷瓶,她们将阿九捧得高高的,夸她大方、美丽,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周礼,则变着花样地向她要钱,一会儿说要开铺子做生意,一会儿又说要点关系谋个小吏的差使做……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九发现自己手里的东西越来越少。
  终于有一天,阿九的手里只剩下两套最心爱的首饰与田庄、店铺时,当她不愿意转卖店铺借钱给他们,所有人的脸都变了,周礼更是因为她拿不出对她大打出手,还出口训骂“你这个缺心眼的,谁让你把东西借给他们,现在他们谁也不承认借了你的东西,你到底是借了他们,还是在外养了小白脸……”
  周礼不仅打了,还狠狠地打了她一顿。
  红线要帮她,周礼出手把红线给揍了一顿,红线在榻上将养了半月才好转。
  周礼想玷污红线,被红线挣脱后,红线用银钗划花了自己的脸,看着毁容的侍女,周礼再没了兴致,狠狠地骂着:“一对丑妇”。
  在后来的日子,周礼对阿九的打骂成了家常便饭,周家人看她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便是周二爷续娶的奶奶也可以任意欺负她。
  她想求周礼相护,周礼反而骂道:“你为什么要顶撞二嫂,长幼不分,没大没小,她是嫂,你是弟妹,你要敬着她。”
  日子,便这样痛苦的过着,而她更痛苦地活着。
  阿九常常望着天,回想着年幼时那些美的生活,她想自己这一生,出阁前住在天堂,出嫁后活在地狱。
  *
  六月,天气闷热,室外骤雨初停,空气清新,蛙声三三两两,蝉声错错叠叠,蛙蝉之声交替交织,远远近近,此起彼伏。屋内宁静清幽,夜风从窗口吹入,让人身心俱爽。青花瓷瓶里荷花清香随风飘浮空气,雅意暗生。
  温彩听罢慕容恒讲着关于阿九的事。
  良久,她感叹了一声:“原来公主犯了错也会受罚?”
  慕容恒刮了她一下鼻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好耳熟的话。”
  “你以前说过的。”
  她笑,早已经不记得了,手落在自己微突的小腹上,她瘦了,肚子却显现出来。“阿恒,你说他这么闹腾,会不会是一个小子?”
  “小子好,都说儿子肖母。”
  长得像她的儿子?
  温彩挥着手,“取镜子。”
  她细细的端祥着桃纹镜里的五官,
  tang看着很寻常,瞧得久了,还是挺耐看,她轻抚着脸颊:“本王妃真是越瞧越美,你真是有福气,我这样的大美人都被娶到手了。”
  慕容恒哭笑不得,没瞧过如此自恋的。温彩美么?在温家的女儿里头,她只是属中上之姿,那温家的温彤、温紫是美人,最美的当属温绿,虽然现在温绿还略有年纪小,却是越长越水灵。
  “再过半月,你就怀足三月,母妃是知道的,是不是也该告诉父皇一声,总不能宫中的太医一来,你还让青莺冒充你?”
  “让她继续,我没觉得不好,小心行得万年船。”
  慕容恒没有坚持,且等过些日子再议,秦荣妃若是认为可以,她一定会告诉皇帝的。
  温彩继续捧着镜子乐,“阿恒,明儿一早让麻嬷嬷送花到春晖庙供上。”
  “这是为何?”
  “我想生出漂亮的宝贝。”温彩一脸花痴样,脑海里回想着前世的两个儿子模样,那两个孩子可是个顶个的可爱,长子酷似温青,外甥肖舅,次子却是慕容恒的缩小版,她爱极了他们,能不能更漂亮一些啊。“听说怀孕的时候,要在庙里供鲜花,得神灵护佑,这样就能生出漂亮的儿女。”
  二安子笑呵呵地递过果盘,“王妃是听谁说的?”
  “听我祖母说的。”其实,是她穿越前家乡的风俗,但她不能说,有一个过世的汪氏,什么古怪的事都可以说是汪氏教的。
  慕容恒在的时候,栖霞院的丫头不进来,对外的原因是:慕容恒有心理阴影,所有年轻姑娘必须与他保持一丈外的距离。
  双双对此事十足的信,因她信,栖霞院的一等丫头、二等丫头、小丫头们全都信。
  此刻,她们坐在厢房里嗑着瓜子喝着茶,一等丫头雪梅又忆起这事,骂道:“那个欲女可把我们几个都害苦了,殿下一呆在偏厅,连我们都被麻嬷嬷责令不许去侍候。”
  雪梨接过话:“那种女人贺兰家自是送到庵堂就了,就应该直接让她去死,就是个祸害人的东西。”
  二等丫头跟着附近起来,也骂了几句。
  双双翻了个白眼,“你们苦什么?最苦是我和雪雁好不好?她祸害了殿下,殿下现在看到年轻女子就喝斥,早前是惊慌,现在是恼怒,我们两就成了受害者。我们是王妃的大丫头,却因为殿下落下的病根,都不能近身服侍王妃……”
  这是不是演得太真了啊!
  她和青莺两人可知道真相。
  偏生慕容恒反应夸张,连双双和青莺都不许出现在他一丈范围之内。
  整个王府上下都知道,慕容恒落了病根,在他身边除了王妃,任何年轻女子都不能出现。
  雪雁道:“最可恶的是那两个新来的太监,恨不得把我们俩的差使都给抢了。以前还让我们值夜,现在也不用我们了。”
  正说话,叫三顺儿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喊道:“雪雁姐姐,安管事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让你去花房挑两盆好看的花送到春晖庙去。”
  她是大丫头,是大丫头好不好,这种跑腿的事居然让她去做。
  雪雁咬了咬下唇,三顺儿笑嘻嘻地道:“雪雁姐姐,原是我要去的,这不殿下在,我们几个得服侍殿下和王妃,你就带两个小厮跑一趟。”
  一定以为她是好欺负的,怎么不敢这样与双双说话?
  还不是拣着软的欺负。
  小丫头见雪雁的脸色难看,忙道:“姐姐,我去吧!”
  双双想了一阵儿,道:“雪雁,我陪你去花房挑花。”
  这个花房,自然不是温彩个人的花房,而是指王府的花房。
  “三顺儿越来越过分了,竟指派起我们来。”
  “算了,与他计较个什么?还不是仗着他是荣妃娘娘赏赐下来的,自以为高人一等。”
  双双挑了两盆开得正好的双喜临门,是红、紫两色的蔷薇,这嫁接花木的技术温彩教给了王府花房管事,这是管事新育出来的,这让管事很是得意。
  双双很是郁闷,自从慕容恒知道温彩有孕后,也不大出门了,不是练功、读书,就是溺歪在温彩身边,偏慕容恒落了病根,见不得除温彩以外的年轻女子,连她也要回避。
  慕容恒拿着本书,正柔缓适度地诵着,声音不大,每读一段,还与温彩解说一翻。
  温彩道:“这一个月,我听你读的书,比我以往十几年看的还多。我五岁上族中女塾,九岁时便没再去了,祖母便手把手教我,不过我聪明伶俐,虽只上了四年女塾,却不比上六七年的差。”
  又开始自夸了!
  这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动不动就觉得自己很优秀。
  慕容恒停下来,笑道:“周良娣又怀上了!”
  温彩张大嘴巴“啊”了一声,“她不是小产了么,还坐月子呢。”
  “月子里怀上的,现下脉像不显,但七成是怀上了。”
  太子还真是生猛,太子宫那么多女人,竟还让周良娣在小月里又怀上了。
  温彩嘟着嘴,“这样很伤身子的。”
  “太子知道分寸,许是他们都太伤心,太子想让她早些怀上,这样周良娣就不至太难过。”
  “太子宫的女人多,怕是什么难听话都有。”
  有多少女人几个月也见不到太子一面,而周良娣却能在小月里怀上。她们定会说:“还真是狐媚子,坐小月也能勾引太子。”“素日装着优雅得体,背里就是个浪荡货”
  温彩道:“太子但凡真心为周良娣,也不该做这种事。”
  “若周良娣当真不乐意,太子不会强迫她,太子的女人虽多,但真正看重的就周良娣一个。”
  温彩懒得与他争辩,心里却是真心的为周良娣觉得不易,周良娣在江南待字闺中时,是何等的优雅女子,写得一手好字,性子温婉,才情横溢,便是温彩也颇为看重。
  慕容恒道:“你可记得江南入宫的美人里头,有个唤作文秀娘的。”
  温彩凝眉细想,好一阵儿才忆起这么个人。“她原是明河县武知县的外甥女,早前因身世不详落选,后来是武太太出面打点,才给了她展示才艺的机会,最后入选进宫。”
  “此女自请做了周良娣的侍女,文秀娘无论才貌还是性子都属上乘,现在是周良娣身边最得力的女官。早前没有显露出来,周良娣奉皇后懿旨打理太子宫,因在小月中,便由这文秀娘代为打理,竟是处处行事得体。”慕容顿了一下,“早前她要入宫,我们都以为她是为了荣华富贵,可现下瞧来,我们都瞧错了。她入宫,是为了报答武知县夫妇的养育之恩,因她之故,武知县被提到钱塘任知州一职。”
  太子早前以为这是周良娣给他预备的侍寝宫娥,只待有了事实,便赏她一个侍妾名分,不想文秀娘却颇是畏惧,反而实情以告“奴婢只愿随侍周良娣左右,等到二十五岁时便出宫与家人相聚……”
  太子诧异,以为她玩花样,甚至觉得此女心机深沉,与周良娣一说,周良娣道:“她原是姑苏入选的美人,因看到美人间尔虞我诈,寒了心,求我瞧在同乡情分上,让我收她做侍女。我想着陪我入宫的丫头笨拙,而她行事沉稳,便与皇后娘娘讨要了她。”
  周良娣一入太子宫便是良媛,照理在她嫁入太子宫前,是可以再讨几个宫人服侍的,而文秀娘便是其间的宫娥之一。
  温彩不解地道:“你到底想说甚?”
  “太子妃打理后宅为甚不及周良娣?”
  温彩凝了片刻,“差别就在太子妃身边没有文秀娘这样的女官。”
  “文秀娘此女很不简单,她没争宠夺爱的野心,短短时日,却又能助周良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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