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女痞-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接着男人似是尖叫一声,再然后就是重物摔倒的“扑通”。
齐曦炎皱皱眉,一时也猜不透李浅在做什么。
等了半刻,殿门响起她的声音:“臣李浅,请见皇上。”
“宣。”他刚喊了一字,房门就被大力推开,接着就见她扛着一个
人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皇上,李浅交差。”
齐曦炎有些莫名,“交什么差?”
“臣相好的人就在这儿。”李浅眨眨眼,很自觉的把张明长翻过
身来给他一观。
齐曦炎气结他,他是次说过的话其实带着赌气意思,并没真的想叫
她弄个断袖相好过来。这子子对他的话大事听从,小事却阳奉阴违的
多,何曾见她这么听话过?再待看清地上的是张明长,脑中立刻闪现科考放榜那一日他拉着她,誓要娶之为妻的一幕,更觉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两人竟早就暗通款曲,私定终身了?
“一对奸夫淫妇。”他怒骂一声,忽又觉不对,改口又骂:“奸
夫淫夫。”
李浅哪知皇上为何生这么大气,惊疑之余又觉有些想笑,身为一园
之君却骂出这么粗俗的骂词,还真是稀罕。
齐曦炎也觉自己太义气,若让言官知晓,少不得唧唧歪歪个没完,他强压了心头怒火,冷声道:“来人把张大人送回北地,今生不得踏入京都。”
可怜张明长这个南方人,经此一生都要和冰雪为伍。当然他肯定也
不愿再回京,这个京都,这个李浅,早已成为他一生的噩梦。
李浅很是同情的看着两个侍卫把他搭出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知这算不算报了那日长街他誓要娶之仇呢?
她抚额深思,一转脸看见齐曦炎黑如生铁的脸,不由心中暗惊。正要开口,却听他又道:“拟旨,李浅顶撞皇帝,不听圣命,着免去
黄门侍郎之职。”
李浅愕然,什么黄门侍郎她是不在乎的,不过这皇上的脸也未免太
快了吧。她明明是按着他说的做,哪有顶撞之说,更遑论不听圣命?
前几天撞了卫国公都没事,今天却因为这点小事罚她,未免小题大做。
她心里有气,暗道,免就免,都免了才好呢,她回家嫁人生孩子去。
也不跟他求情,当真铺了纸,坐下来拟旨,只是这罢免自己的圣旨由自己写来,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齐曦炎看着她一笔一划的写出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突然心就软了,又有些好笑,写免职自己的旨意,也难得她能写得这么认真。
“以后不要忤逆朕。”他轻声道。
这叫什么话?李浅生气,“皇上,臣一向忠心,是皇上下旨,臣没办法才找了个人交差,哪有忤逆之说。”真要这叮帽子扣下来,还不剐了她。
齐曦炎冷笑,“你这么说就的欺君了。”
李浅被噎的直想撞墙,都说帝王喜怒无常,他更是个中翘楚,看
来伴着他果然跟伴着只老虎没啥区别。横竖都是他有理,那自己有什
么?
正抑郁之时,齐曦炎却忽然神色一柔,伸出手在她白嫩的脸上摸了一把,温和的声音道:“朕是一国之主,便顺了朕的心意又何妨。”
此举太过恐怖,李浅身子向后一扬,好险没栽过去。她心下骇然,也不敢问是什么意思,匆匆写好旨意,自己抱着贬职自己的圣旨,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身后满满的全是他的笑声,也不知在笑的是什么。
真正卸了黄门侍郎的官职,李浅才知道,还不如不卸的时候清闲
呢。
齐曦炎也不知在想什么,居然在她被免职的第二天把她叫进书房,
让她帮着整理奏折。
顶着黄门侍郎头衔,她都没做过这事,更何况现在无官一身轻了。
本想矫情两句,可看到他那张明显不耐的脸,到嘴的话立刻吞了下去
,换成一声脆脆的“诺”喊了出来。
“你把那边的奏折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捡主要的内容念给朕听。”
齐曦炎说着已斜躺在一张榻上,旁边摆着瓜果鲜品,他伸手拿了个葡
萄放进嘴里,然后微眯着眼做出一副洗耳恭听之态。
李浅暗叹口气,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他,尤其他做了皇帝后更
甚。
他为什么非把她拽在身边,她不知道,更不知道昨天那句惊悚的话是何意思。这个天下还有什么事,是他不顺意的吗?
可现在自己在人家手下干活,别说念奏折了,就算让血和尚念经书
也得照做。
第九十四章疼宠怜惜美人情
掀起帘子往外看,果然看到一队人马远远行来,打头的是两个仆役装扮的汉子,抡着鞭子驱赶行人。接着是六个英挺青年威威而来,他们身穿青色袄褂,佩戴着蓝色锦纶头巾,下穿熟锦制作的裤子,用金银镂带,用五彩织成靴子,倒是少见的新颖华贵。再往下是一队十二人护队,也是威武不凡。中间一顶八抬大轿,用红呢做帘,锦缎做围,端的是华美异常。
燕朝一向以“礼仪之邦”自居,最讲究的便是场面。这礼仪也包含按官秩等级配备相应规格的仪仗,很多朝廷官员为了显面子,都花大价钱装饰出行仪仗。眼前这位按规格应该是二品以上的官,虽不算违制,却也颇有一种与众不同的豪华感。
李浅不欲与人为恶,见人家官比她大,便有退让之意,正要吩咐车夫往路边靠,突然看见高打的肃静撺上写着大大的“花”字,顿觉心火上冒。
又是姓花的。难道姓花就该富贵荣华,就能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吗?
她让车夫不退反进,迎着仪仗就冲了过去。
被狠抽几鞭的马儿如疯了一般奔跑,霎那间冲散依仗,冲的锦纶头巾男子们东倒西歪。后面大轿也被波及,八个轿夫一时惊乱,早忘了自己干什么的,扔了大轿就跑。那顶红呢大轿也瞬间被撞了个稀烂,里面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官员滚着就出来了。
等他再爬起来时·帽子也歪了,脸也脏了,嘴角也破了,腿一瘸一拐的,大红官服更是像捆柴火一样挂在身上,那叫个狼狈。
李浅也没料到会有这么出奇效果,她只是想搞点乱,泄泄火,倒没想让他受伤。毕竟在大街上纵马行凶·撞伤朝廷大员,也是不小的罪名。
那红袍大官从地上爬起来,才看清他大约四十来岁,一张五彩斑斓的脸上满是愠怒。
此刻四散奔逃的仆人才惊魂稍定,都逐渐聚拢过来,扶起轿子,搀扶主人。还有一群护卫过来围住马车,指着李浅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了,这是卫国公的轿子,你也敢撞。”
卫国公名叫花容·他今天也是有事,告了一天假没去上朝。也因此倒霉的碰上李浅,好好的假没享成,倒摔了一身的灰。
花容是祠部尚书华茂的哥哥,和华茂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其区别就是一个嫡,一个庶。在燕朝,庶出的能出头的极少,像华茂那样可位列三品的更是少上加少。当然,这也和他娶了付家的女儿有关系。付家既是皇亲又是百年世家·现在更是权倾朝野,不可一视。花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花容袭了公爵位·华茂也封了尚书。
既然早晚要和花家杠上,李浅倒也不怕。她从容跳下车辕,对卫国公微微一礼,笑道:“哎呀,国公大人,真是抱歉啊,马受惊了,杂家可没看见大人您呢。”
这嬉皮笑脸的样子·看得花容心中恼怒·恨声问:“你是何人?”
“下官李浅。”
李浅大名,如雷贯耳·京都谁不知她是皇上红人。可花容平素最讨厌的就是似她这般的小人,不由伸手点指·“好,好你个李浅,你撞了老夫,咱们金殿上找皇上评理去。”
一只粗大的指尖在脸前晃来晃去,李浅却也不恼,只笑道:“老大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在大街上走的,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因为这点小事阄到皇上面前,那皇上得多操心啊?”
你们家磕磕碰碰能碰成这样?花容气得直想吐血,要不是碍于自己身份,早冲过去打她了。
“好,咱们走着瞧。”他恨声道了句,一甩袍袖,一拐一拐地走了。
走着瞧就走着瞧。李浅也暗暗冷笑,倒要看看这花家究竟有多大斤两。
花容的轿子坏了,腿也瘸了,被人抬着上金殿告状去了。一群残兵霎那间走了个干净,李浅则在后面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她能想象齐曦炎在面对卫国公声泪俱下的哭诉时,是多么的无奈何和头疼,甚至也很想楱她一顿,怪她给自己惹事吧。但现在做都做了,绝没退缩的道理,少不得要到金殿上,去受皇上几个白眼。
想到此,吩咐车夫快马加鞭,若能赶得及,没准还能听听花容是如何编排自己的。
李浅走上金殿时,卫国公花容正跪在地上大哭不已,他旁边跪着华茂,也是一脸的哀思。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华茂,以前看见时没多注意,也没留下什么特别印象,这回借机多瞧了几眼,竟发现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想必年轻时也是风靡一时的浊世公子。只可惜佳公子的心肠是坏了的。
瞧见端坐宝座的齐曦炎,她扑通跪在地上,未语人先哭,“皇上啊,臣有罪啊。”
齐曦炎往下一看,不由嘴角一阵抽搐。她眼圈通红,不停抽着鼻子,莹白的小脸溢满泪水,一滴滴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滚落,那凄惨的样子好似受了天大委屈。让人忍不住误以为受伤的是她,而不是花容。
他有些无奈,“说说看你做什么了?”
“皇上······”,又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带着几分可怜,“臣的马在街上本来好好走着,可不知为何突然发了狂,冲撞了卫国公,臣有罪啊,请皇上彻查,到底是谁陷害微臣啊。”
齐曦炎忽觉有些头疼,却又不得顺着她的意思问:“那你说是有人陷害了你的马,还是陷害了你的人?”
李浅一脸正经,“先陷害了臣的马,后陷害了臣的人。”
能入朝做官的大人们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其中意味儿都暗道,这李大人真能胡搅蛮缠,这样的话不就是说卫国公联合别人陷害、还诬告她嘛。
卫国公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忙道:“皇上容禀,臣并不知道李大人的马受惊,更没诬告于她。”
李浅忽的展颜一笑,就像雨后冒出的彩虹令人眼前一炫。
“那公爷的意思就是说是马受惊冲撞公爷,与我却无相干了?”
卫国公急了,“我没那么说。”
“那你说我的马受惊了。”
“你的马没受惊。”
“没受惊就是公爷陷害”
花容气得一张脸通红呼呼直喘粗气,自己腿都受伤了,怎么弄到最后,倒成了他的错了。他拿眼看华茂,示意他帮着说话,可华茂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仿佛根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齐曦炎明摆心向着李浅的,对花容和颜悦色劝着:“卫国公,朕看这里面应该有误会,你受了委屈朕也知道,但应该不是李大人故意为之。此事朕会好好彻查,你先回去治伤吧。”
皇上都说到这儿,谁敢再缠夹下去,花容怒气冲冲下了殿,走时腿还一瘸一拐的。华茂也随后跟上,经过李浅身边时有意无意的扫了她几眼,眼神莫名。
李浅也不惧他,大大方方地让他看个够。
“花大人有事?”
华茂微微一笑,抱拳拱手“李大人受惊了,臣下代家兄向大人致歉。”
“不敢,不敢。”李浅也笑。心里却道人都说华茂的脸皮比鞋底子还厚,这会儿看来所言非虚啊。
此时太监大喊退朝,齐曦炎迈步下了龙座。李浅知道他肯定会找她,慢吞吞跟在后面,暗想着一会儿怎么混过去好呢?
齐曦炎进了御书房,小路子端上一杯茶,他轻啜一口,瞧着心情似乎不算太糟。
李浅乖乖地跪在地上等了许久才听他问道:“怎么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不是故意的?”
“不算吧?”最起码没想撞那么狠。
齐曦炎愕然,突地伸指在她额头弹了一下“你这小子,就知道给我惹事。”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李浅忽觉心里甜甜的,原来有人宠的感觉竟是这样的好。
“那是皇上心疼奴才。”她笑。
“以后别称奴才了,今天瞧你自称微臣,微臣的,也蛮有气势的。”
“那叫输人不输阵。”
她笑的样子很可爱,一双大眼眨呀眨的,透着几分狡黠。齐曦炎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只觉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呼了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叹道:“回头少不得还得安抚卫国公,他们花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以后不要没事不要跟花家过不去。”
“诺。”李浅嘴上答应,心里却想,过不去吗?还不知谁跟谁过不去呢。
她的一生,花倾国的一生都毁在花家人的手里,想当年那两个把倾国殴打致伤的孩子,也是花家人,到现在他头上还残留着一个大大的伤疤。他们的痛,他们的伤,他们的苦,他们的泪,又是因为招惹了谁呢?又是谁跟他们过不去呢?
京里姓花的一共三家,势力最大的无疑是卫国公这家,现在华茂的女儿也进了宫,若自己真是这家的孩子,那以后与他们的摩擦定然不断的。
想起花仙儿,李浅突然暧昧一笑道:“皇上,听说近来花贵人很受宠,皇上隔三差五就去一趟,美人怀中抱的感觉如何?”
齐曦炎睨她,“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朕的私事来了?”
身为内廷总管,最不尽心的就是她,他的生活俱细穿衣吃饭,就没见她操过几次心。偶尔伺候他一回,还是一副受苦受难的悲催样。从小到大皆是如此,给他洗次脚都能占他便宜的人,还指望她能做什么?
“这个······只是问问,问问。”李浅干笑。她是想试探一下,花仙儿在他心中的地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总得弄清仇人身上的砝码有多大吧。
第九十六章 御书房春光乍现
又叹口气,随手拿了本折子,看了几眼道:“皇上,左民尚书要请假三月回家祭祖。”
“准了,这老家伙都烦了七天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