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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部分

抢你没商量-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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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远远看着他们,可以装作惜夕只是暂时离开,柯戈博依旧在暗处烁烁注目。纵然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只要他们平安地活着,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空荡。

但,消失……那种事,她无法容忍!

“他当然会活下去,和我一起永远陪着你。”离弦屈指勾起她的下巴,低笑道,“傻孩子,不要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情?”

不会让她伤心,只会让她慢慢习惯他的陪伴。

人类的身体很脆弱,不用金昙花封住妖力为她定魂,这躯壳早已因承受不住而破裂。不想多生变故,是以当下尚无法汲取她体内的妖力。而以他现在的状况,要完全吞噬一个人的魂魄至少需要三年时间。

三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他有信心,三年之后,不管她眼中看到的那副躯体是谁,她所呼唤的名字都只会有一个——“离弦”。

破笼卷 第七十三章 可怕的结论

密室里,棋盘搁置一边,残局依旧。三个男人正津津有味地打着缺角马吊。

对弈再有趣,天天玩也腻得很。偶尔一改口味筑长城,三个人都能参与,是以兴致更高。

但,没料到惜夕会突然出现,脸上贴了纸条的输家们来不及遮掩就被抓个正着,都很是窘迫。

“三缺一,你来的正好。”红奇骏这大赢家有意无意地扬起依然干净的脸,瞥眼那两个恨不得钻地缝的家伙,眼底荡起丝戏谑,“随便玩玩,别太认真,免得有人今晚睡不着觉。”

夜无言干咳一声,别过脸去,因长年不见阳光而变得异样苍白的脸上飘起丝红霞。白可流却虎目一瞪,拍案而起,“你女儿搞出来的东西,你自然比我们熟悉。不过是赢了一两回,用得着这么得意?”

“只是一两回?”红奇骏看看被。扫乱的牌,嗤笑一声,“你倒聪明,白白浪费我一手好牌。”

白可流只当没听见,急急招手唤。惜夕,“来来来,赶紧开始——我就不信他还能继续嚣张下去!”一夜未睡,白眼仁上已浮上些血丝,却仍是不甘失败,撸起袖子就把他两个面前的牌全圈过来。

惜夕无奈地笑笑,果真加入战。局。手底下搓着牌,眼睛却望着红奇骏,扬一扬眉便轻声道,“王爷,有动静了。”

三个男人手下不停,只目光烁烁地盯着她的嘴,似。乎那个叫刘小六的女子和马吊一样有趣。

“城南水如街那边,前监天司何季水何大人的府邸。来了个‘厉鬼’,又是蝙蝠又是老鼠,闹了近半个时辰,临走还放了把火。好在何大人出了远门,不曾受到惊吓。厉鬼也只烧了些床单字画,未波及屋舍。”

“何季水?”

红奇骏的手一颤,抓来的牌翻落桌上。白可流飞。快地一瞥他的牌面,又迅速把目光收回,口中笑道,“去的是哪些人?”

惜夕微垂首掩。饰着眼底浮起的惶惑,轻轻弯了嘴角,“除了刘姑娘、嫣儿小姐和夜公子之外,还有两个……诸位一定猜不到是谁。”

“笑兮?”这种类似恶作剧的手笔,红奇骏的第一反应就是儿子必定参与。看惜夕摇头,他不禁一愣,试探地道,“难不成是……笑歌?”

“不。是柯家父子。”惜夕一瞥掌中那四张牌的牌面,笑吟吟放下其中两张,趁他们怔忡之际,又手法娴熟地借摸牌把余下的两张放回去。

“柯戈博还有可能,这柯达人……”白可流沉默半天才发出疑问,“皇上身边的人怎么会跟那种小姑娘混在一起?莫不是你看走眼了吧?”

惜夕想起在何府看到的那出戏,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若是三位今晚也在场,恐怕会同我一样惊讶——柯达人不但去了,而且那厉鬼一角,他扮得十分不错。”

皇上的暗卫扮厉鬼去吓人……三个男人竭力发挥想象在脑海里描绘那画面,黑线无可抑制地披面而下。

“昨日辰时时分,柯达人在青府的后巷中出现,与那位刘姑娘似乎早有约定。谈话中大概是发生了一点争执,柯达人以匕首相向。瞧起来是夜公子及时赶到,柯达人才未得手。但后来发生的那件小事,却让我改变了想法。”

惜夕刻意停顿一下,他三个便急不可耐地催促起来,连牌也甩到一边不理。

“有那么一刻,刘姑娘挽着柯达人的手臂,神态很是亲密,可不过眨眼工夫,柯达人收起来的那把匕首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惜夕说着,不自觉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仿佛这是件难以确定的事,“隔得太远,我没看到刘姑娘有什么动作。不过,柯达人跟着她进青府的时候,那神气很是古怪,显然那匕首并非是他自己交到刘姑娘手上的。”

“偷儿?!”白可流差点跳起来,“那么说,笑兮那孩子并不是在撒谎了?”

“我当时也这么想。”惜夕起身过一旁,边沏茶边道,“可夜间到何府时,那位刘姑娘却是靠柯戈博才得以翻墙而过……柯戈博身为公主的暗卫,就算再怎么喜欢那女子,也绝不敢做出背叛王爷之事。所以我想,虎符,最初是落在小少爷手里这点,应该不会有错。”

茶香逸出,令这小小的空间也多了份悠然,那三个男人的心里却如同压着块大石,说不出的难受。

“从小少爷手里偷走虎符的是何人,而今虎符又究竟在不在那位刘姑娘手中,我不敢断言。不过,昨日辰时起,柯达人就一直跟刘姑娘在一起,直到今日寅时从何府归来才离开。据我观察,他也不像是自愿跟刘姑娘联手……恐怕是被抓住了什么不得了把柄,他才会那么听话半夜跑去装鬼吓人。”

抓人把柄,再充分利用。不做正常攻击,却以恶作剧的形式达到目的红奇骏沉默了。曾经有多少惯于心计的成年人都栽在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手法上,那个始作俑者,他最熟悉不过。

白可流听得心肝肠肺一阵乱颤,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越听越像是公主才会做得出来的事……”

夜无言没与笑歌交过手,自然没有他两个那么大感触,接过惜夕递来的茶,抿一口,淡道,“依红叶夫人所言,这位刘姑娘确有过人之处,却不知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此人?想那盗取虎符和大闹何府都不算是小事,她究竟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

密室中一片死寂,这位刘姑娘实在过于神秘,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明察暗访,却查不出来路。她频频惹事,可目标并不集中,似乎随性而至,让人完全猜不到她的下一步行动。

“其实还有一些事很奇怪。”惜夕蓦地开口,“在刑部失落官印之日,富贵大街的宝香阁也同时遭窃……王爷,您应该记得宝香阁的老板王同史吧?他是阳鹤行会的会首,也是隐庄的三大主事之一。铺子遭窃的那天夜里,正巧是每月我到隐庄核查账目的时间。窃贼不仅抓准了这个时机,似乎对宝香阁的情况也很熟悉。不但从头至尾都没有惊动任何人,而且也未动过王同史放在外间做障眼法的那些古董。盗走最值钱的一批古董珠宝首饰之后,对方还把难以带走的花瓶都堆放在柜台上的一个簸箕里,又以棉线连住门把和簸箕,所以王同史推门之时,就等于是亲手砸碎了那批价值连城的古董。”

又是恶作剧

红奇骏开始头疼。白可流咂舌不已,“然后呢?”

“我怀疑王同史监守自盗,扣他在隐庄彻查。”惜夕面色一沉,眉眼间竟透出些煞气,“结果我发现,最近三年中,他上交的银两连实际获利的一成都不到,而他在九原以李姓落户,有良田百亩,大宅六所,妻妾无数……”

“你们那些家事跟这小丫头有什么关系?”白可流摇头道,“就算手法相似,也不能就说是她做的吧?”最好不是。一个公主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惜夕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展颜一笑,“倒也不是全无关联。据底下人说,就在宝香阁失窃前不久,王同史打算将肖氏成衣铺纳入行会。因此举招致肖家的反对,他便派人把肖老板打成重伤,还给督捕司主事送了大礼,是以肖家少东上衙门告状之时反被衙役打断了左腿。按理,这种情况下,肖氏成衣铺若是不加入行会,也只能选择关张一途。可事情就是那么巧……那位刘姑娘忽然上门订购了一批布料,还立下字据要求肖家长期供应。之后王同史叫人去肖氏成衣铺乱泼污物,以至将刘姑娘订的货物全数损毁。”

白可流也开始头疼了。惜夕却没有打住的意思,浅笑着续道,“我这一查,不止查出王同史与刘姑娘之间有敌对的理由,还发现了三件很有意思的事——前不久,阳鹤不是出了桩大案么?那时候督捕司主事带人在现场拿获了刘姑娘,不分青红皂白便断定她是杀人凶手,令她在大牢里待了一天一夜。而刑部出事的那天,若因莲华不临时起意前往刑部,那么遭到严惩的就只有当天值守的那位主事。说起来很巧……当天负责值守的,正是督捕司主事李伟汀。”

眼风扫过神色各异的三个男人,她微微弯了嘴角,“当日因莲华捣破无空门在阳鹤的巢穴,将负隅顽抗的无空门徒尽皆诛杀,及时寻回官印,救下霄莲华,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可据底下人打听得到的消息,说是那刘姑娘出狱前,牢中有两名囚徒用另一个名字唤她,并对她动手动脚。之后说是认错了人,被袁牢头结结实实教训了一顿……那些人,恰是因将军府失窃之事被当做疑犯下狱的无空门门徒。”

“说到柯达人……他在刘姑娘入狱的当天夜里曾前往暗杀,可惜‘不幸’失败,逃离时还遗落了‘君之信赖’。幸亏那位刘姑娘拾得,并交给救了她的柯戈博,才不至于引起轩然大*。”

红奇骏和白可流都有点头晕。夜无言长吁口气,神色亦复杂莫名,“如果照此说法,宝香阁失窃,是因为王同史毁坏了她订下的货物;刑部官印在督捕司主事值守时丢失,是因为督捕司主事令她无辜入狱;柯达人被迫帮她恶作剧,是因为曾经前去暗杀过她;无空门全军覆没,是因为在狱中对她不敬……把这些看做是一种报复的话,那么假设真是她从小少爷身上盗走了虎符……红叶夫人,小少爷曾经与她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么?”

“这我倒不清楚。不过依小少爷的脾气,得罪人也不奇怪吧?”

惜夕笑了,“至于何家,我只听说在刘姑娘将一对母子送往瑞云街的当天,何家下人曾四处找寻疯症发作逃出何府的主母……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不得而知。不过,想必很快,我们就可以得到答案——何季水明日午时就会回到阳鹤。”

破笼卷 第七十四章 情不自禁

头一天还气势汹汹的风雪,第二天早晨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住。久违的阳光冲破云层,裹得人身上融融的暖。

庭院里,几株梅花绽开浅黄的花瓣,幽香暗浮。树下,有少女发作双髻,着了藕荷色袄裙,正负手望花出神。

她身旁立着名豆青衣衫的高个儿男人,嘴角一丝笑意不褪。偶尔俯身于她耳畔低语,细巧的眉眼便微弯如月。

夜云扬从公主府返来,到院门口见他两个情状亲昵,不好打扰,便退过一旁,默然伫立。

他自觉动作极轻,却不见柯戈博的耳朵微不可察地动了一动。那细如柳叶的眼随之一睐,瞥眼浑然不觉的笑歌,眸色便陡然深了几分。伸手环上她的腰,轻轻一带

伊人入怀,犹在神游,只条件反射地抬头望他,“什么?”

冻得微红的双颊,轻颤的睫。羽,小而挺翘的鼻尖……与曾经的清丽绝俗全然是两个人,却别有一番味道。那般可怜可爱,如同磁铁般吸引着柯戈博的目光。

情不自禁,他的唇瓣就轻轻压上。她的眼睑,很快便又撤离。柔声低语,满满的宠溺,“还要发呆?这儿风大,看一会儿你又说头疼。”以前说不出口的话,以前不敢表露的心意,终于有机会让他补救。

笑歌的心里似有只小爪子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双颊染了霞彩,眼珠氲了雾气,伶牙俐齿也不知去了哪里,只低了头捉住衣带上的流苏在指间绞,掩饰着眉宇间忽然荡起的一抹轻愁。

真难得……柯戈博不由得微笑。她素来不擅长应对这。样的温柔,竟是换了躯壳也未有改变。但她并不排斥他的触碰,已足够令他惊喜。

其实他一直以来都是没有自信的。不能曝露在阳。光下的身份注定只能默默守护,哪怕她明显流露出对他的使命的厌恶,他也无从选择。不过,现在柯戈博扫眼院门那边,渐渐收紧了环住那温软。腰肢的手臂,“又发呆,头不疼?”

笑歌已习惯他。在暗处注目,这样的贴近让她很是不自在。顺水推舟揉揉太阳穴,眉尖轻蹙,“貌似真的有点疼,我看我还是回屋再睡会儿好了。”

话音未落,双脚便蓦地腾空。柯戈博微弯了眉眼,带着种奇怪的得意,“我抱你回去。”还似有意似无意地嘀咕一句,“十二岁生辰之后就只肯让我背,一说抱,你就逃得飞快……”

笑歌一怔,拒绝的话不由自主就咽了回去。轻轻将脸藏进他怀里,嘴里却道,“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

那是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温暖。他怀里残留着的清冽的麝香气息,强劲有力的心跳都像似带了魔力,让她的心渐渐平静。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从人世间消失?离弦……离弦一定不会骗她的!

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他们不曾发觉院门那边有人刹那间便僵直了背脊。

“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这句话不断在耳畔回响,一如重锤,砸得夜云扬喘不过气来。

太像了……曾经有个女子也用着同样的语气对他说过同样的话语,连那微露的软弱也一般无二。

他不知为何近来时常被这样的小事所触动,偶然听到相似的话语、看见相仿的举动,哪怕不是出自那个女子,记忆之门亦会蓦然敞开。

那一日……他记得于秋日暖阳下,百花绕着乘浮云软榻,那女子乌云秀发披泻肩头,娇面红fen菲菲,轻蹙眉头揉着太阳穴,病恹恹却愈发娇俏。毫不客气地趴上他的背,一双玉臂还紧紧环住他的颈,“敢把我摔下去,就罚你一月禁闭!”

一切都清晰无比,宛如就在眼前。有时候他会忍不住要将这些个点点滴滴细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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