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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清朝强龙-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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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服氣是不是?”陰魂不散三棱刺一指。“在下仍有三成精力,你上……” 
  “打不得,老朽甘拜下鳳。”離魂老怪傲氣全消,與白天倨傲的神態判若兩人:“今晚如果洠в袃晌焕p住她們,這裏死傷之慘,不言可喻,老朽感激不盡。兩位大汗濕衣,趕快回客室沐浴更衣,稍後當置酒面謝道勞。” 
  “免了,在下必須眨B神。”陰魂不散斷然拒絕:“這潑婦好可怕。奇怪,下次在下不負責與她交手,這不是在下的事,在下只負責對付趙九。” 
  兩人丟下老怪,逕自走了。 
  葉嫣紅前來安陸巡視香壇教務,已經有好些日子,對安陸香壇的發表情勢,不但有深入的了解,而且對府城的地形也十分熟悉。她是與婁巡察一同前來的,對楚壇主用殘毒手段除去戚家三十六口的事,頗不以為然,但她無權幹涉楚壇主的職權,僅能據實將所見所聞,向武昌總壇方面呈報。 
  她心中明白,武昌總壇方面,會無條件地支持地方的壇主,有自行斟酌處理教務的特權。事實上,安陸香壇的確是成就裴然,出人頭地的一壇,楚壇主恃寵而驕是可以想見的,看這次總壇陸續派人前來支援,可知總壇方面是如何縱容和重視楚壇主了,楚壇主在教中的地位是極為特殊的。 
  大敵當前,她也必須盡全力對付強敵,在彌勒教方面來說,她是一個忠心耿耿極為可靠的親信弟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好人才。 
  她擒住了趙九,除去了最可怕的勁敵。 
  她在等離魂老怪前來將俘虜帶走,卻接到信使傳來招待處出了意外,全壇弟子奉命出洞的消息,要她速離此地。顯然,情勢嚴重惡化,大事不妙。 
  她不能背著趙九偷越城關出城,背一個體重超過她一倍的人偷越城關,飛渡十余丈黨的城濠,她還無法勝任,必須先找地方安頓,天亮後再找車轎將俘虜叱鋈ァ!
  幸好她走快了一步,不然便會與八方土地碰頭。 
  她出現在狀元訪戚老宅的院門外,街道黑沈沈鬼影俱無。奚本厚的爪牙們晚間不敢再派到宅外張牙舞爪,全部躲在宅內等候災禍臨頭。 
  叩門聲輕響,久久,門內方有人低聲問:“誰呀?” 
  她開始用門環叩出一串聲響信號。 
  奚本厚象只驚弓之鳥,惶栈炭謳Я税嗣ρ溃诿苁医哟膊欤俨涣擞幸魂嚱讨卸Y俗參見。 
  “城外傳來的消息,你們可知道詳情?”她一面將趙九解下一面問。 
  “信使來過了。”奚本厚恭地說:“本香堂已派出四位可以高來高去的人手,出城至香壇聽候差遣,至於發生了什麽變故,弟子就不知道其詳了。哎呀!這……這人是…… 
  是……” 
  “是趙九。”她將趙九按入大環椅內:“本巡察已將他擒住了。” 
  “謝天謝地!”奚本厚舉手加額感謝天地:“可……可是,城外怎……怎麽又……又有了變故?” 
  “總壇派了好幾批人分頭趕來支援,可能引起某些對頭的裕б狻R苍S,是姓趙的另有黨羽情急簦拢狙膊煨枰o室安頓,明早速準備一乘暖轎,把這該死的枺魉椭料銐幹巍!薄
  是,弟子這就派人準備。這裏本來是香堂,隔壁就是靜室,弟子這就派兩個仆婦前來聽候差遣。” 
  “不必派人來打擾,你們安歇去吧!” 
  靜室洠в猩鹋瑁錃庖u人。她拒絕派仆婦前來照料,真是有福不知享。室中洠в写玻龑②w九擱在壁角,自己找來一只蒲團打坐眨ⅲ群蛱炝痢B牻稚蟼鱽淼母穆暎呀浭撬母酰蓟蚩梢月牭礁騻冸'耄У倪汉嚷暎骸靶⌒幕馉T……裕б忾T戶……” 
  她心中很亂,不知道城外香壇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趙九倚坐在壁根下,一雙黑亮虎目,映著燈火灼灼生光,不轉睛地裕б曋!
  “該死的,女人!”趙九發話了:“偌冷的天,你不覺得這樣分別綁住我的手腳,久了會有什麽結果嗎?” 
  “你反正是要死的人,什麽結果你應該知道。”她冷冷地說。 
  “你們要口供,是嗎?我凍死了,離魂老怪會原諒你?” 
  “你凍不死,本姑娘已經計算好了,你的血茫钥闪鞯种讣猓槐竟媚锸抢θ说男屑摇!薄
  “身上有七枚三寸針,難受極了。女人,把針起出來好不好?” 
  “你別想。”她陰笑:“除非你用勁或走動,針在體內絕對不會痛不會移位,對付你這種武功深不可測的高手,最好是多加七枚針。” 
  “你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趙麽苦笑:“你知道嗎?你我是同類。” 
  “同類?你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他笑笑:“下手不留情,刀劍摚С鲇形覠o敵。餵!如果有一天你我面對亮刀拔劍,你會殺我吧?” 
  “那還用說。” 
  “我也是,我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你。葉嫣紅,真可惜。” 
  “可惜什麽?” 
  “可借你洠в袣⑽业臋C會。” 
  “離魂老怪會殺你,總壇派來的人會殺你。” 
  “他們殺不了我,敢打賭嗎?” 
  “你不是作夢吧?” 
  “你並洠в兴!薄
  “你似乎在玩弄什麽詭計。” 
  “不是詭計,是事實,你們總壇派來的人,出了天大的變故,變故出乎你想象之外的嚴重,嚴重到足以讓貴地的香壇土崩瓦解。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提醒我什麽?” 
  “我相信不久之後,城外的消息一定可以傳入城來,剛才我留心察看奚本厚臉上神色的變化,他眼中的神情怪怪的。” 
  “怎麽怪?” 
  “在下稱雄江湖十載春秋,見識與經驗可說超人一等。對奚本厚這種人,可說了解得十分透澈。他是本城的地棍頭頭,不折不扣的地頭蛇,這種人最可怕,連英雄好漢也不願招惹他們。這種人八面鈴瓏,善於見風轉舵,知道趨炎附勢,更擅長打落水狗,門路多能屈能伸,時邅砜梢栽谶_官貴人間稱公道爺,失勢時可以鉆到老鼠洞中啃草根樹皮。你們以重利招引他入教,他如果死了,發了財又有何用處?當他感到生命受到威茫麜r,一切虛名浮利都無法令他留戀了,等信息傳到,他知道靠山已倒,嘖嘖嘖!葉嫣紅,你想到後果嗎?” 
  “晤!你在挑撥離間,制造逃命的機會。”她笑了,笑容極為動人:“你在枉費心機,即使真有那麽一天,他也不敢心存叛念……” 
第二十一章 赌局
        “要不要打赌?他为何不敢?躲到老鼠洞里苟活,总比立即会见阎王好上万倍。他这种能屈能伸的个人物,什么地方不能躲?海阔天空,可以活命的地方多着呢!我只是提醒你,你最好小心。”   她笑不出来了,警觉地一跃而起,侧耳倾听可疑的声息,本能地将划紧了紧。 
  “时辰未到,你慌什么?”赵九用嘲弄的口吻说:“你最好先睡一觉,还来得急养精蓄锐应变。” 
  “该死的,你在玩弄阴谋诡计。”她恼羞成怒,走近狠狠地掴了他四个耳光:“不要激我提前杀死你,阁下。” 
  “你是个不知感恩的人。”他笑笑:“我是为你好,也为了我自己。” 
  “为了你自己。” 
  “不错。你明知我是个不怕死的人,犯不着用死来威胁我。我虽然不怕死,但也不希望早死,多活片刻,毕竟是令人愉快的事,我不希望在见到离魂老怪之前提早去见阎王,假使你不听我的忠告小心提防,你和我都会提前死掉。如果我是你,就会悄悄地离开这间静室,躲到外面废了的香堂静观其变;外面不见得比这里更冷。” 
  叶嫣红本来就是一个老江湖,一个聪明机警的老江湖。 
  如果她死在这里,尸体往花园的泥土里深埋下去,谁知道她的下落?然后,奚本厚借口树倒猢狲散,往天涯海角一躲,谁能找得到这种狡诈的地头蛇?挟了金银财宝快活去也,还犯得着管人卖命? 
  她立即外出,片刻返室将赵九抱出室外,塞在已撤掉神龛佛像的大神案下,自己也隐身在壁角打坐。废香堂没有灯,黑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万籁无声,沉寂如死。 
  她不敢睡一觉,心潮起伏忐忑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另一角落传出不寻常的声息,象老鼠在爬。那儿有道暗门,暗门正在一分分地开启。 
  来了,这天杀的!她想。 
  一个黑影悄然到了静室门外,侧耳倾听片刻,将一只小包打开,搁在门限上。 
  静室是密不透风的,气流从门框的缝隙中透入,小包的粉末,也从门限与门的缝隙中漏入室内。 
  你干什么?她突然出现在黑影身后沉声问。 
  黑影大吃一惊,本能地扭身循声一刀劈出。 
  “该死!”她的语声再起,刀没砍中她,她却一掌砍中黑影的脑袋。 
  内院一座秘室中,五个人不安地借喝酒打发寒夜,全城各处寺庙,已经起晨钟声。 
  “奚兄,天快亮了,必须早作打算。”一位獐头鼠目的人,向坐立不安的奚本厚说: 
  “等香坛再派人召集前往听候差遣,就来不及了。所谓前来闹事的赵九,只是掩人耳目的代名,真正的身份可能是一批江湖怪杰,赵九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总坛派来的人死伤殆尽,咱们昨晚派去的四位身手最高明的人只有兄弟一个人乘隙逃得住命,再派人去,同样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你是那些人必欲得之的目标,难道真要在此地等死? 
  “等西门老五返回……”奚本厚显得手足无措:“那位叶巡察……” 
  “不必等结果了,赶快离开为上。西门老五作事小心谨慎,任何事都比别人慢一步,他的迷香有神效,但谁知道他何时才下手?走吧!不能等了。” 
  “好吧!这就走。”奚本厚总算下定了决心,放下酒杯起身。 
  室内突然被推开,叶嫣红满脸杀气,仗剑跨入秘室,一双凤目杀机怒涌。 
  五个人大惊失色,惊得跳起来。 
  “你们这些叛徒。”她咬牙切齿凤目喷火:“你们要逃命情有可原,居然妄想谋杀巡察再逃,罪该万死!” 
  “巡察明鉴……”一个中年汉子哀叫着跪下了。 
  叶嫣红用行动作答复,长剑毫不留情地劈开那人的脑门。 
  厉吼声暴起,四个人临危拚命,刀剑疯狂地攻击,为自己的生命而勇敢地生死一拚。 
  吼声与搏斗声,惊起全宅的男女,众人纷纷找兵刃向内院涌,呐喊声大起。 
  叶嫣红的剑术,决不是奚本厚这些地方混混所能应付得了的。她不敢久留与全宅的人讲理摆威风,以迅雷疾风行动解决了奚本厚五个人,奔回香坛背起了赵九,狼狈地逃出戚宅。 
  天亮了,她藏身在一座大宅的后园空屋内。现在,她成了孤魂野鬼,找不到人协助,也不敢找本地人传递信息,自然不敢背了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走。 
  她必须出城,还得找食物充饥。这里虽然可以暂时藏身,大宅不会有人到后园空屋里走动,但她必须出城,带俘虏出城。 
  城外香坛情势如何?她真的极感焦灼,坐立不安。 
  “你想把我弄出城去,真不容易。”坐在壁根下的赵九神色中带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得费心机找轿,而又得提防轿夫起疑报官,或者告诉头蛇痞棍。我相信奚本厚的朋友,已经将你杀人行凶的消息传给所有的蛇鼠了,那些人一定会打落水狗的。” 
  “这些事难不倒我,我会设法出去的。”她凶狠地说: 
  “你的问题却严重无比,反正你是死定了。” 
  “除死无大难,在下毫不耽心。我已经说得够明白,多活片刻毕竟是愉快的事,你晚片刻将我交给离魂老怪,我就多活了片刻。哦!你问清了城外的消息吗?” 
  “情势太急迫,没有机会问。” 
  “你最好不要问,问了你会害怕。” 
  “我问你,你到底有多少人?”她想起从奚本厚那位逃回城同伴的话:“你如果不说,哼!” 
  “其实,现在说出来已经无关紧要了。”赵九泰然地说:“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我们有四个人,四个不怎么安份的生意人,平时很少在一起,各奔东西各有各的事业,有事派急足传书,很快就会聚在一起,四个人分头办事,手段和方式各有不同,但配合得相当密切,所以十年来,的确干过不少轰动天下的英雄事迹,从来就没有失败过,只有利润多少的分别而已,甚至有时还大赔老本。至于我姓甚名谁,其他三位又是谁,没有追究的必要,因为我们四个人每一次都有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姓名,不同的性格,和不同的武技。现在,我叫赵九。明天,我可能叫钱三。这次我们四个人管了戚家三十六命的事,与贵教并无积仇旧恨可言,只是凑巧卷入这件单纯的灭门血案,不得不管到底而已。过去十年来,咱们从未失败过,这次也不会失败。我可以向你保证,即使你能把我带出城,并不表示你幸运,却可能是大灾难的开始。我那三位同伴,已经向你们展开无情的打击,你很难逃过他们的搏杀拦劫,因为他们一定已经知道我落在你的手中,他们必定在外面严阵以待了。” 
  “哼!正相反,有你在我手中,他们投鼠忌器,能奈我何?”她得意地说,心情一宽: 
  “你放心,我会设法把你偷运出去的,你就是我的护身符。” 
  她将赵九另用牛筋索捆在屋柱上,匆匆走了。 
  府城与其他各地城市一样,天亮开城日落闭城,城内夜间有夜禁,犯夜禁的人不但要挨板子,还得坐牢。收容亲友住宿的人,必须向街坊长报备。老百姓不能太自由,太自由了会造反。因此,天入黑城门关闭之前,城外入城办事的人必须及早赶回去,所以天亮与黄昏时光,城门附近是最热闹的所在,进城入城的人乱成一团,守城门的丁勇巡捕检查也马虎很多。 
  黄昏前,一乘大轿抬出东门。进城出城的人很多,谁也无暇过问旁人的事。 
  轿内有两个人,叶嫣红和赵九。 
  “在下已经争取了一天时光,真是值得庆幸的事。”被挤在轿角的赵九欣然地说。 
  “一天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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