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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绝色寡妇-第57部分

小说: 绝色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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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把车停在了摊位的旁边,我和妈妈铺了两层被子,盖了两层被子,我们穿着衣服在车里睡。半夜里,如果被子里透进了风,就会把我们冻精神了。
    妈妈和我天天在那住,邻居的几个摊位对我们很信任,他们的货也存放在我们的摊位上,让给看着。大家挣钱也都不容易,我和妈妈就都答应下来了。庙会结束时,他们也赠送给我们礼物作为感谢,有的给野菜,有的给套娃等,他们卖啥,就给我们啥。
    伊江他们回来时,他包下来的那些书快让我给卖光了。我与他们结完了帐,除了本钱和各种花销,剩下了四千多块钱。我给妈妈钱,她说啥也不要,就由她自己挑选了一件她喜欢的人造毛的大衣,算作送给她的。
    渗透到生活细节中的母爱,让你不得不说其伟大。
    有一件事得说说。
    大年初一,我和妈妈准备去库房装书。
    我们的库房坐落在五环的边上,是那种乍一看,随时可以拆迁的小平房,东西走向,院里共有五栋这类房子,住了二十几家,有几间打通的房子做了锯房。租房子的人共有两类,一类是做木材加工生意的安徽派,一类是从事图书经营的东北帮。安徽派的人,工作、生活都在这里;东北帮呢,只存图书不住人,两大帮派很少往来,互不干涉。平时,这院子里,男人做工,女人做饭,打打毛衣,干些拉杂的活儿;孩子们拿着附首可拾的板条子,打打杀杀。赚得钱了的安徽人,便把“松花江”小面换成了“昌河”。“昌河”挤得愁坏了房东老刘,老刘想把院子里的线路改成单行线。按照他说的,我们不倒着出来,就无路可走,连最基本的单行线的循环条件都没形成。
    而今呢?院子里空空的,没有一辆车,孩子们的吵闹声不见了,锯房的电锯声不见了,到处是冷清、萧条和破败,与外面的祥和、喜庆、红红火火的年成了个对比。
    挣钱不挣钱,都得回家过个年——安徽人开着私家车回去了。
一六八
    地上的障碍物仍然很多,我把车开了过去,车身像个喝潮了的醉汉,一摇一晃的。
    “妈,这地上咋这些砖头呢?”我问。
    妈妈也拣起了砖头看。
    每个小砖头,都用旧塑料布包系上了。这大过年的,谁有闲心给砖头穿“衣服”呢?我们掂量着砖头想,它们是从哪来的呢?它们是经何人之手包装的呢?包装之后的砖头做何用途呢?……
    经过一番侦察,我看出了破绽:我们库房隔壁的门玻璃碎了。可地上没有一块碎玻璃,难道玻璃是有人从外面向里面砸进去了?
    “爷俩肯定又干仗了。”我说。
    妈妈怕人听见,小心地问我:“谁和谁呀?”
    “那屋住的老头和他的儿子。爷俩总干,前几天,儿子把他爸的脑袋打破了,还上卫生所了。”
    “我去看看。”
    我打开了库房,刚刚拎出几捆书,妈妈便向我证实说:“肯定打了!”
    当妈妈走近那个窗户时,老头差点把妈妈当成了他的儿子,端个两米多长的木头方子正想往外捅呢!
    我们走向了老头,他已放下了手里的方子,眼里的敌视慢慢散去。
    门上的四块玻璃全碎了,窗户上也有两块碎的,留下了几小块玻璃茬子,像一把把的冰刀斜刺着。里面有两块木头方子斜插着,一口大锅和直径约一米多长的红色塑料盆吊在了上面,一条破旧的床单如旗子,悬在了上面,被风吹得直响,像是在投降。墙的一角立了几块长短不齐的方子,床的一头堆了几块用塑料布包裹了几层的砖头,他们的作用显而易见,是老人用来自卫的。外面的砖头也一定是他仍出去的了,他又怕这坚硬的砖头真伤了他的儿子,所以,他不惜工夫,左一层右一层地包那砖头。
    妈妈拉了拉门,没开。妈妈善意地向他打着招呼,“过年好!过年好哇!”
    老人的表情有些麻木,有些落魄,有些凄清。对于他,“过年”和“好”,还是能捆绑在一起的词汇吗?
    妈妈把手从窗户中伸了进去,打开了门栓,但门还是开不开,妈妈又把头探了进去,见里面竟然上了一把锁!妈妈劝说着他:“大哥,你把门打开吧,过年了,我们给你拜年!”
    老人说了几句。
    “妈,他说什么?”对南方口音,我是历来少能听得懂,妈妈年轻时在南方生活过,她能懂点。
    “他说他不开。”
    “他咋不开门?”
    “他说他儿子要杀了他,他不能开门。开了门,他儿子就来杀他了。”
    老人为自己建了一座易守难攻的战斗堡垒!
    “人间地狱!”妈妈说,这是他的儿子给他造的。
    因为我们要赶时间,不能耽误的太长,装完了书,便走了。
    在路上,我和妈妈说:“这哪像个年哪!”
    “他能不能吃上饭还两说呢!”
    “妈,明天来时,我想给他带点瓜子、花生啥的。”
    “他吃不了。”
    “他能吃,过年了嘛!”
    “你没看见他满口没牙呀?”
    “……是,我还真没注意。那他能吃啥呀?糖?”
    “糖能吃。”
    “枣?”
    “能吃。”
    “还有啥能吃的?柿子?”
    “能吃。”
    当我们再次去库房时,妈妈将上述几样吃的和我们在超市买的现做现卖的蛋糕包好,想给老人送去。
    妈妈到了老人的门口时,发现了老人的门上又上了一把锁——是在门外!
    妈妈问他:“是你锁的吗?”
    他说不是,是他的儿子锁的。
    门里的一把锁是他自己锁的,门外的锁是他的儿子锁的,钥匙在他的儿子手里,如此,老人的房子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监狱了!
    妈妈把一包吃的及我和她凑的四十元钱从窗户递了进去。老人不要,妈妈松开了手,使它们落进了屋内的地下。
    “你自己多保重身体啊!”妈妈向他挥着手,并把微笑做得近乎完美,那也是妈妈想让他从那个小窗户中所能看到的人间尚存的温暖和爱,有爱才有希望。
    “妈,他把东西又拿了出来了!”我看见老人的窗户处伸出了一只胳膊,上面挂着我们给他的吃的和钱。
    妈妈向他说:“拿去吃吧!这钱,你想买啥就买点啥吃。”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一声比一声长,一声比一声衰弱,一声比一声凄凉。
    妈妈向我说:“咱别管他,他就要了。”
    十几分钟后,我们装好了车,老人的胳膊还在那举着,他的手勒出了白印,“我不要”的声音没有断过。
    老人说,他不要别人的东西和钱。他有过钱,他的钱有一铁盒子,被他的儿子骗去了,不给他了。
    妈妈坳不过他,拿回了它们。妈妈说:“穷人的骨气!一辈子也是个要强的人哪!”
    “妈,咱们报警吧!让警察管管那个不孝之子!”
    “不能管这事,警察来了,那老头的命运会更不好。”
    “咱不能看着不管!”
    “老头的儿子会恨,谁管了,他恨谁。他对别人不敢,他敢把气撒在他爸的身上,老头就更完了。别人家的事,咱不能管!”
    那个儿子也有儿子,他咋不想想他老了的时候,他的儿子对他会咋样呢?
    老人的儿子有着一副尖细的娘娘腔,每每用于与他的父亲的交流上,拔得尤为尖,尤为高。
    这不,他来了。
    他的一只手拎着一个带嘴的铝壶,一手插进裤兜里,踱着方步,从他自己的家向老人的屋子走来,离着十来米远,就哇啦哇啦地嚷上了,听那语气,像是在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赶快来接我!”行至近前,他掏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外的一把锁,退后两步,做了个“稍息”,脖子用力向后抻了抻,使他的声音传得更远些,向他的父亲实行每日例行的“喊话”政策。无论他喊什么,他老爸守着固若金汤的“城堡”,就是不出来。他被老头的沉默激怒了,操起一根木头方子,狠命地从窗户中捅了进去,上下左右乱捣一气,就如捣蒜,恨不得要捣出泥来,那管致命不致命啊!也许他玩的就是心跳,要的就是致命吧!被逼无奈,老人的方子也捅了出来,两根方子交叉与窗户口,一时竟分不出胜负来。
一六九
    他边打边问:“你开不开?!”
    老人边阻击边答:“不开!”
    他有些低估了他老爸的战斗力,他捅不死他爸,也赢不了他爸,奈何不了。
    “我不打你了,你开不开?”
    “你不打我了?”老人不大相信儿子的话。
    “是,我不打你,你开不开?”
    “你不打我了……你先放下方子我看看。”
    他把方子撇向了一处,“我放了,你也放!”
    老人迟疑再三,也放下了方子,并开了门里的锁。
    “开了吗?”他问。
    老人答:“开了。”
    “开了怎么还打不开?”
    他把手从窗户中伸进,拉开门划,用力一耸,将铁门拉开,甩向了墙,发出了“咣当当”的响声,又有两块玻璃被他弄碎。他从地上操起一个木头条子就冲了上去。
    老人被他的举动惊吓住,幸好手离方子不远,伸手可抓——老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那儿子还没有疯狂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略一停顿,做了一番思量:他拿的是“轻型武器”,老人拿的是重型武器,双方交战,他必定要吃亏。于是他说:“你放下!”
    “你放下!”
    他用木头条子敲砸着吊起的大塑料盆子和铁锅,边敲,边用娘娘腔骂,像在说:“你把它们给我拿下!你看谁家吊着它们过?你自己看看,谁家吊了?……”
    他仍下了木条子,老人也仍下了方子。他站在门外,看着他的父亲迟缓地卸下了盆子和锅。床单仍挂着,老人没听他的,因为它多少可以挡点风。
    他的一只脚刚进屋,就扭身出来了,站在外面又是一顿骂。像在说:“你把它拿出去!放在屋里干什么?拿出去!拿出去!拿出去!……”
    在他的威吓下,老人端出一个盆来,里面有屎和尿。老人的一只手的虎口处还在淌着血。
    他狂喊:“你把它倒了!你把它倒了!倒出去——”
    老人清理完了盆子,他又嚷了一句。老人拿出一个暖壶,把它放在屋内的门槛上。
    他大叫:“把盖子打开!”
    老人打开了暖壶盖,他站于门外,往暖壶里倒热水。一父一子,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有点热度的,恐怕只剩下这烧开了的,却不再发烫的水了。
    倒完了水,他又向老人喊了一句话,然后摇着刺耳响声的铝壶走了。
    老人靠着门,伸出了头,看着他的背影,足有半晌,才拿出自己的上了渍子的小铝盆及一个歪了把的勺,向他家的方向走去。他也出来了,手里也拿了个盆,两人在路中相遇,老人的盆在下,他的盆举得高高的,向下一倾,噼里啪啦地,连饭带菜,从半空中掉进了老人的盆里。那饭是牙口好的人爱吃的硬米粒,那菜也没有切,足有半尺多长,炒得断生。老人向嘴里扒啦了一口饭菜,用满口牙床“嚼着”,一下,两下,三下……一口饭,要嚼上几分钟,才下咽。
    过了初十,院子里的人多了,那儿子也不给他老子上锁了,老人偶尔插着门,偶尔也打开门,但精神却远不如从前了,常一个人在屋里自言自语,有时,也发出阵阵的怪叫声,手上、脸上、身上的伤不断,肿了,冻得发红,上半身躺在床上,下半身当啷在床下,这个姿势能保持一个上午不动。
    老人的儿媳个子不高,梳着短发,肥粗,长了一脸横肉,脸色发红,眼大如牛,厚嘴唇子。老人去打饭去,我们常听到这悍妇的吵骂声。老人的气是少不了受的。
    老人的孙子到处乱跑,但是,他们住这儿院里一年多了,我没看见他去他的爷爷房间一次。
    妈妈说:“出去要饭吃都比这强!吃儿子那口饭,难哪!”
    老人的玻璃已碎了十多天了,还没安上。我遇到了房东老刘,想请他给安上。
    老刘说:“不能给安!他儿子说了,他爸有病,精神不好,安了,他还是砸!不用安。”
    欺骗!我见证了那一幕幕,事实的真相,我看得最清,可老刘为什么还信那儿子的呢?
    那儿子会说普通话,他可以向能听懂普通话的大多数人讲他的父亲,栽赃他的父亲,混淆视听。而他的父亲却不会说,无法和人沟通,任由他的儿子信口雌黄。
    只有一天,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老人坐在板凳上,他的儿子站在他的身旁,两人说起了什么事,都在微笑,我看到了老人发自内心的笑,看到了人性中最善、最美的画面,定格了,并成为永恒。我路过他们,并在心里祝福他们和好相处。
    没过多久,老人的房间里空了,连床都撤走了。
    老人病了?住院了?走了?没了?……
    遇到老刘,问他,他说:“他儿子让他回老家,他脑子有病,能在北京呆吗?去他闺女那了,他还不爱走呢,硬劝的!叫我说呀,早该回去了!”
    丁一坤说:“对父母不孝,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朋友谁敢和你交?你对你爹妈都不行,谁还能交透你?”
    妈妈对丁一坤大好起来,说他是个有良心的人。
    说完他们,我又闯祸了!
    当我被强令制止再向前开并听到了狗的哀叫声时,我想:坏了,我把狗给轧了!
    小狗只有一个月大,黑色,四个爪子带黄毛,它已瘫倒在地,轧伤的腿抖着,它的眼睛看着瘟神似的车,恐惧着。
    我,一个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踩的人,却用一台大车轧伤了一只小狗,我是这起事故的罪魁祸首!我用什么办法才能弥补我的罪责?
    “小狗,对不起,我让你受伤了……”我的眼泪在转,“小狗,我不是成心的,我真不成心的……”我如一名被囚的战犯,向小狗低头认罪。
    小狗的脖子上有一条长链子栓着,在库区的院子里,肯定是有主人的。我问:“这是谁家的狗?”
    一位中年男人蹲下身,看着小狗。
    我问他:“是你家的吗?”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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