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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绝色寡妇-第7部分

小说: 绝色寡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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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不常在那儿干,咱找着大款了,就不干了!”
    “找大款?中国有几个大款哪!被大款甩的有多少?你见过吗?”
    竹青是从那里面出来的,风月场上的事儿,她见得多了!
    竹青找了几个工作,都没干长。间或地有了些收入,她会花上七十多块钱烫个“翻翘”的发式,买上二百多块钱的衣服和一百多块钱的鞋,尔后,她会耸耸肩,对她的债主们说:“欠你们的钱还没还呢!”债主们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借给她的钱别指望她能主动还,只有向她讨债,她才能认真对待。
    逼急了,竹青就有了她的办法,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了。
    竹青领回个广东口音的男人,他约她蹦迪去。
    竹青说要换衣服,把他支出了门外。
    竹青让我和妮可陪她去。
    妮可说:“大姐去,我就去。”
    我说:“他约的是竹青,我们跟着掺和啥呀?”
    “我不愿意跟他单独去。”竹青说。
    “不想去,你跟他直说呗!”
    “不行啊!我从他那借了五百块钱。”
    “我不去,我多大岁数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蹦啊!”
    “瞎蹦呗!没人看你,自己蹦自己的。”
    “去还得花钱……”
    “不用咱花钱,他有钱,不花白不花!”
    “我和他不认不识的,花人家的钱干啥?”
    “大姐,我让你去,是给我壮胆儿!是帮我的忙!他、他老想那样……男人我早看透了,一撅尾巴,我就知道拉什么屎!大姐,去吧,我求你了!”
    我被她和妮可生拉硬扯,进了迪吧。
    旋转、闪烁的霓红灯,震聋发聩的音乐,随意跳动的舞步及人体发出的汗味和咀嚼的口香糖味交织在一起……频繁更换的领舞者为人们带来了瑰异的视觉冲击。最后亮相的是两个被装在徐徐升起的铁笼子里的身着三点式的女郎,头戴金色假发,妆扮成风情万种的异国女性。随着疯狂的舞曲,她们做着各种大胆的煽动性和诱惑性的动作,把舞会推向了高潮……
    走出舞场,竹青叫住了我和妮可,“他说,意犹未尽,不想回去,要请咱们吃饭。”
    “回去吧!六十块钱一张门票,没少宰人家!让他省着点儿吧。”我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非让咱们去,说花钱也高兴。”
    “是给你花钱,他高兴吧?”
    “怎么说,你们都不能走!你们得陪我!”
    被她讹上了!
    我们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吃了一顿涮羊肉。
    一个星期以后,竹青说,那个广东人回老家了。
    我问她:“你欠他的钱还了吗?”
    她悠闲地说:“不用还了!”
    交易已经成功!
十五
    竹青不再找工作了,她有她的活法。
    她和地下室里的男生们打成了一片,尽管他们一拔儿比一拔儿的年龄小,有的小她好几岁了,但还是抵不住她的一招一式。她和他们谈天,说地,讲黄色小段子。她同他们说,她在家时,是个女流氓,吃喝淫赌抽,五毒俱全,她在公安局是早挂了号的。
    男生们说:“你真是女流氓?你真是呀?”
    她放纵地笑着。她说,这些个小男生们,嫩着呢!
    竹青和他们泡着,一天的三顿饭有了着落,啤酒和烟没断过。他们为她取了个诨号:阿蹭——蹭吃,蹭喝,蹭感情。
    “呸!什么东西呢!喝的烂醉如泥!”刚进门的妮可疾言厉色地说。
    “你说谁呢?”我问。
    “咱们屋里还能有谁!”
    “竹青?”
    “除了她,没别人!”
    “她咋了?”
    “躺在走廊里,有个男生架着她,在她的胸上乱摸,她的腿都不好使了!”
    “你快把她弄回来呀!”
    “我能弄回来她?又跟人喝去了!丢人现眼!”
    妮可搬到公司去住了,只剩下我和竹青。
    “大姐……”
    “嗯?”
    “我……怀孕了。”
    “啊?”她怎么搞成了这样?“谁的?”我明知故问。
    “红山的。”
    “噗——”我嘴里的一口饭喷了一地,我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你……你不是和弓政吗?”近日里,她和弓政耳鬓厮磨、两情相悦,是有目共睹的呀!怎么……
    竹青看着我,吃吃地笑。
    “你还笑?咋回事?说!”
    “我和弓政是闹着玩的,他小,又没有钱,我能跟他吗?”
    “红山呢?”
    “他有钱,但他不能娶我,他说我太能花钱了!说我只能与他同富贵,不能同甘苦。他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又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把孩子打掉。”
    “他得和你去呀!”
    “他出差了,不在北京,他让我自己去做。”
    “你行吗?”
    “我去医院问了,大夫说,孩子小,做药流就行了。”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帅吧?”
    妈呀!竹青是啥眼神儿呀!照片上的人留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跟电影里的汗奸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说:“那时候,我在北京,他在老家,他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说他想结婚。作为女孩子,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于是,我什么都不做了,我辞掉了工作,退了房子,我和我的朋友们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做新娘子了!我告别了北京,回到了家乡。
    “……他的新娘子却不是我!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的爸爸能把他调到镇上。他一心想离开农村,他是个官迷,他作梦都想当官!
    “他说,他对不起我,给我一些补偿,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把钱撕了,砸在了他的脸上,我对他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买来的,也不是什么东西用钱都能补偿的!’
    “我从我和他住的地方拿走了我的东西,到了北京,我倒下了,我什么也干不了,干不下去,我躺了多长时间!
    “他找了那样的一个女人,整天面着对她,与她厮守一辈子……我是什么?我是不是连她也不如?别人怎么看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有什么用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们结婚了,孩子也快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是她心中褪不去的疤!
十六
    竹青吃了打胎药,偷偷地从医院跑回宿舍了,她说,她住不惯医院,还是自己的窝儿好。我将她的床单、被罩和换下来的衣服全洗了。
    “竹青,我妈打来了电话,说我们单位的领导要让我回去一趟,办些工作上的手续。我这一走,宿舍里也没啥人了,怪冷清的,你也别在这儿住了。去医院吧,有什么情况,大夫能及时处理。医院里能有食堂,你上那儿打饭吃吧;要是不方便,让他们给你送过去。尽量别沾凉水,别抻着,别累着,你自己要当心。”
    竹青泪眼盈盈的。
    我不能再说了,我见不得别人的泪。
    我再回来时,竹青已经走了,不知去向。
    妮可来宿舍看我时,我们聊起了竹青。
    她说:“她?一瓶啤酒都能哄上床!”
    “你咋说她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贝诺夫说的。”
    “懦夫?”
    “对,是‘诺夫’,长的像俄罗斯人的那个,在地下室,你记着不?”
    “没印象。”
    “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在公共汽车上,我碰见过他,他说他认识我,我们聊了聊。他还说,咱们和竹青住在一个屋,他以为咱们也像她呢!他从来不正眼儿看咱们。谈开了,他才知道,咱们和她不是一类人。”
    竹青和妮可又联系上了。竹青说,她找了一个既爱她又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她和他共同经营着建材生意,买卖挺火,订单不断。张口闭口就是她老公,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疼她,如何如何爱她,“我可喜欢小孩了!我和他正准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幸福得要命。
    妮可说,竹青的老公又矮又瘦,丑死了!
    竹青的丈夫说,他们家的钱不能归竹青管,她花钱没有节制,有用的,没用的,乱买一气。她说,她的丈夫是看到她的骨子里了,她是这样的人。为了家庭的长远利益,她同意他的这一决定。她想用什么,想吃什么,跟她的婆婆说,钱放在婆婆那儿,该买不该买的,由婆婆裁定。
    婚姻改变了竹青。
    再说说我吧。
    我来北京的这一年,也是我的心情最糟的一年。
    我和宿舍里的人年龄差距太大,她们正是朝阳的年龄,她们也不可能更多地懂我,我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得不到疏通。想想,我就会哭一阵子。
    竹青还在时,弓政的母亲来过我们地下室,她看弓政,竹青和她说了我的情况,她便也来看我。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她哭着和我讲了她的故事。
    弓政很小的时候,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和她离婚了。她是老师,自己带着弓政生活了很多年。她说:“我不和外界接触,我一接触,别人就要怀疑。所以,我干脆就不接触了。”弓政在高中快毕业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个死了媳妇的公安局局长,局长不让她带孩子,她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自己嫁了过去。局长不要她的工资,她给了她的儿子弓政。
    弓政恨她,不和她说话。为了躲开她,他没有告诉她,书也不念了,自己来到北京打工。她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了他,给他寄衣服,寄被子,都被他以“查无此人”退了回去。她就亲自来了。
    她在讲起她的第二次婚姻时,说:“新到一个家,我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很多不一样的。给他送礼的多了,米呀,面呀,水果呀,烟哪,酒哇……都不用自己买,我们吃不过来,也供着他的弟弟妹妹家。家里的东西,他不喜欢了,不爱吃了,就扔。就那豆油,吃不了了,嫌占地方,刚做了两顿菜,就把大半桶油仍垃圾堆里了。他扔,我就往回拣。我这些年带着孩子生活,节省惯了,我看不惯浪费。因为这些事,我们经常吵。他骂我,说我是受穷的命。咱的生活定式形成了,人家的也形成了,都不想改,也不容易改。我丈夫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单身那些年,是为了孩子,现在,孩子又这样……你可别走我的路。要想找,就趁早,趁孩子小,他还不懂,你嫁就嫁了。等他大了,像弓政,他不原谅我。我们虽然是说话了,但他不听我的了,我让他回去,我丈夫能给他安排个好活,弓政就是不回去,说他谁也不靠。孩子不和我亲,丈夫也不得意我……”
    她哭了两个多小时,我也哭了两个多小时。
    找,我上哪儿去找?在我的身边,连一个对我感兴趣的异性都没有。
十七
    我们屋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了,伊水给我的钱,也只剩下五块了。我的肚子里面很饿,我的晚饭没有吃,我不敢花这最后的五块钱。五块钱对我,是不可再生的,花完了,就没了。在屋里,只能使我更想着饿的事,我出了地下室,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秧歌扭得挺红火,老大妈们的脸乐得像蒸开的馒头。她们一定是吃得很饱的,她们是来消化的。
    秧歌没有散,我便往回走了。我想睡觉,睡过去了,就是明天了。明天怎么过呢?不去想它了。
    “哎——哎——,叫你呢!”一个人眼睛有点往外突出的人拽了我的袖子,问我。
    “我不认识你。”
    “我也不认识你。坐车不?我带你去兜风!”他拍了拍正骑着的摩托车的后座。
    “不坐!你别拽我,我回家!”
    他带我兜什么风呢?我没有闲情和他兜风,我饿。
    饿和兜风能有什么联系吗?
    他……能给我饭吃吗?
    我刚才怎么不和他去兜呢?也许,我还能吃一顿饱饭呢!
    那人还在吗?我回头看,他也正看我。
    我把头又转了过来,心跳着。
    摩托车声响了,到了我的近前,“怎么样?跟我走吧,我给你钱!”
    给我钱?他能给我钱?钱!钱!钱能救了我,我最需要的也是钱!
    我看了他,停下了脚步,犹豫着。
    他说:“上来吧!你陪的好了,我还可以多给你钱!”
    多给我钱!他能多给我钱!
    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他把我拉上了车,问我:“上哪儿?你有地方吗?”
    “没有。”我是不能把他带到地下室的。
    “走吧,咱们找个地方。”
    “你是北京人吗?”
    “是。”
    “你不是。北京人说‘地儿’,不是‘地方’。”
    他没否认。
    他带我去了一个很窄的胡同,我们下来了。他推着车,我在后面跟着。他停下来了,压低声音说:“如果有人问你,特别是公安局的,你就说……你是我刚找的保姆。”
    “我不是保姆。”
    “就得这么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那说什么,说别的,该露了。就说是保姆!说刚找的,听着了?”
    “听着了。”
    “在这儿吧?……往里点……往里……”他正要弯腰,又猛地直起了身子,“有人!”
    我们听见了脚步声。
    他说:“别出声……别说话……别说话……公安局的!碰上他们了!往前走,咱俩装不认识……不是!他妈的兽医!这地方不能呆了,老是过人。咱再找个地方,找个没人的地方。”
    他骑着车,带着我,找了好几个地方,也不放心。
    他又带我去了一片刚收过庄稼的农田地里,我们走到了地的中间。他说:“这行了,这安全了。”
    他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一大块塑料布,铺在了地上,又取出了一卷卫生纸——他是有备而来的。
    他又在自问:“这没事吧?应该没事。来吧,做好了,多给你钱!”
    我明白他要我做什么了。女人在没有路的时候,能出卖的只有自己的身体了。
    他不专一,眼睛像探照灯,四处地搜着……
    “来人了!”
    他这一喊,我们两个吓得全站起来了。
十八
    “啊……没人,是只猫!”
    我被他叫得毛骨悚然,头脑也清醒了。我的呼机响了,伊江呼我。
    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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