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夫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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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乓猜叫坷矗欢献炒笳庵Ф游椤B酪环舱驹谖疑砗蟛辉兜牡胤剑米臘V不知拍什么,我转头看他时,他就抿着嘴角冲我笑笑,于是我赶紧收回视线。
上山的时候,点点没有抱怨冷,但是却冻哭了。我们没能坚持到目的地,就跟着下山的缆车回来了。他哭哭涕涕的,就好像是我骗他去的,我只得好生安慰他。
我说:“好啦,妈妈给你买香肠吃吧。”他听了,才慢慢止住哭声。
我把租来的棉衣还了,并到纪念品店买了把伞。雨不大,却很烦人,淋到身上,积久了也会湿。我给点点买了些热的东西,自己也喝了些热呼呼的饮料,过了好一会,才觉得身上有点热气。我们俩蜷坐在车上,用刚买的大披肩盖着腿,在大伙回来前,把自己背包里储备的东西消灭干净。
大家从雪山上下来,都显得有些失望,见我们早早地坐上暖和的车,便说:“要知道我们也不上去了,快冻死了,啥也没看着!”
我笑笑说:“我们宝贝都冻哭了,一上去就下来了。”
“不亏,反正什么也看不着!”
正说着,大家陆续上车,吕一凡也走上来,他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没上去啊?”
我说:“太冷了,不想上!”说着不禁把他上下打量——他是那种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傻瓜,别人上山还知道租件棉衣,可他却嫌那身不好看,于是就只穿着潇洒的夏装。
我见他冻的合撒,不由得笑着说:“挺凉快的啊?”
他知道我在糗他,所以不吭声,但却坐到我后面的位置上。
我嘀咕着说:“让你装帅?傻瓜!”结果被他听到了。
他晃着腿笑着说:“你倒是挺关心我的嘛?”
“是啊,谁让我比你大,当姐的还不照顾着你点?”
他把我上下看看,笑笑说:“你比我大吗?”
“当然了!”
“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的多了!事实就是事实!叫姐!”
“你才多大?二十刚出头嘛?”
我哼了一声说:“我都快三十出头了!”
他笑了笑,摇摇头。
我转回身说:“你能不能不晃腿?”
他笑笑说:“没办法,座太挤了!”
这时,原来坐在我身后的那对小夫妻回来了,于是姓吕的就假装起身并笑着说:“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坐错了!”说着站起身,朝座位上看看,说:“不好意思,都弄湿了,要不你们坐我那吧,真不好意思!”
夫妻俩点点头说:“没事,坐哪都一样!”
姓吕的笑了笑,我不再理他。
第二天,我们到达洱海,这边的天气总算是晴的。我们坐游船来到一个岛上,岛上有个小公园,里头有棵大榕树,那大树的枝叶非常茂密,就像伞盖一样撑着。导游说那是棵许愿树,只见毛茸茸绿蓬蓬的大树冠上缀满了系着红绳子的许愿葫芦,一个个如风铃般垂着,微风一起,就哗哗啦啦地响着。
为了讨个吉利,我也赶紧买了一个小葫芦,并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写了祝福,然后牵着上面的红绳子使劲向上一甩,于是小葫芦就挂到了树枝上,并且向下垂着猩红的穗子。
点点问:“妈妈写的是什么?”
我说:“妈妈写的是‘点点一生平安’啊!”
他点点头,虽然不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却满怀欣喜地仰着头向上看着,我蹲在他身边,搂着他指着我抛上去的小葫芦。
他兴奋地大嚷起来说:“我也想扔一个!”
我说:“妈妈已经帮点点扔过了啊!”
“可是”他想了想,又皱起眉头,抬着头看看说:“我也想扔一个玩啊。”
我笑着答应他,而后就拉着他又去买了一个小葫芦,并按他的意思写上“妈妈和点点”,然后我帮他抛了上去。我们转过身,发现吕一凡正拿着DV拍我们,我剜了他一眼,拉着点点从他身边走过,并悄悄地和他比了比个儿——他大概一米七五、七六的样子。孙正阳也就是这么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孙正阳要比他高一些,也许是因为孙正阳梳着头发的缘故。
姓吕的冲我笑笑,我不知如何回应他,所以干脆走开了。
旅行的最后一天,我们又回到昆明,这天全天都是自由活动。我也没地方去,就随便带着点点到附近的街心公园转了转,不过后来被团友拉去花市,一个没忍住竟又买了一大堆干花和香囊。
我们赶到机场,却发现航班延误了,于是就在候机厅里等消息。我打了个问同事,他们说郑州确实有大雾,所有飞机都备降了。
我不禁吐吐舌头,心想:“这下可完了,不知道要延误到什么时候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没事情,就算航班取消了,大不了再在昆明住一夜。
可是,我不急有人却急了,尤其是那些商务旅客,一个个都跟吃了火药似的。我拉着点点到问询台,本来是想问候机楼里有没有开水房的,可正巧遇到几个蛮横的客人在围攻工作人员,出于行业性的本能,我不禁替那工作人员辩解了几句。
我说:“这不是人家航空公司的责任,郑州天气不好,谁也没办法!天气原因是不可能赔偿的!”
大部分旅客还是讲道理的,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闹了,可是就有那么一个愣头青,不仅不依不饶还把矛头指向我。
只见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嗓子说:“你不想回去就住这好了!”然后骂骂咧咧的,以为自己是个大男人就可以不把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放在眼里。
我说:“你说话干净点!”
他说:“我就骂你怎么了?”他逞了口舌,而我却迎得了同情,于是所有原本和他一块闹事的人都散开了,这时吕一凡和几个团友把他围起来。
吕一凡推了他,指着他骂道:“**还算不算男人?骂一个女人你有本事?妈的,有种的跟老爷们骂啊!”
他向后一个趔趄,等站稳了,朝身边看看,见四五个大爷们把他团团围住,心里有点虚,又因为理亏,赶紧软和下来,于是满脸堆笑着说:“不好意思!”说完就匆匆躲开了。
他刚一走,工作人员就向我抱怨说:“瞧他那样子!”
我笑着说:“就是这样的。”然后跟那位工作人员聊了一会,当她得知我也在机场上班时,才感慨着说:“还是咱们自己人同情自己人。”我笑着点点头。
也算够运气了,我们在候机厅里等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等来了“允许登机”的消息。大家如释重负地拎起行李,纷纷涌向登机口,毕竟在旅行将近尾声的时候,那种兴奋殆尽的疲劳感是容易让人想家的。我的位置很靠后,和团友们坐在一起。我拿着登机牌,捧着在花市买的一束干花,手里拎着小袋子,还要拉着点点。
进了廊桥,我跟着排队进入客舱,无聊中便又拿起登机牌看看。
“21排D和E。”我看了一眼,心想如果点点想靠窗,等坐下了,就和身边的人换换。正想着,冷不丁感到耳边一股热热的鼻风,回头一看,吕一凡正低着头瞄着我的登机牌,然后不由分说从我手里抽出一张,拿在手里仔细看看。
“坐我那吧!”他说。
我说不用,他却不肯再还我。我们走进客舱,路过头等舱时,他伸手拉拉我,用眼睛示意我坐下。我正在犹豫,就听到乘务正亲切地说:“请找到座位的旅客尽快让出通道,以方便后面的旅客通行”
吕一凡冲我笑笑,催道:“快点!别挡道!”说着又拉了我一下。
我和点点坐下,并说了声:“谢谢!”他又笑了笑,随手把他的登机牌扔给我。
舱门关闭了,乘务长又进行一番演示,而后大家各就各位,飞机滑上跑道
我轻呼一口气,然后朝后面看看,只可惜视线被一道帘子挡住,于是转回头,坐正了身子。点点又兴奋起来,爬到我旁边的座位上向窗外看,没一会,乘务走出来给我拿来一次性的拖鞋和小毛毯,可是朝我身边的孩子看看,不禁有点困惑,于是弯下身,亲切地问了一番。
我知道她是因为看到头等舱名单上没有儿童才奇怪,于是忙解释说:“这不是我的位置,是一位先生的,他看我带了个孩子不方便,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我了。”
乘务为难的笑笑,我接着说:“他坐在21排C,我的位置上,等会请把头等舱餐食送到他那里去好了。”
乘务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到操作间去了,没一会又出来,给我端了些饮料。
我说:“不用了。”
乘务说:“我让后舱的乘务过去问了,那位先生说,您现在是头等舱旅客,他愿意自动降舱。”
我接过饮料,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程似乎要比来时的路程短,我只觉得吃了点心没多久就降落了。到了机场,觉得总算到了家,身上所有的兴奋也都一扫而光,想要的只是家里舒适的大床。从到达厅出来,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要不是延误,十点就到了。
点点困得直往我怀里裁,我勉强抱着他出了候机楼,导游举着小旗引领着大家朝停车场走去,我跟在队伍后面,没几步就累得直喘。
我说:“点点,再坚持一会,回家再睡。”点点应着,两条小腿却不听使唤。我叹了口气,把他往肩上周周,真恨不得把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全扔了。
“我帮你拿点吧!”
我转回头,吕一凡正伸手接我的东西,我毫不客气地递给他,心想反正自己比他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时,导游小张朝我们喊,叫我们跟上,我答应一声,抱着点点紧走两步。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却不见司机,大伙满腹牢骚,导游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联系。
吕一凡说:“坐我车走吧。”
我犹豫了一会,他看出我的意思,便坦然地笑笑说:“让老弟送你一程,总可以吧!”
我看看点点,他已经完全无意识了。
“这么晚了,到了市区也不好打车,我把你送到家算了。”
我没作声,他便当我默认了,于是走过去跟导游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们自己走了。
回到家,快一点了,我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他把我送到楼道,说了声“早点睡”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假期结束了,而生活也照旧,点点上幼儿园,我要上班。
这天在单位,遇到ZH9843航班清舱——飞机从深圳过来,在我们这停一下再到乌鲁木齐去,可是到了郑州,有两个过站旅客中止旅行,为了安全起见机组要求清舱。于是行查、装卸、安检,全都到场,都要协助服务台组织旅客认领客舱和货舱的行李。这是一项繁琐枯燥的工作,需要旅客的配合,而服务台的工作是最难做的。我也是从服务台出来,也干过值机,后来才调到配载。现在,虽然不用面对旅客了,但每遇到航班延误,我还是会有感触,其实这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是相互的,正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我所在的岗位要到清舱结束后才忙,所以一开始先在工作间里等着消息。清舱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旅客又开始正常登机了,而我则上飞机改了舱单。回到工作间,把后续工作做完,正准备洗个手吃点东西,却听到电话响,接起来是吕一凡。
我问:“有事吗?”
他笑嘻嘻地说:“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以为他是故意找借口打来电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不耐烦。
我问:“什么事?”
他怕我挂断电话,忙说:“真有事!真有事!”
我静下心,想想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坏了,于是缓和了些说:“什么事啊?”
他说:“你今天在机场吗?”
我说在。
他又说:“我妈今天去深圳,没买到头等舱,想请你帮忙换个前排。”
我对着电脑坐下来,一面夹着手机一面查了查航班。
“坐哪班走啊?”我问。
“两点的那班。”
“是我们代理的航班吗?”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有两班很接近的,一个是南航的,一个是我们代理的。
他说:“不是南航的。”
我问:“海航的么?”
他说好像是。
我说:“可以啊,等会你去柜台办就行了,我给值机打个招呼。”说着打开那个航班来查看,原来是个没有头等舱的737-900型。
他支支唔唔的,而后不好意思地说:“你来一下吧,我怕值机员不给我发。”
我说:“我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了。”
他说:“哎呀,帮个忙了,难得求你一次。”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求我帮忙,又有长辈夹在中间,我还真不好意思回绝他,于是说:“等会吧,等会开办手续了,我上去,这会我还走不开。”
他满口答应着,我又说:“你们什么时候到?”他说他们已经到了,正在一楼餐厅吃饭呢,又问我吃了没,说没吃就一块吃,我赶紧回答说我已经吃过了。
放下电话,我把同事帮我打的饭热了热,吃过饭,差不多快一点了,洗洗碗,涂上口红(工作要求化淡妆)和同事交待一下,便出了工作间。我沿着到达厅向外走,进了电梯,并冲顶部的镜子照照,练习一下微笑。电梯缓缓上升,我不禁有点忐忑不安,心想:“他妈该不会是孙老太太吧!”自从见了吕一凡,我已经相信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二楼出发厅,我径直朝值机柜台走去,HU7422航班已经开办了,柜台前排着一队等待办理乘机手续的旅客,还有些送行的人三三两两在站在外围。我走近队伍,并没有看到他们,正准备打手机问一下他们的位置,就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他们已从我身后走来。
“嗨!”他朝我打了个招呼,我则用刚才排练过的微笑应付他。
“这是你们的工装么?”他看着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你穿着挺好看的!”他笑笑说。
“手续办了吗?”我赶紧转开话题说。
他摇摇头,转回身看着他老妈,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只是个极普通的家庭妇女。一张略显丰满的脸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显现出劳动者的气质,不过却烫着短发,还染了点颜色,眼角透露出创业历程的艰难和岁月的痕迹,但身上已经发福了,胃和小腹高高地隆起,把那件本来宽松的上等针织衫撑得紧紧的。下面是条深色的一步裙,长短比较适中,黑色的皮鞋,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